作品相關 第五百五十八章 臨行前的安排[二合一] 文 / 悟宅
泣血老怪除了暴虐這個性格缺點外,其實還能算是個道具加工大師,唔,這樣的說法當然也只是現在的說法,他其實就是一位能工巧匠,一位可以做出法寶的能工巧匠,只不過因為他是妖族,所以在未進通天塔前,做出的東西也被人稱為『奇|淫巧器』,不被一些個人類的『專業人士』所認可。
『化血池』這東西其實也就是有了他的改良,這才可以把妖族血脈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可以說肥遺他們當時要是少了泣血幫忙,恐怕一定不能有現在這樣滋潤,能不能出得來通天塔應該也都是個問題。
待司徒收服了他後,這傢伙開始時心裡肯定也是有許多不自在的,但日子一久了,也就好了,因為司徒給他的那個『難題』確實是個不小的挑戰,他也得以把全副身心全都撲到這上面去,倒是再沒有很多心思再去想別的事情。
為生靈補齊靈魂,對於他這樣窮其一生時間也未必有機會窺探到『造物』境界的古妖來說,正是一個最接近他極限的考驗,如果他真能憑借了自己的力量完成這個考驗,也難保就不會在力量上更近一步,所以他此時已由開始的被動,變成了現在的主動,別說有司徒在一側時常督促,就是沒有的話,現在想讓他停手恐怕也是不能了。
「情況怎麼樣?」見泣血只是向自己打了聲招呼,人就又把注意力投向池中,司徒也不以為意,反倒覺得泣血確實十分努力,倒是高興的情緒要更多了些。
泣血聽了司徒的話,也還是沒有回頭,只是拿筆在一個小本子上紀錄著什麼,司徒看了看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奇異文字與符號,只覺得眼前一陣發暈,就再不去多看,及時把目光收了回來。
泣血好一會兒才像是聽清了司徒在問什麼,終是把頭從上本子上稍拉起幾分,一張臉上滿是倦容,倒像是沒有休息好一樣,司徒猜他怕是又一夜沒睡,卻看不出是幾天沒睡了,「本來她的七魄已經集齊,先前的情況確實十分不錯,雖然從禁柱抽取魂魄的時候稍費了些功夫,但後來的一切還是進行得十分順利的,你也知道,在你未回來前,我已成功的把她的七魄提取出來了,你回來後我也是把她的七魄成功打入到了她的身體中……」泣血雖然疲憊,聲音也有些嘶啞,但說話時也難以掩飾他不經意間透露出的得意,想必對於自己作出的這些成績,他也是極為滿意的。
「嗯,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了,我先前答應過你的事情也必定不會反悔,如果這次真能夠救回艾菲兒,我肯定還你自由,而且允許你不用承認是我的部屬,我也一定保了你的平安。」司徒見泣血話音稍停,這也才算開口,聽得泣血說的,司徒感覺艾菲兒好像馬上就有救回來的希望了一樣,心情不由得也又好了許多。
泣血卻是對司徒的話沒有很多的反應,只是把眉又皺的更緊了些,「本來她的身體打入七魄後倒也算是穩定,可沒有想到,當我把你帶回的那一道殘魂打進去的時候卻生了變化。」
「嗯?」見泣血表情嚴肅的說出這番話,司徒就突然有種十分不妙的感覺,他直覺泣血接下來說的,必定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你先看看她吧。」泣血也好像不想解釋很多,只是低著頭又在本子上紀錄著些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很明顯,我們這次的運氣要稍差了些,你先前帶回的那道殘魂是『地魂』,其中負面的情緒實在是太重了些,恐怕與她以前身為四十大盜時的殺戳不無關係,換了是靈魂完整的時候,這部分也還看不出怎麼樣,但此時善魂、惡魂失衡,這些負面情緒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現在她身上,也就是那些俗稱的『惡念』的東西!」泣血抬頭稍看了一眼司徒,見他並沒有遷怒於自己的意思,臉上表情雖然不變,但聲音卻是不自覺的和緩了些。
