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歸雲遠去十萬里 第二章 上古大神皆隕落 文 / 柳下妖人
陸起一臉沉重,回答道:「兄弟有所不知,我遺族實力哪有異族強悍,我遺族全族之人也只有百萬而已,刀神前輩就算實力再強,又怎能敵得過億萬異族?這世界方圓不知幾千萬里,異族高手何止千萬!百萬年前一戰,我族人雖然守住了歸雲峰,但是早就傷及筋骨,刀神僅僅是碩果僅存的幾位宗師之一,若不是百萬年前我族先輩死戰,將異族戰死諸神靈魂帶回歸雲之內封印,那異族諸神不知凡幾,滅我遺族還不是揮手之間?」
歷刖問道:「那異族既然如此實力強悍,怎麼不一舉殺向歸雲,滅我遺族?」
「他異族諸神被我先輩殺傷多半,靈魂被我族先輩封印于歸雲之內,若是戰個魚死網破,我族滅便掉那些被封印諸神的靈魂,異族若想要進攻歸雲,也是投鼠忌器!」
歷刖又問:「若我是那異族首腦,定然不會顧慮被封印的諸神安危,定要引兵執意殺向我族!」
「異族每個神祇都有自己的信徒,諸神之間內部也有矛盾。這種不顧被封印諸神安危,殺向我族的事情倒也不會發生,只是苦了我歸雲之外的諸多族民啊!」
二人談到此處,歷刖心中已經完全明瞭自己飛昇而來的並不是想像中的仙界,而是一個強者為尊,弱肉強食的血淋淋的異世界。按陸起的說話,自己當屬遺族之人,聽陸起說起百萬年前大戰的先輩中有:計蒙、英招、相柳、九鳳,那不就是山海經中記載的洪荒時期名動天下的上古大神!
歷刖心中想道:「我華夏洪荒時期上古大神都在此族戰死,看來自己確實為遺族族民無疑,上古巫妖之後來了此界,與那藍色血液的異族征戰不休!」
難怪這些上古大神在洪荒巫妖大戰之後便杳無音信,消失不見,原來到了這個世界!
自己僅僅飛昇之後的修為,在這個強者林立,連上古大神都戰死隕落的世界,又何去何從?
剛來之時歷刖本以為那大漢將酒潑在火焰當中是了為挑釁自己,未曾知道遺族與異族有千萬年仇恨這層關係,早已經做好大戰的準備。但是大漢這般行為,恰好對了歷刖口味,敵人就是敵人,朋友就是朋友,既然沒有敵意,這大漢又真個豪爽,何嘗不可以和他飲酒高歌?
歷刖的性子,既然認了這個兄弟,為兄弟之義,兩肋插刀在所不惜!所以這次異族侵襲陸氏部族,即使一他的修為起不了多少作用,他也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況且自己還是他們族人!
火光映紅了人的臉,歷刖拾起酒罈,仰頭一口,眼角餘光之下發現陸起臉上帶著陣陣隱憂。
陸起舉起酒罈,遙遙向歷刖的酒罈停了一下,大灌了一口,喉嚨咕咚咕咚的響。
異族來襲的陰雲籠罩眾人心上,這刻無人言語,場面極其沉悶,唯有篝火裡的柴火燒的「畢博」作響,冉冉搖蕩的火焰,襯的夜空越發深邃。
陸熊實在忍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吼道:「怕他個鳥啊!那異族雜碎來一個熊大爺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聲音如鐘,嗡嗡作響,歷刖心底暗讚:「此人好深厚的真元。」
忽然一個清脆的女童聲音從陸起身後傳來:「熊叔,你把我吵醒啦,你說了不吵我的,又賴皮,我明天和春花阿姨說去,叫他不讓你喝酒。」
眾人哄然大笑,陸熊的正要說話,一旁陸立的聲音傳來:「鶯鶯,你就不要說熊叔了,爺爺不是說,『你們熊叔還小,等到他有我這個年紀就懂事了』。」陸立說得奶聲奶氣,可是還要模仿老人家的語氣和動作。
