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二十二章 狠(下) 文 / 奈何飄零風吹過
第一百二十二章狠(下)
冀州,天官都城西門外的軍營,夜。
鄒翼與高適正站立在一片安靜的土地上,倆人遠離著東荊州軍營,偶爾火光與人影閃現,鄒翼靜靜的看著,遠處天官都城佇立,城頭上火把均勻的分佈著,讓人在如此黑夜,也能清晰感受到城池的龐大存在。
星光閃爍,點點繁星滿佈於整個天際。
鄒翼深深的呼吸,夜晚中的靜謐空氣湧入,一瞬間充斥著擴張的心肺,他罕見的,第一次在夜晚中如此安靜。高適木訥般沉默,他清楚鄒翼的思緒正在湧動。
「如此說來,十年前那場州域戰爭是因為那味神藥?」
高適沉默的點點頭。
「紫檀玉歸散為大陸十大神藥之首,為紫檀、玉歸兩味。其藥效之神奇,一直被大陸奉為傳說……」鄒翼皺著眉,他滿臉都是一種思索的神色。「如此問題就來了,既然十年前的州域之戰是被蔣靖挑起的話,那麼他必然知曉這紫檀玉歸散的事情,如此才可能在景國然需要神藥另一味玉歸散的時候,將消息散佈出去,以一種渠道讓景國然知曉,而這個渠道,必須隱秘並且讓人信服……」
旁邊高適木著一張臉,依舊什麼都沒說。
「只有讓景國然知曉豫州有玉歸散,他才會去偷,從而引發兩個州域間的戰爭。可是……」鄒翼習慣了高適的沉默,他此時自顧自的說著,就好像周圍沒有人一樣。「可是紫檀玉歸散這麼珍貴的藥物,景國然的那味紫檀散又是如何得到的,奇怪,這事情有些太過蹊蹺。」
鄒翼忽然覺的事情好像不是這麼簡單,但他想像不出原因,單以謀士而論,蔣靖比他高出不止一個境界,在大陸五大學院中所公認的謀者五大境界裡,他只是謀人境的佼佼者,與大陸風雲榜上的蔣靖不同,這是與他老師同處謀國之境的謀士,其目光範疇,遠比他看的更深更遠。
謀者五境:謀己、謀人、謀兵、謀國、謀天下
一境比一境深,一境比一境遠。
(對於謀士,奈何有自己的一番理解,所謂境界劃分,並不是能力上的絕對,而是一種資源利用與目光範疇的大小,奈何會在後面一點點說明,說的不對之處,請不要太過在意,僅是一家之言,一笑而過就好。)
「將軍想的太多了。」高適出聲,打破了鄒翼繼續沉思下去的心緒。
鄒翼輕笑,興許是報完仇的緣故,夏侯霖被他殺死後,他已經很少會有那種自大暴虐的感覺,內心好像忽然安靜了許多。「確實,無論怎麼樣,東荊州已必定與我父親之死逃脫不了關係。」
「我是一定會報這個仇的。」
聞言,高適的眉頭一抖。「還請將軍三思,昔日老師欠蔣靖一個人情,今日派將軍前來,就是為了將人情換上,將軍之所以與皇甫晨達成交易,不也正是如此嗎?更何況此軍營裡,皆是東荊州將士,如若……」
話沒有說完,就被鄒翼輕歎著打斷。「我何時說過要領兵攻打東荊州?報仇的方法多種多樣,你不要總把目光局限在這裡。既能還人情又能報仇的方法,並非沒有。」
聞言,高適點頭,臉上是很少變過的木然。
「高適,景國然既然已經攻下清源港口,那他一定會知曉東荊州的所求之物,你覺的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72%的概率領兵東去,回轉天官都城。28%的概率大軍原地不動,單獨派遣顏雙率部分將士吸引東荊州的戰力,緩解天官都城上的壓力。」
鄒翼輕笑著搖頭。「你又說錯了。是100%回轉天官都城,以景國然攻下廣羅與萬阜的心情,他是不會做出第二個選擇的。」說罷,眼睛微微瞇起,目光在天官都城定格良久。
