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創世紀 其401章：改變 文 / 李雪夜

    其401章：改變

    「真神確實是不死的。」楚蘇點了點頭，「除非毀滅他的神體。但那只是依星海宇宙的宇宙定律而言，我想就連宇宙之主恐怕也不知道，這宇宙中還存在著另一種力量，它雖然無法毀滅真神的神體，但卻可以吞噬他們的神核。」

    這時的楚蘇，已經不急於擊殺迷靈，因為那三股新力量多少被他吸收了一些，那讓他的力量無比壯大，迷靈這樣的強者在他眼中，已經不值一提。

    「混帳，這是不可能的」迷靈狠狠地咬著牙，發出一聲聲大吼，雙手揮舞間，那些觸手般的能量全都快速地凝聚，化成了上百柄數十米長的藍色巨劍，向著楚蘇或斬或刺，瘋狂地想將楚蘇完全撕碎。

    「沒用」楚蘇冷哼一聲，人已電射而出，手中的戰刀化為白色光幕，將那一柄柄巨劍捲入其中，瞬間令其粉碎飛散，眨眼之間，人已衝到了迷靈近前，戰刀狠狠地劈下，無視迷靈能量護罩的抵擋，直接將他一條右臂斬落

    「啊」發出驚天動地的大吼，迷靈雙眼通紅，另一隻手臂飛快地向著楚蘇打去，楚蘇冷靜而視，右腕一轉間，戰刀光幕掠過，迷靈的左臂也飛了出去。

    「這是對你方才攻擊的回報」楚蘇大聲說著，戰刀再起，將迷靈的兩條腿也砍飛了出去，同時伸出左手一把抓住迷靈的脖子，右手戰刀不斷地向著迷靈的身體刺去，一連刺出數刀，直到迷靈的神核黯淡之後，才再次放出那大網，直接將迷靈裹在自己掌中，慢慢收縮。

    「不可能，怎麼可能？我不甘心……」迷靈瘋狂地大叫著，但卻難以逃脫被吞噬的命運，片刻工夫，身受重傷無力反抗的他，已經被楚蘇完全吸入了身體裡。

    感受著身體裡那四股力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體會著力量在他體內掙扎、翻騰，最終被完全壓服，失去了自己願有意志的過程。這時，他才慢慢地睜開眼，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順著空間通道向著楚蘇星的座標點疾飛而去，撕開空間，回到了楚蘇星系。

    「老大」見到楚蘇平空出現，羅志剛立時不顧一切地從神體中脫離，疾飛而來，其他三人也幾乎同時脫離了神體，飛到了楚蘇身邊。

    看著一臉激動的同伴們，楚蘇不由心生感動，點了點頭：「大家放心，我沒有事，你們快回神體之中，爭取早些恢復戰鬥力。接下來等著我們的，說不定是更殘酷的戰鬥。」

    「老大，你是怎麼辦到的？」羅志剛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問才好。

    「秘密。」楚蘇一笑，給了他一拳：「快去好好恢復吧。」

    四人點了點頭，帶著好奇回到了各自的神體中，開始了慢慢恢復。

    楚蘇也打算回到神體之中，開始好好地消化這四股被吞噬進來的力量，但就在這時，譚雁方的聲音卻在他腦海中響起，她的形象也同時出現：「楚蘇，炎雨冥那傢伙說你被星耀會幹掉了，你還在嗎？」

    蘇平靜地回答，「那傢伙跑到你那裡去了？」

    「你沒事吧？」

    「沒事，好得很。」楚蘇一笑，「他想要幹什麼？」

    「要我加入他的精神聯盟，許了一大堆好處。但我只想一個人安靜地旁觀，不想再捲入勢力鬥爭中。」譚雁方說，「我想當觀眾，而不是演員。」

    「那麼讓我學一句炎雨冥的話吧：需要幫助嗎？」楚蘇笑問。

    「需要。」譚雁方點了點頭，「炎雨冥這傢伙很強，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等下就到。」楚蘇快速地撕開了空間裂口，進入通道之中，尋著譚雁方的座標點，快速地疾飛而去。此時的他，速度已經遠超之前，沒過多久就跨越了漫長的距離，來到那座標點處，撕開空間，直接跳了出去。

