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白骨如山鳥驚飛 第四十一章 暴雨傾盆 文 / 李殤隱

    更新時間：2013-06-05

    李煜聞言心中一動，段譽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卻是讓他暗暗一驚。毀了，什麼毀了？另外，他說的是我們，究竟指的是他和女孩兒，還是他與黃裳，又或者是他們這些天外來客。下意識地，他覺得這句話非常重要，只可惜，現在注定沒有人會幫他解答。

    「呵呵，是啊，曾經都是朋友呢？」女孩兒一直彆扭的聲音陡然變作了正常，聽起來自然也就多了一絲傷感。「那時的江湖，可是與現在大不一樣呢！」

    段譽似乎也陷入了回憶之中，久久沒有發話。

    「哼，玉璽送給你了。另外我要提醒你一句，小心黃裳，不論是在什麼時候。」隨著段譽的說話聲，那御案上的玉璽已是平平朝女孩兒飛了過去，他竟是這般輕易便改變了主意。「還有你，我倒有點期待起來了呢！」在對著李煜甩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後，玉階上人影一閃，他已是從大殿中消失了。

    李煜對此倒是不為所動，偏頭看了一眼女孩兒，正凝目之間，忽然便看到女孩兒動了。

    「轟！」的一聲巨響中，這大殿猛地搖晃了一陣，滔天的紅焰之中，女孩兒已是站在了大殿的最高處。真氣凝聚的程度，便是李煜看來也是驚人之極。只是有些好笑的是，那些上朝議事的大臣們依然爭得熱火朝天。

    「夠了！」伴隨著「嘩」的一聲脆響，嘈雜的大殿忽然便靜了下來。聲音的源頭，那個一直坐在王座上的老人，已是掀開御案長身而起，空留了一個略顯佝僂的背影給殿下那些目瞪口呆的大臣們。

    李煜正遲疑之際，忽然覺得手中一軟，接著便不由自主地往殿外而去。

    「快走，快走，這大理城看來將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呢！」女孩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似乎她一直便等著這個變故一般。

    直到出了那坍塌的大門，李煜才說出了一句話。「那殿中的場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而且就發生在剛才。」

    李煜卻是一呆，他有些明白了。至於那些大臣們爭論的話題，似乎便是他們這些江湖草莽呢？只是當時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段譽身上，並沒有仔細去聽。不過聯想起女孩兒之前的話語，他想他明白了那位大理國皇帝的態度。清楚了這一點後，好幾個問題當即便在心底湧現了出來，尤其是在聯想到那段江湖往事後，念頭更是紛雜了起來，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問什麼了。

    這天龍禁地進來時說難不難，可當要出去時卻是沒那麼簡單了。或許是段譽的故意所為，李煜他們才一出皇宮，當即便有一群皇宮侍衛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同行的還有一縷鋒銳的劍氣，赫然便是一陽指。

    「這些嘍囉交給你了！」女孩兒在理所當然地對李煜說道的同時，話音一轉，「速度快些，聽說峨眉禁地也要開啟了。」

    李煜聽了心中暗喜，她這般說話自然是認同了他的身份。不過，本來他以為自己欣喜的程度會更激烈一些的，甚至連許多想問的問題都自行取消掉了。一邊清理著那些幻影的同時，他一直在回想著關於段譽的一切。毀了，究竟什麼毀了？

    「哼，真是一群不怕死的傢伙。喂，你說，他們是不是生不逢時啊？」隨著離天龍禁地入口的越來越近，呵斥聲與打鬥聲忽然便密集了起來，看來已經有不少人闖入這禁地中來了，雖然離那中心還有些距離。

    李煜聽懂了她的意思，作為門派禁地，除了有暗藏的危險外，更是學習門派頂級絕學的途徑之一，他們不是天龍弟子，自然也是得不到相關奇遇了。大理城的江湖勢力在接連損失了一批高手後，還有能力迎接這接下來的動盪嗎？

    那幕後黑手，真的便是這些朝廷軍隊麼？

    ***

    門派禁地中的聲響無法傳遞到大理城中來，在一出禁地之後，李煜他們能聽到的不過只是急促的雨聲罷了，雨竟是暴烈了許多。這大理皇宮雖然與進來時一般，但氣氛卻是全然不同了。不僅僅只是皇宮周圍潛伏了無數的江湖人，更為關鍵的乃是那寥寥數人的皇宮侍衛。他們的眼中，泛出的已經不僅是戒備，更摻雜了幾絲若隱若現的敵意。

    「去城門口等我！」女孩兒在丟下這句話後便搶先沒入了雨幕中，鬼魅的身法便是李煜也無法輕易追蹤下去。

    李煜來大理的目的基本上已經完成了，當即一閃身便往城門口直奔而去。

    城門口值哨的依然還是江湖人，或許是這天氣太過糟糕，又或許是受這兩天的影響，這些人的實力比之以前要差了許多。他們在百無聊賴之際，都會不經意地將視線望向皇宮方向，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們一般。

    一刻鐘眨眼已過，血刀派大師姐全無蹤影。

    「大俠，原來是你，還真是有緣呢！」當李煜走進城門口的這家茶肆時，店小二一眼便將他認了出來，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江湖上行走的，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隨手甩出百萬兩銀票的。

    李煜對店小二的說話雖然有些奇怪，倒也沒有太在意，更讓他感興趣乃是店小二這個人。與一開始的生疏的不同，他現在顯得有些駕輕就熟，便是動作也是自然協調了許多。

    「還是來壺茶水麼？」在看到李煜點頭後，他徑直便往後屋張羅去了。

    對於這家店，還有這個店小二，李煜自然還是有些好奇的。而且，他看得出來，這店小二今天是真的很高興。

    「客官可是要離開大理了麼？」小二一邊擺著茶具的同時，一邊隨口詢問道。一般來說，在這個時候還在城門口徘徊的，除了剛剛進城的，那便是準備出城而去的了。

    李煜點了點頭，「這大理城實在不安靜的很，地動山搖的，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店小二卻是點了點頭，「客官說的是。哦，對了，老闆剛才說了，客官是小店最後一個顧客，茶資便免了，您請慢用。」

    李煜這才明白，為何小二見到他時會那般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