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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婚約 文 / 知白

    第一章婚約()

    如果有一天,一個純情如水家財萬貫的富家女一定要嫁給你,一樁人人稱道的好婚姻送上門來,你會往外推嗎?

    程展所處的世界,雖然與古代中國有著相近的地輿邦國和歷史,卻不是我們所知世界中的任何一個。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許多的人和許多的上古典籍都堅信,程展的腳下就是世界的中心,整塊世界就是鯤鵬的背脊。

    鯤鵬位於天池的北冥,那無窮無盡的大洋就是天池,而在南方有一隻叫「冥靈」的靈龜,「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當這只靈龜度過九個春秋的時候,「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

    而在雲與山的彼方,就是那傳說中的蠻荒世界,從來沒有人能征服整個蠻荒,而統一與分裂永遠是任何世界不變的主題。

    在經歷短暫的統一之後,人們又一次在鯤鵬的背脊上用血與火展開廝殺,把人類的野心與慾望演繹得淋漓盡致。

    整整三百年的時間,只有數不盡的男兒淚和女兒怨,傳說中的蓋世英雄化作風中飄散的黃土,富麗堂皇的宮殿化作了廢墟,一個個國家興起,又在淪落中衰亡。

    說不盡興亡天下事,只有流不盡的英雄血,在三百年的戰火後,最終演化成三強鼎立的局面。

    在南方是新興的楚國,隔著長江與北方的敵人對峙,而北方則是東西對立的局面,東方的大燕和西方的大周,在幾十年的搏殺中都有著無數的勝利和失敗,卻始終沒有人始終能笑到最後。

    而那時候的程展還很年輕,還不會蹂躪踐踏那些上門打抱不平的俠客俠女們,他只是大周朝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而已,他只是想要逃婚!

    他下個月就要入贅竟陵沈氏了。

    沈家自前朝起就是尊貴無比,是程展這些小人物不敢正眼仰視的存在,到這一代仍是整個竟陵郡首屈一指的高貴之家,家資數萬貫,良田數千畝,奴婢過百,比起出身寒門的程家,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

    他未婚妻十四歲時便是出名的才貌雙全天香國色,在竟陵只要提起這樁婚事都會有人發自內心地贊上一句:「可以讓男人少奮鬥三百年啊!」

    程展為什麼還要逃婚?

    他是不是吃錯了藥了,願意錯過這麼好的姻緣!

    程展沒有吃錯藥,問題的關健在於:程展剛剛過了十四歲生日,他未婚妻芳齡四十!

    「天下掉下個沈姐姐,害死了我程展苦命人!」程展在心底叫苦:」四十歲!四十歲啊!那張臉還能看嗎?就算現在還能將就著看,再過幾年還能看嗎!」

    為了自己的終生幸福,他已經下定了決心:逃婚!一定要逃婚!想盡一切辦法也要逃婚!

    他,程展,一個普通郡史的兒子,原本可有著不錯的前景啊!

    他少小便有神童之名,經常廢寢忘食地讀著滿屋子的書籍,從四經五書到孫子六韜都能倒背如流,但他更敬重英雄,把那些史書裡那些傑出的將相作為自己效仿的對象,那些英雄人物的形象甚至可以讓他丟下書本頂著放馬奔馳,他還會游泳,也有一身爬樹的好本領。

    一個鎮守襄陽的幢主,是父親的舊識,對他非常賞識,常常稱讚他:「我有個像阿展這樣的兒子就好了!我若是有個女兒,一定招阿展當女婿……」

    這個幢主還向程展許諾,只要程展一成年,就請他到自己的軍中來任職,襄陽是南北對峙的關健,晉陞的機會自然很多。

    這種金戈鐵馬的前途當然符合少年的夢想,只是現在全完了!

    一想到這,程展從窗戶縫裡往院子裡小心探察了兩眼。

    院裡西面堆滿了一色的禮物,破舊的院牆已經被粉刷過了一遍,窗花也貼成了喜慶的紅色,下人們正忙碌著兩個兄弟的房間搬運著新添置的傢俱,兩隻燕子在屋簷下的燕巢邊追逐著,唧唧喳喳地在歡叫著。

    一個新來的丫環滿臉喜氣地說道:「這一回沈家給府裡送了多少禮物來啊!不知道這樁喜事辦成了,能有多少賞錢啊!」

    喜事?這怎麼能叫喜事!這明明是老牛吃嫩草!

    程展對自己的老爹埋怨個不停,怎麼給自己許了這麼一樁婚事啊!