    眼前，是在宇宙中緩緩旋轉的譚雁方星，在那巨大行星的附近，那茫茫的太空中，懸浮著譚雁方和炎雨冥兩人，見到楚蘇到來，譚雁方不由一笑，而炎雨冥卻在瞬間如石化了一般，保持著驚訝的表情一動不動地看著楚蘇，彷彿見到了一個怪物。

    「你不是……」炎雨冥愕然。

    「讓你失望了，真是抱歉。」楚蘇平靜地說著，飛到了譚雁方的身邊。「閣下還真是忙碌，先是到我的星系去威逼利誘，又到了這邊來騷擾我的朋友。精英聯盟怎麼給我一種傳銷會的感覺呢？」

    「你加入了星耀會？」炎雨冥一皺眉。

    「你說呢？」楚蘇反問。

    「楚蘇，加入精英聯盟有那麼大的好處，你卻不願，反而加入了星耀會，星耀會許給你什麼好處？」炎雨冥不悅地問。

    「與真小人打交道雖然令人感到不舒服，但總比與偽君子打交道要好些。」楚蘇說。

    炎雨冥瞪著楚蘇，緩緩問道：「你的意思是在說我是偽君子嗎？」

    「看你自己的理解了。」楚蘇回答。

    「好」炎雨冥的眼睛微微一瞇，淡淡地笑了笑：「楚蘇，你不但固執，而且愚蠢，我很高興這樣愚蠢的傢伙沒有進入我的精英聯盟。但，我也不希望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加入我對手的隊伍之中。所以……」

    說著，他森然一笑：「既然星耀會不會再對你出手了，那麼就讓精英聯盟來對付你吧」

    一瞬間，炎雨冥的身影就已經來到了楚蘇的面前，那速度之快，甚至連譚雁方都沒能反應過來。

    但也只是譚雁方沒反應過來而已。

    楚蘇心中多少有些驚愕：難怪炎雨冥面對帶著星衛八神，還有迷靈及三位真神相助的暮光，也敢向自己保證，只要自己投靠於他，他就可以救下自己，只憑眼前炎雨冥這一下奇快的移動，就足以說明他的力量遠在暮光和迷靈之上。

    不止是之上，楚蘇甚至感覺，就算暮光和迷靈聯合起來，也根本不是炎雨冥的對手。

    很強。

    這是楚蘇給炎雨冥下的評論。

    剎那間，炎雨冥已經出手了，他並沒有採取指揮能量攻擊對方的遠戰方式，而是直接來到近處，如同普通的人類強者那樣，直接用拳腳對話，凌厲的快拳直接打向楚蘇頭部。

    左臂微微一抬，擋住了炎雨冥這一擊，身子向左旋轉，以左臂將對方的拳頭格開，右拳快速地向著炎雨冥的太陽穴打了過去。

    這一下防禦反擊完全出乎炎雨冥的意料之外，他甚至因為這一瞬間的驚愕，而沒能閃過楚蘇這一拳，只是在拳頭及身前的剎那猛一抬頭，避開了太陽穴要害，以臉頰承受了這一擊，身子旋轉著飛了出去。

    楚蘇得勢不讓人，立即又追了上去，一腳踢向對方腹部，在被防住後，左拳連續三次快速地刺擊炎雨冥的頭部，炎雨冥在驚訝中連擋了三下，才有機會反攻，一拳刺向楚蘇頭部。楚蘇靈活地向旁一閃，一腳踢向炎雨冥的腿部。

    炎雨冥身子一縮，閃過這一腳的同時一招沉肘砸了下來，正中楚蘇的背部，將楚蘇遠遠地碰飛了出去，他雙腳在太空中虛踢一下，一股爆發力立時推動著他追上了楚蘇，揮起拳頭帶起一道壯麗的光芒，狠狠向楚蘇砸去。

    身上的能量猛然間爆發，楚蘇快速地劃出一道光弧，人已經飛射向了遠處，躲開了這一擊，但炎雨冥卻緊隨而上，直接追了上來，楚蘇冷冷看了他一眼，揮手間，一道銳利的能量之槍飛射向炎雨冥。

