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四百一十一章 各謀後路(下)[第三更] 文 / 悟宅
「誠如你所言,情況也未必就如我所想的那般糟糕,就算是慕容月柔也不敢說自己的『先天神算』不曾失手過,你這一去多加小心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倒是你這一去,老夫這裡可就又剩下了我老頭子一個孤家寡人,倒是真有幾分寂寞……」老者不無落寞之意的說道。
「阿寶大師請放心,在下此去多則月餘,少則數日,必然再返此處,待這次事情對觀主有所交待,在下便再不出此地,一心侍奉於大師,直至終老,以圖能報大師恩惠十之一二……」中年人目中泛淚的鄭重說道。
「嗯,倒也不必如此這般,你有這份心思便好,早去早回……」阿寶大師不願看這中年人如此模樣,只得把頭扭到了一旁,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叮矚道。
中年人聽阿寶大師此時倒也不再囉嗦,當即起身,身形一搖,金光閃爍,只一下竟變成了一條身長百丈許的五爪金龍,立時沖天而起,直衝在雲霄,帶起一陣風雲倒捲,就連天地都為之色變,只身形搖動間就鑽入雲中大半,直至此時才從中雲中透出一聲清吟,九霄之雲匯聚,不一會兒的功夫龍身就完全鑽進了雲層中,不多時待雲霧散盡,卻再難去尋那真龍的蹤影了。
「希望……萬事皆順吧,唉~」阿寶看著這一連番的變化,臉上表情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眼中有著止不住的憂色……
對於一切的是非,不論是哪一方的勢力,有何非同尋常的舉動,其實對於永恆之城此時的大局卻都沒有太大的影響,此時在此處真正說得上話的其實也只剩下了王家,如今的永恆之城真正變成了王家一家之城。
對於同為七大家族的史密斯家和蘇家,對於王、李兩家的做法根本一絲疑議也無,竟像是同時集體失聲了一般,全都是一副深居淺出的模樣,連平時負責上街採辦日常所需的人也未見一個,大門緊閉,謝絕了所有的來客。
兩家倒也不是對王家的所為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兩家的家主在安東尼家與歐陽家被移平的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王家,也不知蘇櫻和羅倫在王家是個什麼情形,反正兩人最終都是得以功成身退,安然回返了自己的家族,對於這樣的結果雖然有些出人意料,但卻不出司徒的意料。
王家剛剛掃平了兩大家族,而且眼下還要與另一個家族和古妖的聯軍開戰,司徒知道自己所說有關聯合議會的事情,王家未必會真的相信,但那又如何?作為他們這樣的大世家,就算明知是空穴來風,也總是認真考慮一下其中的可能的,只要有這個顧慮,蘇櫻與羅倫這一行是不是會有危險,也就不言而喻了。
當然,這種送羊入虎口的行為並不是司徒提倡的,畢竟一個是自己中意的女子,另一個是與自己關係『非同尋常』的一個女人的父親,所以他總還是有一些擔心的,可以說這次無險有驚的結果是司徒在他們臨行前就預料到的,但就是這樣司徒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去做。
司徒不單不顧蘇櫻的反對,把百納衫套在了她的身上,甚至把丙火玉如意都送給了她防身,就是如此他還猶自覺得不放心,又把鎮妖鎖鏈附在了蘇櫻的身上才算作罷。
對於司徒這一連串的舉動,蘇櫻自然是又好氣又好笑,當然心中免不了還有一些小感動,畢竟身為一個女人,哪會不喜歡這種被人百般呵護的感覺,就連司徒為自己套百納衫時那些個小動作,也被她睜一隻眼閉一眼的給放過了,讓司徒終於從蘇櫻那裡提前收取了一小部分『利息』。