    一個身著黃衣的纖纖身影則指著燕兒輕聲說道:「瞧!咱們程府有了喜事,連燕兒都來報喜了!」

    程展一聽聲音就是自家的丫環馨雨,一想到這小妮子,他的心一下子就火熱起來,可冷風穿過窗戶縫兒就吹了進來,吹散了程展的一腔情火:「當初就應當把她給霸王硬上弓了!這妮子對少爺我似乎也有點意思啊!好生後悔啊!」

    現下仍是早春,程展這房間早已是腐朽失修,窗戶當即在風中飄動,發出「吱吱吱」的響聲,越發凜冽的冷風直往房中勁吹。

    馨雨被冷風吹得垂下頭去,聲音卻越發不好意思起來:「我就指望著二少爺能照應我一程,將我帶到沈府去!」

    越到後面,她聲音越發低不可聞,卻不忘稍稍一轉頭往程展房中瞄了一眼,那個新來的丫頭也輕聲問道:「你好大膽子!想攀附上二少爺這根高枝!」

    程展的心都暖了幾分:「總算有個人還掂記著本少爺!好!程展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馨雨今天怎麼這麼關心起自己來了?

    好你個小浪蹄子!平時只知道往小弟那獻慇勤,在自己面前卻是推三阻四!程展在心底暗罵了一句,越發憤憤不平起來:「原來是打起了沈家女主人的身份了!哼!這樁婚事,別人都得了好處,憑什麼叫我吃一輩子的虧!」

    父親和三娘收了近百貫的彩金,大哥和小弟不但有了新房間,還得了許多禮物,就連這馨雨浪蹄子也能跟著自己入贅沈家變為貴夫人,可憑什麼我要付出一生的幸福啊!

    可一生的幸福,連個新房間都換不來,肯定是三娘在老爹灌了什麼黃湯!

    這樁該死的親事啊……

    對於這門親事的來由,程展知之甚略。

    根據老爹的說法,在三十多年前,他和沈家已經是莫逆之交了,那時候大娘剛生了大哥,自己的那位未婚妻沈知慧也剛滿一歲,沈家人丁不旺,當即就同老爹商量著要讓大哥入贅。

    老爹不願自己的長子入贅沈府,當場許願將自己的次子入贅沈家,說大娘明後年應當就能生個寶貴兒子,還藉機大談什麼女大三抱金磚!

    可人算不如天算,大娘第二年就已經撒手西去了,等到老爹娶了親娘,程展才在二十多年後才呱呱落地,沈家小姐也出家做了尼姑,這指腹為婚的事情暫時擱置下來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自打沈大公子一命歸西之後,竟陵沈家竟然絕嫡了!僅存的一點血脈就是這位沈知慧沈二小姐,為了延續沈家的血脈,自己這位四十歲的未婚妻正式還俗,還重新提起了三十年前的這樁親事!

    「千秋大義!」整個竟陵郡都讚不絕口:「沈書佐誓守舊約,深明大義!」

    可他不想為千秋大義而犧牲,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那又抱什麼?程展實在想不出來!

    逃婚!一定要逃婚!咱要去當個大將軍!

    夜深了,原本一片雪白的院牆很快分辨不出黑白,喧嘩的人聲早已散去,這幾天老爺給的工錢固然不少,可當僕人得的銀錢再怎麼多,也禁不起一頓花天酒地,再說家裡的老婆孩子也還指料著這錢過活。

    程展以老爹的名義寫好了那封書信,又往包裡塞了幾兩碎銀和兩件換洗衣物,正想出門,就聽到一陣輕碎的腳步,心中沒來由一陣驚慌,就把布包往床下一塞,然後轉身在書架上剛取了本春秋左氏傳,敲門聲已經響了,他當即慌慌張張起來:「誰啊!」

    外面傳來馨雨那小妮子的聲音:「二少爺,是奴婢馨雨!」

    程展不由越發驚慌起來,這小妮子比自己大了兩歲,心眼也特多,三個少爺之間看起來是一碗水端平,可沒事總喜歡往小弟房裡跑。

    老爹的三個兒子中大哥是嫡長子,可現在早已經成家立業,房中自有河東獅,自己既是庶出,又非長子,親娘也已經過世了,在這個家整天要受三娘的氣。

    只有三弟最受三娘的寵愛,這小浪蹄子自然是整天圍著他轉,就指望能從婢子變成程家少夫人。

    當然,她比三弟大了整整三歲,可是在老爹的眼裡,三十歲都不是問題,三歲難道還是問題?

    可她現下又把目光轉向了程展,這可是竟陵沈家的少主人啊!

    他家中只有一位大了整整三十歲的正妻,身邊自然得有個貼心的人兒不成,等到沈知慧辭世,這沈家少夫人的位置跳不出她的手心啊!

