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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清虛道門 文 / 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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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把大夥兒都給嚇住了,程展抽出戰刀,放在麻二管事的脖子上,大聲詢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麻二管家擅抖著把話說完:「陳昭重從賊了,請老爺速回沈家村!」

    原來麻二管家投靠陳家之後,確實也替陳家出了不少鬼主意,打擊沈家可以不遺餘力,可是他手腳不乾淨的老毛病一直沒改,陳家也不當他是自己使喚。

    這陳家私通聞香教匪的消息,他是昨天從私通的廚娘那聽來的,那廚娘有個相好,是陳昭重挺信用的一個伍長,知道一點內情。

    麻二管家當即是嚇破了膽,他雖然一肚子壞水,這事情不同啊!這是造反啊!是要夷滅九族的啊!

    一想到老婆孩子,他的腿先軟了!自己現在是陳家的管事,怎麼也脫不了關係啊!

    他一想到這個,一晚上沒睡好,早上起來就從陳家跑了出來來找程展報信,走到半路又聽到程展帶隊出征了,當即是又跑到程展這邊。

    聽他講完這段話,一幫人都沒說話,空氣沉悶得很。

    陳昭重是本地的富戶,堪稱竟陵一霸,勢力很大,黑白通吃,而且這一次六路大軍分進合擊,他是中路軍的前鋒,而中路軍恰恰又是六路大軍實力最雄厚的一路,足足有一千三百人。

    白斯文沒了主意,他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程展冷笑一聲:「怎麼辦?我們既然打上勝戰,自然要撈上一筆就走!撤!」

    出來是三百人,回去倒有四百多人,白斯文提著刀大聲罵道:「快走!快走!你是不是想跑,老子一刀砍了你!」

    李縱雲不發話,可他的眼睛銳利得很,那些俘虜一看到他,就以為他要砍幾個腦袋出氣,霍虯則在程展的馬後拍著馬屁:「大人!小人確實是被裹協來的,不過小人這幾年對聞香教匪瞭如指掌,願替大人效犬馬之勞!」

    骨頭軟了一次,第二次就很難硬起來了。

    還好一路都是平平安安,一進入沈家村,程展就長舒了一口氣:「還是咱們自已家最好!」

    他跳下馬來,用力地抱緊了出來迎接的沈知慧和馨雨,他都抱得她們喘不過氣來了,又輕輕在小雪的臉上捏了一把,大聲說道:「自己家最好!」

    只是他腳跟還沒站穩,確實的消息已經傳過來了。

    陳昭重並沒有與聞香教勾結--因為他根本就是聞香教眾!

    他居然是聞香教的四大護法之一,位置較那寒瓏月稍低一些,奉了教主之命潛伏在這竟陵地面,通吃黑白兩道,創下好大的一份基業。

    既然有了自己的一份基業,他自然有了私心,不怎麼服從總教的指示,若不是程展會同白斯文和鄭勇鋒謀奪他的半數田地,他未必肯迎接聞香教入境。

    他可是一方大豪啊!

    部眾數百,佃客部曲近千,黑白兩道通吃!

    他的叛變,讓官軍的六路合擊成了笑話,中路軍的一千三百人損失最重,正帶廝殺到關健的時候,陳昭重帶了三百多人反水,結果一幢官軍連同協助參戰的部曲被殺得大敗,張雄貓幢主只帶了十餘個人逃回了司馬復吉設在鄭家的老營。

    至於其餘幾路,各有損傷,只有林家統率的那一路人完完整整得退了回來,現下正在陳家對峙著。

    陳家已經駐進了好幾千賊軍,這些賊兵都是一輩子沒吃過飯的模樣,一口氣能吃四五碗飯的模樣。

    程展一想到這,拍著大腿叫道連聲叫著可惜。

    霍虯開始向他報告過了,這聞香教南下首要是為了解決糧食問題,可這三萬人外加五六百匹騾馬浩浩蕩蕩走過去,這比蝗蟲還要厲害啊,一天要吃掉四五斤糧食啊!

    而且賊軍是哪個軍幢弄到糧食,就由哪個軍幢享用,結果有的軍幢在海吃海喝浪費糧食,大部分卻只能餓肚子,更要命的是,一路行來,隊伍變得越來越龐大,需要的糧食也越來越多。

    哪個村子得供得起這麼多糧食啊!程展知道,哪怕是住上一夜,這個村子五年也回復不了元氣!

