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波瀾再起 文 / 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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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在程展的眼裡,他們這些人所作的行動簡直就是螳本沒有任何勝利的希望,他們辛辛苦苦了這麼多天,可是每個人籌集的款子也不過是十幾萬貫,拼湊起來總數也不過是五六十萬貫。
五十六萬貫,在普通的商戰之中能決定一切的勝利,能讓最清廉的官員為之心動,能讓最貞潔的少女瘋狂,但是在這種宏大的商戰之中,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程展早就聽說過了,司馬鴻查封的資金總數達到恐怖的千萬貫以上,名義上是凍結,這筆資金是拿來發全軍的犒賞,但是他隨時都可以動用這筆資金。
現在司馬鴻可是遊戲規則的制定者,和他玩,怎麼死都不知道!
就連柳胖子和雷凡起都有些風瀟瀟兮易水寒的味道,可是他們已經另無選擇。
一個輸光的賭街主,除了翻本就另無選擇了,雷凡起嘴巴動了兩下,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他知道程展買下了價值十萬貫的軍馬,雖然不是傾家蕩產,可也是元氣大傷,手上的機動資金剩不下多少,現在他正指望著司馬鴻的重賞。
畢竟程展這千數百匹軍馬雖然是吃素,可是卻給程展帶來非常大的經濟壓力,憑借他自己的軍費想供養這上千騎兵,五百具裝鐵騎純屬作夢。
即便他在竟陵有許多產業,但也不夠這巨大的開銷,眼下他既有一支江陵水軍,軍中統共又有兩千餘匹軍馬,比例奇高,支用奇大,他就寄希望這個「首功第一」。
按照司馬鴻的承諾,平播首功第一者要以「王候之賞」,程展在收復自流井和攻佔海龍囤兩役都是響噹噹的首功第一。一想到這一點,程展就覺得自己有底了。
他們竟陵沈家是荊州名門,曾出過一位皇后,如果再弄個王候回來,想什麼撈錢就怎麼撈錢,見了太守大人都能橫著走。
只是他並不知道,現在司馬鴻正在算計著他的功勞。
他瞄了李光克一眼,然後輕瞄淡寫地說了一句:「程小將軍,倒是難辦得很!收復自流井他是首功,攻佔海龍囤他又是首功第一……只是……」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程展雖然立了兩項殊勳,可是在平播之役中他只有功勞沒有苦勞。而且部隊幾乎沒有多少傷亡,如果把程展列為平播首功第一。恐怕是會有很多不服。
正所謂功高難賞,李光克已經聽出了司馬鴻的言下之意了,程展既然功高難賞,那麼就乾脆徹底打壓一番才是道理。他順著司馬鴻的口氣往下說:「這位程小將軍確實立了些功勞,可要我想了又想,卻有這麼一個疑問,他是在誰統率之下,立了這些功勞……」
他當著司馬鴻的面大拍馬屁,卻說到了司馬鴻地心底裡去了。連聲說道:「倒是有些道理!有些道理!」
他手一揚:「你繼續說……」
李光克暗暗得意。程展與他們兄弟恩怨很深。自然不願意便宜了程展,他很恭敬地跪在地上。心道:「你便有天大的功勞,老子一張嘴,也能把你說沒了!」
旁邊遇家逢看著李光克這般小人模樣,不由啐了一口,結果司馬鴻就是一個白眼,李光克繼續說道:「這首功是誰,最好由衛王爺爺您來決斷!衛王爺爺您想想,您既然送了他這麼一個天大的功勞,他自然就會對衛王爺爺感恩戴德,忠心不二!」
司馬鴻卻哼了一聲:「我既然統領大軍,自然要做到賞罰分明,不過你的主意也有些考慮之處,那些死戰到底,最後卻沒立下個大功的將軍們也得一併考慮考慮!」
遇家逢當即插了一句:「那麼小程將軍怎麼辦?」
司馬鴻沒言語,李光克卻是順籐摸瓜:「衛王爺爺,以小人之見!既然是功高不賞,那麼這程將軍難免會對衛王爺爺有些怨意,以小人之見……」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也帶了幾分陰狠:「那麼乾脆多賞點官爵……」
遇家逢沒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既然功高不賞,為何又要多賞點官爵,他在思索的時候,李光克自己做了解答:「我知道程將軍手下有一大堆的幢主、軍副,我弟弟在那裡做監軍,倒是聽說過這其中既然程將軍的嫡系,也有他拉來地人馬,聽宣不聽調……」
他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程將軍自己固然要陞官,可是這些下屬也得陞官,把兩次首功分到六個軍幢主地身上,讓人人都有將軍做……」
這計好毒!只是李光克繼續說道:「程將軍的嫡系,那麼都升成雜號將軍,而那些雜系卻偏偏升到與程將軍平起平座地位置,然後再來拉攏分化!」
他用一句語總結:「那麼程展這一支竟陵軍,最後還不是成了衛王爺爺您的人馬啊!」
司馬鴻笑得很開心,因為李光克所說的,就是他想做的事情!
