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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二百一十章 果實 文 / 知白

    忠義軍的部隊開始崩潰,現在連督戰隊都開始有人逃跑了!

    看到這一切,柳清楊終於寬心,他大聲叫道「拿下長安!拿下長安!」

    有的部下已經建議程展撤退了,程展卻很堅決地說道「都把夫子都動員起來,發給兵器作最後的努力!」

    戰兵全部投入進去,非戰兵也全部武裝起來,程展的最後一次反擊像往大海裡投一顆石子,雖然掀起了些波瀾,但是最終柳家軍還是一路猛進!

    「程將軍,我軍到現在為止,傷亡已近六千人,部隊損失三分之二以上,懇請將軍下令撤退!」

    伴隨著懇求的是高歌猛進的柳家軍,他們已經一路突進到中心堡壘的面前,程展也不得不拔出刀,大聲叫道「準備!」

    「準備!」他身邊的親衛大聲叫著「準備!」

    但是衝進來的卻是柳家軍的將士,他們大聲叫道「不要忘記了柳家堡!」

    沒錯!他們是不會忘記柳家堡,忘記死在程展刀下的親人!

    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殺死他!殺死他們!

    柳家軍的戰士眼都紅了!

    「我決不拋棄我們的將士!」程展手一揮,已經衝了上去「我決不拋棄我們的將士,跟我衝啊!」

    「衝啊!」他的幾十名親衛全部動了,柳清楊卻根本不會把他的衝鋒看在眼裡。

    在戰場上,個人的勇武解決不了問題,遇家逢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他一路衝殺,幾次力挽狂瀾,現在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但是這一切都無法挽回忠義軍敗滅的結果。

    即便程展的親衛再多。但是也不過百多人而已,這在數萬人廝殺的戰局,根本掀不起什麼大浪。

    勝利正在向柳家軍招手。

    但是下一刻,柳清楊詫異了,他大聲叫道「預備隊!準備!」

    衝鋒中的柳家軍都停住了腳步,他們看著這發生地變化。

    有的柳家軍軍官不肯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們只能發出痛苦的叫聲。

    跟隨程展衝出來的,不僅僅是區區六十之數的衛隊,在他的身後還著整整兩軍的大兵力!

    從開戰到現在,這整整一兩軍的大兵力他居然一直沒有使用!

    他們一直沒有參加戰鬥。他們以逸待勞,準備採摘最後的勝利果實。

    領頭地雷凡起高聲呼喊著「雷家的健兒。跟我殺啊!」

    沒錯,就是雷凡起。我們地讀者恐怕已經把他給遺忘了,雖然忠義軍一成立的時候,他就帶領他地部眾前來投奔,但是在所有的戰鬥中。我們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但是現在他終於顯露出自己武勇有力的一面,馬安地忠義軍有十個軍的大編製,程展就以雷凡起的三百多人為基幹,任由他自行擴充為三個軍。

    關中雷家提供的人力資源卻只能擴充成一個半軍,但一個半個軍就足夠了,對於程展來說。這是他可以依賴的唯一部隊。也是他最可靠的部隊!

    柳家軍能衝到程展地堡壘面前。完全是憑藉著一種氣勢,但是現在雷凡起地衝鋒卻輕輕鬆鬆地把這種氣勢給打掉了!

    衝上來地百多名柳家軍很快陷入了雷起凡的洪流之中。他們所作地任何努力只是最後的掙扎,很快他們只能留下了屍體。

    他們只能在地獄中看著程展在繼續囂張,而程展這時候越來越興奮了「衝啊!發達富貴的時候到了!」

    如果是他在竟陵的老底子,柳家軍根本沒有機會衝到中心堡壘的面前,但是他統領的是一支臨時拼湊起來的大部隊,他只能用榮華富貴來引誘這些官兵。

    而這些官兵也很賣賬,他們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變得猛不可當,那些退下來的部隊重新回到了戰場,就連那些逃兵在這一瞬間都變成了真正的勇士!

    柳家仍舊打出他們火紅的戰旗,唱出那悲壯的戰歌!

    但事實上,當雷凡起殺出來的時候,這一場戰鬥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反攻,再反攻,前進,再前進!這就是雷凡起唯一感受到的步驟!

