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落櫻－81 闇音的連鎖 文 / 月落之季
落櫻－81闇音的連鎖
有些尷尬，不過書獃子的法術確實讓妹紅的身體以極快的速度恢復著，要不是慧音仍然不放心的話，此時的妹紅也不必披著一件大袍坐在自己的被褥裡。
那個，慧音有些……你知道的，呆子。
嗯……
坐在妹紅的旁邊，看著慧音向著妹紅的廚房走去，看了看時間，似乎接近午飯的時間，說到了午飯前回去的，不過這些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
書獃子對發生在妹紅身上的那些傷痕有些在意，看著慧音在忙，書獃子不由的開口道。妹紅，你看……慧音現在不在，你是不是該把你……遇到的事情告訴我。
書獃子的表情很嚴肅，畢竟這關係到他的寶貝妹妹露米婭，最近露米婭確實有些奇怪，但是靈夢的異變讓他對露米婭有些放鬆了。
真混蛋。
書獃子這麼自責著自己，露米婭昨天沒有出現已經相當令人在意了，本來以為她只是出去玩，但恐怕現在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傷害到妹紅的力量，是博麗之力，但是裡面毫無疑問擁有著露米婭的氣息，以及聖盃的氣息。
這樣嗎？
妹紅看了看遠處的慧音，似乎沒有聽到這邊的內容，確實，發生的那樣的事情不應該讓這位溫柔善良的女性介入，僅僅因為靈夢的事情，慧音到現在心情也不算好。
會為別人的事情而煩心，而擔憂的慧音一直是這樣的好女人。
想了一會，妹紅在整理自己的情緒。
那一夜，無法抹去的恐懼。
那天和呆子你告別之後，我、我獨自回去，穿過霧之湖。
那天的記憶越來越明顯，那也是啊，那是無法望去的記憶，那是妹紅至今第一次遇到的強大敵人，或許風見幽香很強，但是沒有面對過風見幽香的妹紅並不知道風見幽香有多強。
而面對過風見幽香的妖怪與書獃子恐怕都能說的清楚。
但是，不一樣，完全的不一樣。
面對那個令人窒息的黑暗，不一樣的。
我在那個獸道上，遇到了……
遇到了那個襲擊自己的————露米婭。
閉上眼睛仍然可以回憶起當時黑暗之中所展開的戰鬥。
……
……
火光被熄滅，周圍的黑暗完全吞噬著任何的光亮，這裡是純粹的黑暗的地帶，不是別的什麼，只是單純的闇，單純的黑暗。
而站在她面前的是很多妖怪都知道的弱小的妖怪，似乎有吃人的慾望，但是因為太笨拙根本吃不到人而聞名。
笨蛋的宵暗的妖怪。
操縱著黑暗程度力量的小妖怪。
潛伏在宵暗中的妖怪，在妖怪之中屬於弱者，擁有讓其周圍無論晝夜都是一片黑暗這能力的，就是露米婭。
這妖怪產生的黑暗，是讓火把都失去作用的魔法之暗，闖入其中的人類的視野會降低得無異於失明。趁著這種黑暗被襲擊的話可能撐不了一時半刻，不過幸好她不會和別的妖怪一同行動。
所以，笨蛋的露米婭總沒有吃到人類。
外表是年幼的少女，赤眼，頭髮是黃色的並繫著一條紅色緞帶，據說穿著黑色的衣服目的是為了融入黑暗之中，但是由於通常都處在黑暗之中所以很難確認。
也許是作為黑暗的怪物，通常都會被人害怕，不過在看到她真實姿態的人都因為其年幼少女的外表會有點失望。可能將身形包裹在黑暗之中就是為了隱藏她的外貌。
還有，黑暗的能力只是輔助性的，襲擊人類的時候都是憑力量來進行。由於外表只是看起來的樣子而已，究竟她有多強仍是疑問，在黑暗中又無法分出勝負。看不到退路的話是令人恐懼的。
這就是妹紅所知道的關於露米婭的一切，也是書獃子所知道的一切。
天真無邪，有吃人慾望，單純是喜歡吃肉，吃貨，大萌物，笨蛋屬性，長著小虎牙的蘿莉，經常幹很幼稚的事情。
……有些粘書獃子。
是~這樣嗎？
這樣的話經常被掛在露米婭的嘴邊，但就是因為是這樣，所以無邪的露米婭一直在她們心中，是一個有些笨笨的喜歡吃卡通燒肉的妹妹。
但是，不是的，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的。
和認識的，傳聞的都不一樣。
和知道的，看到的，見到的，聽到的完全完全的不一樣。
你無法想像那種窒息的黑暗，伸手不見無知，完全純粹的黑暗，周圍的景色全部被吞沒，只剩下黑色，你無法看到別的顏色，樹，大地，自己的身體。
