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每份愛都來之不易 文 / 流白靚雪
第一百七十九章每份愛都來之不易
「淩兒明天和你一起回去b城，我可不管大哥你是不是病人，總之我把我的寶貝兒子托付給大哥你照顧了，等我和洛心回去的時候，希望看到我們的淩兒白白胖胖的，大哥你能做到吧？」
蓮霆又拋出一個更大的驚喜。
聽到這些，連庭這下是徹底高興的跳起來了，眼睛也倏地熠熠生輝了起來，「霆兒，你，你說真的？你，你讓我把淩兒帶回去？洛心她，她同意？」
「當然！」
蓮霆點頭，撇了撇嘴微笑地道，「雖然洛心嘴上沒有明確的說明，不過我知道她是同意的，我不是說了讓大哥你對洛心的胸襟度量再更有信心一些嗎？」
「我，我真的沒想到，我……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把淩兒照顧的很好很好的！我，我在b城等你們回來！」
「這樣就對了！」
蓮霆滿意的笑了。
「霆兒，你不會是在騙大哥的吧，明天真的能讓我把淩兒帶回去嗎？」
想想還是覺得不敢置信的連庭，忍不住又多確定了一遍。
「大哥，你又不是小孩子，難道我還拿哄淩兒的方式來哄你嗎？總之，你只要答應我回去好好的養身體，我就讓淩兒跟你先回去！」
「我一定做到，你放心，我，我還想有生之年，若能看著淩兒長大娶妻生子呢，我……」
說著，魏連庭的眼眶也激動的紅了。
蓮霆拍了拍他的肩膀，承諾般地道，「大哥，你一定會見到的！我們都會見到的！」
說開了之後，兩兄弟本就心連著心，如今就更加的心靈相通，心繫緊密了。
上官淼見蓮霆竟然能做通了連庭的工作，讓他回去立即就醫準備動手術，更是高興莫名。
唯一讓蓮霆覺得有點壓力的事情就是洛心那裡，該怎麼去跟她商量。
因為做主答應大哥可以先帶著淩兒回b城的決定，根本是他自己說的，沈洛心可沒有授意他這麼做過。
不過蓮霆已經決定，縱然困難也要迎難而上去試一回了，實在是大哥的身體不能再拖了。
晚上，又一次在一家三口的飯桌上，蓮霆小心翼翼的提出了這個請求。
沈洛心當時就沉默的放下了筷子，讓蓮霆的心為之緊緊的瑟縮了一下。
她不吃，他當然也不敢繼續吃。
只能輕聲的解釋著他這麼做的原因，小西淩本來不知道大伯生病了的事情，現在猛然聽到爸爸提起這件事，他也驚訝了，「爸爸，大伯病了嗎？」
「媽媽，大伯要動手術，是不是代表病的很嚴重？」
從來不會迴避自己兒子的問題的沈洛心，第一次沉默著沒有回答。
「媽媽！」小西淩顯然多少感覺到了媽媽不太相見到大伯的情緒，可是他很喜歡大伯，他也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媽媽，淩兒不想大伯生病，大伯對淩兒很好，淩兒喜歡他！」
「淩兒，你先別說話，讓你媽媽－靜一靜，好嗎？」
蓮霆趕忙阻止淩兒繼續說下去，生怕讓洛心覺得他們父子早就竄通好了，就為了逼她點頭。
可沈洛心瞭解自己的兒子，知道小傢伙不是這樣的孩子，也明白蓮霆不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背著她搞小動作。
但是她同樣不能阻止淩兒對魏連庭，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歡和親近。
要知道孩子的心最是無暇，誰對他好，誰對他親暱，他是最能感覺出來的。
她能沉默的對待蓮霆提出的這個要求，卻不能無視孩子的渴望和心願。
看來，她雖然很希望再有一段時間用來給自己調試情緒，以便能平靜的面對魏連庭，但是淩兒的喜歡，和魏連庭本身的病況，卻逼得她如今就得拿出一個態度和章程來。