    他們面對的對手,是整整廝殺了兩個多時辰的柳家軍,而且在混戰之中,許多部隊已經被打散了建制,只能各自為戰。

    柳清楊雖然派兵把最前線攻堅的部隊給接應下來,但還是有個別部隊無法撤下來,被雷凡起全部殲滅。

    柳清楊覺得自己明明是算無遺策,卻怎麼把雷凡起卻漏算了,他的臉上流下了兩行淚水。

    這是極度痛苦的淚水了!

    對於柳家來說,這是非常關健的一役,但是柳家偏偏打輸了!

    除了雷凡起之外,在堡壘後面又出現了新的援軍,這是程展預先向駐守第三道防線借來的一軍人,他們看到有便宜可佔,也終於出手了。

    「不!不!不!」柳家軍的軍官們發出痛苦的喊叫聲。

    他們看著勝利就從指間滑走,這是一種無比痛苦的經歷!

    有人怎麼也不肯退下去,最後被幾個親兵架走,有的人乾脆跪在地上痛哭!

    天堂與地獄之間的距離,只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

    雷凡起他們的攻勢是猛不可擋的,如果不是天黑了,他們甚至可以奪回一兩座堡壘。

    這一天的戰鬥是極其血腥的,雙方的傷亡幾乎相當,二萬柳家軍死三千,傷五千,忠義軍死四千,傷三千,許多幢隊都撤銷番號,更重要的是柳家奪獲了六座堡壘。

    但是柳家軍在付出八千人的傷亡之後,終於停止了進攻,而程展則是春風得意,當看到他終於堅守住陣地的時候,許多友軍紛紛趕來提供協助。

    他們不斷從柳家軍的側面出現,然後發現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柳家軍奪獲了六座堡壘,但是

    戰術意義,而沒有任何戰略意義。戰局正在朝著柳方向前進,柳家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雖在他們大致是完整地撤出來,他們所有的攻城器械基本都保留了下來,但是他們對攻下長安已經失去了信心,他們必須要換一種方式了!

    但忠義軍在戰鬥中損失太大,但是倖存下來的人都不敢對程展地佈置有任何的指責,畢竟戰場是只重結果而不重過程的,無論如何,在他們眼中看來,是程展帶領忠義軍獲得了一場空前的大勝。

    沒錯。是一場大勝,這就夠了!而且太大的損失之後。有了太多的空缺位置,何況忠義軍是十軍的建制。自己的晉陞與前程,必須得由程展來決定。

    雖然雙方在戰後都有著不同的看法,根據柳家發佈的戰報,這一役是柳軍傷亡千餘人。官軍死傷數萬人地大勝,而在程展上報的奏折之中,則演變成了忠義軍獨自對抗柳家十餘萬大軍,最後斬殺三四萬人地大捷。

    雙方各有吹牛的一套說詞,但對於這一戰地勝負,軍事史研究者也有不同的看法。有的認為是柳家軍傷亡八千人。而忠義軍僅傷亡了七千人。應當算忠義軍,也有人認為忠死軍傷亡的七千人中。死者多達四千,而柳家軍僅死了三千,應當算柳家軍勝。

    雙方各有自己地一套理論,但是苦戰多日的忠義軍終於名正言順地退下去整補了。

    馬安得到捷報之後第一時間就準備回到自己的部隊去-雖然忠義軍現在幾乎是被打殘了,七千人的傷亡讓大部分部隊都被打光,只有雷凡起部的建制大致完整。

    而關中雷家也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要知道原本雷家只有雷凡起這麼一個軍主,現在除了雷凡起那個建制內地一軍之外,又多了三個軍地大編製,這個暴發戶似乎是有崛起地跡象。

    而司馬遼在得到大捷的消息,在歡喜之餘下了一個幾乎可以算發瘋地命令。

    忠義軍取代天威軍,成為中軍的一部分,編製依舊是保持著十個軍的大建制,而且是一軍五幢的大建制,換句話,僅僅是可戰之兵,忠義軍就有著兩萬五千人的大建制,再加上非戰兵,全軍最少也有三萬,甚至有可能是四萬人。

    於是有很多人為天威軍抱不平,認為他們雖然失敗了,可是給柳家軍也造成了數千人的大損害,而忠義軍僅僅憑藉著幾場十分可疑的戰鬥就成為中軍,這就讓很多人都憤憤不平。

    但是司馬遼更瘋狂的計劃在於他準備擴充中軍,中軍原本是三十六軍十餘萬人,而在他的規劃之中,他準備擴充到七十二個軍的大建制。

    七十二軍是什麼概念?

