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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那也是一種氣質 第六十五章 登機 文 / 柳暗花溟

    第六十五章登機

    「你只是個醫生,為什麼要你跟著?」他平靜的問,但我感覺出他不愉快。

    「因為--林澤秀有背痛的毛病,大概林澤豐是要我隨時照顧他吧。」我勉強找出借口,沒敢說當保鏢的事,這樣豆男會擔心的,要知道保鏢可是高危職業。

    「可以不去嗎?」他沉吟了一下問,「如果你想去日本玩,下個月我抽空陪你去好不好?」

    「可是--我已經接下工作了。」給他打電話前,我就知道我得為難,此刻只得支支吾吾的道,「最多我答應你,從日本回來後一星期,我一定辭職,然後--」

    我住了嘴,因為我也不知道然後會怎麼樣。

    但是我真的要辭職,不管再有什麼意外事件發生,我也堅決不在ces待了。一來我獸醫的身份讓我緊張,二來我覺得對不起豆男,三來我潛意識的要逃開什麼。

    最近我的生活太混亂了,簡直是亂花漸欲迷人眼,對於一個現代社會中罕見的、沒有任何認真戀愛經驗的我來說,實在是無法應付的局面。我覺得老天在捉弄我,要麼一個不給,要麼一給就好幾個,讓我不但當局者迷了,而且也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意,誰也不想傷害,有可能到頭來傷害了所有的人。

    不過當斷則斷說的容易,做起來卻很難。我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然後才能認清自己的心,再然後做出決定。一腳踏兩船,到頭來兩頭不到岸,我只能掉水裡。我的困難是,不是我要腳踏兩船,是船拚命的擠到我腳下。我都沒地方落腳。

    我說不出話,豆男也不說,我們兩人就這麼拿著電話靜默著,只聽得到對方的呼吸聲,最後是我先艱難的開口,「只是出差,我不會--」

    「我知道你不是隨便的女人。」他打斷我,「我暗中注意你那麼久。還不知道你地為人和性格嗎?我只是--我只是想你,還捨不得。」

    聽到這話,我差點哭了。我做了什麼呀?好像傷害了豆男似的。可是如果我一開始就不理他,他多年的暗戀沒有得到一點肯定,他會不會難過?他的暗戀是我的錯嗎?應該不是,但為什麼我卻感覺對不起他。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我很快就回來,然後還有一周左右的工作。都做完,我們就見面好不好?要不,也去旅行吧?我一直想去嶗山,卻一直也沒去成呢。」我哄著他。

    他笑了,「這個時間去嶗山太冷了。但我記住這件事,明年可以去。」

    我見他語氣輕鬆不少,也感到開心,又是左哄右哄。他終於轉怒為喜,高興的研究起先去海南旅行的事來,而我也一頭大汗地放下電話。

    想想真冤枉,雖然最近桃花盛,可沒有男人軟語溫言的哄過我。

    沒到中午我就翹班了,相信林澤豐這會兒忙昏了頭,沒空搭理我,而一眾好同事還指望著我捎帶藥妝呢。也不會管我的遲到早退事宜,所以我大搖大擺的離開ces大廈,直接回到林澤豐的家,忙碌了一個下午,還做了晚飯,打算等他下班一起吃。

    不過他又是很晚才回來,我只好先收拾行李,然後睡覺去了。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他把晚飯都吃了。心裡還喜滋滋的。更認為自己的安排夠善良,夠仁至義盡。

    「東西收拾好了就走吧。我送你去機場。」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就到車庫去開車,很紳士地把我的行李也一併提走了。

    我帶的東西不多,畢竟才去一星期,又不是演出,有兩件衣服換就行了,而且還要為回程大包小包的帶東西騰出空間。之前我也聽說過,坐飛機如果沒有特殊目的,穿著以樸素、易行動、並以純棉或者帆布地質地為主,因為萬一遇到飛機風險,漂亮的絲襪、高跟鞋、料子高級的衣服和發膠、化妝品都會減低生存的機率。

    所以,我穿著牛仔褲、球鞋、純棉t恤和牛仔小馬甲,背著雙肩背地牛仔包,還帶著牛仔帽,知道的是我去日本,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去西部放牛呢。

    我的頭髮本是短髮,後來長長了點,參加那個倒霉的餐會時,用了假髮才在頭上梳了髻,最近又剪短了,此時就這麼散著也很利落。

    我以為我這樣穿,肯定不夠淑女和高貴,林澤豐會鄙視我,然後再數落我不配ces的風格和品味,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來反駁他。哪想到他沒有一句評論,而且目光中還似乎有點驚艷似的。當然我知道自己長得什麼德行,根本不「艷」,大概是他看多了淡妝濃抹總相宜地「西子」們,此時見到我這種沒油水的清湯掛面,會覺得很清爽吧。

    到達後機場後,我看到林澤秀早就等在那兒了。這時候我才知道有錢人的好處,因為有員工或者下屬早就幫我們辦好了登機前的一切事宜,我們只要等在那兒就行。

    林澤秀和我打了招呼,然後就和他哥站到一邊私語去,估計是公司的事,我也沒什麼興趣。只是從遠處觀望,這兄弟兩人,哥哥矜持傲慢,沉穩中帶著嚴肅,而弟弟溫文爾雅,一派謙謙君子的風度,氣質上一個很男人,一個帥得冒泡,候機大廳內這麼多人,就數他們兄弟兩人搶眼,還真是打擊別人的自信心。

    如果這裡是叢林,他們一個是威嚴的獅子,一個是漂亮地花豹,我就是一隻胖胖地野兔,還是灰色的那種。話說一隻野兔和兩隻猛獸站在一起,還真是好笑。

    「走了,小新。」兄弟兩人地密談告一段落後,林澤秀向我伸出手,臉上的笑容就像冬天的陽光,溫暖明亮但不灼人。而他旁邊那位卻像是黑暗的夜,陰沉而寂靜,不過卻勾得我的心魂多看了他好幾眼。

    「林副總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小林副總的。」我純粹是沒話找話,因為我根本是公費旅行的,站在這兒的三個人都明白這一點。

    「那一路順風。」他說得很客套,還伸手和我握了一下。不過我感覺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有停留的痕跡,手也多握了好幾秒,然後很慢的放開,指尖不經意的略略糾纏。

    有一瞬間,我差點說我不去了,因為我忽然覺得去日本玩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他和林澤秀點了一下頭後,就猝然轉身離開,走得很大步,一直也不回頭。

    「林副總等一下。」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甩開林澤秀,跑著追了上去。

    他停住腳步,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回身看我,眼神中似乎有奇怪的黑色閃光在跳動。

    我氣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不知說什麼好,只從衣袋中掏出一封信塞在他手裡,「不是情書。」我開玩笑,「你看了就知道了。」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就跑回去,和林澤秀進入登機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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