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異戀錄 169憶 朱鷺子的聲音 文 / 月落之季

    169憶朱鷺子的聲音

    這裡是夢……

    因為被餵了那個特效感冒藥，嘴上很排斥那個，但是身體卻十分的老實。

    吃下了那個藥，無論多少次，都可以見到靈夢，魔梨沙……

    怎麼樣的相遇，怎麼樣的邂逅都會出現，簡單的說就像做夢一樣。

    ……

    ……

    在黑暗中奔跑，不斷奔跑，少女的霖之助奔跑著，從她的身後一隻巨大的手伸了出來抓住了她。

    努力掙扎著，卻無法掙脫出來，轉過頭所看到的黑色的空間裡出現了一個扭曲帶著邪惡笑容的鬼影……

    那個鬼影慢慢變成了書獃子的模樣，充滿了肆無忌憚毀滅掉他的一切的笑聲響了起來。

    霖哥、為什麼要跑？

    為什麼要跑？因為——你太優秀了，就是因為你太耀眼了，才讓自己失去了可以用來活下去的借口。

    不，這裡應該反過來。

    霖之助小小聲的說道。「因為你的優秀，讓我找到了不再活下去的借口。」

    「不斷不斷督促自己快點到靈夢的身邊，靈夢在騙我，幻想鄉怎麼可能還會有那麼大一次規模的花海佈滿的時候……靈夢只是不希望我死去……」

    「你不會明白的，我就是因為知道，才會遵守，因為梨沙說的對，我太懦弱了，所以……在許多的夢境……許多危機的時候，我沒有力量保護靈夢的心情……吶，你能在自己沒有任何力量的時候……挺身保護自己重要的人嗎？應該可以吧……因為是你啊……」

    但是我就不行了……

    我沒有那個勇氣

    蘇代止，你真的很厲害，明明是個人類，卻可以去成為半妖，明明已經不打算管人之裡那些村民死活，卻一樣被他們尊敬著，即使成為半妖，更答應了妖怪賢者不打破幻想鄉的妖怪與人類之間的平衡，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不斷支援著他們。

    在以自己的方式，讓人之裡的村民臉上帶著笑容。

    自己能做到這種事情嗎？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做不到呢，以自己的程度。

    如果當初自己和他一樣的話，大概過去和靈夢會有不一樣的人生吧。

    不如他。

    霖之助看了好多次站在魔理沙身邊的書獃子，他很羨慕，因為他無數次夢見自己站在靈夢的身邊，站在了魔梨沙的身邊。

    但是……

    自己做不到啊，因為不如他啊。

    「代止，老實說，我真的很羨慕你……」

    面對那張開的大口。「無論多少次，都想成為你那樣，擁有力量的人……不對，是擁有勇氣的人。」

    但是做不到，自己只是膽小鬼，只是一廂情願，甚至辜負了靈夢的心意，靈夢想的是讓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但是……做不到，怎麼都做不到，哪怕梨沙的約定的束縛，也因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消失了呢……束縛著自己的鎖鏈不存在了呢。

    「膽小鬼呢……」

    「是啊……」

    「明明有著可以守護身邊的人的勇氣……有著想到自己喜歡的人的身邊去的勇氣……」

    「沒有，我亦沒有那樣的勇氣，我只是想被她保護著，我依賴著強大的她。」

    「明明知道去了，根本碰不到她，卻抓住那一絲希望……」

    「不，才不是！」

    「那麼如果你死了，根本遇見不了第十代巫女……那麼會怎麼樣？」

    「…………」

    「沉默嗎？其實你自己早就知道了，六十年了，從那一次開滿花的幻想鄉的那個山坡上做出了約定後，已經六十年了……六十年，巫女的靈魂大概早就轉世了吧……是什麼花呢，什麼草呢？又或者是已經進入你胃裡的穀物呢？」

    「才不是！！靈夢會等我！！會等我的！！」

    「你連遵守她約定都做不到，又怎麼會期望她可以跟你遵守約定？」

    「我……」

    彎起的微笑……

    「巫女，不都是那樣不喜歡遵守約定的人嗎？」

    「才不是，不許說靈夢的壞話！」

    「誒，是這樣嗎？」

    「你、你是誰！！」

    「誰知道呢，現在這裡只是你的夢境的深處，只是不斷逃避現實的你的棲身之所，吶……你在幹什麼呢……你既然是那種需要被束縛住才能好好活下去的人的話，束縛你的人，不就已經在你的身邊了嗎？」

    僵硬的轉過頭……

    笑著十分開心的書獃子與魔理沙站在一群人的中間，對著他伸出了手。

    「霖哥，快過來……」

    「香霖，快點，快點……」

    「不、不是，他們不需要我，魔理沙已經獨立了，已經擁有可以保護住她的人了，有可以守護住她內心的人了，即使我不在了，魔理沙也不會傷心的……」

    畫面一轉……下著大雨的天空，討厭的烏雲聚集在一起。

    穿著黑色的服裝的一群人站在一個墓碑前，由一個黑髮的少年抱住的金髮少女哭的很大聲，哭的嘶聲裂肺，跪倒在了地上，被泥土濺到了身體，伸著手，看著那個墓碑，哭著，叫喊著……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霖！！！！」

    猛地抬頭的霖之助，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現在能會這麼稱呼自己的……只有——

    ……

    ……

    哭著，大喊著，在大雨中摔倒，爬起來，一身污泥讓那藍黑色的裙子變得十分的骯髒，哭著叫著，抱著石碑不斷叫著……

    那副可憐的模樣的小女孩，那副無助的樣子。

    一個人，再也沒有人可以支撐她。

    她的世界彷彿就在這一刻破碎……

    與自己一樣，在靈夢離開後，自己的世界就碎開了，但是，並不是這樣的，自己的世界還在……並非在靈夢離開後，就徹底的破碎的乾淨。

    有人在支持自己。

    「如果還不明白的話……就稍微在看她們一會吧，她們會告訴你答案的。」

    巨大的鬼影的書獃子一笑。

    在紅魔館的客房內的霖之助也睜開了眼睛。

    「霖！」

    「霖！！」

    「霖，這個好厲害！」

    「最喜歡霖了。」

    「這本書真好看。」

    聲音在耳邊迴響，哪怕醒來也不會中斷的聲音。

    窗戶的玻璃在這個時候破碎，一個小小的人影努力的爬了進來。「霖，我們快點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