    原來中軍不過是三十六軍,編製人數已達十餘萬,七十二個軍的話,那麼總兵力會達到恐怖的三十餘萬人!

    這簡直是在發瘋,但是沒有敢質疑司馬遼的決定!

    因為司馬家一向是出過許多瘋子,他們只是懷疑,大周朝有沒有能力,有沒有足夠的金錢來供養這麼一支大軍!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而為了讓大家看到他的決心,司馬遼已經下令退下來休整的忠義軍立即補足建制,準備繼續再戰。

    補足建制?這簡直是個笑話,忠義軍實力最強的時候,也就是一萬掛零的水平,而現在卻要擴充到三萬以上的大建制,這道命令甚至讓程展都為之手慌腳亂,更另提是遇家逢了。

    大周朝在長安附近大舉徵兵,補充了上萬名新兵,此外還將許多雜牌部隊成建制調入了忠義軍,讓忠義軍的建制一下子就膨脹起來!

    大周朝的武庫中有著足夠的武器裝備,讓這兩萬多人都成了全副武裝的戰士,但仔細想想這一切,程展卻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夢中一樣。

    現在他就是統領著兩三萬人的大軍統帥,馬安雖然一心想到親臨前線指揮,但是他的病不容許他來指揮,而且在忠義軍還在不斷擴張,看眼下這個態勢,甚至有可能擴充四萬人以上。

    他幾乎是忙得手慌腳亂,以致王啟年見他都等了大半天。

    程展看著這個衣冠華麗的華山弟子,覺得他比以前變了許多。

    王啟年現在是個意氣奮發的男人。家裡的老婆,外面的二奶,他都擺平了,江湖上行走的人物,誰不知道他王啟年的名字。

    這一回他來見程展,說不定又有好前程,如果能在忠義軍軍中掛個幢主、隊主地名義,那不知道有多風光啊!

    他知道自己的榮華富貴是怎麼來的,他一見到程展就變得低聲下氣,變得格外恭敬。他笑著說道「屬下將主!聽說將主現在手握數萬雄兵,快活得很。屬下也覺得甚為高興!」

    程展打了哈哈「我手握雄兵,你高興個什麼勁頭?」

    王啟年很會說話「將主發達了。咱們這些做下屬自己是前程似錦了!」

    他順口又說了句「幾位主母在京中都好,雨小姐的病情也還算穩定,她讓將主放心便是!」

    程展點點頭,又問道「那便好!你來見我。是公事還是私事?」

    王啟年低下頭去道「是公事!是將主的公事!」

    程展問道「說吧!」

    王啟年答道「將主吩咐屬下去查的事情,屬下已經查出了些眉目,只是那個對頭在長安城內勢力很大,辦起事有些困難!」

    程展的神情很平淡「全力去查,我和梅香的事情不能就這麼了!我會替梅香報仇的!」

    王啟年笑了「將主對梅香小姐的關愛之情,我們這些做下屬地都感動得很!」

    程展卻提到另一件事情上「最近衛王殿下有什麼動靜沒有?」

    王啟年答道「衛王殿下沒有什麼舉動。最近一直很規矩。聽說在朝中他都是在隨大流!

