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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趁火打劫(下) 文 / 知白

    第六章趁火打劫(下)()

    不過即便有白雲飛相陪,程展仍然不停地督促她趕緊往大集鎮走。

    他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一路行來才知道隨郡與竟陵的區別竟是有同於天堂與地獄,現下已經是早春,卻看不到幾個種田的農夫,大路上經常會出現一兩個形跡可疑的漢子,很像是桿子派來的探子,到處可以都見到一些四處流浪的流民。

    不論大小村子,都修了圍牆成圍子,圍子都有壯丁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來來往往的一切,村落裡的大房子往往都被火燒過,這是桿子用來恐嚇農夫的法子。

    按照白雲飛的說法,現在李石方這只桿子還是一隻較大的桿子而已,在隨郡最大的桿子足足有兩三百匪眾,那些流民就是桿子最好的來源。

    在這種情況下,佛陀就成為了人們心靈的歸依,程展沒想到有這麼多的狂熱佛門信徒,到處都可以聚集在一起做法事的信徒。

    程展隨處都能看到一張畫像,門口貼著,牆上畫著,桌上刻著……那畫上的女人面目慈祥,面容姣好,很有仙風仙骨,好像是觀音世菩薩,按照程展打探來的說法那是隨郡的一位仙姑,很有善心,也很有能耐。

    白雲飛則冷哼一句:「什麼仙姑,什麼佛陀!都是騙人的玩意,這隨郡的官員早得撤職了!」

    程展不由點了點頭。

    我大周的最大敵人大燕最最崇尚佛門,而大周就一向講究抑佛崇道,就連少林這等千年大寺都是幾經周折,聖上才允許每郡保留一座寺廟,像是地方官員瀆職造成的。

    竟陵的情況和隨郡完全相反,完全是道門的天下,程展的未婚妻沈知慧卻是異數中的異數,不知為何竟曾出家做了尼姑。

    做為一名道家的外圍支持者,對於這一點,他總是害怕婚後家裡有可能鬧宗教戰爭,他不由問道:「白大哥,現在知慧還信佛嗎?」

    白雲飛淡淡一笑:「她不信佛,她只相信你……因為你是上天賜給她的!」

    有時候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在春暖花開的日子裡,穿上一件寬大的新衣,舒舒服服地躺在靠椅上曬著溫暖的太陽,用肌膚感受著和風拂過肌膚的感覺,旁邊有個貼心的馨雨小心地給你捶著肩頭,一一把玩那些從匪窩裡弄來的贓物。

    這就是幸福,程展手上那隻翡翠手環綠得就像春天的江水一樣,讓馨雨的眼睛再也放不開了,叫馨雨的力度越發恰到好處,也叫程展越發舒服。

    春天已經來了!

    這是程展回家後的第三天。

    搶劫是一種高風險高回報的職業,搶劫土匪更是如此,白雲飛和程展各自拿走了一個馱子,結果收穫之豐出乎程展的意料

    除了一疊書之外,這馱子裡的贓物至少能值兩千兩銀子!

    兩千兩銀子!程展的全部財產原來才二十來兩銀子!

    所以程展才會珍惜這一刻美好的光陰,貼心的丫頭,最好的心情,暖暖的春風,再加上那流露著光彩的珠寶,足夠讓一個少年沉醉了。

    「少爺!」馨雨的聲音膩得可以擠出水來。

    庭園依舊,故人依舊,程展現在思索的還是那樁老妻少夫的婚事,似乎一切都和從前一樣,似乎一切都回到原點。

    可是程展知道,再也找不回那個純真無瑕的少年了!

    現在他在回想著和白雲飛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第一次走這麼遠的路,第一次發現成熟的大姐姐也是很有韻味的,自然有許多值得回憶的小事,他總是拿白雲飛和沈知慧做比較。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抱十塊金磚!可無論如何,男子總是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

    他從來沒有像這樣關注過一個女人的一切,想把她那些雪爪鴻泥般的痕跡瞭解她的一切,但是很不幸,程展只能從沈知慧寫給爹娘的書信去瞭解她的一切。

    從那些高逸清婉的文字,程展覺得這應當是個寂寞的女子,雖然程展還不能明白寂寞的意味。

    寂寞離他很遠很遠,現在帶著香氣的春風比陽光還要溫暖,而馨雨的目光比春風還令人沉醉,不過程展把目光轉向了椅背上的那封書信。

    這封短短的書信,對於程展來說卻是個大麻煩。

    不僅僅是大麻煩這麼簡單,如果處置不當,他會讓程展所做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信是茅方托人轉來的,他信上只是重複了想要招安的意思。

    但是招安並不這麼簡單,特別是一個手上有著太多血債的土匪,他必需需要一個安全上的承諾,需要一個公開的保人。

    在過去的十幾年間,有著太多招安失敗的例子,不是土匪重操舊業便是官府違背了承諾,所以雙方都必須要一個非常可靠的保人。

    可他才十四歲,有必要進行這麼一次政治上的冒險嗎?在以後的若干年內,程展必須為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的雙方負責!

    一次失敗的招安,不僅能毀掉了程展自己,也可以毀掉程家三代人的努力!

    可拒絕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程展已經做出了他對茅方的承諾,讓茅方有了很大希望!

    根據他打探來的消息,播郡楊家和李石方那場大火並最後落了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茅方不但掛了彩負了傷,手下人馬也傷亡大半,眼下他已經對桿子這條路絕了指望,一條心思想要招安。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個絕了指望的大盜,天知道他狗急跳牆會找誰來同歸於盡!

    「二弟!原來你在這裡啊!」

    程展抬頭一看,正是大哥程宇,程宇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現下和老爹一樣,都是太守府的小吏,做官做得久了,一言一行都很有些威嚴,更刻意蓄了長鬚,只有見到程展,他的臉上才有些關切的意思:「二弟,你這日子可真夠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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