    所以程展在心裡以最壞的動機來揣摩馨雨:「想作沈家少夫人?哼哼!我程展可不會為這所謂的千秋大義犧牲自己啊!別作夢了!」

    門外的纖影見程展好半天沒響聲,當即用玉指在門上連敲了幾聲:「少爺!您開開門!」

    馨雨的眼神總是有些黯淡,她只是個女孩子而已,有很多七彩的夢想,有仰慕的大英雄,但為了自己的家人,她似乎只能寄希望於眼前這個小男人了。

    程展並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婢女並不普通,她是天水郡莊家的女兒。

    天水莊家,是程展這些小人物根本無法仰視的名門世家,即便是在舉族南遷之後,仍是南朝最最尊貴的存在,他們始終是南朝門閥的領袖,家中出了無數的名臣良將。

    莊家的女兒是最驕傲的,那是何等的高貴存在啊!等閒人根本娶不到莊家的女子。

    南朝的鎮東大將軍都督揚州六郡諸軍事雨震出身於寒門,朝廷把出身名門的罪人之妻莊氏賜他為妻,莊氏比雨震足足大了五歲,又替前夫生過了兩個兒子,可雨震卻以為是莫大的尊榮,感到榮幸無比,立刻就將自己的原配夫人趕了出去,別人也非常羨慕他的好運氣。

    很多時候,莊家的女兒寧可孤老一生,她們比皇家的女兒還要尊貴,南朝吳朝初年,開國大將徐辰向吳太祖求一莊家女子為妻,吳太祖替他盤算了半天之後才說:「莊家的女兒估計是很難求到了,我替你安排個公主吧!」

    徐辰死前還掂記著這件事:「吾不才,富貴過分,然平生有三恨:一恨不得莊氏女為妻……」

    但是現在,莊家的女兒卻成了最下賤的婢女。

    但程展不知道這一切,他只是在著急:「這妮子精明得很,千萬不能在她面前洩了底!今晚若是走不成,以後若是讓老爹有了防備,怎麼也走不成了!」

    一想到這,他強作鎮定,清了清嗓子說道:「馨雨!夜了,我就要睡了!」

    馨雨的玉指又在門上敲了兩三聲道:「少爺!馨雨聽說少爺這兩天不開心,所以想來勸勸少爺,凡事都要從長計議為好!」

    程展沒應聲,稍微過了一會,馨雨低聲說道:「您這麼早就歇息了,莫不成有什麼心事不成?」

    程展的心眼一下就跳到嗓子口了:「沒!沒!沒!」

    這小浪蹄子一向精明得很,一定不能洩了底,今晚不走,明天恐怕就走不成了。

    一想到這,程展好聲好氣對門外的那個纖巧的身形地說了句:「沒什麼!就怕到了沈家,身邊連個貼心的人兒都沒有!」

    馨雨的聲音很輕,卻似乎帶了幾分發自內心的恭喜:「二少爺!您到沈家去可是去享福去的,您想想!竟陵沈家,祖上可是出了兩位皇后啊,有多少家產,有多少田地啊!您在我們程家不過是個庶子,可到了沈家就不同了!」

    程展並不知道,馨雨在心底更希望自已能倒頭就走,她在心裡默默念著:「你不是我的夢中情人!」

    可程展卻以為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他只聽到馨雨柔聲說:「您身邊若是缺個貼心的人兒,您看看奴婢怎麼樣?」

    說話這句話,馨雨又在默念著:「難道這一切就是命嗎?」

    程展長呼了一口氣:「馨雨,您一向是本少爺的貼心人,就怕我爹不願忍痛割愛了!」

    他一心準備到襄陽去投軍,男兒自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豈能糾纏於兒女私情!本少爺到了襄陽,自有大好的前程,破楚滅燕功勳第一名將,捨我其誰!

    當然做中興第一名將很難,那我程展做個幢主、軍主總不是難事吧,保不定還是我大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軍主、幢主!

    只是程展並不知道,自已後來真的成為大周朝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軍主!

    他隔著窗紙,可以看到馨雨整個人都貼在門上,輕聲地對他說道:「少爺,您先開門吧!可別讓貼心的馨雨凍著了!」

    這話很有幾分情意,讓程展心中一熱:「從小到大就沒嘗過女兒家的味兒,不如趁現在就來場一夜風liu,也免得到時候便宜那老尼姑!」

    可一想到沈知慧,火熱的心頭不由潑下一盆冷水:「程展啊!程展啊!你怎麼這糊塗啊!這門一開,這小妮子一進房,以她的精明幹練,你怎麼走得了啊!你這可是毀了自己的半生幸福啊!」

    可是不開門?也不成!這妮子肯定會起疑心的!

    到底是開門還是不開?

    程展拿不定主意,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還有她有些急切的聲音:「二少爺!您先開門啊!到底有什麼心事,都可以對馨雨說說!馨雨不會告訴外人!」

    開門?還是不開?