「淩兒真的這麼喜歡大伯？」
「是的，媽媽，我很喜歡大伯，大伯對我很好，大伯也很可憐，他的頭髮都白了！而且大伯也好瘦！」
孩子的話，讓沈洛心無法再繼續堅持下去。
「那讓你離開媽媽先跟著大伯走，淩兒是不是很願意？」
小西淩有些遲疑了。
望了望沈洛心的臉好一會兒才輕聲地問，「媽媽，你不能和淩兒一起陪大伯回去嗎？」
沈洛心搖了搖頭，「村裡的很多小朋友們還要上學，新的老師和學校沒有準備好之前，媽媽不能走！」
「淩兒若是真的很擔心大伯的話，就只能暫時離開媽媽，先跟著你大伯走，淩兒願意嗎？」
「媽媽，可我要是跟著大伯走了，你孤單怎麼辦？淩兒不想離開媽媽，淩兒說過要一輩子陪著媽媽－的！」
小西淩臉上的表情很認真。
沈洛心感動了，忍不住想起小傢伙前些日子啞嫂走的那天，他說那句話全世界的人都離她而去，他也會陪著她的話。
心裡僅有的一絲心酸也不見了。
摸了摸他的頭，「傻淩兒，你爸爸不是還在嗎？媽媽不會孤單的，媽媽反而很擔心淩兒能不能照顧得好大伯，淩兒能向媽媽做個保證嗎？」
「媽媽，我能！」
「好孩子！那明天就跟著你大伯走吧！」
「媽媽，你真的沒有生氣，沒有不高興嗎？」
「沒有，媽媽很高興，很欣慰，我的淩兒長大了，越來越懂事了！」
「媽媽！」小西淩立即爬上了板凳，衝著沈洛心的懷抱就撲了過去。
洛心抱住他，疼愛的親了親他的頭頂，「好了，不許撒嬌了，趕緊吃飯，媽媽一會兒給你收拾東西去！」
「媽媽，你和爸爸什麼時候來找我和我大伯？」
「很快！」
「很快是多快？」小傢伙顯然不滿意這個約莫和籠統的答案。
「半個月！」蓮霆終於得到了機會，給兒子做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沈洛心聽了這三個字，抬眼看向了他，蓮霆立即解釋，「工程基建隊，明天傍晚前會全部到位，後天就會開始選址、打地基、造學校的工程量不是太大，半個月足夠了！」
沈洛心點了點頭，半個月嗎？也好！
第二天直升飛機轟隆隆的終於重新離開了青山村的上空。
那架墨綠色的飛機上，載走了魏連庭，上官淼，啞嫂，還有她最疼愛的兒子西淩。
沈洛心沒有到山下去送，雖然臨飛機起飛前5分鐘，魏連庭還抱著西淩在扶梯邊下等著，可也沒能等到沈洛心的到來。
只好帶著心底微微的黯然和失望，抱著孩子上了飛機。
啞嫂本來是要留下來照顧沈洛心的，但是卻被蓮霆以淩兒跟著回b城去了需要有人照顧為理由，不得不又跟著回去了。
結果從頭到尾，反而一次面也沒能見上沈洛心。
蓮霆在飛機起飛離開後的第一時間，就往山上沈洛心的房子跑了回去。
果然看到她淚痕未乾的站在房子前的一棵小樹邊，仰望著天邊的方向，事實上，此時飛機已經遠的看不見了。
「洛心，對不起！」
「沒事！」
沈洛心抹了抹眼淚，別過頭去說了一句。
蓮霆走了過去，緩緩地擁住了她，「對不起，老婆，我太自私了！」
沈洛心的身子在他的懷裡顫抖了一下，也許是因為淩兒走了，她尤其感覺到空虛和害怕的緣故。
自重見面以來，她第一次主動伸出手，環抱住了蓮霆的腰，把頭靠向了他的頸邊！
「不怪你，總有要面對的一天的，除非我一頭走到黑，真的永不原諒你！」
「老婆——」
蓮霆的眼中湧出了感動，洛心這話是在表明她會努力重新接納大哥嗎？
「秦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正當蓮霆心中忍不住興奮的時候，沈洛心卻已經把話題轉移到了別人的身上。
