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廚證大道 第050章 途中鏖戰 文 / 滿弓刀
高野聽了心中一寒,雙手鬆開她兩條**,一屁股坐倒在地,他轉念極快,忽然笑道:「是,是,小臣明白,明白。小小是我師妹,楚將軍還得跟著叫我師哥呢。」他極力讓笑聲掩飾憤懣不安,笑聲中仍露出苦澀之意。
鄭貴妃偏頭目不轉睛地望著高野,倏爾笑道:「你明白就好,你的心思本宮都知道,小小是我妹妹,你就乘早死了這條心吧?你去吧?吩咐點兵起駕。」
高野耷拉眼皮,默默退出大帳,會合皇甫城,點起兵馬,拔營起程。
眾軍逶迤而行,又走了一日,皇甫城在馬上鞭梢一指,笑道:「再走幾十里就是黃河,過了河都是通衢大道,他奶奶的,可要好走多了。」話聲未落,山腳忽然塵土蕩起,轉過一彪軍馬,打著伯拜旗號,約有五千餘眾,一將縱馬出來,高聲喝叫:「老子等得久了,格老子的,留下鄭貴妃,饒你們不死!」
皇甫城吃驚不小。梅山豬大笑道:「格老子的,老子的寶貝弓箭也等得久了,快快退下,饒你們不死!」彎弓搭箭,一箭射去,那將應聲落馬。眾軍驚怒,鼓聲震天,卷殺過來。
金玨兒匹馬衝出,叫道:「花家妹子護駕,我來斷後,皇甫統領和高將軍快快率軍迎敵。」眾人聽她說的有理,忙分開人馬。花小小率夷堅、梅山豬居於中軍,護住鄭貴妃鸞駕,高野、皇甫城一左一右率軍衝殺。叛軍被兩支精兵一衝,立不住陣腳,大敗而走。兩軍追殺五十里,鄭貴妃生怕中軍有失,吩咐鳴金收兵。
高野、皇甫城正要退兵,忽見前方連珠炮響,轟隆隆的馬蹄聲拍打地面,地皮也在隨之起伏,叛軍喊殺震天,返身撲來。原來伯拜一支側翼主力正在附近,聞訊趕來,正撞著敗兵,急忙合兵一處,漫山遍野衝了過來。
高野、皇甫城勒馬回望,見敵軍兵勢強盛,面色齊變,護住鸞駕,奪路望西而逃。無數叛軍人馬卷殺過來,健銳營兵將平日裡養尊處優,哪裡打過硬仗?撇下鑾駕,忙忙似喪家之犬,急急如落網之魚,各自逃生。皇甫城喝止不住。鄭貴妃驚得三魂蕩蕩,七魄幽幽,駕車太監不辨東西,只顧鞭馬亂走,小六子坐在車轅旁,口中念了一千遍南無阿彌陀佛,幸得拉車八匹馬都是大宛良駒,撒開長腿,跑得有如疾風捲地。
高野率麾下一千馬軍,擺下陣勢攔住敵軍,哪知叛軍勢大,千萬人一衝而垮。高野暗歎一聲,只得撥馬且戰且退。
夷堅張翅低飛,舞動定魔槊,返身殺回,叛軍前鋒一見大驚,勒馬不趕,後軍卻潮水般的湧了上來,敵軍中一通鼓響,飛箭如蝗,望空齊射。夷堅鼓動巨翅,勁矢紛紛掉落,他獨身飛在敵軍空中,俯身下擊,只覺敵人殺不勝殺,急得連聲吼叫。花小小眼見勢急,叫道:「夷堅,山豬弓箭了得,你負著他射敵首腦。」梅山豬一聽大喜,喝道:「是啊,快來,快來,老子飛得高才射得遠。」
夷堅聞言轉身飛臨。梅山豬背了兩壺箭,跳上魔鳥背上,忽覺身軀一輕,離地飛起,梅山豬哈哈笑道:「飛穩些,老鳥。」手拽鐵胎巨弓,在鳥背上拈弓搭箭,颼颼颼三箭,搶在頭裡的三名將官頭盔破裂,羽箭直射進了腔子裡,翻身落馬。敵軍發一聲喊,抬頭望天,不知他下一箭要射的是誰?人人驚惶,回馬就走。
梅山豬在半空哇哇怪叫:「狗日賊兵聽好了,你爺爺要射將旗下那個大鬍子!」眾軍不信,心想這怪人瘋病不輕,咱們的飛虎將軍遠在三里之外,哪能射得著?梅山豬遠遠覷定,拽開滿弓,箭若電閃,嗚嗚鳴響,噗的一聲,破開戰甲,將那飛虎將軍射了個對穿。眾軍驚恐,四散而走。高野見了,回軍衝殺一陣,斬獲良多。
