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歸雲遠去十萬里 第五十二章 寒冰第六爪 文 / 柳下妖人

    冰晶能量入體，與異火追逐，平息之後，能量中那道混沌氣息在丹田中化為第六爪，歷刖也不知道其作用，但覺玄妙無比。方才無計可施，只得龍形出體，六爪齊出，算為一招神龍探爪。

    第六爪……寒冰，祖龍有九爪，生九子。子子不同，後有龍神統御四海，皆為四爪，本來歷刖身具五爪就令人驚異，如今化出寒冰第六爪，莫非還可以再化三爪，直至祖龍形態？

    「龍族小子，你還真不讓我失望啊！好……便由我保媒，往後這小姑娘就是你媳婦了，龍鳳相配，果然天作之合，哈哈哈……鳳落幽，此事就這樣定下了，你家孫婿帶你孫女離家，算不得拐帶，你且速速回家，不要擾了二人興致，哈哈……」

    千壺客大聲笑出，剛剛舞陽在時鳳落幽便躲在一旁，見遺族子弟身處危難之中而不動聲色，他作為遺族宗師，沒有教訓鳳落幽一番已算寬宏大量。再說方纔那鳳落幽祖孫二人言語之間，確有隱情，他雖是宗師，地位崇高，也不好多加指責。不過他這媒人一做，便絕了鳳落幽帶回鳳吟雪的心思，他也是高興無比。

    很多人的性格一輩子都不會有半點改變，千壺客就是如此。百萬年前他嬉笑怒罵於萬軍之前，百萬年後，依舊會因為讓鳳落幽這種後輩吃癟而興奮不已。

    鳳落幽也是如此，心底升騰的傲氣支撐著他在宗師面前依舊鎮定自若，絲毫不失一族之長的氣度。

    「前輩金口玉言，往後雪兒你便是他歷家的媳婦，相夫教子……祖父就不在多言，雪兒一路保重……」孫女遠離已經成為定局，不可挽回。鳳落幽乃人中俊傑，感情拿起放下間，絕不拖泥帶水，可是他話語間不自然的停頓，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彷徨。

    鳳落幽破空而去，千壺客一顆碧色丹藥喂到楚羽口中，一掌拍得楚羽盤膝坐下，楚羽渾身冒出氤氳的霧氣，衣服裸露出膚色通紅。

    「三位小友，若有緣，歸雲之內再見！」千壺客一步一個腳印，彷彿一個沒有半點修為的犯人，獨行在冰天雪地裡面，慢慢悠悠，青色箬笠，綠色蓑衣，漸行漸遠……

    楚羽正運功消化藥力，歷刖與鳳吟雪雙目相對，久久無言，竟然不知道怎樣去面對如今二人的關係。

    家長之命，媒妁之言，二人此刻開始，就真是未婚夫妻！

    良久之後，鳳吟雪臉上紅暈漸漸淡去，歷刖道：「吟雪，我要赴歸雲，遠去數萬里，這酒壺就送與吟雪，吟雪以後也不必為酒少而發愁。」

    「歷兄……」鳳吟雪原本臉色淡淡的微紅，在歷刖一句話之後完全恢復正常，「歷兄」兩字一出口，接下來的話語噎在喉中，半句都未曾說出。

    「吟雪，那日和你合奏一曲，餘音至今長留心中，吟雪且鳴長蕭，容我二人雪中一曲。」

    歷刖七絃琴在手，盤膝坐下，放琴於膝，左手大指末節微屈，指側輕按琴弦；右手食指、中指、名指同時斜斜向左面快速撥入兩跟琴弦。隨即反手三指彈出兩弦，出音急促有力，急彈數十指之後，微一少息，琴音入拍，掐撮三聲，便聽得鳳吟雪長蕭嗚嗚咽咽的響起……

    一陣嘈嘈切切的琴音伴著簫聲嗚咽在山風中，纏纏綿綿，唯有盡頭，餘音不絕。

    楚羽一聲輕歎，在歷刖琴音長息之時發出，聽得歷刖二人心神一震。楚羽雖然不同音律，可是情到真處，一聲歎息，恰好出在歷刖二人感情將收未收之間，如一柄重錘一般，擊在二人寂寞又脆弱的感情線上。

    右手按弦一陣急揉，琴聲急促，流水一般激盪，「徵」的一聲響，琴上七弦只餘六根，琴簫和鳴之聲戛然而止。

    斷弦正如未說完的溫柔，悲歡離合，自有其不變的理由。

    想留不能留，最是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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