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守護意志! 文 / 樓藏龍
「這東西好,關鍵時刻可以用來大面積陰人!以後就叫陰蟲!」
虛若谷暗喜著,直接就抓住一瓶回復真元的「回元丹」,打開之後其中只有一粒,丟進了嘴裡,克制著萬化聖體本能的轉化,而是以正常的方式吸收藥力,入口即化,流入腸胃,頓時就感覺到,消化而成的液體轟然轉化為了龐然的真元,快速被自己的身體所吸收,流入經脈,匯入氣海。
虛若谷的真元直線暴漲,數息之間,原本空空蕩蕩的氣海之中,返液真元不斷凝聚,最後填滿了一半有餘,比原來足足壯大五六十倍。
而隨著腸胃中仍在消化那空間錦囊之中的各種事物,其真元也仍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凝聚增加著,只是比起回元丹來要慢了許多。
虛若谷卻是知道,萬化聖體吞化萬物,所產生的絕大部分能量,都是用來提升肉身和壓縮真元去了,用在真元增長的能量,不到十分之一,所以才顯得真元增長緩慢。
而他克制萬化聖體吸收機制,以普通方式吸收回元丹,則又截然不同,所有藥力用來提升真元,速度反而是更快。
其實虛若谷是有些貪心不足了,返液境修士,因為真元的極限壓縮,氣海相對變大,就算是有元器輔助,吞吐海量元氣,想要將整個氣海都填滿返液真元,少則半月多則數月,都是常有的事。所以,晉入返液境之後的前三個月,被稱為境界鞏固期,這段時間的返液境修士,多會選擇閉關凝練真元,而不是到處招搖。
像回元丹這種丹藥,恢復真元的效果極為明顯,便是在第一界當中,也是頗有幾分珍貴,若非在緊要關頭,沒有人會捨得使用。
虛若谷這一番真元暴漲,就可以看出,三維境界返液境與固元境之間的差距有多麼巨大,氣海填滿返液真氣的返液境初階修士,光是真元的量就比固元境九階修士足足強大百餘倍,若是考慮到質的差別,這差距將進一步拉大許多。
真元暴漲不少,虛若谷有了底氣,將丹藥元晶之類暫時用不到的東西收入寶塔,念頭一動,從寶塔第七層當中,飛出了四件東西,也是唯一的四件東西,分別是一把女人傘,一具冰棺,一塊殘破的石碑,以及一塊玉符。
女人傘沒什麼稀奇的,乃是極尋常的一把傘,想必是屬於風總管姘頭的,虛若谷看了一眼就扔了回去。
那具透明冰棺之中,乃是躺著一個容貌俏麗可愛的小女孩,看上去十來歲的模樣,身穿白色輕紗,看上去像是睡著,不過生機全無,顯然是死去多時了。
「那風總管,莫非還有戀童癖?還是,這裡面躺著的是他的女兒?」虛若谷嘀咕著,雖然憑借飢餓度確認那冰棺是件好東西,但是想想,還是塞回了第七層。
最後剩下的殘破石碑,便是未出塔之前,虛若谷就已經感應到的,對其誘惑力極大的事物,如今親眼見到,飢餓感覺如潮水滾滾而來,比當初見到藍色怪石頭之時強烈數倍。
這僅僅是一塊巴掌大小的石碑殘片,上面長滿青苔,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上面似乎記載過一些文字,只是因為年代久遠,早已風化模糊了。
然而飢餓感不會說謊,虛若谷確定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奇寶,神識細緻一掃,隱隱從中感覺到了一股十分微弱意念,這股意念,似乎是石碑殘片緊密結合為一體,除此之外,再也沒有異常。
「這東西,莫非是件法寶?應該是風總管無意中所得,看出其不凡,但也琢磨不出什麼,所以將之放在第七層當中。」虛若谷暗暗揣測。
事實也的確大致如他所猜的那樣,這石碑殘片乃是風總管探訪一座遠古遺葬所得到,是遺葬中唯一一件東西,雖然覺得其中暗含奧妙,但百般研究之後仍是不得其解,只好將之置之高閣。
「算了,管它有什麼秘密,還是吃掉好了。」虛若谷張開大嘴,如吃麵餅一般,勉強一口塞進嘴裡,頓時融化成些許液體。
那石碑殘片的材質,居然只是極為普通的碑石,一口吃下去產生的效果還沒有一小粒元晶來得好。
「就這樣?」
就在虛若谷失望驚疑的時候,陡然之間,從那些許液體之中,爆發出了一股讓虛若谷的神識在感受到的一瞬間就簡直是要崩潰的恐怖意志!
這意志,彷彿從億萬年前的遠古傳來,經歷時間的洗練而無衰弱,經歷空間的變換而無改變,天地改而意志不滅!它毫無情感,卻無比強大,無比執著,更有一股無比慘烈悲壯的氣息,無聲無言,恍如磐石,無聲之中,卻似有一道無悔而瘋狂的聲音向天嘶吼,向地控訴。
守護!守護!守護!
這意志之中,唯有純粹的守護意願,甚至類似於癡念,怨念!
這是一股守護意志,不過更加準確地說,很可能是意志被生生擊破之後,所殘留的余念。
因為虛若谷從中感覺到了守護破滅時的絕望與不甘。
僅僅一道破碎的意志余念,就足以令虛若谷的神識震盪不止,如小船在風雨海浪中飄搖。
他彷彿變成了一個凡人,站立在山腳下,看到高不知幾何之時的巍峨山巒崩塌於自己眼前,就是那種肝膽欲裂的震撼。
那種強烈的精神衝擊,簡直要被生生嚇死。
而這,僅僅是一道意志余念。
虛若谷無法想像,那真正的守護意志,又該強大到什麼程度,而那能夠擊破這守護意志的,又該是何等可怕的意志?
在那樣的意志面前,自己的意志,恐怕如同面對浩瀚銀河的小沙粒一樣渺小。
虛若谷終究是沒被生生嚇得神識破滅,他唏噓著,感慨著,一時間居然忘記了時間的緊迫,以及接下來將要面臨的危險。
虛若谷的心中,罕有地生出畏懼,確切點說,是敬畏。這股敬畏,便是在面對蚩尤聖尊之時,也不曾擁有。
只為那不知名卻曾經真實存在過的,想要守護什麼而終究被破滅的許多存在,他們值得尊敬。
在這樣的意志余念面前,虛若谷覺得自己所將要經歷面對的這一切,如巨人眼中螞蟻小國之中的爭鬥,不,是比螞蟻更渺小,是細菌之間的爭鬥,幾乎毫無意義,也毫無需要畏懼。
不過,虛若谷心裡有十分清楚,這是因為見到了極為壯闊的精神意志,如同看到了燦爛的煙花而不能自拔,而產生的恍惚般的錯覺,煙花寂滅之後,凡俗終究是凡俗,該面對的,接下來還是要面對。
前提是,自己能夠在這從石碑殘片中突然爆發出來的如宇宙一般深邃浩然的意志余念之下,存活下來。
虛若谷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引起那意志余念的反彈,否則只要後者一個輕微震盪,自己的神識就要灰飛煙滅。
那意志余念爆發出現之後,靜靜不動了不到半秒,突然一個震動,直接就將虛若谷的識海撕裂一道裂縫,進入到了識海之中,向神識飛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