花小小高聲道:「好啦,下來吧,山豬和夷堅記上頭功啦。」
鄭貴妃見追兵退去,驚魂略定。皇甫城、高野收集亂兵,見兩彪人馬只剩下一千餘人,傷兵甚多,不由面面相覷。花小小見傷者呻吟慘叫,星眸內憐憫閃過,不假思索道:「受了傷了大哥都過來。」鄭貴妃聽了,迷惑不解,說道:「妹妹叫他們做什麼?」花小小雙頰一紅,低聲道:「可憐哦,我要救救他們。」鄭貴妃一愕,嗔道:「這些奴才護駕不力,救他們作甚?豬狗不如的東西,沒的污了妹妹的手。皇甫城,營中軍醫何在?」皇甫城查找一陣,不見軍醫,只得回稟。花小小卻如若不聞,跳下馬背,叫道:「山豬,夷堅,你們將傷重的將士都抱過來。」
須臾間,幾百傷兵聚攏一處,花小小一個個替他們止血施針,接上斷骨,忙得足不點地。鄭貴妃大感不耐,生怕叛軍退而復來,掀開車簾,冷聲喝道:「皇甫城,將傷兵盡數斬了!」皇甫城聽令,拔出長劍,率親兵驟步走來。
花小小張開兩手一攔,回望宮車,急道:「姐姐,這些人也有父母妻兒,怎能胡亂處死?請姐姐收回成命!」鄭貴妃無奈,哼了一聲,不吭聲了。
金玨兒見了,率金吾衛三十六騎過來相助。不一時,眾傷兵都一一救治妥當,花小小伸袖抹汗,抿嘴一笑,說道:「好啦,將息兩天,大家又可以騎馬射箭啦。」
傷兵人人感激,含著熱淚,雙膝一曲,都跪在地上。沒受傷的軍漢互視一眼,忽的一起跳下馬,躬身道:「多謝姑娘!」
花小小大羞,退開幾步,連連擺手道:「這算什麼?快快起來,大夥兒再趕路吧?」
鄭貴妃召集眾人商議回京路徑,皇甫城驚魂未定,獻策道:「伯拜軍勢遍及渭水以南,咱們行蹤被這廝探知,眼下軍殘兵弱,危急萬分,娘娘萬金之體,犯不著硬拚,不如迂迴往西,避入西安,調集重兵護駕北上,娘娘覺得如何?」
高野拍手道:「皇甫統領說的有理,西安兵多將廣,娘娘的安全為第一要務,只是如何一個迂迴法兒?還得好好合計。」
皇甫城見他附和,心中一寬,暗想你這小雜種也算機靈,懂得進退謙讓了,他哈哈一笑,說道:「為今之計,只有多派探馬,小心在意,只要不碰上大股敵軍,咱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花小小笑道:「我看很好,小楚哥哥常說臨陣決機,隨機應變,此長彼消,再強的敵人也不難一鼓擊破……」話沒說完,抬頭忽見到金玨兒神情黯然,忙將後面的話兒嚥下肚去。
鄭貴妃眼光一掃,面上不動聲色,點頭道:「就這麼著,適才一戰,敵人的膽子已被駭破了,料想附近也沒有其他強敵。妹妹,梅山豬英勇梟戰,立了大功,本宮回京後再行封賞,出發吧?」
當下皇甫城派出探馬,分派中軍護衛,眾軍逶迤西行。
行了半日,探馬飛報:「鳳翔府守軍探知娘娘在此,派出三千騎兵,由林瀚偏將率領,前來護駕。」鄭貴妃聞訊,心中一安,傳令合兵一處,林瀚率本部三千兵馬為前驅,皇甫城、高野左右護持,人銜枚,馬摘鈴,加速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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