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南京南京 第002章 第一仗 文 / 瘋狂的月牙

    跟兩位班長聊完楊一鳴這才拿著步槍重新趴在戰壕上，想想來到這裡那就既來之則安之，以後什麼什麼樣的發展，只有度過眼前的這關再說。想完楊延將目光投向遠方，果然敵人遠處陣地的大口徑炮火一陣轟炸之後便是一個小隊步兵的試探性進攻。依照楊一鳴的目測走在前面的日軍離陣地前段的探坑不足一千米，只不過一千米的距離，那些個小點就跟黃豆般大小，目前在沒有炮擊的情況下，暫時還是安全的。

    一千米的距離過往到此速度快的話也就幾分鐘的事情。不過畢竟這裡是戰場，每一寸土地的爭奪或許幾分鐘，又或者幾個小時幾天甚至幾個月。

    「800米！」躲在探坑的士兵大聲吼了起來。

    800米的距離還不是普通步槍的有效射程，然趴在陣地上的所有的士兵還是下意識的將誰的武器擰了擰。

    不錯，戰爭是殘酷的，誰又能保證在接下來的戰鬥裡保住性命，因此緊張也就在所難免。第一次真正上了戰場楊一鳴的心裡也不好受。就目前三營而言，敵人的這次進攻顯然不是第一次，因此當看到陣地前沿橫七豎八倒下的屍體，雖然是冬季沒有什麼味道但胃裡仍舊不自覺的一陣翻滾。

    「500米！」躲在遠處探坑的士兵再次發出聲音。聽到聲音楊一鳴小心翼翼探出頭左手扶住頭盔朝外面望去。

    楊一鳴還是第一次真真實實的看到日軍的樣子，也是前世國產抗戰題材片子氾濫的原因，遠處的日軍單兵的樣兒跟楊一鳴所想的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殺人與不殺人的問題。

    500米的距離就日本的三八大蓋而言已經到了有效射程，但是殺傷力不大，所以幾近一個小隊的士兵在小隊長的指揮下並沒射擊，只是貓著腰小心翼翼的往牛首山陣地前行。

    看著對面的小隊陣型，三營的士兵心裡個個都不好受，雖然大部分的士兵都是淞滬會潰敗下來的，打過仗見過血，而且眼下只是一個小隊七八十人的試探性進攻，但是日軍那種一往無前精神以及先進裝備的優勢還是造成了無法磨滅的陰影。

    打仗打的就是士氣，見到三營的人個個像驚弓之鳥一樣，賀三爺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但作為陣地的最高指揮官，還是拿出了應有的勇氣。

    「弟兄們，幹什麼啦？奶奶的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話一說完，旁邊一個臨時抓來的新兵瑟瑟發抖地說道：「營……營長，我怕！」

    「啪！」沒等對方說完，賀三爺就給對方一個大嘴巴子，而後說道：「這一巴掌是送禮保命的，給老子長點記性。」

    那名挨打的新兵蛋子，臉上一陣吃痛，恍惚中找到了應有的勇氣，只是這樣的暫時亢奮能不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堅持下來這裡還不得而知。

    楊一鳴也不好受，說到底，面臨第一次殺人，整個心兒都跳到了嗓子眼兒，雙手握住步槍的姿勢此時又僵又硬。

    「400米！」探坑的士兵報完距離，身體迅速翻了出來，而後整個身體慢慢的往陣地的t字口壕溝爬去。眼見那名報數的士兵就要回到戰壕的時候，只聽「彭」的一聲，那泛綠軍裝的背後頓時泛出了一個血紅的窟窿。

    震撼，這麼遠的距離，日軍裡的狙擊高手都能一槍致命。t字口離楊一鳴的位置並不遠，剛才那一槍楊延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心裡又多了莫名的緊張。

    此時此刻，楊一鳴的眼睦裡血絲都鱉了出來，胸口的那一團積壓的氣息憋著整個胸腔上下起伏。使勁嚥了嚥口水，楊一鳴想平復下來，然而談何容易。

    「聽我命令，子彈上膛！」正在楊一鳴不知道幹什麼的時候那邊傳來賀三爺渾厚的聲音。

    有了命令，楊延好受些，雙手雖然不像第一次接到步槍那樣迅速的操控槍械，但起碼現在腦子裡面有了些許的寧靜。

    短暫沉寂之後「砰~」的一聲，不知道是誰先往對面打了一槍，一名日軍隨後倒下，接著再次傳來賀三爺扯破嗓子的聲音：「兄弟們，給我打！」

    話音剛落，陣地上頓時傳來各種步槍「乒乒乓乓」的聲音，當然裡面還夾雜著營裡僅有的四架重武器捷克式機槍「吐吐」的怒吼。

    兩百米的距離，殺傷力很大，半分鐘的時間，日軍前排就倒下了十來個人。不過**的殺傷也就僅限於此，對於那些訓練有素而且能力過人的日軍士兵來說，下一刻子彈很難再找到他們的身體了。

    匍匐著，日軍散步方隊對於先前的死傷並不在意，等到**陣地上槍聲減小的時候，方隊再次慢慢起身貓著腰端起步槍向**的陣地前行。這方隊剛剛進入一百五十米的距離，賀三爺這邊又發起了一次射擊。並且前沿陣地的每個人都往戰場裡面扔下了一枚手榴彈，這種廉價的手榴彈雖然威力不大，但是架不住數量多，因此躺下的日軍又增加了二十來個，然而就在此時，日軍的方隊才正式打開，隨即發動了最猛烈的回擊。

    三八大蓋的威力毋庸置疑，槍槍要命。頓時賀三爺的三營立即倒下了二三十個，對於人數本來就不多的三營來說這又是一次沉重的打擊。然而這還不是最危急的，賀三爺旁邊的肖大彪對著賀三爺說道：「營長，你看！」

    接過肖大彪的望遠鏡，賀三爺看到遠處，又跟著來了兩個日軍小隊，並且兩小隊的後面還有兩門94式山地炮。

    「奶奶的，小日本是想一下就解決我們啊，後面有大口徑炮營轟炸，步兵又調來了山地炮配合。」說著賀三爺抬手就是一槍。

    「是啊！怎麼辦？三爺？」肖大彪有些焦急的問道。

    「還能怎麼辦？狠狠的打唄！我們不是還有這麼些弟兄麼？」

    「哎！」

    話轉一邊，楊一鳴在剛才陣地與日軍的交鋒中，心裡慢慢的平復過來，並且自己也打出了兩發子彈，雖然並沒有命中目標，但是也大概的掌握了手裡這桿漢陽造的性能。

    最前面的小隊進到一百五十米的距離，才對**陣地發起正式有效的進攻，而且陣型後面的兩門擲彈筒也打了兩輪，也就在賀三爺和肖大彪商討對策的時候，陣地上又丟掉了十幾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