「惡念?」
「沒錯。」
「……」
泣血的話當然說的是十分清楚的,司徒也只是希望自己是聽錯,卻並不是真的沒有聽清楚,或是不明白泣血所說話語中的含義。
所謂『惡念』,其實是一種十分通俗的說法,比較起來『地魂』這個說法也更是少有人知道。
從字面的意思來看,『惡念』自然就是一個人心中的負面想法,對於他們這樣的強者來說,要是真想理解的話,倒是可以把這兩個詞合成一個去念,也就是『惡魂』!掌握人所有惡念的那道靈魂。
如果是另一道殘魂也就算了,因為另一道殘魂正是掌管『善念』的,雖然也可能有些麻煩,但也總比這道『惡魂』要好的多,所以泣血也才有『運氣差』之言。
此時的艾菲兒已再不是先前那副人事不知的模樣,此時的她倒可以算是清醒了,起碼人已經再不用那麼靜躺在那裡,司徒在池外看得到裡面情況。
這個看外表像是『化血池』的東西,功能更近似他尋常煉製器具所用的爐子,只是要更大了許多,倒是與『天頂爐』很是相像,此時裡面倒也算得上空蕩,只有最下面有一個好像平台般模樣的東西,比起這池底要稍高了兩米左右,雖然與這池子相比,好像不是很大的模樣,但恐怕半徑也十數米,上面按某種規律安放了幾根石質的巨大圓柱,每根石柱上都有些鎖鏈探出,全都投往正中,拿眼去看,正中的位置可不正是艾菲兒?
艾菲兒的肉身這麼久以來,一直安放在金塔爐中溫養,雖然早已失去了生機,但有司徒在一旁盡心呵護,不但沒讓她受到什麼損傷,人看上去好像比原本更要美麗了許多,此時恢復了一些神志,本應該是件好事,只可惜事情往往都不如人想的那樣美好。
艾菲兒雖然外表依舊,甚至更勝往夕,但此刻臉上表情卻有些嚇人,如果不看到她的臉,很難想像,一個人竟有可能把憤怒的表情這麼極致的表現在臉上,別說是普通人,就是司徒看了此時艾菲兒臉上的表情,也覺得有絲絲涼意從背後爬過,沒來由的覺得的身上發冷,他毫不懷疑,如果此刻有人說艾菲兒是個易怒的殺人女魔頭,自己都有可能會去相信,這還是因為他本身對艾菲兒極為瞭解,不然的話,只怕馬上就信了也是有可能的。
雖然艾菲兒此刻身上全都纏繞滿了道道鐵鎖,但她依舊還是不能夠安靜下來,很顯然她發現了司徒的注視,因為靈魂的缺失,她非但不能認出司徒來,而且還更暴燥了許多,嘴裡也總是時不時的發出些無意義的聲音,像是在發怒又像是在發狂,反正就是不願安靜下來,直把身上的鎖鏈拉的『嘩啦啦』一通亂響,好像也只有這樣才能發洩出她此刻的不滿情緒,就司徒眼看著的這一會兒,周圍石柱上就最少有十數道鐵鎖被她拉斷掉,幸好那些石柱能立即幻化出新的鎖鏈纏繞上去,不然的話,只怕用不上很多時間,這些鎖鏈也就全都被她給拉斷乾淨了。
『惡魂』的作用既然是就是掌管人的『惡念』,還有一切的負面情緒,那艾菲兒會有現在這個模樣倒也不很出人意料,只是司徒個人很難接受罷了,「……有沒有辦法讓她先安靜下來?」司徒也只有極為克制,才能使得自己的聲音中盡量的不透露出憤怒的情緒,還有那不知因何而出的顫抖聲音。
聽了司徒的話,泣血才終於把腦袋從小本子上抬起來,雖然也有些意外司徒的表現,但聲音卻是沒有表現出什麼,也只是表情更認真了些,「對於『惡魂』造成的後果,想必你是很清楚的,雖然『惡魂』並不具備提升自身實力的作用,但是如果一個人的『惡念』佔了上風,人也就會陷入狂燥的境地,那時人根本再不能用平時的常理去揣測,暴發出的力量比平時多了數倍都不止,雖然要是用強的辦法,也不是沒辦法控制住她,只是……」
「嗯,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謝謝。」司徒當然明白,只在剛得到這縷殘魂時,他的心中其實早已隱約有了預兆,只是沒想到情況會像現在這樣糟糕,惡魂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
