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傭兵天下 第三百四十四章 他從血泊中來 文 / 最愛咖啡色
冰冷的劍尖爆發出一股驚人的炙熱，亞歷山大如死物般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活力，如同在黑夜下的響尾蛇，一口緊緊咬住獵物。
呲——
一聲熟悉而又駭人的撕裂聲，李書豪的血紅色匕首無往不利的劃開亞歷山大身上金色長袍。[.]
眾人看著心中又是一寒。
這一到割實了，絕對鮮血噴湧，亞歷山大也絕對會重傷。
可是也是在這一刻，在眾殺手心顫的時刻，李書豪又將伸出去的獠牙縮了回來。他是一個殺戮果斷的獵人，獵人對於獵物從不留情，往往會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殺死獵物，一刀斃命，而獵人有著天生的危險感，對於獵物的一舉一動，哪怕是獵物死亡前的某個動作，都回去留心，何況這個獵物是人類，一個擁有高等智慧的人類。
當李書豪的匕首退卻之時，一條筆直地長劍飛快的旋轉。
叮——
叮——
叮——
響了三聲，這意味著在李書豪退走的這一瞬間，亞歷山大旋轉了三圈，而他的劍也和李書豪的匕首對撞了三次。
劍勢未停，亞歷山大整個身體以一種肉眼難以看見的速度旋轉，而旋轉的方向是一片虛無。
叮叮叮——
又是一竄驚人的碰撞聲，從一片虛無的黑夜中，一道人影迅速顯現出來。
是黑月！
是在鏡花水月下的黑月！
亞歷山大如同黑也裡的腐狼，有著精確的嗅覺，哪怕是在虛無的黑夜中，他也能找到敵人的身影。事實上腐狼最可怕的佈置是那種天生對獵物的敏感，而是那種抓住獵物就不鬆口的執著。而亞歷山大，現在就是一隻腐狼，抓住李書豪就死不放口。
一道劍影構成的龍捲風在空中形成一個閃電型的軌跡，這證明是李書豪隱於黑夜的軌跡，而李書豪的劍勢也根據這種軌跡找到李書豪。亞歷山大死死咬住李書豪，每一聲碰撞聲就是一次短暫的交鋒，亞歷山大此時似乎真正化作一頭腐狼，咬住，攻擊，一聲碰撞聲響起，獵物跑了，他在此追擊，咬住，攻擊，直至下一次碰撞出火花。
李書豪拚命往後套取，鏡花水月似乎再也不能掩蓋他的身形，亞歷山大的劍影就像隱藏在暗地裡的腐狼，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咬上一口。
在李書豪看來亞歷山大這種劍勢雜亂無章，可是卻又是那麼準確，字他下一個動作剛剛落下，亞歷山大的長劍就會落在那個位置，這之間的時差不過0.1秒。的確，亞歷山大的精確毋庸置疑，可是李書豪心驚的是亞歷山大突然的反擊，這種雜亂無章的劍法卻像針對他的鏡花水月，將他所有的身形全部逼出來。
叮——
直至最後一聲碰撞聲，李書豪的身形完全從黑夜掙脫出來。
出來的時候有點狼狽，已經停止流血的身體染紅了大片衣服，可是這並不是他狼狽的地方，最狼狽的莫過於他已經變成篩子的衣服。衣服上佈滿了一道道大小不等的劍痕，這是亞歷山大劍尖留下的痕跡，劍痕間隔大約相等，說不上華麗，可是卻將李書豪那種古銅色略顯乾瘦的身體承托出來，不過，在燈光下略顯蕭瑟。
李書豪慢慢落下來，整個身體已經停止了下墜趨勢，然後腳底一瞪，如同伸直的彈簧，慢慢的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亞歷山大也睜開了眼睛，一縷碧色閃過，亞歷山大的瞳孔中變得沒有任何感情，整個身體又變成那具沒有生機、呼吸和**的機器，現在只能用機器來形容亞歷山大，因為他現在只會單純的殺戮，那柄長劍冒出的寒光就是最好的證明。
