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7 落櫻花憶然 落櫻-049 落櫻的倒數(十) 文 / 月落之季
落櫻-049落櫻的倒數(十)
……
冬天的風還是那麼的冷,讓人早上不禁不想從暖和的被窩裡起來,和風的木屋外面是冷冽的風,很冷,很冰。
這是一間神社,神社內的房間,少女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睡眼,纏繞在胸部上的白布慢慢甚至在少女伸懶腰的時候慢慢從少女並不算太豐滿的胸部上滑下。
少女歎了一口氣,似乎一會又要纏這個,對此的覺得超級麻煩,這個簡陋的臥室裡擺著為數不多的傢俱。
看起來少女有些貧窮,而與這個年僅14歲左右的少女同居的是看起來更加年幼的幼女,以及一個看起來就是人的腦袋的幻想生物。
哦哈喲……萃香,櫻。
嗚喵?早啊,靈夢。抱著酒葫蘆揉著睡眼,長著角的幼女,又繼續抱著那個體積很大的紫色酒葫蘆繼續睡著。
饅饅~(早上好~)
早上好,等一下哦,我先弄一下。
作為少女,胸部也是會成長的(迷之聲:這是錯覺,你想太多了。),對此,揉了揉自己的胸部,這個少女握緊了拳頭。
嗯,有所成長!!(迷之聲:少女,這是錯覺!)
總之,在少女陶醉自己每天都有成長之後,她開始重新為她不算豐滿的小饅頭纏繞起了名為裹胸布的內衣,雖然說,她跟著友人去了現世,買了現代女性的內衣,但是她和那些幻想鄉很潮的女性不一樣。
她算是保守的女性,非常的守舊,嘛,也就是說,那些很潮的內衣,她穿不習慣,在現世的時候已經很努力在穿了,但是果然還是裹胸布纏著的比較清爽呢。
纏著裹胸布,穿著兜襠褲的黑髮少女,她是這個幻想鄉的平衡者,她是博麗神社的巫女,清涼的裝扮穿上巫女的服裝,不得不說,露腋的巫女服還算是幻想鄉的一大特色吧。
前幾代巫女還有貼身的黑色背心的說,不過,果然還是裹胸布可以讓人冷靜呢,簡單的說,對於她博麗靈夢來說,裹胸布不僅僅是決勝內衣,更是戰鬥服。
穿好了巫女服,博麗的巫女的服裝,無論誰看了,都會覺得冰涼,但是,這可是進入冬季的幻想鄉啊,已經冬天了的幻想鄉,博麗巫女這露腋巫女服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冷,真的沒問題嗎?
嗯,估計對博麗的巫女來說,真的沒問題。
她向著神社裡的廚室走去,為自己的同居人,自己的『家人』做豐盛而溫暖的早餐。
瞇起的眼睛如月牙,她笑的很開心,很甜。
因為她的現在,已經不寂寞了,不是一個人了,轉過頭的少女,曾經這個神社是只有她一個人。
房間內沒有笑聲,破舊的娃娃,和狐狸的面具,她一個人唱著童謠,就這樣度過了一天,除了妖怪老太婆,嗯,也就是八雲紫排任務以外的時間,自己都在這個神社裡,一個人度過。
從嗷嗷待哺,到蹣跚學步,到修行法術,再到之後繼承博麗之力,以及完成任務之後在房中抱著破舊的娃娃看著沒有人,籠罩在陰影中的房間。
沒有人的聲音,沒有人的氣息,除了她自己,十分的寂寞。
非常的寂寞。
而無聊的修行,無聊的任務,她記得她經常靠在房間的角落,側著臉獨自一個人將淚水吞下。