在那個明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手腳，但是卻連自己的手腳都看不到，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睜開的，還是閉上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去了眼睛。
純粹的黑暗。
那種封閉的空間窒息的令人恐怖，一點光源都沒有，所有的光亮都被吸收走了。
闇的力量，人們想的太簡單了，因為有光，就會有闇，不對的。
所謂的光暗應該是有光，和無光，與黑暗本身無關。
無光狀態下，只是無光，有光狀態下，只是有光，這些和影子，黑暗沒有任何的關係，真正的黑暗不僅僅只是黑色，包括內心的感情，世界的惡意，許多你想像不到的存在，都可以稱之為暗。
看到那一雙近乎被染成烏黑的眼部下閃爍著的鮮紅色瘋狂的眼眸。
妹紅的身體甚至停止不了本能的顫抖，那是捕食者對食物露出的眼睛，那是長達十數年，對，十數年沒有進食的飢餓的目光。
無法填滿腹部的飢餓，讓她的理性完全崩解後的模樣。
（好餓，好餓……我好餓啊……你好像很好吃……可以吃掉你嗎？）
不需要說話，連嘴部都彷彿染成黑色，在妹紅所散發的火光照亮周圍的景色下，那個黑暗的存在，腳邊的影子就如同活生生的泥液在沸騰著。
從裡面彈射出的影子，那是如同鋒利的刀刃一樣的形狀，但是卻可以張開佈滿尖銳牙齒的顎，卻能睜開一隻瑰se的鮮紅眼眸。
佈滿了腳邊露米婭的身邊的影子，那是彷彿無數只這樣的生物，那睜開的嘴巴，睜開的眼瞳。
飢餓。
低著頭的露米婭發出不明的聲音，那已經不是什麼人類的話語，只是單純黑暗的聲音。
那是奪走了左手讓妹紅的破碎的左袖子不斷的溢出鮮血。
飢餓感混淆著她的感情。
啊，妹紅姐姐……
那些影子拚命的啃食著光源，火焰，光亮，全部被啃食，妹紅閃避著攻擊，揮舞的右手臂招來從大地之下噴出的火柱。
火柱被影子纏繞住，那些銳齒的大口撕咬著火焰，將火焰吞噬。
妹紅向前打出如同蛇一樣的火焰螺旋，但是下一刻火焰螺旋全部被撕扯殆盡，全部吃掉了。
但是不夠，好餓啊，越來越餓了。
妹紅姐姐，我喜歡你……所以……我好想吃你…………
露米婭左右搖晃著的眼眸，完全理智喪失的模樣，下一刻，從原地消失，快到讓妹紅難以置信，彷彿同一個時間她從那個位置出現在了妹紅的面前。
就和之前一樣，在黑暗中襲來的過分的食慾，但是，這種如同瞬間移動一樣的方式著實讓妹紅無法反應過來。
比書獃子還迅速，那是當然的，因為……
這就是博麗巫女才專屬的——亞空穴。
露米婭出現在了妹紅的面前，迅速，快，在妹紅來不及防禦的情況下，黑色的利刃的影子數不清的從那黑泥液一樣的影子裡不斷湧出，如同長槍一樣貫穿了妹紅的身體，妖力障壁的完全張開抵擋著那張開血齒不斷磨合的大口。
影子不斷的從黑泥液一樣的影子裡鑽出來，不斷刺向妹紅，將妹紅的身體如同破抹布一樣的頂起，在黑色的利刃影子面前，妖力的障壁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障壁被撕開，不，是被吃掉了，被那些如同長槍尖刺的影子的張開佈滿牙齒的大口給吃掉了，同時吃掉的還有妹紅的腹部，那些利刃的影子就這樣從妹紅的肚子裡刺入貫穿了妹紅。
劇痛，脹痛，被撕扯割裂啃噬之痛，碎骨之痛。
血肉被咀嚼，被撕咬的劇痛，宛如毒素注入的疼痛。
在黑色的長槍貫穿了自己的身體，妹紅身體一震，過去的記憶不斷湧入，父親的拋棄，庶子的身份，姐姐的背叛，家破人亡，孤獨的自己1000年的生活。
獨自對抗妖怪……
獨自面對人性的惡。
逃離。
捕殺……
吃動物。
燃盡村落。
火焰的惡魔。
被不死之鳥拖入岩漿之中十數年。
灼熱的氣息從腹部湧出，嘔出了來自身體的恐懼和負面的感情。
這個攻擊，讓妹紅的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來，她全身燃燒起了火焰，一對火焰的翅膀從她的身後延伸而出，整個人如同一隻巨大的不死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火焰的惡魔一樣，燃盡一切，無法撲滅的火焰點燃了這些影子，將這些黑暗燃燒起來。