眾人被兩個孩子的話逗的大笑,沉悶氣息一掃而空,就連歷刖也忍俊不禁,這小男孩,確實非常有趣。陸熊本來還想去哄哄鶯鶯,被這陸立如此一說,頓時說不出話,臉憋的像鍋底一樣,在通紅的篝火之下映的像一尊雷神。
陸起見到這般模樣,伸手一拉,就把兩個孩子抱在懷中,笑罵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哪有這樣說叔叔的?今天你歷叔叔在,爹先暫且給你們記在賬上,快喊歷叔叔。」
兩小孩本就不怕陸起,壓根就沒去聽陸起在說什麼,兩雙烏溜溜的眼睛盡往歷刖身上瞟,聽陸起一說完,就站起來,跑到歷刖身邊,乖巧的喊道:「歷叔叔好!」
「我叫鶯鶯。」
「我叫鶯鶯他哥。」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陸起道:「歷兄弟,我家小子就愛頑皮,他叫陸立。我和婆娘都管不住他,這小子就怕他爺爺。」
歷刖看著眼前這雙小孩,心中第一次泛起一種做長輩的感覺,看著周圍眾人並未帶齊法寶,顯然也是並不寬裕,並不是傳說中的仙界門閥強豪,從儲物戒子中拿出兩塊玉珮,上銘「凝神」、「靜氣」,有卻除雜念,守護心神的功效,分與兩個孩子。
陸鶯鶯和陸立喜不自勝,馬上佩戴在脖子上,到眾位叔叔面前炫耀起來。
兩塊玉珮在夜幕篝火之前,微微散出瑩瑩光澤,陸起驚奇不已,對兒女笑罵道:「鶯鶯,小立,怎麼不先謝謝歷叔叔,你娘就是這樣教你們的?」
陸立對答道:「爹就沒教過我們!」然後拉著妹妹走到歷刖面前,躬身道:「立兒謝謝叔叔,我代我爹爹給叔叔道歉啦,他確實沒教過我們。」說著就見鶯鶯就在歷刖臉上親了一下,鶯鶯道:「媽媽謝謝鶯鶯的時候就親鶯鶯呢,鶯鶯也親叔叔。」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陸起對被陸立的表現頗為無語,嘿嘿的笑著,歷刖抱起兩個小孩,一人親一下,又被眾人拉著喝酒去了。
男人相逢一口酒!歷刖更是男兒中的男兒!
豪飲之後,陸起等一眾漢子算是正式接受了歷刖,得知歷刖此行沒有目的地,只是下山遊歷,便盛情邀請歷刖前往陸家部族。尤其是陸熊,在陸熊的眼中,能喝酒的便是好漢,尤其是可以喝贏他陸熊的人,更加是大大的好漢。
陸起對歷刖道:「歷兄弟明日隨我等回村,晚上便走吧,畢竟血光之災,和歷兄弟本無關係,哥哥我不想害了你。」
方才一番短短的交談,歷刖胸中熱血早就已經沸騰!他已經當這群血性的漢子是自己的朋友,更當鶯鶯,陸立是自己的子侄,怎麼能夠說走就走?
「陸大哥莫不是看不起我歷刖?」歷刖沉寂一會,直視陸起雙目
「歷兄弟……」陸起抬頭看看天色,晨曦悄然而至,東方漸漸有了太陽灼燒彩雲的痕跡。
陸起話未說完,抓起地上一罈酒,道:「走,回家。」
眾人修為在身,並非凡夫俗子,幾乎御風而行,腳程極快。
部族處於大山之中,三面圍著巍峨的群山,左山微微低矮,中間一條十數丈寬的河流蜿蜒而過,河水之彎曲乃龍氣之聚,村莊坐落在河道蜿蜒之內,山間明堂廣大,群山若封似閉,中間水土深厚,擁有龍盤虎踞之氣。
歷刖想及如此秀美的山村,本該與世無爭才對,然而事實上它卻是即將要面臨被奴役,抑或血洗的命運。
這異族與遺族大戰百萬年,剛剛與陸起眾人一番言語,歷刖就知道自己已經捲入的戰爭兩族爭鬥的漩渦當中,陸氏部族與異族一戰,再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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