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五百二十章 智慧與智慧[第一更] 文 / 悟宅

    司徒對於這女人的說法自是不會滿意，但也知她所說確實是實情，如果再遲了，恐怕三位上將就真的只是等司徒去為他們收屍了，畢竟這些個『須臾幻境』中的東西確實極難分辨得出真偽，他們再失去了原本的記憶，在這裡說是步步驚心也一點不為過。

    與三位上將的身份相比，如凱特與郭淵那樣的人確實算不得什麼，在鋼鐵之都中如他們這樣的『天才』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確實算不得什麼數，最多也不過只是與一些個人地位不大相同，可也沒聽說哪個地位能比得上三位上將，就是堤坦元帥生前也只是起到一個震懾作用，在一般人眼中，地位與三位上將相比，只怕也要有所不如。

    凱特與郭淵這次與司徒結伴而來，確實讓司徒對他們稍稍改變了些看法，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心裡卻已經又把凱特擺在了朋友的位置上，如今朋友有難，他卻不能立即去救，心裡確實算不得多好受。

    「……困在這裡的是誰？」

    「依我計算這個位置困住的應該是艾倫坡上將。」

    司徒與菲利娜對視許久，終還是收回了視線，聲音雖然還有些冷漠，但卻再不去對這個事情做過多的計較，但也再不願去看菲利娜，更是把頭硬生生的扭到了一邊。

    菲利娜對於司徒這麼孩子氣的舉動自然不以為意，反倒覺得這人非常有趣，對司徒的表現自是不會太過放在心上，畢竟她要的也只是結果，只要司徒答應自己去救三位上將，別的就都好說。

    「艾倫坡……」

    司徒對於這個名字自然極為熟悉，對於鋼鐵之都的三位上將，司徒自然是極為瞭解，就算是只曾聞名未曾謀過名也是一樣，畢竟蘇櫻之前對他的一番惡補可不是假的，司徒就算懶得去記許多東西，對於鋼鐵之都三位上將之名也不會忘在腦後。

    艾倫坡這人據傳是三位上將中最隨性的一樣，不同於休斯上將的溫和、麥格豪威爾上將的冷漠，可以說艾倫坡是三大上將中最像是普通人的一個，如果不知他身份，走在街上見了他平素的模樣，準會把他當成『鄰家大叔』，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有著難以想像的聲望和實力。

    他有許多普通人的缺點，同時也有許多普通人的優點，說他整個人都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也不為過，聽說這人平時不修邊幅到了極致，平素裡走在街上，臉上總是好像沒洗過的模樣，鬍渣直扎人手，頭髮亂篷的好像雞窩，眼角時不時的還能看見些眼屎之類的不明物體。身上的衣服永遠是一副不知洗了多少便的模樣，而且還總是好像沒洗乾淨，上面總有些大大小小的污漬，皮鞋也是極少去穿，最多的時候都只是穿著一雙大號拖鞋。所幸他身上倒是不會有什麼奇怪的味道發出，不然怕是那些與他親近的人就有些受不了了。

    與他不修邊幅的邋遢名聲相對應的，就是他那不下於另兩位上將的絕強實力。艾倫坡是三位上將中唯一一個有明確師承的，他正是從龍騰書院出來的，聽說他在那裡求學之時，軒轅達聞也還不是院長，但卻是艾倫坡的導師，軒轅達聞一輩子最引以為傲的並不是自己當初的英勇事績，而是能夠教出艾倫坡這麼個好學生來，每每提到艾倫坡的一些作為，軒轅達聞都像是比聽到誇他自己還要高興的多。

    「倒還算是半個熟人呢……算了，我倒也還欠軒轅達聞些人情，這次也就當是還他了，凱特他們雖然有些危險，但眼下要是離開這女人，怕是也很難馬上找到他們的蹤影，既然如此的話，倒不如先救這眼前夠得著的，如果凱特與郭淵他們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大不了拿她陪葬也就是了……」司徒一番思量，最終還是定下心來，想著先去管眼前的事，但再看向菲利娜的目光也就不再那麼友善了。「……」菲利娜雖算不得什麼高手，也沒有什麼敏感的靈覺，但司徒此時目光早已如有實質，她哪裡會沒有感應？雖然也有些心驚肉跳之感，但最終還是強忍了下來，倒是讓司徒對她又高看了些。

    「走吧。」眼見自己的目光已經『嚇倒』了『敵人』，司徒便也不再囉嗦，大手一揮，就已當先朝山下衝去。

    蘇櫻與克裡斯蒂娜對於司徒『表現』自是十分滿意，畢竟不管菲利娜這個女人再怎麼非凡，她們也不會就認為自己要弱了旁人，司徒先前那副被迷的神魂顛倒的模樣早已引起了她們的不滿，兩人因都極愛司徒，就是不滿也定不會怪在司徒身上，也只會把菲利娜當成是『罪魁禍首』。

    此時眼前自己愛人不再去理這女人，她們自然心情大好，見司徒當先前行，她們也不再久留，一左一右的就已跟在司徒身側，也是再不回頭去看菲利娜一眼，反正這女人既然如此重視三位上將，肯定就不會跟丟了人影兒，是以她們倒也不擔心她不跟上來。