對於艾菲兒在司徒心目中的位置,泣血自然知道的十分清楚,只看司徒平日裡有那麼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卻也還能記得時不時的來這裡看看,就能看出司徒對她的重視。
可就是這樣,在聽得了這樣壞的消息後,司徒也沒有牽怒在他身上,只是這一點就是泣血沒能想到的,正是因為他有足夠多的人生經歷,才更知道司徒這樣的人有多難得,在他千多年的一生中,這樣的人總共加在一起,見過的也絕不超過五指之數,而且那些人的任意一個最後也都是人中龍鳳,少有默默無聞之輩,雖然看現在的艾絲翠德還只是在發展中,泣血已能看出,這裡『一飛沖天』只怕已用不了很多時間,但也只有在此時此刻他終是確認下來。
司徒臉上最早時是有些悲傷表情,待一會兒後才恢復如初,再找不到先前有的那般情緒,「還是靜一靜吧……」司徒像是在說給泣血和艾菲兒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好一會兒才吐出幾個字來,同時手中也彈出一絲黑氣,極為準確的投到艾菲兒眉心。
黑氣只一入體,艾菲兒身上動作就是一頓,也還不待再去胡亂掙扎,身上就又是一僵,原本在她身上有意無意流露出的瘋狂氣息,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就已消失無蹤,她那雙腥紅的雙目也終於不甘心的閉了起來,『嘩啦』作響的鎖鏈終於有了短暫的寧靜。
「還是先這樣吧,現在與其讓她神志清醒,倒不讓她先糊塗著,還是等我找齊了她的魂魄,再還她自由吧。」
「……」
隨著司徒的話音落下,艾菲兒身周已憑空凝結出一個黑水晶棺,把她整個人都給罩在了裡面,而先前在她身上的那些個鎖鏈,也好像不堪重負一樣,一次全都崩斷開來,這樣也還不止,連同鎖鏈一起崩斷還有周圍那些石柱,待到水晶棺落地,那些個石柱已是全都再沒有了原本的形狀,只餘了一地石粉,看得出司徒並不是不憤怒,他也只是不願把這怒火發洩到無關的人身上罷了,別管怎麼說,泣血都是有功無過,他又怎麼好去牽怒泣血?
原本空曠的圓台上此時終是變得更為空蕩,只餘了正中一個黑亮透明水晶棺在那裡,雖是與週遭不十分協調,但也不是真的很唐突。
「剛也忘了問你,除了這個問題,她的身體再沒有別的不適吧?」司徒靜看了一陣水晶棺,而後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向一旁的泣血問道。
「嗯,也就是只有這一個問題,再有就是此時她體內魂魄有所缺失,有些失了平衡,比起先前只有一魂七魄的時候要稍亂了些,這些個靈體間因為不完整,有些難以調和,雖然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但對她的神志恐怕……」泣血本不是個說話不乾脆的人,但話說到這裡,也不得不稍頓了頓。
「嗯,我知道這裡面是稍有些麻煩,沒事,讓我來想辦法。」司徒雖然還是沒去看泣血,但卻輕點了兩下頭,以示理解,伸手一揮,一道流光就已從身上飛出到了半空,泣血抬頭去看,卻是一個小孩拳頭大小的小小圓球,外表看上去像極了一個正圓形狀,泣血也只是稍打量了兩眼,臉上就已微變了些,「金丹?!」
身為古妖,泣血當然能看出司徒扔出的是個什麼東西,就是實力稍差,並未結丹的古妖只怕也不難分辨出,司徒扔出來這東西正是一顆金丹,泣血更是從上面傳出的能量波動分辨出,這東西應該是取自一個古妖身上,而且那古妖的實力只怕比自己還要強了許多,因為他能感覺到這顆金丹上傳出的能量波動非同一般。
「嗯,這是我取自一個仇敵身上的。」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還活著。」
「……」