    程展心底沒了主張,好半天才跳出了一句:「馨雨,你說!我到沈家,對我自己可有什麼好處!」

    馨雨更願意讓這個晚上就這麼結束,莊家的小姐,什麼時候淪落到了到男人面前推銷自己的地步,可她最終還是答道:「這好處自然多了!」

    程展脫口而出:「這樁婚事,別人都得了好處,只有我吃了一輩子的虧!」

    馨雨能言善道,嘴巴很是了得:「二少爺,您可想錯了,這樁婚事,您得的好處最多!」

    「什麼好處?」

    那個莊家早已不復存在,現在的莊家小姐不僅要到男兒面前推銷自己,甚至要淪落到連個小妾的身份都要爭取的地步了啊!

    馨雨只能替程展一一道來:「二少爺您想想,現在您在咱們家裡是什麼位置了!」

    「咱們程家就這麼一點家業,大少爺是長子,這家業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

    「再瞧瞧三少爺,他是夫人的親骨肉,老爺也對他更偏心一點,這家業恐怕三少爺得的最多!」

    「可看看二少爺您,是個庶出的次子,姨娘也已經過世了,一向沒人疼沒人愛,等到分家的時候,頂多分些殘茶剩飯就不錯了!」

    程展開始時臉上不置可否,後來卻聽得連連點頭,心裡眼:「沒錯,我爹就是個偏心眼,再加上三娘整天在耳邊吹枕邊風,這家業多半要落到三弟的手上了!再說了,我們程氏出身寒門,又能積聚起多少家產了!」

    馨雨不是在說服程展,她更想說服自己,她一一娓娓道來了:「可沈家就不一樣了!沈家一向人丁單薄,現下就只剩下夫人這點血脈,二少爺您到了沈家,那沈家的無數金銀就盡歸少爺您了!比起來咱們程府這點薄業,那豈不是天上地下了!」

    「而且馨雨替少爺您打聽過了,夫人早年就以溫婉而聞名全郡,後來又是個吃齋念佛的出家人,性子溫良地沒話可說,自然不會讓少爺受了半點委屈!」

    程展聽得很有些意動:「這到底是逃?還是不逃!不成,她足足比我大了三十歲啊!」

    馨雨繼續說道:「少爺,您不是最怕挨柳先生的打,到了沈家,自然就不用怕了!」

    這柳先生是全郡聞名的塾師,門下出了不少高徒,程展老爹是好不容易才把程展送入柳先生的私塾。

    柳先生果真名不虛傳,經史子集樣樣精通,對弟子要求極為嚴格,授課也有獨到之處,可唯有一樣不好,他深信棍棒之下出高徒,弟子稍有差錯就是一陣痛打。

    還好程展讀書很用心,挨打的次數也不多,可三弟過於頑皮,挨打已是家常便飯,即使如此,這麼嚴厲的塾師,程展實在承受不起。

    昨日程展就因為兩個字寫得不是十分工整,這柳先生當即就讓四個年長的塾生按住程展的四肢,然後脫下褲子,用鞭子狠狠抽打了程展的屁股一陣。

    他一聽到不用挨柳先生的打,不由一陣歡呼雀躍:「馨雨姐,果真如此?」

    馨雨知道抓住了程展的七寸,心裡一陣苦楚,卻只能繼續說服程展:「那還用說!您到了沈家,就是沈家的家主了!堂堂家主,哪有到私塾就學的道理!」

    馨雨不能說服自己,倒是說服了程展:「這樣說來,到了沈家,不但日子過得舒服,以後也不用去私塾挨柳先生的鞭子……不壞,不壞地!對了,只要我一開門,馨雨這妮子也是……」

    他正在猶豫之中,就聽到一聲巨響,房門被猛烈撞開,他不由一呆:「莫不成是馨雨這浪蹄子……」

    卻聽到馨雨一聲驚呼就沒聲響了,接著房門倒落在地,兩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踩在房門上衝了進來,程展大吃一驚,就見寒光一閃,原來兩個黑衣人手上都拿了把快刀。

    他被嚇得住說不話來,這兩人行動極速,一把就抓住程展的衣領,雪亮的刀柄當即按在程展的脖頸之上,相互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說了一句:「沒錯!就是這主!」

    程展剛想掙扎,這兩黑衣人卻是老手,出手極是利落,三拳兩腳就讓程展放棄了任何反抗,只能無望地發生了兩三聲痛呼,接著不知道是哪個黑衣人往嘴裡塞了什麼玩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那兩個黑衣人都是道上的好手,當即把程展往早已準備好的布袋裡一踹,然後背起布袋就往外跑。

    程展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只覺得全身氣悶不已,渾身沒有一處不疼的,用力掙扎了幾下,身後的喧嘩聲、喊叫聲已經越來越遠了,他不由害怕起來。

    好一會,他越想越是害怕:「當真是飛來橫禍啊!早知道就直接去沈家了,不應該推到下個月搞什麼大婚!了也不知道接下去是生是死!」

    可是他耳邊除了急促奔跑的聲音之外,什麼都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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