    程展感到一種深深的不安。但是他輕輕地歎息一聲,沒有說話。他是在重複了一句「梅香地仇,我一定要報!你全力去查,不要怕花錢,不要怕死人!這件事了了,我送你一場富貴!」

    「多謝將主!」王啟年跪在地上,心裡如同芝麻開花一般「屬下一定盡力去辦!」

    長安城。

    這是絲綢之路上的千年古都,最近卻因為柳家地叛亂和接二連三發生的大案而顯得殺氣騰騰。

    在街上巡邏除了捕快之外,還有不少臨時抽調出來的官兵,甚至連宮中的親衛都抽調了一部分出來維持治安。

    有趣地是,雖然大周有著中軍整整三十六軍的建制,但是在長安城內就有著一半的中軍,以致在長安城外,五萬多柳家軍在可以形成一定的戰術,直到他們和程展軍那次損失摻重的激戰。

    在街道上,總是有幾個道人在傳授著道術。

    大夥兒小聲地商談最近的事態,也相互交談著一些八卦。

    「關中雷家是發達了,忠義軍十個軍,他就佔了三個軍!」

    「馬家也不壞啊,我看衛王殿下登基是沒有指望了!」

    「這一回天水鄭家也算過上了好日子!」

    「可憐柳家啊!恐怕這一回他們又要被打回隴西吹西北風去了!」

    「是啊!隴西柳家從來沒有進京坐龍椅地命啊!」

    而在茶樓地包廂裡,幾個人則是小聲地做著最後地談判「這一回是大買賣,咱們風險太大,你們總得多出點本錢!」

    「讓你們把忠義軍搞到手難道還不夠嗎?」

    「哼!誰相信你們的承諾,何況我們把中軍三十六軍全部搞到手又有什麼用,明天你們一道命令,還不是要全部交出來!」

    「你們控鶴監地人真的很難說話!說吧,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哼!不是我們燕國人小氣,你們和楚國人交易,從來是要被坑摻!」

    「這一回買賣,咱們是三國四方聯手才敢做的,你們難道讓我們連點賺頭都沒有?」

    陰謀在延續著,佈置著。

    程展對此一無所知,他還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但是他必須努力保住現在這份基業。

    他和遇家逢都被身上的重壓差點給壓跨,甚至擺脫柳家的追殺都沒有這麼累過!

    但是貴在堅持,只要他們過了這個關頭,他們就是整個大周朝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現在已經有很多世家注意到了這個代理馬安職務的少年,他們以這樣那樣的借口來拉攏程展,程展的應對也非常得體。

    一想到這些事情,程展就會很得意。他甚至覺得自己還是呆在長安好。

    長安畢竟是大地方,更容易混出一番事業,但是他想到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又重新想到另一點。

    他地根在竟陵,他的根本基業也在竟陵,這些人馬來得快,去得也快,只有竟陵的那些人才是真正依靠的!

    他顯得很成熟,很沉穩,他做出自己的判斷「我還是要回竟陵去!風風光光地回竟陵去!」

    他並不知道有人打著忠義軍的主意。打著他的主意,他是想為雨梅香報仇。

    除此之外。他關注的是只有柳軍。

    雷凡起的反擊可以說是壓跨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現在柳軍前後發起大小十餘次攻勢。但是出動兵力最多也不過是五六千人,而且每次攻擊地強度都不大,長安外圍諸軍也屢屢報捷,眼見這一次柳家要吃上一個大虧了。

    程展知道柳家還有一張王牌。但是他出手絕對是會在柳家出手,他要給柳家以致命的一擊。

    他在籌劃地時候,趙流波一陣小跑跑了進來,朝著程展木訥地笑了一下,然後老老實實地站在程展身邊,嘴裡只說了一句「徐仙子要見將主!」

    徐仙子?程展已經起了許多疑問。這個徐瓏月來見他。可未必安著什麼好心啊!

    特別是想到落到徐瓏月手裡的那兩個女子。程展不得不多做些打算,但他沒有把心思浮現在臉上。他只是說了一句「帶路吧!」

    趙流波非常老實地把程展帶出了兵營,走出兵營百多步,一個如夢如幻地女子出現了程展的面前,笑臉盈盈地說道「程公子!許久不見!」

    程展才不會對她客氣了「她們在哪裡?」

    她們?當然是指江湖上俠名極著的天山雙姝,不過程展畢竟和她們做過一夜夫妻,自然想把這對姐妹花弄回家來!