    「……」眼見眨眼的功夫，就只餘了自己一人，菲利娜也是恨恨的跺了跺小腳，見一行人已快完全失了蹤影，這才猛力蹬動一雙誘人犯罪的長腿緊跟了上去。

    司徒他們所處之地雖是一片山林，但也未用奔行太久，下面就已經隱約能看到一個城鎮，看上去就是個古老東方的建築風格，裡面的房屋都是一副紅磚紅瓦的模樣，一眼就能看出裡面居民必不會多，只怕幾十戶也就破了天了。

    「你造的這些個幻境倒也真是有趣呢，竟把艾倫坡那樣的人物扔在了這裡，倒真是有些讓人意想不到。」

    「……這裡的一切都不是我設計的，甚至可以說這裡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設計，最多也不過只是些隨機生成的東西罷了。」

    「嗯？」

    菲利娜本來實力就不如司徒他們，先前一急也忘了去用取巧的手段，是以一路跟下來，也是著實累的不輕，在與司徒說話時，臉上還都是紅通通的一片，額頭上隱約也還能看到些汗珠，幾絲秀髮也有意無意的粘在了額上，倒真有幾分零亂模樣，也正是她這副模樣，配上她那身材才更容易讓人遐想連篇。

    但是此時的司徒聽了她的回答，注意力卻沒有再放在她身上，唯一有所好奇的也只是她的這個說法。

    菲利娜此時已知自己是裝不下去了，對方此時應該已經看出，自己必不是真的不在意三位上將的死活，相反怕是還極為在意，不然也不會冒著激怒司徒的危險善做主張跑來這裡，如果她要是沒摸著司徒的『脈』，司徒不吃她這套，只怕就是個一拍兩散的局面。

    所以此時的菲利娜也算得上比較乖巧，司徒既然有了疑問，她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也還是不得不開口。

    「你們此時想必也早已猜出，『須臾幻境』其實正是我先前所說的那個東西。這東西最早時其實只不過是個『實驗品』。早在有這個構想時，我也未能想到它會有這般威能。」見司徒他們都在聽，菲利娜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沒想到歸沒想到，但這東西所用的構想確實極為強大。它所用的構思並非我們鋼鐵之都的理論，而是能力者的能力，準確的說是『空間之力』！」

    「……」自己已是用極為激動的口氣去說，但看一旁三人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她就知自己情緒恐怕是用錯了地方，也是一陣氣餒，細一想也是，人家本來都是能力者，只怕早已經發現了其中的關鍵，而『空間之力』就算稍有些特別，但這三個人中就有兩個已是掌握了『空間之力』的強者，又哪會被這名頭嚇倒？

    眼見自己的鼓動必未能起到什麼作用，菲利娜不得不改換了一種平靜語氣，「別小看了我所說的構想，我所說的『空間之力』並非只是單一的某一種，又或是某一個，而是……」

    「而是一個『空間之力』的集合體，對吧？」

    「……對，就是『空間之力』的集合體。」對於司徒能夠猜出，菲利娜並無什麼意外，她一直就沒敢小瞧了司徒的智慧，不然也斷然不會這麼相信他。

    「既然是『空間之力』的集合體，這裡自然也就劃分了無數個莫名空間，準確的說是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相對獨立的空間，這些個空間倒也沒有什麼主次之分，在空間位置上它們都是並行的，而且每個空間之間的隔膜也都是極薄，他們當然也會很自然的有些相互影響，時常也會產生一此如現實世界時空亂流般的東西，當然卻不是最主要，最主要的是這些空間其實是在不停變化著的，這也就是我所說的『隨機性』，它根本不會一成不變，可能今天還是這副模樣，明天就要變成別的模樣了，而且除了它們自身的力量影響，它們也是會受到外力影響的，雖然要求有些過份，但也不是就一定無法實現的……」

    「哦，難怪先前會感覺到那麼斑雜的氣息，原來想要控制這東西，需要『所有』種類的氣息。」司徒聽菲利娜說到這裡，也是瞭然，終是想通了些先前未能想明白的事情。

    「不錯，先前你感覺到的那些氣息只怕就是阿道夫找來的幫手，這樣看來聯合議會的人應該已經來了，就不知這次來的是誰。」

    「……」司徒這次對菲利娜所說卻沒有什麼反應，很明顯菲利娜所說，他早已經想到，之所以未說出來，恐怕也只是懶罷了，再看同樣一臉淡然表情的蘇櫻與克裡斯蒂娜，菲利娜就知道這次自己恐怕又是表錯情了。

    「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呢……這樣看來，我們先前雖然接連破開無數空間，但其實影響卻是不大的，甚至可以說根本什麼影響都沒有，對吧？」

    「……沒錯，我們走後那裡雖然會幻滅成為虛無，但卻又會在另一處平行空間生出另一個獨立空間，『須臾幻境』中的空間總數一定還是原本那些。」

    與聰明人說話確實讓人省心，但也有個不好的缺點，那就是根本沒有什麼秘密可言，自己只起個頭，人那邊已把中間的步驟加上結尾全都知道個一清二楚，如果一直與司徒這樣交談下去，恐怕菲利娜也會崩潰也有可能。

