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三百五十八章 意外 文 / 知白
郭連城知道,自己將要面臨的是怎麼樣一個困難的處境。
以這點兵力維持襄陽防線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何況還要主動進攻,這不是普通人所能完成的使命。
但是為了程展的信任,為了這個不平凡,他決心全力而戰。
「我會讓我荊州軍的大旗飄揚在南陽城下!」
談希鵬覺得自己很有運氣,似乎現在突然就時來運轉了。
「你是江陵劉文?」
一聽到劉文的名字,然後再看到他統率的三百部眾,他怎麼也不能把這個連條布片都沒有的傢伙與江陵齊國的國主聯繫在一起。
劉文卻是什麼都放在,他跪在地上不起「談將軍,你可要為我們報仇啊!」
「操!程展睡的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雖然心底有這樣的念頭,可是談希鵬還是需要劉文的這三百人馬「國主舉義來投,希鵬不勝感激!」
劉文是周轉千里才保留下這三百兵力,善太軍的隊伍新附軍太多,所以讓他找到了空隙空轉出來,只是荊州軍豈是易與的,幾次追擊合圍,原來尚有千餘人的隊伍,等逃到了新野,就只剩下這三百人。
談希鵬也知道眼前這個劉文,正是江陵齊國的前任國主,在政治上有些用處。
可是他的眼光,卻放在劉文統帶的那三百人馬身上,這三百人都是隨劉文轉戰千里才突圍到新野的,也算是老兵了。
這一隊人馬,該用在什麼地方?
劉文現在是恨死程展,奪了自己基業,睡了自己婆娘不說,現在乾脆連自己好不容易創立的這一份基業也給奪走了。可恨可恨!
「燕國義師討伐程賊,劉文不勝感激,願作前驅!」
只不過他嘴上說的好聽,但是讓他真的去討伐程展。攻擊襄陽。他卻是萬萬不肯幹的。
程展的實力,他算是見識過地。現在又吞併了襄陽,憑借自己這三百人,那完全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他還在做著復國的大夢了!
可是談希鵬的想法卻不同「快給國主準備新衣,好好安頓下來!此事重大,還得請國中大將主持!」
劉文安心了「以我的身份,自然是要去晉陽會見燕國皇帝,到時王見王。不知道如何開口?」
而談希鵬地親信則在詢問道「可是把這劉文送去南陽?」
「有什麼用處?不過他那三百人還算不錯,給他們休息幾日。然後發些兵器,送到南面與襄陽軍打打硬仗!」
「那劉國主怎麼安置?那可是一國之主啊!」
「一國之主頂個屁用,他能不能出頭,就看他和襄陽軍打得怎麼樣了!」
比起鬱悶地劉文來說,莊寒濤就快活多了。
南楚官軍的進剿來得也猛。去地也快。而利用多年起事的經驗,他非常順利把大部分骨幹主力保存下來了。
張南山那群山野樵夫。怎麼知道造反之中,有這麼多的硬道理。
他看著張南山的眼神,自然帶了幾分驕意「南楚官軍已然北去,下面是我們出手的好時機了!」
張南山冷笑一聲,這莊寒濤在起事有一手,可是他現在卻連自己多少份量都拎不清,更不知道自己的手都伸到他的親兵中去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火並的時候——革命**即使要到來了。
火並得等到革命**之後才方便,只要打開幾座縣城郡府,就可以把莊寒濤這小子給我斬了。
他心中想得甚美,嘴上笑得更甜「能有今天這個局面,還不是莊濤先生地指點,敬先生一杯!」
他心中想到的卻是更久遠地東西。
按照莊寒濤的規劃,數萬官軍的掃蕩雖然取得不少戰果,可是沒傷到張南山的根本,接下去的事情就是可以趁著他們北渡長江地機會再次起事了。
這一回楚國是動員了空前規模地大軍,幾十萬大軍會集荊州,但是兵力堆得越多,後方越感覺兵力不足——許多郡縣只剩下幾十個蝦兵蟹將在那裡鎮守著。
對於莊寒濤和張南山這種造反專業戶來說,這簡單就是脫光的女人一樣,他們地第二波造反即將來臨。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這一次復起,會給整個歷史帶來怎麼樣的狂瀾。
後世的戰史書刊如此總結
「與地主階級的內戰不同,在南楚國內,還有著不同形勢的正義戰爭,張南山起義軍成功地擊敗了敵軍的空前大進攻,並藉著楚周兩國地主階級內戰的大好機會,把革命形勢引向了最**,但是農民起義軍的最高權力卻……」
…………摘自《歷代戰爭史》
「不過是些流言罷了!」
王再起是第一百次聽到了那些所謂的「流言」,所以他用正確的事實擊破了這些流言。
但是同僚的神色還是很古怪,他們看到王再起,就會想到他的帽子似乎是綠綠的,他的一切似乎也是用女人換來了。
王再起也是火大了——並不是為了自己戴綠帽子的事實,而是在意別人的指摘,他們難道沒看到自己的奮鬥過程嗎?