    徐瓏月笑著說道「她們很好!只要徐公子答應我的條件,一切都好商量!」

    「好!」程展也很乾脆,他瞅了一眼趙流波「趙幢主,你兄長畢竟在隴西突圍中戰死,我提拔你做軍主想必也沒有人異議!」

    程展對於趙流波地使用也是非常頭痛,這傢伙是徐瓏月安插的棋子,不能不重用,又不能重用,所以趙流波雖然是個老人,從隴西回來卻只從幢副升到了幢主。

    徐瓏月笑了「不!不!趙幢主仍舊是趙幢主,我在江湖上結識了幾個有志之士,他們都想從軍報國!」

    說著,她拿出一份名單,程展不由多瞄了一眼,這名單上密密麻麻地寫了三十多人的名字,但是條件很簡單。

    一個幢主,三個幢副,三個隊主,十一個隊副,其餘都是隊副以下的小軍官,以程展現在掌握的權力,他動動筆都能夠安插進去,他點點頭道「好!一切都聽徐仙子的!」

    只是他仍舊是關注著天山雙姝地消息「她們姐妹倆現在過得怎麼樣?」

    徐瓏月笑得很甜美「你們很快就會見面了,相信你們會有一段美好地姻緣,到時候還得謝謝我這個保媒地!」

    「那是自然了!」程展口不由心,他很客氣地說道「我什

    能見到他們!」

    「很快了!」徐瓏月笑著說道「只要你把這件事給辦好了!」

    這對程展來說,是件最輕鬆不過的事情了。

    對於忠義軍地人事安排,基本來說,他和遇家逢的分贓方式是先預留兩成的空額給養傷之中的馬安,其餘的名額他們按六四分來分贓,遇家逢已經任用了一大批新人,但是程展的夾袋之中卻沒有太多可以運用的棋子。

    因此他還有許多空缺的名額,現在他大筆一揮,當即有一批在外人眼中屬於程展系的軍官走馬上任,但是沒有人知道,這些人都是徐瓏月運用的棋子。

    對於這一點,程展並不關心,畢竟馬安養好了傷,恐怕還是要回到忠義軍的!

    現在忠義軍是司馬遼面前最得寵的一軍。司馬遼甚至把程展那個水上加水的奏折都當真了,他拍著腿讚道「忠義軍果然是朕的忠義軍啊!」

    馬安現在心熱得不行,馬家上上下下都對他讚不絕口,雖然在最關健地戰役中,他回來養傷了!

    但他是忠義軍的主將,是全軍的主心骨,誰敢說這一切不是他的運籌帷幄!

    他覺得自己腰桿都粗了很多,雖然經過許多波折,他整個人瘦了整整二十斤,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腰桿又粗又壯!

    他現在是個重要人物。一個真正的重要人物!

    長安城內的達官貴人紛紛前來求見,甚至在自己的宅子外排成了長隊。他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風光!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傷勢,他只能仰天長歎!

    他還得在病床呆上大半個月。才能回忠義軍指揮自己地數萬雄兵,在忠義軍中,他的根基不穩,一想到這。他就著急上火,但是這個病情啊!

    正當他心急如焚地時候,那邊有人笑著說道「馬安啊!你這一回是給咱們馬家露臉了!」

    馬安一聽到這句話,幾乎要從床上跳出來了。

    說話的是個普通地男子,他四十多歲,衣著樸紗。如同一個普普通通的——起來平平無奇。但是聽到這句話之後,馬安當即熱切叫了一句「家主!」

    沒錯!這就是掌握著馬家數千貫家產。數萬私兵的馬寵,他也是淑妃娘娘最最信任的人,但是受馬安感動萬份地是,從來沒有哪個馬家弟子享受讓馬寵親自前來看望的榮耀!

    他是第一個!馬安覺得現在他是馬家真正的傑出弟子,他覺得自己可以揚眉吐氣了!

    馬寵拉著馬安的手問長問短,但是他很快明白馬安的心思全都放在忠義軍上,他不由笑了「放心好了!忠義軍的事情,馬家會幫你照看地!」

    馬安當即放心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立嫡這件事情,沒有什麼事情是馬家下定決心之後辦不到地,馬寵地聲音很熱烈「不管是誰,都不能動了你的位置!」

    他地語氣變得像冬天的霜冰那樣「否則他就去死吧!」

    動著忠義軍心思的人,可不止馬安一個,對於程展這個征南將軍不務正業,和遇家逢一起操持著忠義軍權柄感到極度不滿的人多的是,於是有很多人公開提出自己滿意的人物,而對於程展來說,真正的暗流才是致命的。