「這時候,恐怕是那些冀州不安分子們最會動手的機會,州域之戰的轉折點,馬上就快要出現了……」
高適沉默,周圍一時寂靜,被夜晚獨特氛圍渲染。
「老師送來的那封信,將軍看過了嗎?」
鄒翼頷首,他抬頭,一片雲朵飄來,遮住了半空中皎潔的月光,大地一片黑暗,旁邊的高適只覺眼前忽然有些模糊,讓他對鄒翼臉上的神色看不真切。
「信我看過了……年年墊底的青州書院看來要大放光彩,嘖嘖,二十一歲,三百年來最年輕的謀兵之士,好一個公孫正啊。」說道這裡,鄒翼似乎又笑了一下。「這下好玩了,不知道下一次書院對決,又會是什麼樣子。」
一夜過去,又一日清晨到來。
張暮於南城門上向遠處望去,敵軍尚未攻城,但他神情凝重,眼睛看著神情透明屬性板上的消息,那是昨夜閃爍而來的,屬性的漲幅還在,他是昨日晨時使用,距離持續時間還有半個時辰左右。
大勢:1325年5月30日,夜,東荊州之王皇甫晨從正平城撤出,城中七十二萬百姓向承坪轉移,一切儲備物資近空,正平已是空城一座……
他愣愣的,這個昨夜出現的消息,宛若晴空霹靂般正在強烈震撼著張暮,後面還有看破閃爍,但他完全沒有在意,腦海中可以串聯在一起的事物閃過,上南樓裡那幾個百姓交談的話語(一百零四章),屠城的目的與用意,從冀州向荊州運送的東西,東荊州真正的所求之物,事到如今這一刻,哪怕不需要系統幫助的提醒,張暮也已經都明白了。
「原來如此……我與夏侯霖都猜錯了。」張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他偏過頭,隨意的向著南城門上的東段城牆看去。
那裡正在修補前面投石機所留下的痕跡,只是冀州貧乏,當年修建天官都城的石料都是在揚州購買的,如今毀壞成這個樣子,只能以冀州自製的粗糙磚石鋪砌,進度奇慢無比,而且硬度非常脆弱。原來的青灰石磚可以抵擋五下碎石的炮轟,但冀州的粗糙磚石,連兩下都抵擋不住,更何況距離毀掉投石機已有三日,但整個東段城牆的修繕也只有四分之一而已,大片的城牆段落,在炮車的轟擊下,出現了不規則斷層,修繕起來猶為困難。
遠處,東荊州的營帳裡,又開始大兵聚集。
「怎麼了?」旁邊伏安似乎聽到了張暮的自言自語,他出聲詢問道。
張暮微微瞇著眼,雖然內心詫異,但他臉上依舊是那種淡然,這似乎已經他改變後的一種性格。「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了東荊州會出兵攻伐冀州的理由。」
「哦?」
「東荊州想要的不是什麼領土,而是這領土上的人,是這冀州上近千萬的人口。」
「不可能!」聞言,伏安很果斷的搖頭否決。「東荊州肯定不是為了人口,如果東荊州目的於此,那為何還要將德化城近八十萬的百姓屠掉,這不是自相矛盾的事嗎?」
張暮輕聲的笑了笑。「原因很簡單,因為蔣靖就是想要你這種反應。」
「什麼意思?」
「其實這個緣由並不難猜測,只是蔣靖玩了一個手段,讓人不自覺就繞開了他的真實意圖。」說到這裡,張暮歎了一口氣,臉上又陷入了某種思索。「如果說冀州沒有東荊州想要的東西,東荊州是絕對不會花這麼大的代價,只是為了圖謀一個最為貧瘠的冀州,所以冀州一定有某樣事物在吸引皇甫晨,而冀州能比東荊州強的,只有兩樣。」
張暮一頓,聲音又轉入低沉。
「一者為土地,二者為人口。只有這兩樣而已。」