對於回來後關係有了些變化的蘇櫻和司徒,蘇沐當然能夠看得出,畢竟她可不是李瓊玉那樣的小丫頭,但出奇的,她對兩人的關係並沒有說什麼,她看得出蘇櫻與司徒二人間是真的動了真感情的。
對於蘇櫻,要說瞭解,當然誰也比不過蘇沐這個當女兒的,如果她對自己的母親都不瞭解的話,恐怕也就沒人能夠真的瞭解蘇櫻了。
比起克裡斯蒂娜的政治婚姻,蘇櫻的一生可能要更悲慘一些,找了個自己可以說看著不討厭的人,結婚後生下了她,然後那個人就被家族給了筆錢打發走了,族規如此蘇櫻對此也是無可奈何,那人存在的唯一作用其實就是為蘇氏一族傳宗接代。對蘇櫻說的是打發走了,實際上蘇櫻卻覺得是被自己的母親秘密殺死了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
可以說蘇櫻不只是不知道真愛是個什麼滋味,就是連身邊有個男人是什麼樣的生活都沒有過多的體會,所以司徒的出現對於蘇櫻來說自然是十分欣喜。
王家一行,並沒有很大的實際意義,只是為蘇家和史密斯家爭取到了一部分的時間罷了,再有就是堅定了兩家退走永恆之城的決心。
蘇沐與羅倫在王家甚至於連王敖天的影子都未能看見,依舊是王敖然接待的二人,對於兩人的來意也不多問,只是說了幾句什麼幾大家族同心攜力了、幾大家族不應該有什麼矛盾是不能夠用協商的手段解決的了之類的場面話。回想起一路上看到歐陽家與安東尼家的斷壁殘垣,兩人哪會當成真的去聽,能做到的也只是應付了事罷了。
羅倫路上就與蘇櫻分道揚鑣,回去接著忙撤離前需要辦的一些事情,蘇櫻的馬車也必未行出多遠就見到了來接自己的司徒,看著把自己化妝成一個醜男的司徒,蘇櫻心中也是一陣小感動,「瞧你這樣子,難看死了,一點也不會招女人喜歡。」
司徒手忙腳亂鑽進馬車,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聽到蘇櫻這樣的說法,登時也是一愣,傻愣愣的問道:「那你是怎麼喜歡上我的?」
「……」
司徒這話招來自然不只是蘇櫻俏臉露出櫻紅之色,一陣不輕不重的小拳頭,還有一些個掐掐扭扭卻是免不了的,司徒也全當是按摩了,正好還能藉機摸摸抓抓一番,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呵……好了,不來了,你這個壞壞的小弟弟,就知道捉弄人家,也不分個時間地方。」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蘇櫻本來穿著得體的衣服就已經亂做了一團,好不容易才止住衣裳中的那只怪手。
司徒雖然有些不甘心,倒也知道此時的時機並不是很好,只是放下一句『早晚要把你吃』的狠話,便老實的坐在一旁,倒也算得上聽話。
蘇櫻嗔怪的看了司徒一眼,倒是沒有氣惱的意思,不過片刻功夫便把衣衫整理妥當,司徒這才開口問道:「怎麼樣?」
司徒這話問的雖然沒頭沒尾,但蘇櫻怎會不知他問的是什麼,笑眼看著他道:「怎麼樣?還能怎麼樣?不就是你所說的那樣,王家雖然勢大,但顯然還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跟我們翻臉,恐怕也並不是怕對我們出手會造成自己家族人員的損失,只是為了整個永恆之城的民心罷了。畢竟現在這麼亂,王家與無意在此時出面解釋什麼,我們兩家又沒辦法影響大局,他們倒也不用太在意我們,所以我們在此時擺出這種低姿態還是十分有用的。要說意外的收穫也只是羅倫那邊,他見了王家的態度此時絕對是半點猶豫也不再有了,雖然可能對去艾絲翠德那個傳說中的妖族之城有牴觸情緒,但問題倒也不大。」
司徒對蘇櫻所說倒也未感到有何意外,畢竟這樣的結果是自己先前已經想到了的,眼見拖延時間的計劃雖成,但司徒卻不敢有半點的鬆懈,畢竟這件事需要考慮的也不僅僅是這些,拖的時間越遲越是容易出一切意想不到的差錯,尤其是蘇家和史密斯家能否在臨行前一直做好保密工作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家那邊沒事吧?」司徒抬頭向蘇櫻問道。