    他依舊是一無所知,他現在對自己掌握的權力很滿意,他急切地想回長安一趟。

    不僅是想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幾位夫人,而且徐瓏月已經傳來了消息,她對程展的服從很滿意。

    因此程展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天山雙姝,但是在那之前,徐瓏月又提出新的要求。

    這一回安插的人足足有四十多人,超過前回的數量,還好都是些隊副以下的低級軍官,程展動動筆說句話就能安排下去的。

    程展在辦完徐瓏月的吩咐之後,才帶著自己幾個親衛進了長安城。

    長安城繁華依舊,卻多了幾分秋意,程展進了城內才覺得有些隱隱約約的寒意,對於這座城市,他不僅要讚歎他的繁華,也要小心這繁華之後暗藏的險惡。

    徐瓏月安排的會面地點是一家妓院,在長安城算是極為高檔的青樓了,那兩個龜奴很有眼力,一看到程展就迎了上去「這位少爺,幾位,樓上請!」

    程展剛一上樓,就有兩個姑娘笑著說道「這位程公子,這邊請!」

    程展朝著親兵說道「你們去樂一樂,這錢由我出便是!」

    那是兩個姑娘把程展引了過去,嘴裡說道「那位姑娘是程公子的相好?果然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程展只是冷笑一聲,他想到徐瓏月一向的所作所為,暗自猜度道「這徐瓏月雖然身份高貴,可她的所作所為,實際又比這些姑娘高貴得多少?」

    徐瓏月自己開了個小包廂,裡面裝飾很淡雅,很有些高山流水的情調。

    只可惜程展是個真正的粗人,根本不懂得欣賞這一套,他一見門就問道「冷秋月和冷秋霜在哪裡?」

    徐瓏月淡淡地笑,她的笑容很有勾人心弦的魅力「程公子難怪不覺得向一個少女打聽其它女人的消息是很不理智的嗎?」

    理智?你也配稱理智。程展打心底看不起徐瓏月,但是表面文章還是要做地「我是怕她們姐妹受了委屈!」

    「委屈不了她們姐妹!」徐瓏月笑了「保證她們姐妹對程公子百依百順!」

    說著,她隨手拿起兩張紙遞了過去「這是賬單!」

    這第一張紙只有十一個人名字,但這一回是動真格了,這上面不再是隊副以下的低級軍官,而是從隊主到軍副一應俱全。

    開價很高,但剛好在程展的心理極限之內。

    程展不得不佩服寒瓏月討價還價的能力,她把一批人事任命分作三次來提出,每一次都在程展的心理價位之內,程展甚至不屑於討價還價

    至於第二張。則是一批物資的清單。剛好忠義軍手上都有。而且也在程展的心理界限之內!

    但是即便是程展這麼好性子的人,都笑了笑。然後把紙一折,然後遞了回來。他還價了!

    雖然還得不狠。但是這一種姿態,代表著他不受徐瓏月的擺佈,但是徐瓏月卻笑了「一個軍主,外加些兵器。難得就不值兩個嬌滴滴地大美人嗎?」

    程展笑了「這是我的底線!我不能出價太高。徐仙子至少要給我留一點老婆本吧!」

    徐瓏月考慮了一會。又笑了「那好吧!那好吧!奴家就吃點虧吧!」

    吃虧?這天下難道還有比她更精明地女人嗎?

    程展一想到這個。不由一陣氣苦。

    這個女人太精明了,居然通過他在忠義軍佈置了這麼多棋子。而且就連程展都不清楚,這些人裡面哪些是徐瓏月布下地棋子,哪些人又是一心熱血從軍報國地!

    他只有一種想法,他和這個女人會有一番好較量的!

