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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司馬鴻的決斷 文 / 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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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容與程展並無多少的交情,以前還有些生意上的來從程展率軍離開自流井之後,這自流井的警備也交由旁人負責,所以這關係就越發淡了。

    因此程展自我諷刺道:「明天這場酒倒是有趣,說不定專門請蘇姑娘,幫我把請了!」

    夏語冰對這酒倒是熱心地很:「死小賊,去看看也好!」

    既然是去吃喜酒,自然是不會空手而去,還好程展這次入川不過賺夠了軍功,也撈足了銀錢,他當即說道:「語冰,阿瓊!等到成都,你替我好好地挑上幾色禮物,到時候可不能讓人家笑話了!」

    蘇惠蘭是外人,自然不願意拿程展的錢物,只是程展突然轉口道:「惠蘭,明天你也陪語冰她們去轉轉,這錢由我出便是!」

    他手上有的是錢,因此挑起禮物也特別順利,夏語冰和司馬瓊第二天在街上挑了幾圈,已經挑了一堆禮物,還說道:「蘇姑娘還在外面挑東西,等會就回來!」

    程展的荊州軍已經由司馬鴻分派了軍營和警備範圍,程展笑著說道:「倒是有趣了!天衣教的總舵剛好在我們分派的警戒線之內,到時候我多派些弟兄去盡盡心!」

    只是天衣教總舵中高手無數,而且戒備森嚴,根據沈知慧的說法,即便是以一代宗師的水準想要硬闖天衣教總舵也只能含恨當場。

    而且今天晚上唐門和川中各大門派的高手雲集,想要惹事那簡直是找死,因此程展笑著說道:「等惠蘭回來,咱們就去天衣教總舵轉轉!」

    天衣教的總舵在香花街,按照程展的估計,得按照民家婚禮的那一套做足了禮儀,自己也得早點佔個好位置。

    只是他出門之前,司馬瓊特別派了個親兵去打探消息。結果卻得來一個啼笑皆非的消息:「阿展,別急著出門,唐姑娘和他夫君現在還在鹽市啊……咱們現在去香花街,只有曬日頭了!」

    鹽市?程展搖搖頭道:「唐姑娘也太用心了些?現在是什麼日子,她怎麼還帶夫君緊緊盯著這鹽價……」

    可是唐玉容怎麼能不關心啊!現在這鹽市的價格關係到她和許曇的一生幸福啊!

    現在鹽價仍在一路下跌,特別是官軍攻破海龍囤這一消息地刺激之下,現在柳清楊和關中雷馬兩家要輸得當褲子了。

    雷凡起連夜飛馳回成都壓陣,馬勝傑一副苦臉,兩個人聯起手強自支撐著這鹽價,只有柳清楊毫無蹤跡。

    唐玉容和李光濤、徐瓏月的聯盟即便取得最後的勝利。只要他們再堅持五天!

    五天後就是正式交割的時候了,到時候柳家和雷家會賠個精光。可是許曇已經被決戰時刻的起伏波蕩給嚇倒了!

    他即便在新婚之日老老實實地呆在鹽市,直到快收市的時候。也不願意一覺起來變得一無所有。

    這不是許曇的假想,而是血的現實!這個鹽市已經有過太過的失敗者了!

    唐玉容很猶豫,旁邊天衣教的副教主許利劍勸道:「教主,還有夫人!就請兩位趕緊回香花街總舵。這有屬下照看著就行了!」

    日光很大,可是她只是稍稍裝扮一下,她關切著這其中地成敗得失,她已經把自己和天衣教的全部身家都押在這上面。

    徐瓏月也同樣關注,她已經擊敗了柳清楊,但是這還不夠了!

    她把柳清楊打翻在地。然後重重地踩上一隻腳。讓她永遠不能翻身!

    這個該死地女人。已經奪走她太多的光彩了!她應該成為最下流地妓女!

    徐瓏月臉帶微笑,她的內心卻有太多的陰暗!

