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提劍跨騎揮鬼雨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何去何從 文 / 李殤隱
更新時間：2013-03-17
簌簌飛雪如幕，颯颯玉人共刀舞。
李煜走出屋子的時候，透過翻飛的雪花已是看到不遠處那道潔白的身影。如她所說一般，她只是單純地在舞刀而已，刀光翻滾之中不帶絲毫真氣，細碎的步履看起來凌亂卻是別有章法。她手中捏的並不是血刀派的血刀，舞出來的自然也就就不是血刀刀法了。相對於那門殺招頻現的刀法來說，這一招招細柔舒緩的招式簡直就像是在繡花一般，華而不實。
「嗤」，風雪聲中，一聲細微的聲響忽然傳到了李煜耳中，緊接著便覺得面前的氣氛陡然一變。本來拋拋灑灑頗為恣意的雪花們轉瞬已是狂躁了起來，耳邊的一縷清風也是化為了狂風，捲起了一陣陣的雪屑在半空中盤旋著。
唰，紅光一閃，一柄鮮紅的長刀徑直斬了出去，刀身之上紅芒吞吐像是要燃燒起來了一般。唰唰唰唰，紅色的長刀很快便動作了起來，帶起了道道紅線。隨著之前那般舒緩柔和氣氛的消褪，那奪目的長刀在空中斬出了道道刀氣的同時，還帶出了道道四溢的真氣。而在這些狂暴真氣的影響下，那嬌小人兒周圍的風雪已是失去了控制，紛紛揚揚中與落雪夾雜在了一塊。
李煜對血刀刀法自是不會陌生，若是可以追求之下還能模仿一二，對那些招式也是熟悉到了極點，所在在那個人兒施展出第一招的時候他便認了出來。看著那些瘋狂的招式，他手中一動，竟是起了一絲戰意，眼神更是眨也不眨地追尋起那把「血刀」的軌跡來。
「砰」，一聲突如其來的炸響響起，李煜陡然一驚的同時，這才發現，他的手不知何時已是伸到了背後，一把重劍更是被抽出了半截。不遠處，本來還在舞刀的少女已是停手站在了那裡，在她的身邊有著一圈落雪。這些落雪顯然不是雜亂零落的，從李煜的角度看過去，隱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圖案，很像是一種花朵的模樣。
「要試一試麼？」少女手中短刀上的顏色尚未褪盡，還有一層淡淡的紅暈漂染其上。
李煜微微愣了愣，手一鬆任憑重劍重新歸位，意思已是明顯不過。剛才她施展的刀法絕對是再正常不過的血刀刀法，但使出來的效果卻是非同凡響。剛才他的意識很自然便被一股戰意所引導，到得後來更是化為了單純的進攻意識，根本就不受他控制。一直以來，他自認在意志上還是有些過人之處的，之前經歷過的幻境便能說明問題，結果卻是輕易被對方的殺氣主導了。在不能克制對方的殺意之前，動手顯然是不明智的。
「呵呵，還是活動一下的好！」少女輕笑聲中，長刀一展已是朝李煜攻了過來，不過除了長刀之上兀自留存的一縷真氣之外，她似乎並沒有用上真氣。招式簡單而直接，正是一式血刀刀法。
李煜見狀也是反應奇快，手中劍風一展也是將一柄玄鐵重劍提在了手上，想也不想便是一劍對了上去。
「叮」，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之聲轉瞬便響起，風雪之中，兩人之間的距離已是近在咫尺。因為不帶絲毫真氣的緣故，這一擊之下，兩人均是動也不動地站在了當場。
「呵呵，招式很乾淨呢，看來武當派的劍法都被你遺忘了！」少女說著手中一震，已是將那柄重劍彈了開去。剛才她突起發難，李煜能夠在反應過來之後還招，並且還能在最後一瞬便攻為擋，實屬不易了，要知道他用的可不是普通的長劍，運轉之間難度大增。「可惜，那純陽劍法其實挺厲害的，也很適合你，可惜……」
聽著少女接連兩聲可惜，李煜微微一愕。對於武功，他已是認同了黃裳的說法，也就是所謂的天底下並沒有最厲害的武功，只有最為適合自己的武功，要想天下無雙，武功自是一手草創最佳了。只是，以她的身份及閱歷說出這句話，分明又不是無的放矢。
「注意，下一刀你可要留心了。」
李煜當即只得將雜念拋在了一邊，腳下一點連連退了一大截，這並不是示弱，拉開距離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掌中無形真氣一吐，眨眼之間已是往重劍上傾覆而去，須臾之間，劍鋒上更顯鋒銳了幾分，而他提拿的手勢也更恣意了一些。等他做完這些的時候，對面不遠處的紅影已是再次衝了過來，瞬息之間已是到得面前。
「叮」，同樣的聲音，可惜結果已是截然不同。
「真氣怪異，根基倒也紮實，可惜，把握上終究還是差了些。」少女緩步踱到李煜面前，向他伸出嫩生生的一隻小手的同時，已是隨口點評道。「只是會聽還不行，你還要懂得借，懂得還才行。唔，你那邊借力加力可不算的。」與之前一般，又是一句足以讓李煜想破腦袋的話。
剛才這一擊李煜確實敗得有些莫名其妙，剛才真氣交擊之時，他甚至還用上了真氣疊加的技巧，結果還是被人家摧枯拉朽一般地擊破了，可偏偏他心中又起初，人家剛才用的真氣分明就和他差不多。那麼，什麼才是借，什麼是還呢？
在將李煜拉起來之後，女孩順手在長刀上一抹，那道一直纏繞著的真氣已是悄然無蹤，刀刃重又回歸了本來雪白的面目。「我累了，回去吧！」說著也不管李煜的反應，轉身便往屋內走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雪已是漸漸小了些，本來簌簌而下的飛雪已是換做了紛紛揚揚，本來遮掩的視線霎時便明朗了許多。李煜在轉身往屋中行去之時，眼角中出現的一抹景色讓他不由自主地望了過去。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了不遠處的半空中，在一片白濛濛的那頭，隱約間透著幽暗的顏色，與周圍這一片明亮顯得那麼的截然不同。
看來這裡便是血刀禁地的盡頭，那麼，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呢？李煜深深呼吸了一下，在原本的那個小冊子上，救援血刀門大師姐之後該是去往全真教禁地，也就是傳說中的古墓。只是，現在的情況明顯出現了偏差，何處何從，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