這個小小地程展,折騰不到哪裡去,只有他!司馬鴻才是一切的決斷!
只是他正得意的時候,坐鎮看守鹽市的李光濤突然一陣小跑過來,給司馬鴻恭恭敬敬地跪下了:「衛王爺爺!」
一看到他的身形,誰都知道這鹽市又起了些風波,司馬鴻詢問道:「沒想到這種情況下,那幫人還能借得到錢,倒是難得!」
他傲氣十足地說道:「就讓他們嘗嘗我的厲害吧!我只要手一揚,他們就是灰飛煙滅地結局!」
他對自己信心十足,自己就是遊戲規則地制定者,手上又掌握著幾千萬地現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死他們!
象雷凡起這種人物都是秋後的蚱蜢,蹦不了幾下了!他當即大聲叫道:「備馬!我親自去督戰!對了,李光克,你把程展這一軍地賞罰文書都給我準備好,明早上我準備殺只小雞給猴看!」
他最後多說一句話:「我看他們這些軍頭服還是不服!」
鹽市上一片蕭條,雖然交易已經重新恢復,可大夥兒這一回可不敢進去試水
王司馬鴻剛剛抄沒了上千萬貫。誰敢再來往水裡砸
只有柳胖子這種輸光了賭本的賭徒才敢帶著雷凡起、馬勝傑一應人物前來翻本,他們倒是掀起好大風浪來,柳胖子是什麼都投進去了:「給我漲!給我漲啊!」
只有鹽價上揚,他們才有機會翻本,只是李光濤這一方的實力很強,雖然他們有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可是也只能掀起風浪來。
鹽市門口司馬鴻的身形一出現,似乎就已經決定這一場商戰的結局了……
程展對於鹽市興趣不大,他只是派了兩個親兵去打探消息,更多地時間他用在處理馬軍的事務上。只是雨梅香老是在他身上竄來竄去,讓他分心。
他一回頭。很凶一凶雨梅香,讓她規矩一點。可是雨梅香一看到他的臉色,倒先哭了起來,程展趕緊站了起來叫道:「梅香……好梅香……」
旁邊夏語冰和司馬瓊看得又好氣又好笑,只是夏語冰看著淘氣的雨梅香。想要一個孩子的念頭越發重了。
那邊程展乾脆放下筆,和雨梅香玩起簡單的遊戲來,雨梅香玩得十分開心,連聲叫道:「爹爹最好了!爹爹最好了!」
程展神情有些古怪,不過也習以為常了,只是卻聽得一個極為動人的聲音說道:「倒是一副其樂容容的場面。妾身卻是打攏了!」
只是程展一聽到這個聲音。身子骨打得打了一個寒戰。他聽得出這個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可不簡單啊!
他的能量恐怕比起那個徐瓏月還要來得大。只是程展一抬頭,還是有些被他迷住了!
柳清楊柳仙子,果然是風華絕代地男人啊!只是一想到他是個男兒,程展就覺得很無奈!