泣血老怪其實也自知,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個什麼模樣,又會有何評價,只怕也只有殘忍、暴虐可以形容,再也就不知該怎麼去說他的為人了,對於他在旁的方面的天賦,至今為止,好像也只有司徒一個人真的重視了起來,就是他的那兩個老鄰居,也沒看到過他那專心投入到一項研究中的模樣,對他而言,得到別人誇獎是他創造方面的成就,遠比別人說他的實力有多強,要來得更為開心。
他沒能想到,司徒這個在自己眼中稍顯的文弱些的年輕人,竟也有如此殘忍的一面。
金丹,這種東西理論上就相當於是古妖,或是古代修士的第二顆心臟,之所以這樣比喻,倒也不是說離了它就活不下去,只是說它的重要性實在是不輸了心臟,如果沒有了心臟,基本上就可以宣佈生靈的死亡,而要是沒了它,雖然不能說它原有的主人死了,可結果卻比死更為可怕的多,簡直可以用生不如死來形容,因為金丹這種東西本就是生靈身上的精、氣、神所化,結成金丹後,雖然金丹主人全身氣血更為凝結,更能發揮出自身的實力,但也同樣是因為這個原因,金丹已算得上是他們力量的源泉,萬一有失,一身本領好的也要十去其七八,要是差的就是從此變為廢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司徒這金丹非但力量極強,而且上面還有些濃的化不開的血腥氣味,只稍加分辨就能看出,這玩意兒應該是從對方身上活生生挖出來的,如果使用這麼殘暴的手段,對方還能活下來,也只是稍一想,泣血也就能猜出,那傢伙的情況一定極為不妙,確實是可以說生不如死了。
司徒可沒功夫去想泣血的心思,他之所以把金丹拿出來當然是要派上用場的,這東西雖然是多羅身上取來的,但後來司徒也無意把它還給多羅,因為這東西拿來溫養艾菲兒的**,效果確實十分不錯。但這東西也不單單只有這樣一個功能,起碼司徒也就知道,它還有另外一個用處。
金丹好像是有自己的靈性,飛出後也只在空中『滴溜』轉動,久久也不曾落下,待司徒手中彈出灰白之氣擊中它,這才又生出別的變化。
原本看上去好像極為凝實的金丹,表面上突然起了許多漣碕,好像這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團液體,但又不曾落下,只是保持了原本的形狀。
「金丹煉金液……」看著金丹變化,泣血在一旁自語道。
「疾!」司徒可不管泣血在說什麼,待見了變化,手中印訣一轉,這團丹液就好似受到指引一樣,直直投向艾菲兒身體,只從口中鑽進去,就再沒有聲息,而艾菲兒身上也多了一層瑩瑩金光,原本紊亂的氣息也終是平復了下來。
「這樣也就好了,應該不會再有很大的問題了。靠了金丹中的力量,我已調和好她身上的力量,順帶的她身上的靈魂氣息也終是日趨穩定,最多三天,她的靈魂氣息也就再不會這麼亂了。」司徒看著再次昏迷,但氣息還也算平穩的艾菲兒,心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一定不很開心就是了。
本以為又多找齊一道殘魂,艾菲兒的狀況應該越來越好的,可沒想到卻又更差了這麼多,如果不是自己手邊剛好有金丹,可以用來調理身體的同時也調理好靈魂氣息,不然的話倒還真不大好辦了,畢竟司徒最近還是沒辦法時常守在艾菲兒身邊,以她先前的狀況確實不能讓司徒真的放下心來。
「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調和好她的靈魂氣息的,守住她直到找齊魂魄還是很容易做到的,畢竟我們可不像你們人類這麼短命。」
「……謝謝了。」泣血的話雖然不是很好聽,但任誰也能聽出,他說的確實是好說,只是他本身不善於表達罷了,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又或是什麼原因,總之他能夠應承下司徒這事兒,本身就是一件很出人意料的事情。