他暗藏的鬱悶顯然都看在白斯文眼裡,他笑得更得意,王再起心頭也更不平衡了。
眼前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什麼都不行,可是硬生生站對了路子,又憑藉著資歷步步高陞,位置居然和王再起一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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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文字版首發,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只是程展也知道這白斯文是什麼德性,所以他空有名義,卻只能在鄉下帶幾百號雜兵玩玩,今天來找王再起。自然是想要再謀個好處「對,都是流言,都是流言!」
「呸!別人不知道,是你慫恿我把女人獻上去的。你還不清楚嗎?」
王再起就想往白斯文臉上吐口水。卻只能堆著笑問道「以白將軍的才識,肯定知道都是些流言而已。又何必在意?」
白斯文卻笑了「確實是流言,確實是流言!只是我最近聽聞到另一段與將主有關的流言,激於義憤,才來與將軍知會一聲。」
無事不登三寶殿,王再起當然知道白斯文肯定另有打算「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流言?」
「你也知道,我們將主人品俊秀,風流瀟灑,自然就風流了些。在外面惹了些流言,我不是講你……」
「你就是在講我!」王再起壓下怒火「不知道白將軍聽到將主的什麼流言!莫不成是隨郡白馬宇文不凡?」
「宇文不凡不過是個鄉下的土財主罷了。沒什麼了不起地!」白斯文卻是笑著說道「我可是把大好機會讓給你了,聽說過天衣教沒有?」
「天衣教?唐玉容?許曇?」
當真是一點就通,對於程展的八卦,王再起收集了很多。
只是收集得越多,他吃的醋就越多。火氣就越大。卻不敢發洩出去。
現在白斯文就給他一個發洩的機會「川中天衣教和柳家結成了盟軍,要越三峽而入荊州。當然這只是流言,流言!」
王再起卻是如同眼前一亮,他立時明白了白斯文地用意「你是讓我爭取這個機會?讓我想辦法去宜陵?」
宜陵現在還是費立國地地盤,而對於王再起這樣的外系人物來說,去宜陵看守三峽,正是一個發展地大好機會。
程展軍的主力接下去肯定是去江陵和楚軍交戰,但是除去江陵之外,還必須有好幾個戰略方面需要注意的。
王再起憑藉著安陸之役的表現,現在已經是統率四個軍頭五六千人的大將,但是他總不知道自己該在哪個方面獨當一面。
這些軍中袍澤,明明知道自己是真刀真槍換來的戰功,可一見面還是看低了自己三分。
看到他們的眼神,看到他們的神態,王再起覺得這才是人生最鬱悶地一件事。
以往吃過的苦頭,以往受地委屈,甚至是頭頂綠油油的一片,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人生最大的悲哀,恐怕就是錦衣夜行,王再起他甚至很想大吼一聲,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王再起的威名。
但是僅僅是權力已經不能滿足王再起了,因為王再起現在迷醉在名利之中,他既需要利益,也需要虛無的名譽。
他必須做出一件讓所有人刮目相看地事情,所以白斯文滿足了他。
「白斯文大哥,兄弟我是多謝了!」
「莫客氣,莫客氣!」
白斯文說得很是輕鬆,這一回舉薦王再起往宜陵發展,成了,他便是大功臣,敗了,他只落得一個識人不明地領導責任。
何況他還有更深的用意「這次你既然要去宜陵,自然要與川中多親近親近,我這裡倒有個想法……」
後面這件事,才是白斯文地主要目的。
楚皇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座城市。
但是這座城市讓他變得如此不熟悉。
還是那座記憶的城市,但是多了一些讓他不喜歡的東西——那便是一種信心,一種自信,一種不可戰勝的自信。
楚皇從來是個很矛盾的人,他崇信佛學,但是更崇信權力,他期盼著英雄的城市,但是他更期盼著完美的勝利。
他不喜歡這種不能掌握一切的情況。
江陵城內的守軍和民眾,比他想像還要頑固,還要有信心。
從戰鬥一開始,南楚大軍就受到了很大的阻礙。
他知道這種信心從何而來。
但是他不明白,區區一個程展,怎麼會給江陵這麼大的信
以往江陵就得到了周朝的保護,比起竟陵軍,周朝有數十倍的兵力,數十倍的人口,但也沒看到江陵有這樣的自信。
而現在,一個自保尚有問題的荊州軍閥,怎麼會讓江陵有這樣的信心,以至於讓南楚軍中的荊州地方部隊都有失去勝利信心的感覺。
他看著這座城市。
一切被破壞的痕跡都保存在那裡面,但是每摧毀一點工事,城內的守兵會用最快的速度將他修復。
在城內築守的主力並不是江陵軍,而是程展的竟陵軍。
與上一次會戰不同的是,這一次竟陵軍真正唱主角了。
在城外有著數支竟陵軍負責牽制迂迴,而在城內,至少二萬竟陵軍成為守城主力,除此之外,竟陵雄厚的實力讓江陵軍諸備了足夠全城四個月之需的軍糧軍食,守城的器械也暴增上好幾倍。
歷史似乎在重演。
楚軍必須做到兩件事。
破城、打援。
旁邊的昭慶太子低著頭,想起了當初的失敗,不敢正視楚皇。
而楚皇則是有著充足的信
他等待著程展的到來,然後將其全數殲滅。
接下去,他會收回荊州,成就不世霸業。
他在等著程展。
他並不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能事事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