    徐瓏月似乎不明白程展地心意,她只是笑著說道「秋月秋霜姐妹倆最近可是一直記掛著程公子了!」

    他口中的程公子笑了「我要見我地女人!」

    他在「我地女人」這四個字上格外加重了語氣。徐瓏月卻在繼續調弄著程展的感情「程公子莫著急!你不知道你現在在長安城內有多紅嗎?有多少人在掂記著你嗎?」

    程展只是重複那句話「我要見我的女人!」

    「好!」徐瓏月繼續在打著太極「會讓你見到她們姐姐的!她們姐妹可是江湖上出名地女俠啊!」

    一想到這對姐妹花。程展雖然和她們沒有太多地感情。但是姐妹花、女俠、絕色這幾個因素加起來,足以讓一個男人欲血沸騰了。何況是一個很久沒有床事地男人,程展地聲音更大了「讓我見她們!」

    這一刻,他想起了許多關於這對姐妹花的事情,關於她們地傳說,還有她們在床上的全部表現,所有事情都清楚地浮現在程展的腦海裡面。

    或許和她們沒有什麼感情,但只要是自己的女人,程展便會負責到底,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

    徐瓏月慢條斯理地說道「實際啊……」

    「實際奴家還有件事情還請程公子幫忙!」

    「什麼事?」程展覺得自己地好性子都被徐瓏月磨光,總有一天他會全部報復回來地!

    徐瓏月慢慢地說道「奴家有位姐妹,最近手頭比較緊,連脂粉錢都沒有了,所以想向程公子借個千兒八百花花!」

    程展身上可沒帶那麼多錢,只是他現在身家豐厚,略作思索一番,隨手從袋中取出兩顆碩大地紅寶石,圓潤通徹,是紅寶石的上品「這是海外地上品,能抵千金!現在可以了吧!」

    這個女人當真沒救了,居然這麼貪財,程展恨恨得想道,他並不知道徐瓏月的真實用意。

    如果他清楚的話,會一刀砍了徐瓏月,只可惜他並不清楚。

    徐瓏月卻是慢慢地取過了寶石,仔細地研究了一番,這才拍手叫道「那就代我那位姐妹謝過程公子的恩情了!日後一定回報!」

    程展沒好氣地說道「讓我看看她們姐妹,她們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自會找你算賬!」

    徐瓏月又笑了「還是代我那位姐妹謝過了程公子!日後必有重謝!」

    程展沒功夫和她客套「別惹我動氣!」

    「好了!」徐瓏月終於鬆口了「程公子請隨我來!咱們必定不會讓程公子吃虧的!」

    徐瓏月蓮步款款,走在前方,程展跟在她的身後。

    對於徐瓏月,程展有一種刻骨的仇恨,但是看著她蔓妙的身材,又有一種憤怒,或許是憤其不爭吧!

    只是想想也有趣,如果不是徐瓏月,他怎麼會得到唐玉容和冷秋月、冷秋霜姐妹,只是他突然想到這個所謂的仙子,卻是做著如此陰暗的勾搭,就有一種捅徐瓏月一劍的感覺。

    他覺得徐瓏月一點都不可怕,他家裡的寒瓏月才是真正的瓏月,比這個所謂的仙子可愛得多了!

    他並不知道,徐瓏月同樣是對程展恨得咬牙切齒,這個男人從來不服從她的擺佈,總是做出一些抗拒她的舉動,而徐瓏月總是想操控天下所有的男人。

    司馬鴻也因為同樣的原因對程展恨得咬牙切齒,但他的恨意沒有徐瓏月這麼深,徐瓏月的恨意已經到一個變態的程度。

    她可不止是想把程展捅上幾劍那麼簡單,他是想要程展徹徹底底地身敗名裂,但是這個女人的表面功夫還是非常到家,她每句都不離那對姐妹花。

    而程展想到當年她們在床上的表現,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

    行了大約五六十步路,前面就是個小包廂,按著新婚的標準裝飾起來,喜氣洋洋,外面還貼著兩個倒喜,徐瓏月笑著說道「這裡面就是她們姐妹了!」

    程展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他在門前猶豫了一下,徐瓏月笑了,她說道「瓏月先走了!程公子可要好好珍惜**!」

    徐瓏月的步法很快,沒幾下就走遠了,程展身邊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看著這用紅紙剪成的窗戶花,他百感交集,最後還是推開了房門。

    他不知道這門後會有怎麼樣的故事發生,那對姐妹花是不是會提劍來刺他一劍,會不會恨他一輩子,但是他必須來承待自己應負的責任。

    一個男人,就應當承擔自己應負的責任。

    門,被打開了,程展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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