黑夜，長劍發出的冷光讓周圍的殺手打了一個寒戰。
因為在這一刻，他們見證了黑月的最強招數，鏡花水月被破了，被亞歷山大如海浪般的攻擊破得一乾二淨。
他們望著黑月那如同乞丐裝的襯衣，他們不難想像亞歷山大那旋轉的劍尖速度有多快，在短短幾秒間就在黑月身上留下數百道劍痕，這種速度依舊非人了。
這就是歐洲之王的風采，這就是歐洲之王！
荊棘鳥的成員幾乎歡呼起來，幾乎在一瞬，亞歷山大就力克頹勢，一強大的實力壓迫黑月。他們臉上從擔心道驚訝再到歡呼，這種轉變就像他們呢剛剛掉了的五百萬彩票一下有得而復失，這種感覺讓他們身體每一個細胞都顫抖，興奮然後爆發。
這就是歐洲之王，這就是荊棘鳥王冠的榮耀！
「這這」桑德斯瞳孔放大，似乎在瞳孔裡面還在播放著亞歷山大那種雜亂無章的劍招，從始到終他只能看到大概，因為那種劍招實在太快了。這種實力上的差距讓他眼神不禁一暗，他和亞歷山大之間差距差太多了，光那招「破虛」就已經讓他疲於應付，現在又多出這一招神秘的招數，桑德斯現在假設如果自己站在黑月的低昂，有多大幾率躲過這致命的招數，桑德斯想來想去，眼神中出現一絲迷茫，因為他估算自己躲過這神秘的招數只有不足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桑德斯苦笑起來，苦笑之後又是一陣自嘲的譏笑，因為亞歷山大對上他遠遠用不上這一招，他還不足以讓亞歷山大使出這一招，他知道這個結果，僅此而已。
破虛之後又是什麼？
帕賽德眉頭出現一層細汗，他的臉色越來越沉，本來很黑的臉越來越黑。
破虛之後又是什麼？這個問題同樣困擾在一群殺手之中，破虛之後到底是什麼？他們看著僵持的兩個人不禁焦急。
「這一招叫什麼？」李書豪持著匕首，沒有因為自己狼狽而變得頹然。
「破妄！」亞歷山大微微揚起頭顱，本來沒有神采的眼神一下亮了起來。
破虛之後就是破妄！
破除一切，破除虛妄！
虛妄，先虛後妄，這就是亞歷山大的招數。
「破妄！」李書豪眼神鋪上一層黑色，陷入深思。如果說破虛就是虛，就是要破除本不應該存在的虛，得到的就是實。從此而知，破妄就是破除妄。妄就是亂，胡亂之意，李書豪眼神更加的深邃，「虛」講究整齊，有著規律的攻擊，而妄，給李書豪的感覺就是亂，一竄的亂招，沒有章法、沒有規律，可是這種沒有規章的招數恰好能夠將他從鏡花水月中逼出來，這就足以證明破妄並不是真正的亂，而是亂的有規律，有章法。從亂中求章法，這種招數也只有鬼才能夠想到。
僅僅在下一秒，李書豪從深思中甦醒過來，再次正視亞歷山大的時候眼中多了一絲欣賞、讚歎還有忌憚。亞歷山大之所以能夠站在這個位置遠不是努力能夠解釋這一切，殺手也要講究天賦，亞歷山大的戰鬥天賦遠非常人所及。對於破虛，李書豪可以認為是一種虛實結合的招數，這種招數他也會，可是到了破妄，李書豪不得不驚歎亞歷山大真乃鬼才，從亂中求真知，找到敵人的死角然後攻擊，攻擊，再攻擊。
嗖的一聲，劍尖朝下，亞歷山大斜持著長劍，鮮血給了他更多的威嚴、驕傲，只有經歷過戰火的君王才是真正，而此刻的亞歷山大就像真正的凱撒大帝，那如劍削的臉龐閃現的驕傲，如同他手中的長劍，滿是出鞘是的傲氣、囂張還有桀驁，這就是亞歷山大，歐洲之王！
「今夜，我即將破除虛妄，斬碎一切」
「今夜，若你被虛妄迷惑，那就永遠沉迷於虛妄之中」
「今夜，你若破除虛妄，那就將我破除，我會在這片虛妄中泯滅」
亞歷山大持著長劍，越走越近，他的語氣低沉，帶血的身體在空中如同一朵盛開的紅色蒲公英，閃爍、流轉
眾人注視著亞歷山大，注視這他手中的長劍，心中響起一陣呼聲。
他從血泊中來，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