    她轉眼又看了唐玉容一眼。她臉上的微笑就更重了。

    她地心底轉過無數個惡毒念頭,柳清楊已經在她的心底死過無數遍了,只是她的臉上卻笑臉盈盈。

    在外人面前,她仍然是個仙子,一個真正的仙子!

    太陽快要落山了,許利劍又勸說了一句:「教主,教主夫人,您兩位快請回吧!賓客都在等著您!」

    唐玉容已經非常猶豫了,今天是她生命最重要的一天,但是她沒有好好打扮,反而盯整了這世俗之物。

    但這就是生活!她和自己的丈夫都只是網中地蟲子而已!

    許曇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地新婚之日竟是這麼一個場景,但是他是個很有決斷地男人,非常冷靜地說道:「待鹽市關了再說!」

    許利劍是個很熱心的副教主,他年紀比許曇大得多,已經是四十多歲,是天衣教地三代長老,他繼續勸道:「教主!教主夫人,還是先回去吧!這裡由我來看守便是!」

    在說著,那邊程展已經冒頭了:「唐姑娘……新娘子,新郎官,還是請兩位先回香花街總舵吧!大夥兒都等著您兩位!」

    程展是被賓客們推選出來來請新娘子和新郎官的,這兩位不到,大夥兒也不敢動筷子,何凡這兩位回家之後,還有許多水磨功夫要做,如果不加緊點,恐怕大夥兒肚子先扁了。

    程展在眾人之間顯得很特別,他只是個少年,卻帶了好幾位美女赴宴,眾位賓客打探之後,才知道這位小程將軍來歷可不平凡,他可是大周宗室,統領數千大軍的少年將軍,讓大夥兒都為之肅然起敬。

    程展大大方方地送上各色禮物,然後說道:「今天晚上這香花街的警備,剛好由在下的兵馬負責,我已經加派了一幢兵馬來回巡視……」

    他這麼一說,更讓賓客對他增添了好多好感,因此讓他來請這對新人。

    程展當即把夏語冰眾女留在了香花街,自己帶了兩個親兵趕來了鹽市:「今天是兩位的大好日子,何必計較這些小小得失!」

    說著,他又給雷凡起施了個禮,這敵對的雙方之中,他都有些朋友,只是他在這鹽市之中沒有多少投資,只佔了江戰歌鹽井的一些股份而已。對鹽市的爭鬥也不怎麼關心。

    只是雷凡起現在也是苦著

    這場面,雖然這一次損失還不致於讓關中雷家家破人中雷家經起一變,至少也得傷筋動骨,他只能很勉強地看著這局面。

    程展勸道:「兩位新人若不放心,就由我程展來坐鎮便是!許教主……」

    許曇是個二十多歲的英挺少年,眉宇之間總是帶了些英氣,很有銳氣,他也能決斷:「這位小將軍,不是許某太計較這其中的得失。只是我和我夫人牽連太深!」

    他的聲音不大,卻很有味道:「這銀子來得不容易。是我們天衣教上上下下一文一文地積攢起來,現在都砸了進去。若是賺了,也不過多喝幾杯酒慶賀而已!」

    他地語氣重了:「若是敗了,許某就無臉去見我天衣教的列祖列宗了!我們天衣教幾代人的經營,就在我手裡敗壞了!」

    「這婚事是我的私事。這鹽市是兄弟我的公事!」許曇很平靜地說道:「兄弟自會公私分明!」

    程展聽到他這麼說,也沒有話可說了,只得走到另一頭和雷凡起客套了幾句。

    雷凡起突然關心起了他:「程老弟,你現在手上還有不少款子吧?」

    程展不置可否地說道:「倒還是有一些老婆本!」

    那邊關中馬家的馬勝傑迫不急待地說道:「這位小將軍!能不能把你的款子交由兄弟我調劑幾天,到時候必有重謝!在下馬勝傑,出身一關中馬家。雷兄弟可以替我擔待!這兩天我們手頭周轉不靈。只需要周轉幾天就可以了!」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還抱著翻本的希望。