「所以東荊州屠掉德化,其目的就是為了讓人們以為東荊州是為領土而來?」伏安一抬眉。
「這只是最重要的目的而已。」
伏安搖頭,他臉上不解的神色更濃了,雖然張暮是這樣說,但他似乎更加疑惑。「為土地而來與為人口而來,兩者間有什麼差別嗎?」伏安不明白,他搞不清楚這中間的不同。
「這差別巨大的很。」張暮略微停頓,他似乎在整理著將要說出的話語。「如果我們事先知道了東荊州是為人口,我們甚至可以不用打州域之戰,就讓東荊州這十年來的計劃覆滅。」
伏安沉默,他在旁邊安靜的聽著,遠處敵軍正在列陣,戰爭還沒有到來。
「其一,如果東荊州不去屠掉德化城,不談消息是否會走漏,單是州域之戰爆發,就會讓我們猜測到其真正目的。其二,不講德化城屠掉的話,你認為東荊州可以這般平安無事的拿下,整個冀州的東南部嗎?十年前那場州域之戰,連農民都扛著鋤頭上陣的場景,不用我向你過多描繪吧。」
張暮看見伏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復又說道。「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東荊州如果不屠城,我們在得知其真正目後,完全可以將整個東南部的百姓煽動,讓其在東荊州的統治下暴亂,而那時東荊州為了掠奪人口,必定不會像德化城那樣血腥鎮壓,這也就造成了整個東荊州大軍的延滯,你要清楚,東荊州沒有多少時間,他之所以會用十年佈局,其最大目的就是為了縮短這場戰爭的所用時間。」
一邊說著,張暮一邊在腦海中擬化著各種各樣的情形。
「西荊州與北荊州一直虎視眈眈,他們在軍力與經濟上一直打壓著根基不穩的東荊州,所以東荊州需要人口。但皇甫晨又不想付出太多代價,故此十年局應運而生。」張暮越說,他腦海中的感覺就越清晰。「所以蔣靖這手棋下的一點都不虧,他是在用德化的八十萬,去換整個冀州的數百上千萬。」
伏安在旁邊聽著,他感覺全身都在蔓延著一種寒意,神情上有種瞠目結舌的愕然。
「這……」
大風吹起,兩方軍旗飄揚都在呼呼的作響。
「伏安將軍,敵軍攻城了。」張暮的聲音讓伏安從訝然中驚醒。但他內心中還有些話語沒有說,事實上,張暮一直感覺著十年局有些怪異,憑藉著蔣靖這種過人謀略,似乎不會選擇這種攻伐天官都城,想要覆滅整個冀州的打算,這個決定相對蔣靖的縝密而言,似乎太過冒險了點,如若攻伐成功,所能得到的利益自然無可比擬,但如攻伐失敗,這十年功夫似乎也就白白廢掉。
張暮很難相信,這是蔣靖的選擇。
晨時未到,今日敵軍攻城似乎比往日又早了點,張暮的身前屬性板閃爍,他笑了笑,增幅的屬性尚在,他還能於戰場上發揮謀士的作用。
大勢:1325年5月31日,東荊州勢力魏衡領大軍開始攻城。
大勢:1325年5月31日,晨時,宿主所在南城門大戰爆發。敵軍投入兵力:20000,己方投入兵力:4000。
大勢:因宿主位置所在,戰場鎖定為天官都城南門,兵力判定:己方4000人,敵方20000人。士氣判定:己方65、敵方65。形式判定:城牆總體破損程度中等,西段城牆損壞程度中度,東段城牆破損程度中度。
張暮的眉頭皺起,不知道是不是敵軍還未變化的緣故,他所期待的連鎖反應並沒有出現。只有大勢在閃爍,描繪著今日戰場上的各種形式。
兩萬人VS四千,兩軍各有補充。
