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澤一炬風雲起 第一百零二章 侯喜舞刀 文 / 柳下妖人
歷刖步入城主府,身旁兩側是葳蕤的花木,御魂早就站在院中偏廳門口,雙眼緊閉,彷彿睡著一般,待到歷刖走近身前,才睜開雙眼。
「你今日不該來的,侯喜早就在府中設局,你這一來,必是九死一生!」御魂輕輕說道,此時的御魂,已經沒有半點先前在歷刖與侯喜面前的滿臉諂媚,而是身軀站得筆直,一桿長槍筆直豎在身後,槍桿著地,用左手緊握。
「那異族高手在城外安營紮寨,你可知道?」歷刖低頭看著沉淵劍柄,出聲相問。
「我幾乎日日巡山,怎會不知?」
「為何任憑那異族之人劫掠我族民,你等可算是我族男兒?」將原本一直放在劍柄之上的眼神收起,逼視蘊魂,眼神都似是沉淵劍鋒一般銳利。
「侯喜救我性命,我御魂為他所驅使!天經地義,你若是氣我冷血,氣我失了遺族風骨,大可殺我解恨!」
御魂雖然長槍在手,但是並未有動手的意思,而是將槍桿直插進地面,雙手負背,閉眼仰頭,只待歷刖長劍斬向他脖頸。
到了此刻,歷刖心中已經完全明瞭長澤城中所謂的夜裡族人不要外出,所謂的異族高手神出鬼沒劫掠族人,與那城主侯喜定然有著莫大的關係。
「哦?」歷刖口中道出一字,沉淵撩起,斬向御魂頭顱,劍式訊若奔雷。
御魂依舊緊閉雙眼,連衣袂都沒有半絲移動,任憑歷刖沉淵古劍帶起殺氣無限,嘴角居然勾起一絲安詳的笑容,他竟然一心求死!
歷刖一劍劃過,一步之後一御魂錯身而過,逕直走向數十丈外的城主大殿。侯喜就在那大殿當中,大殿青色瓦片之上揮之不散的殺氣舞動在空氣當中,激的沉淵古劍在劍鞘當中彷彿都要跳躍欲出。
殿中那種毫不掩飾的殺氣,也許正像侯喜此刻的心情,他從未想過那異族高手居然不能擊殺歷刖。自歷刖昨晚全身而退飛入城中,侯喜就知道今日一戰再無可避免。
御魂頭髮披散,轉身看向歷刖,方才歷刖一劍並未有殺他,而是削去他頭上金盔,那金盔正是長澤守將身份標誌,歷刖的這一劍的意思再也明顯不過。就在剛剛二人一個目光交匯的瞬間,歷刖已經從御魂如水一般鎮定的眼神可以得知,至少御魂自己未曾做過對不起族人的事情,不然怎能在自己滿含劍意的眼神之下,還能如此坦然相對?
正是御魂這種坦然的眼神,將歷刖沉淵留在鞘中。剛才僅僅是散出劍鞘之外的淡淡劍氣就摧裂御魂頭上金盔,連這一絲微弱的劍氣御魂都不能抵擋,可見御魂已經是一心求死,別無他念,故而未做任何防禦。
「我遺族男兒可有不敢擔當責任之人?」歷刖將身走向大殿,輕飄飄的一句話蕩在空中,卻重重的擊在御魂心頭,難道自己真的是一個不敢擔當之人?
千百年來,目睹侯喜種種作為,今日一朝被歷刖發現。御魂卻只求一死,難道一死就真能了卻一切?
未等御魂多想,歷刖已經走進了大殿當中,留下御魂枯木一般站在那裡,凍風時作,草木飄揚。
殿門對著正東,歷刖一腳跨進殿內,在殿中潔淨的地面畫出狹長陰影。
侯喜盤膝坐在大殿首座,盤起的腿上放著一把長刀,隱隱冒著寒光,侯喜此刻再無先前面對歷刖的那種慇勤的笑容,滿臉冷意,即使知道歷刖走進大殿,也僅僅是略一抬頭,右手虛引,邀請歷刖入座。
侯喜右手虛引處,正有兩方長桌,其中一桌上擺著古琴一章,一個美姬跪坐在桌前,低眉順目,淡綠的衣衫著地,極其溫柔嫻靜。
「今日曆兄來的突然,小弟準備不周,唯有清酒一杯,還請歷兄見諒。」
侯喜右手復又握著刀柄,左手一塊綢布,潔白如城外遍野的冬雪一般,輕輕的在狹長刀鋒上慢慢擦拭,像是在輕撫情人的手臂,閒適的動作當中有一種少見的溫婉。
「城主準備讓我看你拭刀?」歷刖傲然站在大殿中央,雖然侯喜盤膝坐著,一副人獸無害的模樣,但是那凜然的殺氣自橫擺長刀上透刀而出,升騰在大殿當中,從大殿敞開的大門中盈散而出。
「小弟早知歷兄劍法精妙,今日想為歷兄舞刀,還歷兄不要推辭!」侯喜將擦拭刀鋒的白綢疊的整整齊齊,四四方方,擺在一旁,握住刀柄,緩步走到廳中,雙眼看著手中長刀,一臉的緬懷,一臉的平靜。
大殿內部極為闊大,有數十丈的空地,即使侯喜離開首座站到殿中,也與歷刖相隔數十丈,遠遠站定的侯喜,此刻竟然也有一種絕世刀客的風姿。
美姬指尖跳動,波動琴弦,嘈嘈切切,微雨燕鳴一般。侯喜在琴聲微一少息的間隔當中,將抱在懷中的刀鋒撩出,隨著琴聲舞動,刀光時隱乍現,一種沙場金戈鐵馬的悲慨與壯闊自刀式中滲透虛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