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澤一炬風雲起 第一百三十七章 贈劍 文 / 柳下妖人

    「小友儘管出劍，能在取回十三古劍之前，與兩位我族天才後輩雪中論劍，當是一大幸事！」十三劍飄在半空長髮飛舞，雖然身外無劍，手足全無，但是自有一種劍貫天地的氣勢。

    「先前有歷刖九問前輩，得出無悔二字，歷刖有悟於劍，還請指教！」沉淵劍鋒出鞘，兩刃似霜，劍鋒漆黑，劍光星芒點點，似無定向，又似無窮疑問，撩起劍意如波。

    沉淵劍勢如波，十三劍身形氣勢如山嶽！飄立空中的身影，白髮之下俊美的面容，劍神十三劍自有一股淵渟嶽峙的氣勢。

    歷刖無悔於劍，也無悔於道，所以劍鋒一出，便是一往無前，不想尊准般唯劍唯心，遺忘萬物，歷刖手中沉淵更有一種壯士赴死的氣勢。

    但求無愧於心！雖千萬人，雖千萬年，吾往矣……

    劍神目光一收，長袖舞起，折折疊疊的衣袖，層層撫在沉淵劍鋒，攪得劍光一收，又復回到劍鞘之中。

    「好劍！」十三劍讚道，他不讚歷刖劍勢，卻贊歷刖好劍，顯然早劍神十三劍心中，歷刖手中劍勢離他心中劍道境界相差甚遠，但是沉淵古劍，卻能當得上他一讚。

    「不知前輩劍勢，改是何種境地？」劍神在側，的確是一次見識劍道極至的大好機會。

    「我要赴歸雲主峰一會顧惜風，歷小友可願同去？」十三劍說完此話，將身移動到劍陣當中，頓時漫天轟鳴的劍氣若百鳥歸巢一般，盡數圍繞在劍神十三劍週身。

    大地震顫，山峰搖動，滿地細雪紛舞，原本就傲視寰宇的十三道劍意在劍神身處劍陣中之後，更顯凌厲，彷彿這漫天劍氣已經瘋狂，狂歡喜慶劍中至尊回歸。

    就連歷刖腰間沉淵古劍都隱隱抖動，歷刖明顯可以感覺到，沉淵古劍傳出的微微意念，並不是那種萬劍朝宗的臣服，而是一個王者對於另一個王者的尊重。

    十三把形狀各異的古色長劍，盡數自虛空當中出現，漂浮飛舞在十三劍身邊，彷彿在朝拜帝王一般，十三種截然不同的劍意以一種獨特的韻律緩緩遊走，憤、怒、煩、憂、悲、卑、悔、疚、厭、傲、痛、恨、怨……

    這本是十三種劍意，十三條劍道，為何可以凝聚一人之身，天意便是如此不公。有人縱使修煉百萬年，都不能尋出自己的道在何方，而劍神十三劍，竟然一人獨佔其中十三！

    十三古劍緩緩流轉，運轉極其圓通，十三種劍意變幻無窮，竟然隱隱暗合大道！

    歷刖心中震撼，崑崙鏡中早有大道，歷刖在鏡中所見，最後只留一句「至人之用心若鏡，不將不迎，應而不藏，故能勝物而不傷」，但是劍神此十三劍的劍意，赫然就已近有一種模糊的大道軌跡。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不可名狀，果真如此！

    十三種情緒，十三種劍意，竟然能形成一種如此圓滿的氣機，劍神劍道，實在駭人聽聞！

    十三古劍古韻昂然，劍身儘是滄桑之色，在流轉之時微微震顫，顯然古劍有靈，化為劍陣百萬年，守衛此方，這十三古劍，莫不是也如劍神劍十三一般孤獨？

    「哈哈哈……今日我等再度相逢，我便帶你們去見見顧惜風那把星輝長刀，看看是否依舊如百萬年前一般傲視天下群雄！」修長的一枚飄動，劍神十三劍轉身之間，守衛此遺族通道的上古劍陣消失無蹤，原本縱橫天地之間的無窮劍氣蕩然無存。

    顯出劍陣之後一條直入歸雲腹地的通道，百步之外，驀然就是遺族歸雲之地。

    轟轟隆隆悶雷一般的聲音連番響起，大山崩摧，雪地裂開，原本劍陣之後隱隱可見歸雲通道緩緩裂開，無窮混沌之氣湧出，將裂口之處填充，這條歸雲通道，此刻重歸混沌，混沌虛無當中，再無劍神十三古劍守衛的歸雲要道。

    古劍舞空，劍神十三劍飄身來到尊准身邊，一柄長劍自劍神十三劍身邊劍影當中飛出，插在尊准身前，但聞劍神十三劍道：「此劍名傲，今日贈你，你是我入世之後見過的第一個真正的劍客，我壞你佩劍，這柄長劍贈你，望你日後直達劍道巔峰，臻至劍中至尊！」

    尊准看了一眼身前長劍，劍名為「傲」，心中感慨良多，數十萬年悟劍，自以為天下少有劍中敵手，今日一遇劍神，竟然不能見到劍神拔劍，此種差別，猶如螢火之光比那旭日之輝。劍神劍此劍給自己，劍名為「傲」，是激勵，還是折辱？

    不論如何，縱有千山相隔，萬水橫阻，也要臻至劍中至尊！尊准的傲氣，也便如身前插在雪地的長劍，毫不掩飾半絲。拔出雪中傲劍，尊准飛身離去，背影孤寂無比，盡顯他心中失落。

    誰都有自己的想法，劍神贈劍，當是劍神的風格，哪裡回去計較尊准心中所想。

    十二種劍意環繞劍神十三劍週身，歷刖見此十三種劍意，頗有感慨，出聲說道：「前輩這十三種劍意，憤、怒、煩、憂、悲、卑、悔、疚、厭、傲、痛、恨、怨，皆是我修道之人心魔，不知前輩為何以此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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