她一直想要『家人』,一直想要陪她玩的『家人』和同齡的朋友。
但是,她什麼都沒有。
無論是朋友,還是『家人』。
……廚房內,為櫻與萃香做著早飯的靈夢,思緒飛到了她年幼的時候,那是一個記憶深刻的廟會。
她偷跑到附近的人之裡去,當然,當時幻想鄉可是有很多的人之裡,那個人之裡很大,而且舉辦的也是一個很大的廟會。
她記得她當時頭上有著一個狐狸的面具,日本廟會經常有的狐狸面具,白色的狐面,鮮紅色的花紋圖案,那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自己的體內有什麼。
而就是那一次的夜祭的廟會,讓她也終於知道了自己是什麼東西。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怪物!】
【博麗的巫女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博麗神社裡就好了啊!】
【爸爸媽媽說博麗的巫女是妖怪的孩子。】
【…………妖怪!】
對於當時腦袋一側戴著狐狸面具,手拿著好像是燒烤一樣的肉串,僅有6,7歲的靈夢來說,那個人之裡裡的居民所說的話,很過分。
不,應該說,大概也只有那個村子對博麗的巫女有這樣的印象吧。
現代博麗神社山腳下的人之裡確實已經很久了,但是那個當時靈夢所去的人之裡,是成立更久,好像初代博麗巫女在的時候,就已經存在的人之裡了。
他們自然知道博麗巫女是什麼東西。
【你……只是送給妖怪的祭品啊。】
當時,一個看起來與梅奶奶一樣大的老人,與著才6,7歲的靈夢用那種血仇一樣的語氣說著。
是啊,無論幻想鄉平時所見的景色究竟有多麼的美麗,但是這美麗之下,光之下,醜陋與黑暗是存在的。
而這樣的景色,就擺在了年幼的靈夢面前。
妖怪,與人類,這個幻想鄉有美好的地方,自然也有醜陋的地方。
而造成這樣的原因,是恐懼啊。
靈夢是什麼東西?這一代的靈夢,在之後終於明白了。
博麗靈夢是這樣的東西。
決不受到任何的干涉,卻不斷干涉一切。
一邊四處去撒播著戰慄,卻為他人自成正義。
一邊行走於染血的道路之上,卻不沾一滴鮮血。
一邊討伐那些侵犯了自身法則的東西,卻一邊侵犯著因果法則。
一邊持有著連魔王都不可能擁有的力量……
……太可笑了。
那種東西,還能叫做人?
只有6,7歲的孩子明白了這個道理,在被人用棍棒追趕出來後,她縮在房中,她看到了從影子裡延伸出去的自己。
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比自己成熟,冰冷,同時,不是人的自己。
吸引了自己的目光的,那是黑色的煙斗,很長的管子,一端有鬥,另一端有嘴子,不知名的黑色材料,鑲著金邊,看起來非常高貴的煙斗。
而握住了這個煙斗的手,一隻白皙,不帶絲毫瑕疵令人著迷的手……
一隻女人的手。
從陰影裡漸漸露出她全身,頃刻間,纏繞著黑紅緞帶的黑髮從黑暗之中傾瀉而出,飄落下來,明明與這個房間內的黑暗是一樣的顏色,但是卻給人一種層次分明的感覺,那是一頭為天空中最美的星河做佈景的黑髮。
是個女人?