    霍虯自己雖然是白袍隊的一員,可在賊軍也是飽一頓饑一頓!

    他搖頭說道:「陳家可是大戶啊!這家裡的糧食足夠他們吃上幾天了!對了……」

    他猛得一激靈:「給那些俘虜弄頓吃的,別弄細糧,弄些粗糧就成,但是要管飽!然後讓他們睡一覺,不過不能出問題,不能跑了一個,讓弟兄們都看緊點!」

    李縱雲拍手讚好:「咱們兵少,到時候讓這些人打頭陣就成了!他們的戰鬥力應當也不壞,只是中了咱們的詐降計而已!」

    程展點點頭道:「這可是好買賣啊!讓廚房多弄點飯,一定得管飽!」

    白斯文仍是一副丟了魂的模樣,他嘀咕著:「這陳昭重怎麼也是個人物,怎麼就暈了頭了……」

    是啊,聞香教再怎麼起事,都是趁著南征大軍敗跡的空子起事,朝廷只要派大軍前來就可以剿滅了!

    畢竟光是柱國大將軍費立國手上足足有十二軍的精兵啊!

    可是陳昭重一投賊,現在竟陵的情況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差!

    險惡萬分啊!繼而在紅楓溪一役之後,這六路合擊又損失了至少兩千官軍,現在賊軍繳獲了大量的武器裝備來武裝自己,又有糧食補給,更難對付啊。

    程展那個後悔啊!鄭國公大人,您真個庸才啊!您為什麼搞六路合擊啊,還不如學烏龜死守著,等賊軍餓得慌了,自然會退去!

    現在倒好,賊兵有了糧食,有了兵器,怎麼對付他們啊!

    何況他們原本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可現在有了陳昭重這個知根知底的豪強投靠過去,什麼情況都能瞭如指掌,保不定竟陵不會被聞香教匪經營成賊軍老窩。

    那邊麻二管家瞧了一眼,才低聲說道:「老爺,陳家沒什麼那麼多糧食啊!」

    「怎麼說?」大夥兒的興致都來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爺肯定虧待不了你!」

    麻二管事不好意思地說道:「秋糧入庫的時候,我們幾個經手人覺得市面糧價很高,放在庫房裡很不合算,偷偷地從糧庫裡賣了十八萬多斤,就等著糧價低的些再買回來!」

    程展抓住他的手問道:「那陳家現在還有多少糧食?」

    麻二管事答道:「大約三十萬斤上下,不過各家各戶還有些存糧……」

    程展點點頭道:「就算六萬斤好了,賊軍一天至少要吃四萬斤糧食,或者寫,九天時間,陳家就沒糧食供給他們了!或者說,九天之後,賊軍就沒糧食了!」

    李縱雲想了一想道:「六天,頂多六天,只要我們拖上六天時間,賊軍就會糧盡!」

    他見大夥兒有點不明白,繼續說道:「賊軍得到這麼多糧食,肯定是放開肚子海吃海喝,賊軍行進數十里,體力消耗必大,按照我們軍中的標準,一日至少要吃兩斤米,或者說至多六天時間,他們就會糧盡了……」

    他加重了語氣:「而且這是非常保守的估計,我估計按他們放開肚子大吃大喝的樣子,四天!」

    他舉出四個手指向大夥兒保證道:「只要我們守住四天時間,如果賊軍又沒有其它的糧食來源,自然就會退兵了!」

    沈知慧輕聲道:「鄭二管家,你辦得甚好!咱們沈家自然會記得你的功勞!」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那邊馨雨始終沒說話,只是提筆記錄,突然朝程展笑了笑,遞過來一張紙:「少爺,給鄭國公的捷報寫好了!」

    程展拿過那封信,再看馨雨眼中儘是柔情,不由會意一笑,當即說道:「怎麼把這緊要的事情給忘了!我再看一遍,給鄭國公送去!」

    這一役沈家軍以三百破七百,算得上大捷了,既然勝得如此漂亮,這捷報的水份就少得多了。

    「我軍以三百之卒遇賊千五精健,程隊主指揮有方,將士用命,反覆衝殺十餘次,將敵盡數擊敗,斬首三百餘級,俘獲賊兵二百餘名……」

    只是這次六路出擊大敗,鄭國公正需要一場勝利來粉飾,所以送到鄭國公手上的時候,這一場戰役就成了以三百破三千,斬首六百級,俘獲賊兵四百餘的大捷了。

    但這不是最終的版本,在《欽定平定教匪方略》一書中,這一場戰役唯一不變的是沈家軍的兵力還是三百人,除此之外這一役已經成了以三百破六千,斬首、俘獲賊兵二千餘名的空前大捷了。

