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三百七十七章 促膝長談[第三更] 文 / 悟宅

    「聽說你已經答應了帶雪靈他們出去？」左冷寒密語司徒道。

    「嗯。」司徒不覺得這算是什麼秘密，反正左冷寒早晚也會知道，他也就立即認了下來。

    「嗯，照顧好它們。」

    「……」司徒本以為左冷寒接下來的話肯定是要自己也帶他和他的那些小弟出去，可沒想到結果出乎了他的意料。

    「呵呵，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明白人，你眼中看著我們的時候幾乎一絲異樣也沒有，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你一個人類有這樣的心態，但我知道雪靈它們跟著你一定不會吃虧。至於我，你肯定想過我會要求跟著你們一起出塔，但你想錯了，我我確實沒想過離開這裡的，準確的說如無意外的話，這一層我都不會走！」

    「為什麼？」司徒知道左冷寒這麼說就是想讓自己追問下去，可他還是沒辦法忍得住。

    左冷寒一臉我就知道你會問的表情，「其實這倒也不是什麼秘密，不說我這些個手下，恐怕就是北幽王這傢伙應該也應該早已經聽說了，不然的話，要是換做平時，我剛才拿『星雲舟』的事氣他，這傢伙早就跟我動手了，怎麼會突然間變成了這麼好的脾氣？」

    「……」說實話司徒真沒看出那位北幽王的脾氣倒好在哪，如果說沒動手就是好脾氣的話……那司徒覺得自己已經成了聖人。

    左冷寒不去管司徒怎麼想，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就算是沒有什麼拚殺，只是老老實實的過日子恐怕也活不過這兩年了。」

    「什麼！？」不得不說左冷寒這個話是司徒事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一吃驚之下，司徒連聲音都沒能控制住，這一大聲嚷嚷連稍遠處的北幽王一夥兒都把目光投向了這邊。

    「你沒聽錯，我說的確實是『我的壽命不多了』。」左冷寒神色平靜，甚至於看到司徒吃驚的表情還被逗的禁不住笑了起來。

    「這怎麼會？你看上去明明這麼……健康！」司徒一時激動差點沒找到形容詞。

    「呵呵，看你也不是個笨人，怎麼會想不明白？我看你只是嚇到了吧？放心好了，我雖然壽命不長了，但實力卻還是沒有絲毫減弱，真出手的話不會比北幽王那傢伙差，有我在他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我說的是我的壽命不長了，你看我的外表能猜出我有多大年紀了嗎？」左冷寒考量司徒道。

    「呃，如果是人類的話不過是中年人模樣，但妖族根本沒辦法從外表看出來，我也說不好。」司徒對這個問題當然不會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別說是他，恐怕就是雪靈它們都不見得能答得上這個問題，很明顯這個問題左冷寒並不是真的想得到答案。

    「我過了今年就已經足足三千八百多歲了，呃，具體的倒也算不大清楚了。」左冷寒說話的時表情與先前極為不同，此時他看上去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強者，而不是一個看似普通的人。

    「……三千八百……」司徒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受了不輕的驚嚇。

    「三千多歲對於你們現在的人類當然是很難想像的，就算那些個什麼七大家族中的強者也活不過我，哈哈，這點是他們怎麼也辦法的，別管他們中的強者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肉身凡軀罷了，在上古的時候連一些煉氣士都不見得有我們壽命長，何況是他們？你們所謂的七大家族在我眼中都是些個小輩罷了，想當初外面這個永恆之城還不在的時候，通天塔就早已存在。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我在塔中出生時的情景……」左冷寒面帶追憶的說著話，而司徒只能默默的聽著，在他看來左冷寒所說的話比起天方夜譚也好不了多少。

