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機遇(下) 文 / 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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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急切的眼光轉向了燕琴君:「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他白斯文把郡府的文書都給改了!」
燕琴君畢竟是專業人士,太專業總是會有太嚴謹的毛病:「此次查對文檔,先見了程海老先生,然後在尊兄程宇的協助之下,順利查閱了二百六十個卷宗,這次查閱的結果僅作您參觀之用……」
程展急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燕琴君嚴謹的習慣還在:「這一次查閱文書,發現貴府的田土總額有不符現象!」
對沈家的家產,程展瞭如指掌,沈家計有水田六千七百二十八畝七分,山地三千二百六十畝,林地四千五百畝,水塘一百八十畝,外加荒山五千一百餘畝,總共加起來剛好是二萬畝不到一點。
程展一想到減少那四百畝,離兩萬畝的距離就更遠了,他不由急道:「那四百畝被白斯文改過了?」
他一想到白斯文從自己撈了四百畝地,頭不自主地轉了轉,想看看白博聞管家是不是在一旁偷聽。
燕琴君是個好帳房,她還是沒講到關健的地方:「那四百畝地沒問題,但問題不在這裡!」
程展的性子再好,也被燕琴君急得要跳腳:「馨雨,還是你來講!我們沈家是不是又有什麼田地不翼而飛,我找他們算賬去!」
燕琴君冷笑一聲:「沒有!一畝地都沒有少!」
那怎麼回事?就聽燕琴君很嚴謹地說道:「經查,沈家名下有三萬畝田地!」
三萬畝?沈家的田地怎麼突然多出一萬畝?
程展犯了迷糊。
無論是誰,站在他的立場上,知道自己突然莫名奇妙多了一萬畝根本不存在的田地,那也會迷糊得很。
一萬畝啊!這值多少銀子啊!程展辛辛苦苦地幹了一輩子恐怕都賺不來這麼多錢。
馨雨也沒明白過來,她只是偷偷地牽住了程展的手。
燕琴君以老師給學生上課的語氣說道:「還沒明白過來?你們沈家的田是免交皇糧國稅的!」
程展總算明白過來了,原來是有人偷偷地把田地寄在沈家的名下,以方便偷稅啊。
燕琴君還是一副內行人的派頭:「這將近一萬畝,嚴格來說是九千二百畝田地,最早寄在沈家名下是二十二年之前,最遲的是七年前!」
程展不知道說什麼好,燕琴君又說道:「根據地形來看,這九千二百畝幾乎清一色都是七家聯盟的田地,他們在過去若干年偷逃的稅賦……」
「我粗略得統計了一下,大致是五萬石以上,可能更多一些!」
一聽到七家聯盟,一想到林家和陳家,程展的眼都紅了:「七家聯盟,叫你和我們沈家鬥!」
燕琴君以專業人士的眼光指出:「程少爺,您只要到官府告上一狀,把這七家聯盟的罪行公諸於天下,他們不想完也要完蛋了!」
程展笑了,這是他出劍的時候:「誰說要到官府去告狀?」
他正聲說道:「江湖上的恩怨,永遠只能用江湖上的手段解決!」
燕琴君根本料到程展的反應,她驚問:「您不想到官府去?」
程展帶著陽光般的微笑道:「沒有利益的事情,我是不會幹的!」
他大聲叫了一聲:「縱雲!」
李縱雲提著單刀就快步走了進來,燕琴君在心底罵了程展一句:「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幹這麼多犯法的事情!」
程展大聲道:「這一回燕姑娘立了大功,你得好好照顧著!對了,要好吃好喝,有什麼要求盡量滿足!」
「知道了!」
程展格外吩咐道:「東邊那三間房子不錯,就全給燕姑娘了!你親自帶人護著,這一次有人要打燕姑娘的主意,你一定護得她周全!」
燕琴君這才明白程展要軟禁自己,心裡更氣:「果然是個亡命之徒!」
程展又吩咐了一句:「當然,燕姑娘有什麼要求,請示我便是!」
他轉過頭來又笑呵呵地說道:「燕姑娘,等這一事一了,我立馬給您發兩百貫的工錢!」
沒有利益的事情,他才不幹了!
他去官府拆七家聯盟的台,對自己有什麼好處,那一萬畝又不能歸自己所有!
再說了,現下司馬復吉吃了敗戰,七家聯盟的後台費立國一下子硬了起來,他可是我大周最頂尖的三個武將之一。
這麼個案子牽扯到高層鬥爭,最後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關健是怎麼在其中撈上一筆,這才是關健!
沈知慧和馨雨一致贊同程展的觀點,沈知慧更是拍著桌子道:「老虎不發威,就以為是病貓了!咱們沈家也得顯點威風讓人瞅瞅!」
馨雨也有點子:「我看現在白斯文本錢最小,我們不如首先拿他開刀,然後來個敲山震虎!」
白斯文最近心情非常好,他與白博聞辛苦謀劃的那件事情已經成功了大半。
從沈家刮來四百畝田地,足夠讓自己在族譜留下大名了,也足夠自己吃用一輩子。
不過多虧了有個兄弟在沈家當管家,否則這事怎麼會做得天衣無縫!
他每年都往沈家推進十幾尺,等過了四五年,這幾百畝原本沒定歸屬的田地就全歸了自己,然後自己到官府辦個地契,就能辦成鐵案了。
這一天,他正和白博聞喝著小酒,旁邊有人來說了一聲:「白老爺,白管家,我們老爺有請!」
又是商量和七家聯盟幹架的事情!老子才不替你們沈家拚命了!
帶上幾個狗腿子,白斯文和白博聞就往沈家趕,程展在門口把他們迎了進去。
白斯文一邊笑著一邊說:「鄭勇鋒還沒到?我們別等他,先弄點酒菜吃上一會吧!」
只是他腿剛邁了出去,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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