    鄭國公司馬復吉對程展那是讚不絕口,親自把程展提拔為幢主,等程幢主固守沈家村,護衛設在鄭家的官軍老營。

    至於實質上的支援,卻是一兵一卒都沒有,程展聽說鄭家來了不少道門高人,要與這些佛門敗類決一死戰,其中就有道門兩仙這樣的大美人,還有很多道門的絕頂高手在司馬復吉護衛,很想借調一兩個過來助戰,但都給司馬復吉拒絕了。

    自力更好,還是老婆最好!

    這修築工事的事情是由沈知慧管的,他動員了村中上千男女利用農具把沈家村整修了一遍,增加了無數拒馬、胸牆、柵欄、陷阱,更讓程展感動的事情是她親手從密室裡提了兩台小型投石機的配件出來。

    沈宏宇留下的家底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他握著沈知慧的手輕聲問道:「有沒有磨破了?讓我瞧瞧!」

    沈知慧淡淡說道:「沒事了!」

    李縱雲看著這兩台剛剛組裝起來的投石機大聲說道:「幢主,我現下有底了!有這兩台投石機,我一定能守住!」

    燕琴君也抱著極大的興致看著這兩台投石機,甚至還跑上親手摸了幾回。

    她原本是想辭職回家,沒料想賊兵來得太快,她只能繼續留在了沈家,現下她像一個好奇的孩子一般,注視著這台投石機。

    沈宏宇留下的收藏中,有不少都是攻城器具,但也能用來守城,沈知慧把這些都派上用場了。

    沈家村可以說是戰雲密佈,可現下雷大雨點小,賊兵得了陳昭重的接濟,似乎是心滿意足,整整休整了兩日。

    他們竟陵南下以來,日夜奔波不停,饑一頓飽一頓,兵將都很疲乏,難得機會能好好休整一回

    程展卻絲毫不敢大意,讓壯丁健婦日夜備戰,又讓鄧肯帶著幾騎在沈家村附近巡邏。

    但是賊兵似乎看不上沈家村這等小目標,鄧肯倒是帶來了三位道長。

    為首的道長仙風仙骨,頭戴七星冠,身穿八卦袍,手提拂塵,腳踩登雲履,只是道服很樸素,他給程展行了個禮道:「無量壽佛!這位就是程幢主吧,果然是年少有為!」

    「貧道是清虛道的凌平,這是貧道的兩位師弟,奉了鄭國公司馬復吉的命令來助程幢主抗拒賊軍!」

    程展不由大喜,這清虛道是道家大派,道法活人無數,在民間極受推崇,派中高手如雲,這凌平太陽穴鼓起,必是道門中的頂尖好手,他笑道:「多謝道長了!有道長在此,那些教匪必然不敢前來!」

    凌平笑道:「程幢主過獎了!貧道只不過看不慣這些佛門敗類誘惑人心罷了!」

    他繼續淡淡說道:「貧道剛到鄭國公那邊,鄭國公就把貧道打發到這來了!」

    清虛道是民間的道門,在帝王將相中卻因為缺乏飛昇道法、房中術之類的花樣而不受重視,程展估計鄭國公此舉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

    凌平兩個師弟也是同樣樸素的衣著,很有些鄉野氣息,他們說道:「賊兵還沒來嗎?都是些無知的鄉野村夫,未曾學道而入了迷途,可歎!可歎!」

    他們確實是民間道門,推辭了程展安排給他們的僕人,只願三個人擠在普通的小房間,時不時到人群中宣揚一番道法。

    他們的道法深入淺出,一時間有不少人圍著他們轉,不過燕琴君卻對他們冷言冷語,甚至在程展面前告了他們一狀:「程少爺,您也不管管!」

    程展苦笑一聲:「人家是道門的高手,不好管啊!等會弄點夜宵招待一下兩位道長!」

    他正說著,那邊鄧肯又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幢主,賊兵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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