找齊一個人已經散落的靈魂,哪會有聽上去的那麼容易?司徒先前都想過,很有可能窮自己一生也未必能夠如願,可也不知是運道好,還是命運使然,兩者間明明是天人永隔了,但好像其中的聯繫依然存在一樣,司徒竟是真的能找到艾菲兒的殘魂余魄,這給他帶來希望的同時,也讓他有些沒信心,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找到最後那一縷殘魂。此時泣血對他這樣的應承,幾乎也就可以等同於一輩子了。
司徒又仔細看了看艾菲兒,待用神念探查後,確定對方身體上果然沒有什麼異樣,這才算放下心來,本還想對泣血多叮囑一番,可想了想也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泣血的性格明顯不是那種話多的人,自己說與不說,其實區別也都不是很大,他既然已經為自己做出了保證,也就再不用司徒去多費什麼心思了,需要的也只是相信他就好了。
司徒一路從泣血這『城堡』中走出去,卻是再沒見那老管家,倒也讓司徒鬆了口氣,如果那老頭真在送自己的途中累死了,司徒可承受不起那麼大的罪過,直到從泣血那裡走出來,司徒也才想起,此時才是清晨,正是陽光與空氣都好的時候,只是在泣血那陰暗的地方感覺不出罷了。
走在街上,看著越來越多的城中居民出門開始新一天的生活,司徒也覺得自己好像也像他們一樣充實,本有些陰鬱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一點一點兒來吧,眼下已經算是運道非常好了,不然的話,我現在最多也不過只能守著艾菲兒的屍體哭了,哪還有這萬分之一的希望?」感覺著周圍的勃勃生機,司徒心中暗自想道。
此時好不容易趕上自己三個徒弟都在城裡,司徒因為種種原因,眼下也不想去到人多的地方,是以便只是孤身來到城中的演武場中,把自己的那三個徒弟全都聚到這裡,打算考較一下他們的實力,也想著要為他們教導一番,他這個師傅當的確實是有些不夠格了,這麼久以來別說是教導,就是面也少有去露,這三人也都有好久沒見過司徒了。
此時除了凌天涯,其餘的徒弟已全都在這裡了,左傾城、阿星、陳婉瑩。
這三個人本身的性格、身份、環境就全都不同,這也就造成了他們力量發揮的不同,其中哪怕只有很細微的一絲偏差,最終的結果也很有可能是千差萬別。
左傾城一直以來的條件最好,本身就有能力者的底子,原本倒也是個小家族的『公子』,起點就要比另兩人高了許多,有了司徒後來為其再造『循環』,這傢伙不但實力上升極快,就是性子也越發沉穩起來,只是不長的時間竟又再進一階,達到了s級中階的實力,聽他說書院中唯一能跟他上他進階速度的,也就只有一個同樣變態的趙山。
作為放出系的能力者,左傾城本該是個粗枝大葉的性格,可他卻有些不一樣,並不像大多數放出系能力者那麼直來直去,有時也會自覺不自覺的使壞,因為他平時的為人,更令人防不勝防,書院裡的人許多都吃過他的虧,用院長大人的話來說,叫做『隨根』。只要想到左傾城的師傅是誰,就不難猜出左傾城為什麼會有這樣性子,只怕與司徒的『熏陶』絕脫不了關係。
放出系的能力者氣量本就大於除強化系的別系能力者,左傾城自然也不例外,而且還要更近了一步,他身體裡的力量當初經了司徒的引導,後來已發生了變異,只以氣息的顏色來分辨,倒是與司徒現在的力量有些相似,也都是灰白色的,雖然比不上司徒,但也非同尋常。
院長大人曾經親自為左傾城測試過,結果表明了,左傾城身體裡的力量是同階能力者的四到五倍還多,這個結果雖然也只是少數人知道,但也足足讓人驚訝了許多時候,就算左傾城平常的修煉再怎麼刻苦,他畢竟也還是人類,怎麼也不該超出人類的範疇,可是只看他這氣量,怕是與妖族也沒有很大區別了。
阿星本就是『草根』階層,與司徒的出身也最像,司徒最早收下他時,也只是這一個原因,並不是真的看出他有什麼天賦,畢竟那時的司徒自己也算不得是什麼強者,哪會有那份慧眼識人的功夫,可以說他確實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白撿了阿星這麼一個『天才兒童』。