「有沐兒在,應該是問題不大的,族中人已經都被我禁足了,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敢從裡面出來,青丘山的結界也已被我打開,倒是不用再去擔心什麼。」蘇櫻信心十足的說道。
「……我走後家族的採辦之事交託給誰了?」司徒稍一沉吟後問道。
「交給公羊博……不好!」蘇櫻話只說了一半便有所驚覺。
司徒當初在蘇家當管家的時候負責的就是採辦的事,幫蘇家採購一些日常用品,這些個東西雖然不值錢,也都不是些個貴重的東西,但量卻極大,司徒在的幾天,除了蘇沐有事交待的時候,幾乎每天都需要出去一趟,是個需要時常在外面跟人打交道的職務。
這個職務要是換作以前倒也不算什麼,畢竟裡面雖有油水可撈,但也極其有限,但換了現在的情況下,就很難說得清了。
「想當初你未來的時候,公羊博和林澤佑二人就極力的想要爭取這個職務,我當時倒也並未多想,只是不願他們太過勞累,所以才又聘新人。但你走後,他們卻又提出了同樣的意見,一時之間倒也沒辦法再找到合適的人選,我也只得先暫用他二人,他二人接過這職務後倒也沒讓我再過多操心,倒是把一切都打點的井井有條的,我也就再沒想過去聘新人,此時想來確實有古怪。」蘇櫻稍一思索道。
「恐怕那兩人現在都未必在青丘山了吧……」司徒聲音有些陰沉,對於這兩個管家司徒可沒什麼好印象,畢竟當初自己在蘇家的時候這兩個人就與自己不大對付,一直到自己走時都未能見到這二人的廬山真面目。
「放心,跑不掉他們。」蘇櫻見司徒臉色不好,反倒嫣然一笑。
「嗯?」
只見蘇櫻素手一伸,手中的指環又是一絲毫光從指中鐵環飛,不一會兒就聚成了一團,依舊是白霧的模樣,司徒見蘇櫻看準了一個東西就伸手一指,那東西就飛了出來,留在手中卻是個雙手環握大小,翠綠石盤一般模樣的東西。
司徒把腦袋湊過去,只見這石盆並非是一個規則的圓形,反而八個不十分明顯的稜角,卻是個八稜形的模樣,石盆底部刻劃著荷葉花紋。
「這又是什麼寶貝?」司徒一臉好奇的問道。
「呵呵,你看著不就好了嗎,小弟弟。」蘇櫻有意賣關子,只是笑而不語。
只見蘇櫻伸手一指石盆,一絲清泉就注入了盆中,待這絲清泉在盆中穩住,蘇櫻再次往石盆中注入力量,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其中就顯示出許多人物景物,司徒看去發現這些個東西並非都是假的,反倒看上去有熟悉的感覺,司徒稍一想就知道此時自己在石盆中看到的景色正是永恆之城中的景色。
只見蘇櫻神情專注,像是在用心找尋什麼似的,司徒也不打擾她,只在一旁老實的守著。石盆中的景物不停變幻,不一會兒的功夫,盆中的鏡像終於定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最初時水中的鏡像還有些模糊,待一會兒再看去就明朗了起來,蘇櫻面上登時一喜,司徒哪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細細看向了盆中那兩人。
只見這兩人身形相差倒是不多,但氣度卻是差了許多,左邊那人長了一副單薄的身板,長了個尖耳猴腮的模樣,活脫脫像一個猴子,右邊的那個卻是個方正臉龐,雖然面上並沒有很重的鬍鬚,但卻也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蘇櫻伸手指了盆中的人對著司徒說道:「左邊這個就是林佑澤,右邊那個是公羊博,這兩人看起來果然有問題,也不知他們是怎麼騙過的沐兒,竟被允許出青丘山,幸好小弟弟查覺的早些,不然的話,沒準還真就被這兩人得逞了也不一定。」眼見這兩人在這個關頭還在外面四處走動,就是他們臉上不時不時的露出一絲鬼崇模樣,蘇櫻也不會真當這兩人是在逛街,如果說他們要是沒有什麼不良企圖,恐怕連再蠢的人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