從單只眼睛流出的血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精神崩潰了一樣的悲鳴聲，那是精神的創傷，過去的記憶，過去的傷痛，過去的黑暗，對於妹紅來說，被父親不比等冷落的時候，因為庶子的身份和母親過的很辛苦的時候，被姐姐背叛的絕望的時候。
精神彷彿遭受到重創。
這個攻擊，是赤果果的將過去的傷痛重新掀開，並且明顯化，讓你對過去最不願意回憶的痛苦記憶進行清晰化，讓你承受名為精神創傷的攻擊。
來自精神的攻擊。
**上的傷害遠遠沒有這樣一鼓作氣而來的精神攻擊來的大。
妹紅，一千年的歲月，獨自一個人過火，殺過人，殺過妖怪，終日在不信任之中度過，甚至曾經差點被男性給……
但是溢出的不死鳥的火焰將那些男性給焚盡，將那個村子直接燃盡，沒有留下任何個活人。
哭泣的妹紅，那個是她好不容易尋找的棲身之所。
火焰的惡魔……
明明是人類，明明是人類卻被當作妖怪退治，刺穿身體的退魔師的刀杖，人比妖怪更加的令妹紅討厭。
所以，她是蓬萊人。
但是，人也不都是錯誤的，所以，她愛著人之裡。
可是……記憶中的那些不願意回憶起的不值得一提的記憶，卻在這黑色的攻擊中被擴大，清晰。
當時的孤獨，當時的無助，被姐妹兄弟欺凌的記憶，被拋棄，無視的記憶，被背叛的記憶，哪怕有著不比等愛著自己的記憶，哪怕和姐姐輝夜重歸於好的記憶，哪怕有著重視的朋友，和一個與她和睦相處，與妖怪，和蓬萊人也能相處很好的人類的村子。
但是那些記憶的一瞬間湧出，不僅僅給妹紅很大的負擔，也讓妹紅在那個攻擊下幾乎崩潰。
啃食妖力障壁的能力，和引發內心伸出大量黑暗與負面的能力。
極為恐怖的能力，妹紅的力量完全沒有控制的滿意，露米婭的影子向著妹紅繼續攻擊過來。
發瘋的妹紅不斷的揮舞著單臂，火焰如同活著生物一樣，火之鳳與黑之蛇在黑暗的空間裡舞動，但是千匹萬匹的鳳凰卻在下一刻被鋪天蓋地湧出的黑色蛇給一擁而上，全部吞去。
赤紅色的眼瞳。
不是一個級別的戰鬥力。
而妹紅也注意到了腹部不斷溢出的鮮血，按照平時，早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如今卻仍然冒著鮮血，明明刺入身體裡的那些黑影都被爆發出來的火焰給燃盡，但是鮮血止不住，傷口無法癒合，彷彿有什麼阻止癒合……
妹紅在那個時候想到了……
緩慢傷口癒合的能力。
對，還有這個附加的能力，下一刻，火焰的光芒已經全部被黑色的影子，那黑色的利刃之蛇給啃食，它們想吃，露米婭想吃……
火焰的阻擋變得無力，無數黑影被燃去的下一刻就再生了，將火焰吞進，那是如同永無止境的妖力支撐著的金黃短髮的少女。
露米婭，發出了人類無法發出的嘶吼聲。
因為抵擋著黑影，身體早已經佈滿了癒合緩慢的傷口的妹紅，她的身體被黑色的利刃肢解啃食著。
清楚的感覺著自己每一寸肌膚被啃食的感覺。
清楚記得食物鏈頂端的大妖怪對自己流下口水，對自己釋放著飢餓的信號。
如果非露米婭忽然一愣抱著頭發出了痛苦的聲音，並且驚恐的叫著逃跑，恐怕，此時的書獃子就已經見不到妹紅了。
雖然就算剩下一個細胞，妹紅也仍然可以活著。
但是，殺不死，完全不老不死不滅並非沒有弱點，減弱癒合能力，就可以讓不老不死不滅的妹紅長時間處於一種極為虛弱的狀態。
而當時，妹紅就是那種明明還活著，但是身體的不完整以及極為緩慢的癒合速度，那是名為露米婭的妖怪的影子刻印在妹紅身上的痕跡。
那被挖出來的鮮血的記憶。
妹紅一點點的告訴給她最重要最要好的朋友書獃子，而書獃子的臉色也不禁難看許多。
對妹紅帶上了歉意，看著妹紅臉上還殘留著的恐懼表情。
看著眼角有些微紅的妹紅，書獃子不禁伸出手按在了妹紅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
希望這樣可以讓妹紅好受點，妹紅有些傻眼，被書獃子的行為弄的有些糊塗，不過，書獃子的撫摸，她並不討厭。
因為裡面充滿著善意的溫柔。
猶如毒藥一樣可以令人完全沉溺進去而無法自拔的溫柔。
謝謝呢，呆子，不過，沒關係的，我沒事的…………
抱歉，妹紅，這一次，好像給你添了很多很多的麻煩呢。
誒？慧音驚訝的聲音忽然插入。
外面的天色已至午後，書獃子不由歎息了一聲，已經遲了呢，不過他臉上更多的是對露米婭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