    冷笑聲中，炎雨冥的身子如楚蘇方纔的動作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光弧，瞬間繞過了能量之槍，來到楚蘇身邊，一拳狠狠擊出，澎湃的力量瞬間爆發開來，楚蘇雖然全力抵擋，卻還是沒能擋住，被打得橫飛出去。

    再次快速地追上楚蘇，炎雨冥在尖嘯聲中，接連三拳打在楚蘇的身上，將楚蘇打得飛向了更遠處的虛空之中。如果不是體內有那四股剛吞噬進來的巨大力量，這三拳就足以將楚蘇的神核擊破。

    在空中強行穩住了身子，楚蘇目泛精光，猛然間雙掌推出，一道澎湃氣勁向前方狠狠擊出，而炎雨冥正好追擊楚蘇到此，猝不及防下立時被那道氣勁打了個正著，身子立時向後飛去，連使了兩道能量爆炸，才將身形穩住。

    「不對，不對頭」他注視著遠處的楚蘇，連連搖頭。「你沒有加入星耀會，而是憑你的力量擊敗了他們擊敗了他們的八神陣」

    「你怎麼知道？」楚蘇平靜地問。

    「因為你的力量已經快要達到我這種境界了。」炎雨冥看著楚蘇，緩緩說道。「你太不誠實了，為什麼要騙我？」

    「我何時騙過你？」楚蘇搖了搖頭，「我說過自己加入了星耀會嗎？一直以來，不都是你自己在自說自話？」

    「你這個滑頭。」炎雨冥突然笑了起來，那凌厲的氣勢完全收回了體內。「不打了。楚蘇，不論你如何看我，如果有可能，我還是願意與你做朋友的。就算你不加入精英聯盟也沒有關係，我們可以是盟友、是合作夥伴，是互相攜手共同對抗那些強權勢力的朋友。只要你不是我敵人的朋友，或者直接變成我的敵人，那麼我們就可以作朋友。」

    「怪人。」楚蘇搖頭一笑。

    「吧。」炎雨冥哈哈大笑，望了望已經相距數萬公里遠的譚雁方星，沖楚蘇使了個眼色：「那漂亮姑娘應該是你的……哈哈，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再來動她了。唉，我也是在你那裡受了刺激，想在這裡找點心理安慰，才過來勸她投入我們精英聯盟的。既然是這種關係，那麼就算了。你放心，我沒有騷擾朋友老婆的愛好。」

    「你最好別亂說話。」楚蘇說，「第一我不是你的朋友，第二我和譚雁方……」

    「不用解釋了。」炎雨冥嘿嘿一笑，「依你們的關係，你對她的稱呼卻還如此的見外，這足以說明你心中對她有種朦朧的小曖昧，所以才不能自如地以暱稱稱呼她，對不對？好，不用解釋了，這些事我懂，神也有七情六慾嘛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他撕開一道空間裂口，鑽進了空間通道中走了。

    「這個怪人。」楚蘇看著那快速合攏的裂口，忍不住搖頭一歎，轉身向著譚雁方星飛了過去，沒多久就回到了譚雁方的身邊。

    「解決了。」他說。

    「真令我驚訝。」譚雁方看著楚蘇，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老實說，不論是炎雨冥的強大，還是你的厲害，都令我感到吃驚。楚蘇，你好像又變得更可怕了，之前我並沒有從你身上感覺到這種澎湃的力量感。我……我站在你的身邊時，甚至可以感受到有一種來自**和精神的雙重壓力，讓我喘不過氣來－－當然，這是形容，你知道我們都是不用呼吸的。」

    「是有一些變化。」楚蘇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會說出星隕體力量的事，而是向譚雁方說了另一件事：「我正在嘗試著在神體上培養生物。」