雨梅香竄了一下,已經擋在程展的身前,她趴在地上質問道:「爹爹,她是誰?」
柳清楊是男人中地女人,女人中的男人,她地氣質勝過徐瓏月一籌,他開門見山地說道:「程公子,在下是化緣來的!」
化緣?把錢打水漂?程展已經想到了這個念頭,這位柳仙子可不是簡單人物啊!
程展當即口不擇言地說了一句:「柳仙子,我手上的現錢都叫關中馬家的馬勝傑給拿走了,貴家地柳胖子,您若是要用個百八十貫,我倒還能拿得出來!!」
柳清楊和隴西柳家的關係,雖然只有少數人知曉,但是柳清楊對此也不否認:「妾身只是想化個小小的善緣,請程公子出個幾十萬貫就足夠了!」
幾十萬貫?這可不是幾十萬文啊!這是幾十萬貫啊!一想到這麼多錢,程展就沒追究柳清楊是從哪裡進來的,他只知道叫苦:「柳仙子,我哪來這麼多錢啊!」
柳清楊笑了,笑得很嫵媚動人:「程公子,我只想您送我這麼幾十萬貫,您千萬別客氣啊!」
程展已經是被柳清楊折騰得無話可說了,他手上確實還有那麼一筆錢,是準備在最最關健時候才動用的經費,他自己帶一部分,每一個幢主身邊也帶了一部分。
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這些金銀珠寶是不會動用地,再加上程展所能動用地款子,雖然說幾十萬貫是拼湊不出來,可是幾萬貫地現款卻還是有辦法籌措的,只是他根本無意動用這筆款子。
他搖了搖頭道:「柳仙子,您要錢還不是一句話地事情,可眼下我根本沒有餘錢啊!我剛剛從柳胖子那買了十萬貫的軍馬,哪有錢啊……」
柳清楊笑了:「我有個好買賣,所以想請你送我十萬貫?」
十萬貫?還是白送?程展不由搖搖頭,柳清楊繼續說道:「方纔有人傳了訊息過來,說是衛王殿下對程公子的賞罰很是關心……」
柳清楊的雪意軒有著很強的情報網絡,李光克讓人剛剛把文書製作完畢,柳清楊這邊已經得到了消息。
程展聽到柳清楊傳來的消息,當即是一跺腳:「該死!」
一看到程展發火,雨梅香也知趣地竄到程展的背後,從後面用雙手緊緊地抱住了程展,只是程展被她這麼一抱,火氣倒是消了。
夏語冰和司馬瓊都是餘怒未消,這司馬鴻挖牆角也挖得太過份,正所謂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她們都狠狠地說了幾句:「到時候沒有阿展的命令,我看誰敢接這委任……」
只是她們也知道這只是氣話,現在司馬鴻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主動權在他的手上!
柳清楊笑了:「請程公子送我幾十萬貫如何?」
這通風報信的功勞是不小,可是程展實在想不通,這柳清楊居然讓他做冤大家,白送幾十萬貫出去。
他不知道柳清楊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柳胖子的臉上已經是一片蒼白了,正所謂兵敗如山倒,他們與雷家、馬家的聯盟可以說是潰不成軍啊!
司馬鴻一督戰,然後動用幾十倍的資金在瞬間把鹽價打壓下去,就連徐瓏月也出來湊熱鬧。
非戰之罪啊!柳胖子只能死死地支撐著這種信念,他想敗得像個男人那樣!
只是他們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臨時拼湊起來的五十多萬貫在司馬鴻面前,根本不能算是錢!
他們已經到彈盡糧絕的地步,接下去他們似乎就應當到了自殺以謝國人的地步了!
正當他們正式考慮這個念頭的時候,就看到程展一陣小跑過來,嘴裡還朝著他們嚷嚷道:「我給你們送錢過來了!」
柳胖子和雷凡起感到熱淚滿面,這才是路遙知馬力,患難見真情啊!
程展大聲嚷嚷道:「兄弟只帶了二十萬多萬貫,剩下的款子我叫我婆娘再去籌一籌!」
所有人都以驚呆的眼神看著程展,這個人腦子難道進水了?
他怎麼敢同衛王殿下唱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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