年幼的靈夢驚訝的,但她仔細看清楚了那女人的臉,她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了。
那是臉上依稀與自己有三分相似,卻有著15,6歲的少女模樣的自己。
可以想像,將來的自己,會成長成這樣……
很美。
或者說,可以是美得簡直令人難以相信的地步,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當時年幼的靈夢的記憶中,唯一可以稱之上美的,也就是她一直叫妖怪老太婆,一直在生活上給她提供一點幫助的女人。
從臉的輪廓,到身材,明明這黑髮的自己根本比不上那個妖怪老太婆。
但是,在6,7歲的靈夢的眼中,那另類的氣質,美得讓人覺得她似乎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所應該存在的存在。
妖怪老太婆非常美,與這個看起來應該是未來的自己一樣,很美。
但是,比起來,妖怪老太婆卻在眨眼睛黯淡無光了起來,明明是兩個區域不應該放在一起進行比較的美。
只是這如同未來的自己,臉上的冷漠,微微彎起的邪魅的笑,握著煙斗的手,明明是紅色,卻彷彿可以裝進無窮無盡黑暗的負面的雙瞳,以及那雙瞳之中,沒有把生命當成生命的眼神。
渾身上下……似乎都透露著一股不是人類的味道。
是啊,所以6,7歲的靈夢就明白了,明明是自己,卻不是人類的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肌膚很白皙,每一寸肌膚都如同世間最精美的綢緞,她微笑的看著自己,就是因為這樣,靈夢才更加的害怕。
這個冷漠卻美麗無比的黑髮少女臉上仍然掛著微笑,雖然沒有給人她在笑的感覺,但是她確實在笑,為什麼而開心。
她的嘴唇稍微動了動,吐出的幾個清晰的字眼。
鬼·來·了……
而吐出這幾個字之後,她就憑空消失了,但之後,她經常在靈夢抱著膝蓋縮在角落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的背後,不斷張著口,吐出這幾個清晰無法忘記的字眼。
……
這個少女所說的話,靈夢不懂,但是之後懂了,在一次任務之中,她纏繞著黑暗的負面,覺醒了鬼之力。
那一個血色的夜晚,她做出了超級過分的事情。
屍體上坐著呆滯的小女孩,她周圍的景色在一瞬間陷入了黑暗,所有的光亮都消失了,她是鬼。
而黑暗之中,那個彷彿是未來的她,偏著頭微笑著的出現了。
她的手撫在了年幼的靈夢的臉上,張開嘴,非常的美,皓齒紅唇的另一個自己,那是長大了的自己,那是不是人的自己。
她終於明白了,博麗巫女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原來是這樣的東西啊。
鬼·已·經·來·了……
那·麼·禍·呢……?
從那之後,這個美的令人難以置信的黑髮少女如同唱著童謠一樣,偶爾出現在靈夢的面前,她永遠陪伴在靈夢的身邊。
但是……
……
……
煮飯著的靈夢臉上浮起了微笑,一頭金色絲發亂糟糟的女孩進入了她的記憶,那是一年以前,她還只有13歲的時候,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偶爾一個人的時候,有這個黑髮少女在的寂寞日子的時候。
一頭亂糟糟金髮很粗鄙的女孩闖進了她的世界。
……
哦哦,你一個人在做什麼呢。
……
喂,掃地什麼的很無聊啦,來玩吧。
……
為什麼你總是一個人。
……
你一個人,不寂寞嗎??
……
喂喂,要不要去香霖堂玩?
……
吶,你叫什麼?
……
————喂,我叫霧雨魔理沙~請多多指教了啊!
……
無法忘記那個女孩的溫暖,同時,她很想與那個女孩成為朋友,尤其是自己開始在意起那個女孩的時候,自己就再也沒有見到長大後的黑髮少女。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害怕,害怕成長到另一個自己的年齡。
如今,她已經14歲了,而黑髮的少年,與金髮的少女的闖入,她的內心,越來越溫暖,她的心,被治癒了,她的身邊,有了一種名為友情的神奇存在。
她覺得那些都好不可思議,放下巫女的公主,自己跟一個普通的女孩一樣,每天嬉鬧著,也有了起來的『家人』。
以前,覺得夜色漫長,而如今,比以前更期待第二天的黎明,太陽的升起,她才不是什麼東西,她是一個名字叫做博麗靈夢的14歲少女。
博麗靈夢的臉上掛著笑容,端著已經做好的早餐,向著臥室走去。
……鬼來了
鬼來了……
鬼已經來了……
那麼禍呢?
禍又在哪兒?
是生命的結束……
還是禍的先來呢?
好在意呢,好在意呢~
離去的靈夢的身後,那黑紅巫女長衣的黑髮少女哼唱著,明明嘴巴一張一合,聲音不是從口中吐出的,但是卻清晰的聲音卻迴響在自己的身邊。
她微笑著,那沒有聚焦的紅色眼瞳注視著靈夢的後背,卻又好似沒注視著。
time∼run∼out∼∼
她笑著,卻又感覺沒有在笑。
她很美,並不是相貌上的絕對的美,而是氣質上相對的美。
近乎完美的存在,但是她的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而她,只存在在一個人的眼裡,所以這不寒而慄的微笑,沒有人看得見。
好在意呢,好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