    「我的本體極為平凡，不過是一隻古時代的北極狐，與北幽王的望月犀原身或是雪靈的白犬根本沒有可比性，天賦和壽命更是如此，也正是這個原因我才喜歡保持人身。」

    「你是說……」司徒聽了左冷寒這些話才略有所悟。

    「沒錯，因為我的本體並不如它們這些天地異種，所以我就算是修煉有成，壽命也比不過它們，能活到現在已經極為不易，只是因為有幾次大機緣才得以續命，但這次應該是沒機會，兩年左右的時間確實是太少了一些，當然也正是這個原因，使我不願從這裡出去，你們人類講究『落葉歸根』，我不知道是不是保持人身的時間太長了，也有些人類的好壞毛病，既然說落葉歸根那就還是這裡吧，我從出生就在通天塔中，死的時候自然也是在這裡……」

    「……」

    「答應我，替我照顧它們三個，它們三個從我第一眼見到，就發現它們入眾不同，我既然命已經活不長了，也就沒必要再去耽誤他們了。」

    「嗯，這個您放心，它們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們的。」司徒答應的異常的爽快。

    「呵，你這小傢伙就這點有意思，一般的人類哪裡會看得起我們妖族，別說是現在的人了，就是以前的人類修士也是一樣，見到我們後第一個想法就是抓去取丹、練丹，又或是從我們身上取下肢體鍛煉法器，最好的地情況也不過是當成人類修士的座騎，那些人嘴上雖然說著善待我們，其實不過還是把我們當成寵物一類的東西。你這小傢伙不錯，難怪在塔外有那麼大的名頭，『妖王』？」

    「嗯？！」

    司徒從沒想過自己的身份會從眼前這個妖族強者嘴裡說出，雖然左冷寒已經是有意的壓低了聲音，司徒還是神色緊張的看了看北幽王那邊，看到它們的注意力沒有在自己這邊才心下稍安。

    「呵呵，不用緊張，我要是想對你怎麼樣的話早就動手了，用不著跟你說這麼多話，以我的實力想要殺你恐怕還費不了什麼勁吧？」左冷寒看著司徒緊張的樣子倒也覺得挺好笑的，「不是傳說你很厲害嘛，連七大家族和聯合議會都不怕，怎麼這麼點小事兒就嚇到了？」

    「嘿，在你面前我哪敢說什麼厲不厲害的，只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要是在塔外想躲過他們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他們中只要不是頂尖的高手，我自認也足以自保，但在這裡嘛……確實還是有一定的壓力。」司徒聽了左冷寒的話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你在哪聽說的我的身份？」司徒追問道。

    「呵，你的身份很神秘嗎？現在還只是少部分的人知道，待過一陣子恐怕塔中的人就都知道了。」

    「……王家的賞懸已經開始針對通天塔中的妖族了？」司徒稍一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果然聰明，難怪能在當今兩大勢力的追殺下依舊活得這麼滋潤，就是實力確實是差了些。」聽了左冷寒前半句話司徒本還想要客氣一下，可沒想到這老傢伙口風一轉，嘴裡的話接著就變味兒了。

    「您老就別笑話我了，我自己的實力怎麼樣，自己哪裡會不自知？至於什麼聰不聰明的就更談不上了，如果我要真是聰明的話，恐怕就不會去招惹這兩個龐然大物了，我可不您這麼能活，小命本來就不算長，哪有再去送死的道理？」司徒無奈苦笑。

    「呵，你也不用太過謙虛，我說這些話並不是暗諷你，而是說的實話，在我的記憶裡，七大家族那幫人很久沒有丟過這麼大的面子了，我記得上次的時候還是上代王家家主在的時候，那傢伙實力雖然不弱，但就是太過自負，非要打通八百要層到九百層之間這段路，結果才一上八百層就輸在了白澤手下，聽說也是那次之後他就留下了病根，這才會死的那麼早，不然的話也輪不到王家現在這個小崽子繼承他的位置了。」

    「……」司徒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活得年頭長的老傢伙別的不說，就只是見識這一項上就是自己拍馬也趕不上的，幾千年的時間就算什麼都不幹，只是去四處八卦的話，恐怕也十分厲害了。