當然,阿星最為重要的並不是他的特質系能力,而是對司徒那近乎於崇拜的盲目信心,在他的印象裡,司徒就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是自己心中的神,他實在想像不出,如果沒有司徒的話,自己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司徒自然是瞭解他的這份兒心情的,因為他對自己的老師也正是一樣心情。
阿星的力量也是司徒給予幫助最少的,除了為其開啟力量的那一次,司徒幾乎再沒有管過他,倒也不是司徒不想給他一些有用的指導,只是自己對於特質系的能力實在是沒什麼好教的,所幸阿星的運氣不差。
雖然沒有一個如左傾城一樣良好的書院環境,但錯有錯著,進了藍眉的傭兵團後,實力的提升比起左傾城一點也不見慢,反倒要更快了許多,畢竟實戰才是如他們這樣天才最為重要的提升手段,阿星的等階雖是差了左傾城些,只有s級下階的實力,但比之同等級的能力者來說,還是要強了許多。
陳婉瑩才算是三人中實力最弱的,到現在也沒有達到s級,不過倒也不能怪她,畢竟她接觸能力的時間最短,現在能勉強達到a級上階的水平,其實已經是極為不簡單了。
司徒也沒指望這丫頭的實力真能有多強,反正她的能力本來也不適合戰鬥,除非以後她實力再有提升,能同時控制許多個複製體,並且那些個複製體的實力都能有原版百分之七八十的力量,倒是可以另當別論。
其實陳婉瑩是不是有很強的實力,對司徒來說也不是很重要,這個身份暫時是徒弟的女人,司徒是一定不會真的讓她受什麼傷害的,如果有他在一旁保護,陳婉瑩還會出事的話,那他也就白混這麼久了。
司徒說是考較他們功課,其實他根本就沒給過他們什麼功課,所以也只是稍看了看他們的實力,適量的給予些指點也就算完了。別看他現在不能算是一個地道的能力者,但他可是一個對多種力量都能掌握的強者,想要順便指點他們一下確實算不得什麼難事,可以說司徒也只需要稍張張嘴,從『牙縫』裡稍露出些來東西,就足夠他們用的了,是以三人聽了司徒一番話後,也都是一副受益匪淺的模樣,就是悟性稍差的陳婉瑩也是一樣。
這所謂的指點也只是司徒給這幾個徒弟的一部分好處罷了,他給予他們真正的好處當然不止如此,以司徒現在的身家,隨便從手心裡漏出些,就已能對他們三個有極大益處。
司徒對於旁人也許還會保持他小氣的『好習慣』,但對於自己這三個徒弟,他當然不會去小氣,抬手的功夫,就已給每人都分了數樣道具、法寶,雖然是些個司徒看不上眼的器物,但對於他們三個來說,已經是極為難得的寶貝了。
司徒雖然也想要多照顧一下陳婉瑩,但在徒弟面前,他也還是要保持做為師傅的威嚴的,是以表現的也還是一視同人的模樣,私底下才偷偷又多給了陳婉瑩一個白玉瓷瓶,如果有崑崙觀的人在,必然能夠認出,這瓶子正是丘洛手中那件至寶,司徒手裡的好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些,以至於連這東西也拿去送人了,當然以陳婉瑩現在的實力,想要發揮出這寶貝的威能,恐怕還是有些困難,頂多也就只是讓它自行護主罷了,雖然效果要差了許多,但ss級以下的能力者想要傷她,恐怕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了。
司徒知道陳婉瑩想要待在自己身邊,他當然也想,不過眼下她才剛到,自己馬上就又要遠行,確實也是有些顧不上她,畢竟她可不比蘇櫻,並沒有蘇櫻那樣強橫實力,就算有至寶護身,也是一樣不能自保,畢竟他馬上要去到的地方太過危險了些,比起鋼鐵之都也只會更危險許多。
安頓好他們三個,已是臨近中午,一上午的時間竟會過得這麼快,確實是司徒也沒能想到的。
想找個地方吃飯的功夫,又碰到了左冷寒與北幽王二人,結果被這兩個傢伙半拉半推的給拉去一起吃飯,兩人還極為厚臉皮的說要請客,但司徒知道這兩人全都是窮鬼,他們現在的日常花消也都是自己出錢給的,請客?用的還不是司徒自己的錢?