    「培養生物？在太陽上？」譚雁方瞪大了眼，盯著楚蘇看。

    「是的。」楚蘇點了點頭。「雖然還沒成功，不過有了一點成功的苗頭，也正因此，我的力量才會進一步增強。」

    「天啊。」譚雁方搖頭歎息，「自從認識你起，我就一直充當著奇跡見證者的角色，你還打算讓我吃驚多少次？」

    「別說得這麼誇張。」楚蘇一笑，「炎雨冥應該不會再來騷擾你了，如果他再來，你隨時呼喚我，或者……直接去我那裡，我想現在的我應該有能力保護你。」

    「那可多謝了。」譚雁方一笑。

    楚蘇看著她，忍不住又想起了炎雨冥之前說過的話。是啊，已經是這麼熟的人了，為什麼還這樣生分地稱呼呢？是不是應該叫雁方？或者小譚？還是……

    「我很奇怪一件事。」譚雁方看著他，突然開口。

    「什麼事？」楚蘇思路被打斷，不由一怔。

    「你為什麼……非常要硬性對抗星耀會和炎雨冥呢？」譚雁方問，「為什麼不像在創世紀之中那樣，先委身於其中，再尋找機會突破，最終利用他們的矛盾來培養起自己的勢力，成為一方霸主？這要比這種硬抗兩強要好得多，你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楚蘇想了想後，還是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為已經再沒有更美好的未來了吧。在造物主計劃中時，我們還可以幻想那計劃終結後我們的所得，可現在，我們知道自己有著對人類而言近乎於永恆的生命，也知道我們走到了進化的最終極，更知道我們無法改變整個宇宙，只能適應這個宇宙的法則，那麼，好像一切的期盼就都沒有了意義。如果這時還有違背自己的心，卻為了生存做勾心鬥角的事，似乎就更無聊了……」

    雁方看著楚蘇，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楚蘇，還記得當初你揭露我的心事時說過的話嗎？」

    「什麼？」楚蘇一怔。

    「現在我也要揭露你的心事。」譚雁方淡淡一笑，嚴肅地說：「這一切，只是因為你不甘。」

    「不甘？」楚蘇看著譚雁方，他突然覺得，似乎自己心裡正如譚雁方所說，並不是因為自己說出來的那些理由，而選擇與強者對抗。

    「你已經習慣了當一個統領一切的強者，習慣了當一個神王級的主宰者。」譚雁方看著楚蘇，那目光似乎能刺入楚蘇的內心。「你擁有強大的自信，也擁有了超強的自尊，那是屬於王者的自尊，這種自尊讓你寧可死，也不願低下你的頭；這種自尊讓你寧可讓夥伴們跟你一起冒險，也不願依附於別人。你已經有了野心，你在追求當初你所想要的『自由』的過程中，已經有了更高的目標，那就是絕對的自由－－不受任何人指揮，讓你站在金之塔之巔的自由。」

    「我……」楚蘇想要爭辯什麼，但卻不知怎麼說好。

    「我說中了你的心事。」譚雁方說，「沒錯，你的內心裡其實就是這樣想的，現在的你其實和星耀會的會長們，以及炎雨冥沒有什麼不同，你想成為自己的主宰，想要成為統治一方的強者，不受任何人的命令與奴役。正因如此，你才會放棄你曾經最強的武器－－靈活的頭腦，而選擇像羅志剛一樣，瘋狂地與敵人作戰。」

    楚蘇看著譚雁方，他不知說什麼好。半晌後，他慢慢轉過頭，遙望著無邊的宇宙，看著那些璀璨的繁星、壯麗的星雲、迷離的宇宙光，最終沉聲說：「也許你確實擊中了我內心那封閉著的牢門。我想，也許你說得對，在我內心深處，追求的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自由，而是一種站在頂峰的強勢，一種讓自己超脫一切的『自由』。我想我是變了。」

    「人本來就活在變化之中。」譚雁方說，「這一時的你和下一時的你，現在的你和過去的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兩個不同的人。力量、環境、際遇，這一切綜合在一起，早已將你一步步改變。」

    楚蘇轉過頭來，久久注視著譚雁方，緩緩說道：「我現在明白，為什麼啟宇會迷戀上你了。你原就不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你有著一種說不清的魅力。」

    「那麼這種魅力是否也吸引了你？」譚雁方看著楚蘇，淡淡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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