    程展笑了,他詢問道:「那好!我回家詢問詢問我家那幾口子!」

    雷凡起又是詢問了幾句:「程老弟。你手上還有鹽沒有?這也行!就算幫兄弟一把吧!」

    程展點點頭:「這件事情我自己也不能做主,回家我和家裡幾口子好好商量再說!」

    他不想牽涉進去,這事情太高了。

    那邊許利劍仍在繼續勸說許曇和唐玉容,請他們趕緊回香花街,只是許曇固執得很,一定得等到鹽市關張才成。

    新婚之日搞成這麼一個局面,倒真是好玩得很,這當真可以說是天下奇聞了。

    程展想到這時候,突然肩頭一抖,精神一下子就集中起來。

    雷凡起也是精神一振,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眼。

    他們聽到一陣陣整齊的馬啼聲,正在往這邊開進過來,聽聲音估計這馬隊的規模不會太小。

    許利劍也停止了勸說,雙方都集中了注意力。

    馬蹄聲,還有步兵開進地聲音,讓大夥兒都抬起頭來。

    肯定又有重大的消息!

    雙方都豎起了耳朵,期待著這一波審判!

    李光濤有些詫異,雷凡起則是滿臉地期盼,馬勝傑則是找了個位置,等著這最後的審判,是勝是敗就看這個消息。

    許曇地等待終於有了回報,他的面容越發平靜,也越有充滿了英氣,唐玉容抓住了裙角,她不知道這個消息是什麼,但是她知道,這個消息會讓市場再次發生變化。

    程展看著騎在馬上的人,頓時驚呆了。

    來的不是別人,是衛王司馬鴻,他地左邊是那邊在播郡隨他出生入死無數次的太監遇家逢,他的右邊,則是他最依賴的平夷將軍李光克。

    司馬鴻的臉上充滿了霸氣,他很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跟隨他一起來的,還有整整一隊馬隊和一軍步隊,甚至不用司馬鴻揚手,這些步兵已經很熟悉地控制了所有地要害。

    司馬鴻沒有說話。

    鹽市裡起初還有些小聲議論,但是有人說了句:「那是衛王殿下……」

    結果全場就鴉雀無聲了,大夥兒都知道衛王殿下是個人物,他殺起手毫不手軟,自己千萬不能得罪了他。

    徐瓏月也是萬分詫異,雖然她與衛王司馬鴻有過多次合作,最近還準備聯合進行一次大行動,但是司馬鴻地這次行動,她毫不知情。

    雖然司馬鴻地行動很可能讓市場進行一次重新洗盤,但是她不敢去阻擋司馬鴻的行動。

    因為她太熟悉司馬鴻,這是個理智地瘋子,自己出去阻擋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司馬鴻毫無顧忌地將自己斬成兩段。

    千萬不要和一個瘋子做對!

    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司馬鴻的身上,所有人都知道司馬鴻帶來了一個極其重大的消息要宣佈!

    司馬鴻能決定所有人的命運,他要鹽價上漲,鹽價自然就會上漲,他要鹽價下跌,鹽價就要識趣地瘋狂下跌!

    在益州這塊土地上,司馬鴻能決定所有人的命運!

    雷凡起十分後悔,為什麼柳清楊沒有到場,在自己這幫人當中,柳清楊是最有謀略的一個,可以說是天縱之姿,他如果在場的話,或許就不用現在這樣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程展卻是全場中最輕鬆的一口,他和鹽市的唯一關係,那便是他持有自流井鹽井的若干股份而已,而且他已經這些鹽井裡獲取了足夠多的收益了。

    司馬鴻一直沒有說話,他只是騎在馬上,看著自己的士兵熟練地佔據著所有的要點,這些都是最優秀的士兵。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殺氣!

    沒有人知道司馬鴻想幹什麼,他的後繼行動又會是什麼!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司馬鴻一開口,那麼他們的命運會在這一瞬間被決定。

    許曇已經握緊了腰間的長劍,唐玉容也很緊張,只是今天這種日子,她身上並沒有帶著唐門最出名的含毒暗器。

    司馬鴻一甩手,轉頭看了在場眾人一眼,然後他終於開口說話了:「我便是衛王司馬鴻!你們可識得我?」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的決定。

    他到底是支持多頭,還是支持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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