攻城開始,又是昨日那般,大批的東荊州將士驅使著雲梯、木幔,開始向整個天官都城快速進發,伏安在城牆上指揮調度著,興許是守軍已經多少有些熟悉的緣故,調度已不像從前那般艱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屬性板還是沒有動靜。
東荊州此次沒有像昨日,做出什麼重心轉移的地步,而是按部就班的依靠著木幔前行,然後在靠近南城牆的時候,豎起雲梯將其向城頭上架起,接著大批敵軍將士以群攻之勢,順著雲梯攀登而上。
張暮一歎,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就是魏衡似乎放棄了謀略變化,打算以強攻之勢打下南城門,要知道,張暮經過昨日的大勢推算,整個敵我雙方在攻城戰中的死亡比例,居然是2:1,也就是說在正常的戰爭下,己方守軍死一個人,隸屬東荊州的魏衡大軍才會陣亡兩個。
這個比例,在攻城戰中實在不正常。也由此可見伏案與魏衡間的差距,絕不是所謂的一點半點可言。
砰!雲梯的鋪架,讓城牆一陣晃動。
兩軍以城頭為界限,展開了近身的白刃廝殺,伏安又開始忙亂起來,他一面指揮著揮灑膏油,命人點火將整個雲梯燃燒,一面命人佔據重要的城垛位置,以阻止東荊州將士向城牆上的擴散。
戰場上,一時間無比凌亂。
愈神丹:因持續時間已到,增幅狀態效果消失。
大智若愚:因持續時間已到,增幅狀態效果消失,技能副作用發作。
大智若愚:因持續時間已到,增幅狀態效果消失,技能副作用發作。
張暮一愣,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種劇烈的疼痛感忽然湧上,這種痛感彷彿由內而外,從骨骼、血液、肌肉、皮膚一點點的在向外滲透,張暮只覺頭腦發暈,視線中有一種強烈的模糊黑暗感湧現,豆大汗珠在他臉上滴滴浮現,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大智若愚的副作用。
他從前還在想如果是減弱屬性的話,那麼原本的屬性數值一旦低於減弱數值的話又會怎樣,變成零嗎?如今答案出來了,並非真是屬性減弱,而是通過**疼痛,讓狀態達到與屬性削弱的相同程度,疼痛加身,就會分散人的注意力,減弱腦海中的形勢分析。
還不如減少屬性來的痛快……他+媽的。
張暮在心裡忍不住痛罵了一句,他現在感覺很不好,雙倍大智若愚的副作用發作,讓他時刻都有一種即將暈倒的感覺。
「張暮,你怎麼了?」時刻準備調度周圍情形的伏安出聲,他出聲,有些詫異的問道。
張暮狠狠的眨了下眼,把手放在太陽穴上輕揉,然後開口,語氣高低不平的回應著。「我沒事,你快去指揮調度,我在這裡呆一會。」
他還不能走,現在戰局如此,單憑伏安一人絕不是魏衡於荀智陽的對手,儘管現在張暮的屬性已經回落,但大勢依舊有四十多點,未必不能看到一點蛛絲馬跡。
這時候,張暮感覺時間過的很慢,他後背倚靠著城牆上,然後虛弱的抬起頭,把視線放到了整個的戰場上。
一個守軍將士出刀,將面前的東荊州將士砍倒,鮮血順刀尖從胸前的傷口上噴射,動脈割裂的一瞬間,宛若血霧般射出,濺了守軍將士一臉,屍體從雲梯上自然落下,後面衝上來的另一個將士,趁著守軍眼前模糊的時候,一刀捅出,貫穿了整個胸膛。
戰場上,正是最激烈的混戰。