這兩個傢伙倒也會找地方,城中有數的就那麼幾間稍大的飯館,他們很自然的就挑了家最近的,同時也是最大的,看他們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司徒真想把這兩個吃白食的傢伙挖個坑埋了,反正他們活著也是浪費糧食,不知是不是從司徒的目光中讀懂了他的心意,一路上這兩們老大倒是收斂了不少,但也還是沒有放棄要『請客』的打算,確實有些讓司徒沒有想到。
「你們是有事吧?」待三人在飯館單間中坐下,司徒就再不客氣,立即開門見山的說道,他可是沒有功夫跟這兩個傢伙在這裡浪費時間,走前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安排一下,時間確實算不得有多富裕。
「有事?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事?你想多了,我們也只是想著好久沒一起親近一下了,這才想要請你吃頓『便飯』而已,這不就是趕得早不如趕的巧嘛,正巧在街上遇見你……」
「哦~我說怎麼這麼巧,原來你們是故意等在那裡的。」還不等北幽王把話說完,司徒就已是不失時機的打斷道,臉上也露出一副了然神情,看著不一會兒功夫,盤碗就已摞得一尺多高的桌面,他對於那『便飯』的詞也很自然的無視掉了。
「呃……」北幽王哪想到自己才只不過說了兩句話,自己的底細就已經完全被人家看出來了,他又不是一個很會撒謊的人,是以神情也是一僵,還好左冷寒的反應稍快些,這才能及時把話接過,「既然被你看出來了,我們兄弟也就再不瞞你,找你來確實是有些『小事』,想要麻煩你下。」
「小事?不知道這個小事是不是在我看來也同樣的『小』呢?」司徒可是有點餓了,別管這頓飯是怎麼個算法,反正菜已經點了,還是先餵飽肚子要緊,雖然還在與左冷寒說著話,但已抬起筷子夾菜吃了,哪有一點客氣模樣?
見司徒好像心情還算不錯,左冷寒也知道這個時候說話,機會應該還是不錯的,看了看一旁面色焦急的北幽王,這才不得不開口說道:「如果你想要去『歸墟』之地時,我們兄弟想與你同行!」
「呃?」任司徒事先怎樣也想不到,左冷寒他們想說的竟然是這事。
「你們是從哪聽說的,我要去『歸墟』,呃,我有辦法去『歸墟』?」司徒不去問他們想到那裡幹什麼,也只是打聽他們消息的出處,聽到北幽王耳朵裡還不覺得怎麼樣,但聽到左冷寒耳中,卻是立即警覺起來,「你放心,我們是從雪靈他們那裡聽說的,你也不要去怪他們,只是前次我們一起吃飯閒聊起來,阿笨一不小心說漏了嘴,我們這才會知道,雪靈他們並不是有意要這麼做的。」
司徒聽了左冷寒的話才露出恍然神情,倒也不覺得有很多意外。
多羅與申玉弟二人現在雖然都已成了階下囚,完全被『萬妖書』限制住了自然,但在『萬妖書』中,他們也還是比較隨意的,裡面如今的空間比起原本還要開闊了許多,別說只是他們兩個,就是再多成千上萬的妖怪,『萬妖書』裡的空間也足夠他們來用了,申玉弟甚至又造了一個與自己原本住所極為相似的建築在裡面,多羅卻再沒那份心思,畢竟他現在實力可不比從前,如果要還像原來一樣,難保不會被裡面的其他妖怪收拾掉,雖然因為裡面的環境非常不錯,那樣的情況幾乎是不可能遇到的,但以他的性格,總還不至於去自己的性命去開玩笑,是以已與申玉弟住在一起,兩妖也算是有個照應。
有司徒在,在『萬妖書』中當然也不會有什麼麻煩,甚至於因為裡面的力量適合妖族修煉,二妖也都得了些不大不小的好處,想要只靠了這麼簡單的東西『延年益壽』當然是不可能的,但修養身體的效果也還是十分明顯的,尤其是對於才剛剛失了肉身和金丹的多羅來說,在這裡雖然不能說會令他恢復如初,但用做修養也還是不錯的。
如他們想的一樣,在這裡果然沒什麼人來找他們麻煩,在許多方面比起外界也還要好的多,只是一些必須的手續還是要去辦的,雪靈、凍子它們四個『萬妖書』中最早的『認主』之妖,被司徒賦予的責任正是登記『萬妖書』中的各色妖怪,他們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有了交集。
多羅與申玉弟本來也不是嘴巴特別大的人,可是只兩人在這裡也確實無聊,所以當兩方深談起時,多羅『一不小心』,把『歸墟』的事兒給說漏了嘴,雪靈他們這才知道這件事情。
司徒並不覺得雪靈把這事告訴左冷寒和北幽王有什麼不妥,他甚至還覺得,如果兩人不知道的話,才是有些奇怪,畢竟雪靈他們原本可就是這兩位老大的手下,先看他們的關係也很是不一般,如果有這麼重要的事情,雪靈他們也瞞著左冷寒他們,實在是有些與情理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