    「得罪了就得罪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什麼七大家族、聯合議會，再厲害又能怎麼樣，總還是有人能克制他們，通天塔中這麼多厲害的妖族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有通天塔克制？所以嘛，一切都是相生相剋存在的，根本不用過份擔心，沒準你就是那個正好能克制這些個大組織的存在呢。」左冷寒無所謂的說道。

    「可是通天塔眼看著就起不到克制作用了啊。」

    「誰說的？只不過是九百層以下的妖族罷了，就算真的出去了又能怎麼樣，頂多也不過是在塔外多出一股勢力，只要『上面』那幾個傢伙跑不出來，這些個大勢力就謝天謝地了，通天塔的結界之力就算能夠打破，上面那幾個實力強的離譜的傢伙也別想出去，力量越大限制也就越大……」

    「像空間裂縫？」司徒聽到這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沒錯，就是像空間裂縫，小子見識不錯，還知道空間裂縫，那裡可都是些個好地方，別管是怎麼形成的，保證都有些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的東西，以物以稀為貴的理論來看，只要是從空間裂縫那邊拿回來的東西都是些個珍品，可惜就是太危險了些，我也只是見過一回，嘖嘖，就那一次得到的那株降龍草就讓我多活了二百歲，機緣這個東西啊，當真是可遇不可求啊。」左冷寒面帶緬懷之色的說道。

    「嗯？你不是說你是在塔裡出生的，通天塔中怎麼可能會有空間裂縫？」

    「嘿，通天塔本來就自成一界，空間廣大，既然它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空間，出現些不穩定的空間裂縫又有什麼奇怪的？我們這一層還算是少的，聽說八百層左右的地方會慢慢開始變多，肥遺那傢伙就很有可能碰巧遇到了一個通往下面的空間裂縫，不然憑了它的本事恐怕也很難從上面逃下來，哼！」左冷寒話裡話外竟像是十分看不起肥遺這大妖，司徒有心去問又怕觸了什麼禁忌，到底還是沒有追問，左冷寒看著司徒的表情就知道司徒是個什麼意思，「那傢伙被主人抓進來之前就作惡多端，據傳曾經一夜之間吃掉過一城的人，還有一次因為一點小事就把古妖的一個種族給滅了，殘暴的令人難以想像，主人也只是看它是上古異種，於心不忍，如果不然的話也許早就被主人的神雷轟殺了，哪裡還會活到今天？」

    聽了左冷寒的話，司徒才恍然大悟。雖然妖族對人類而言都是『惡』的，自己也一直以為妖族比人類更像一個整體，但自從進到通天塔中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古妖間也是有善惡之分的，存心向善的心裡想的最多的是怎樣修煉有成，而存心向惡的比自己想的還要殘忍的多，不只是對人類殘忍，就是對妖族也極為殘忍，從這個角色來看，人類與妖族倒也沒有什麼不同。

    「幸好古妖中幾個殘暴的都被主人分開封印，幾個厲害的還給關到了最上面，要不然的話，這些年來封印之力不斷減弱，沒準那些傢伙早就跑到下面來了，以它們的實力，還真不是我與北幽王這個級數能夠對付得了的。」

    「……比他們還強？」司徒實在想不出比左冷寒和北幽王還要強的存在是什麼樣的。

    司徒與左冷寒這邊聊的熱乎，北幽王那邊早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但自己既然帶了小弟來，沒道理不去等左冷寒的小弟，要是他們的人沒來齊，這邊就開始商量起正經事，他怕別人以為他怕了左冷寒，怕他的小弟來了自己這邊沒有優勢，所以他也只能強忍，好一會兒的功夫左冷寒的手下才陸陸續續的趕來。

    北幽王本以為這次已經給足了左冷寒面子，也應該開始說正事兒了吧？可是沒想到左冷寒對他這些小弟看都沒看一眼，依舊拉著司徒在一旁嘀咕，這下他可再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