恰在這時,意外的鳴金聲突響,撤兵回營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戰場上,讓敵、我雙方都不由略微的一滯。戰爭才剛剛開始,卻忽然莫名奇妙的結束了。張暮眨著模糊的眼睛,疼痛如此,卻也無法抑制住內心中的詫異。
大勢:東荊州勢力將軍魏衡,於戰場上突然下達鳴金收兵的命令。
這是……怎麼回事?張暮的腦海裡閃過疑問,他虛弱的喘了一口氣,呼吸一時變的急促起來,目入所及之處,東荊州的將士正如潮水般退去。
伏安於此空隙,連忙跑到張暮身邊,伸手將他扶起,臉上浮現出不太放心的神色。
「你真的沒事嗎?」
張暮晃晃腦袋,做了虛弱的搖頭動作,然後向著伏安出聲說道。「快,快點看看敵軍是不是有什麼新的動向。」他聲音有些不太連貫,難受如此,心中卻是還在對這次鳴金心憂不已。
他清楚,魏衡與荀智陽,是不會做沒有理由的事。
這個道理,伏安心中也清楚,他快步來到城牆邊,探著身子,雙手扶在城垛的磚石上,目視敵軍遠方。「這……敵軍好像分出一股向著東城門轉移而去!!」
張暮驚訝的咳嗽了一口,身體上的痛疼讓他很是虛弱。
「快扶著我,到南城牆與東牆牆交界的地方,快一點!東城門很有可能出了大事!」
伏安頓了一下,他很想勸解張暮回到城池中去休息,但他也清楚,現在是非常時刻,張暮的謀略判斷至關重要,一旦東城門出現意外,他急需要張暮給出的建議。
天官都城,東城門。
廖奕正領著兵在城牆上的南段廝殺著,他一邊大聲叫喊著向敵軍殺去,一邊心裡很是奇怪,從今日的晨時攻城開始,這個城門的敵軍數量,似乎就一點點的在不斷增多。
他打仗這麼多年,對於將士數目的變化,感覺十分敏銳。
「干叉的!!到底怎麼回事?從哪裡冒出來他+媽的這麼多人!!!」廖奕揚眉向著旁邊啐了一口,然後舉起手中軍刀,迎著從雲梯衝上來的一個敵軍將士劈去。刀掛呼嘯的風聲而去,無比沉重的一刀將敵軍將士從腰間劈成兩截,鮮血混合著內臟碎裂,於一瞬間噴湧。
一人死去,不過眨眼功夫,又有很多人攻上。
廖奕見此情形,大聲笑了一下,然後向著周圍大吼。「都你+媽抄起刀!!給我宰了東荊州這幫兔崽子們!」說罷竟渾然不顧身為將軍的身份,舉刀竟然跑到雲梯上,向著敵軍的將士們砍殺起來。
不斷揮舞著手中的軍刀,不同於齊家攻城時的感受,面對著東荊州攻城,他只覺全身血液沸騰,當年的事情歷歷在目,十年前他之所以從其他州域回來,回到這個大陸最為貧瘠的故鄉,就是為了州域之戰。
十年前,他還是并州的一個偏將,廖奕很後悔,當年他沒有趕上冀州與豫州間的戰爭。
如今,又一場州域之戰。
廖奕只覺有一股熱流,在不斷衝擊著他理智的底線,他想殺人,殺其他州域的人。
「廖將軍!廖將軍!!」一個南端傳來的呼叫聲響起,廖奕感覺聲音有些耳熟,他一刀急出手,將身前幾個敵軍將士逼退,然後瞬間撤步回轉到城頭之上。
盡南端,兩個人影浮現。
廖奕看去,竟是原來夏侯霖勢力下的伏安與張暮。
他一挑眉。「你們這是……」
張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目光定格在了身前的屬性板上,信息欄中閃過,一道駭人的消息讓張暮在這瞬間,似乎連這暈厥的痛疼都沒有感受到。
大勢:1325年5月31日,天官都城西門失守。
大勢:1325年5月31日,天官都城北門失守。
張暮愣愣的,他只覺好像五雷轟頂般,內心中只有一句話浮現。
王維昌,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