「啊？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蓮霆有些心虛，在沒有和大哥談話之前，他恨不得立即讓洛心知道，當年的真相；可現在，答應了大哥後，他卻害怕洛心提到秦匡。
「若不是出了事，以他對你大哥的心，又怎麼可能會不陪著來？」
「老婆，你，你知道？」
蓮霆猛然大驚，他知道秦匡喜歡大哥的事情，還是洛心失蹤了之後秦匡自己說出真相的那刻才明白的。
洛心這話的架勢，似乎她早就知道了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是真的出事了！他出了什麼事？」
「呃——大哥不讓我告訴你，他——他——」
蓮霆本來以為沈洛心未必知道秦匡和大哥的事情，可現在冷不防洛心竟然知道，而且似乎別他們還早知道的樣子。
他一下子反而有些暈了，不知道該不該說出秦匡如今坐牢的事情。
「說吧！你不告訴我，不會等著我回去後親自去問吧！」
「秦匡坐牢了！」
蓮霆到了這份上，也乾脆如此這般的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述了一遍，包括大哥跟他說的，秦匡在監獄裡，已經跛了一條腿的事情，也毫不隱瞞的都講了出來。
聽完這些話後，沈洛心長久的沉默了。
蓮霆有些不知所措的摟著懷裡的洛心，幾次想要看看她如今的表情，卻又生怕一放手，她會轉身鑽進屋子裡不說話。
只得安靜的，內心焦急的等待著。
良久，他終於再度聽到了洛心的聲音，她輕輕的吁了一口氣，然後就說了一句，「我全明白了！」
蓮霆卻滿頭霧水，不懂她到底明白了什麼。
是明白了大哥和他都不是她真正的殺父仇人，還是明白了秦匡為什麼沒有陪伴在大哥的身邊的理由？
蓮霆怎麼會知道，沈洛心所說的明白卻不是關於眼前，而是想起了五年多前魏連庭挨了刀刺，重傷進醫院，差點沒搶救過來的那一天。
秦匡近乎崩潰的守在了手術室前，與她說了很多的話。
什麼輪迴，什麼報應。
她也是那一天，才發現了秦匡對魏連庭不同尋常的感情。
若是當初她的父母本來出自魏連庭的授意，要被撞，最後卻反而死在了秦匡的命令下，不知道這一層愛慕關係的人，自然是弄不清這中間的緣由的。
但是她卻因為早早的看穿了秦匡的心，所以只肖蓮霆的一個說出事實，她就已經全部都通透了。
如此說來，她一味的把責任和心中的怨憤，投諸到魏連庭的身上，對他也是過於苛責和不公平的。
只是若是去怨恨秦匡嗎？
想到那人現在在坐牢，還跛了一條腿，而且為了一份愛，默默的在魏家在那人身邊守候了這麼多年。
他又有什麼錯呢？
人都免不了要為自己著想的，誰都不能免俗。
他的癡心癡情，沒想求到什麼回報，不過是想繼續保持下去守候者的姿態，所以一時鬼迷了心竅的，就做了這麼一個對不起她，對不起她父母的決定。
而他現在也為他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了最大的代價。
對秦匡來說，坐牢和死刑只怕都不是能令他害怕和痛苦的，唯有離開魏連庭，無法守護著他，才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既然所有的人都為了當年的事情付出了各自所能付出的極限代價。
她也的確是到了要放下仇恨和芥蒂的時候了。
「等學校造好，老師和新課本都到了，我們就回去！」
「老婆，真的？你不再怪大哥了？」
蓮霆趕緊扶住她的雙肩，稍稍推開點她的身子，欣喜的問道。
「我不怪任何人了，生活總是要過下去的，人也總要往前看，我若總是糾結和痛苦於仇恨及過去，未來就不可能好了！算了，過去的就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