    「真是個怪胎……」

    司徒他們一行既然已是來到了這裡，自然不會在這邊傻等下去，幾句話的功夫人就已進入到了城中。

    司徒他們之所以沒有立即動手，倒也是有些原因的。

    這小小城鎮又或者叫做村鎮地方並不是很大的模樣，裡面的住戶也果然不多，只是十數家的模樣，靜雖是靜了，但卻也是靜得有些嚇人，陣陣陰風吹過，只吹的不算結實的門板『辟啪』作響，街上放著的一些幡布反倒死氣沉沉的垂在那裡，根本不受風力影響，只稍做觀察便覺得異常詭異。

    司徒幾個進來這裡後，看到的正是這樣的一副景象，就是司徒這般大大咧咧的脾氣，也覺得頗有些不舒服，「這地方倒是有些古怪，空間之力比先前那些地方可要重了許多，想必也是外面的人對這裡格外關照的原故吧？」

    「嗯，應該是了……『須臾幻境』中的空間既是平行的，其中的力量也本該是相差不多的，如今恐怕其中的力量早已有了些不等，時間稍短也許還看不出有什麼害處，如果時間久了，難保不會引起空間的坍塌，到時只怕空間幻生幻滅的就會更加頻繁了。」菲利娜對於司徒的說法也給出了肯定的答覆，倒也不出乎司徒的意思料，只是還有些事情是他想不明白的，「這個『須臾幻境』竟可以使得空間產生坍塌，那外面那些人為什麼不使用這手段來消滅裡面的人呢？非要費這番手腳才能達到目的，不是有些太笨了嗎？」

    「……這裡只是我先前一個不成熟的構想，雖然這一切看上去都已成熟，你要知道的是這裡只是個『幻境』，既然說了是幻境，裡面的東西自然做不得準，所以……」

    「所以，空間的坍塌也是假的！雖然有這樣一個過程，但卻不會有真的空間坍塌那樣的效果，幻生幻滅也只是虛妄，人在其中，頂多也就是從一處所在轉到另一處所在是吧？」

    「……就是這樣。」

    「你真的是個天才！」「嗯？」

    菲利娜已是在慢慢開始適應司徒的『近妖之智』，卻沒想到司徒會突然說這麼一句，也是稍有些發愣，並未能及時反應過來。

    司徒看她臉上表情，倒也能猜出她心裡一些想法，「我與蘇櫻還有克裡斯蒂娜在你看來也許都不能算笨，但是你也不必太過糾結，畢竟我們的聰明與側重的方向並不完全相同，作為一個宗師級別的人物，你在發明、創造這兩項上的成就早已得到世人認可，智慧自然也是勿庸質疑的，只是某一方面個體間的差異並不能真的說明什麼問題。」

    「……」

    見菲利娜不說話，司徒以為這女人已是聽進了自己的話，也懶得再去多說，扭過頭去又跑去跟蘇櫻商量起了事情，把菲利娜一個人給扔在了一邊兒靜靜思索。

    「哼~」菲利娜倒也沒有用上太久的思考，當再抬起頭時眼中早已恢復了往夕的神色，那張洋娃娃般的臉上也再現出了許多閃亮光輝煌，看上去已是極美，幸好司徒此時眼睛並沒有放在這裡，不然的話，只怕又免不得要費上些功夫才能挪開眼睛了。

    「這地方陰氣這麼重，怕是有些不乾淨的東西，姐姐還是把『蓮心寶色瓶』運使出來的好，免得一會兒手忙腳亂。」

    「嗯，放心吧……你這裡感覺到她的靈魂氣息了？」

    「……嗯！」「……」

    兩人所說雖然稍稍簡單一些，但不論是他們，又或是一旁的克裡斯蒂娜也都能心領神會。

    司徒他們說的雖然隱晦，但也不難聽出，只怕說的還是艾菲兒。

    司徒原本在才來到這處空間時，也還並未能心生感應，只是到得這處鄉鎮的周邊才突然心有所感，所以這會兒才會這樣老實，不然恐怕嘴裡還是不會有什麼好話，依舊在那邊與菲利娜抬槓。

    司徒知道蘇櫻準能猜出，克裡斯蒂娜就是聽出其中的問題怕也是不難，是以倒也並未有太多意外，只是不可避免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像是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

    「傻弟弟，放心吧，姐姐不會怪你的……」

    「……姐姐你真好。」

    「……我，我也不會怪你的，誰讓你認識她比我們還要早，要說錯的也是我們，哪有道理再去怪你，或是怨恨艾菲兒姐姐。」

    「……太感動了！來，親一個！」

    「啊！」「討厭~」

    司徒倒是沒想過兩個女人都能如此『寬洪大量』，本以為她們多少會鬧些彆扭，可未想到，結果卻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看著身旁都這麼善解人意的女人，司徒說不感動也是假的，所以也再不顧忌還有菲利娜在旁，抱著兩人就都各自狠親了一口，用『**』來表達他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