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提劍跨騎揮鬼雨 第七十章 一路殺戮（第一更） 文 / 李殤隱

    更新時間：2013-01-03

    「純陽哥哥，你就算不送我們也沒有關係的。」聽到李煜再次確定的答覆後，蕭凝雪笑著說道，說話時還促狹地扯了一下蕭凝霜的衣袖，其中的意思再是明顯不過了。

    李煜再次點了點頭。之前在如意樓的打鬥，雖然擊殺了幾十人，但還是有好幾人逃脫了去。一開始，他便有注意到那幾人，除了修為高深一些之外，一直便處於人群的後部，看起來像是在指揮，還不如說是參觀罷了。隨著這一戰，他與那幾大門派之間的矛盾怕是要愈加激烈了，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二女自然也會有所牽連。

    同時，隨著這些人的斷然撤退，李煜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若僅僅只是因為那幾個折損在他手上的幫主們，今天這等陣仗未免太過了一些。高手的價值，只是在他擁有相應的修為時才能體現，否則便與常人無異，更何況，在這個江湖中，人命什麼時候值過錢的。這一切，顯然是有人在幕後策劃著。

    「對了，蕭凝霜，你在三樓上到底見到了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蕭凝雪說著詢問起蕭凝霜來，用的是那種你不能拒絕的語氣。「哼，你跑什麼跑呀，快告訴我嘛！」說話間，香風閃過，她背後那個碩大的包裹惹眼之極。

    「哈哈，果然還是坐馬車舒服啊！」蕭凝雪一臉愜意地說道。

    李煜聞言，下意識便問了一句，「那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蕭凝雪撇了撇嘴，「當然是走路過來的啊，一路上可累可累的。」

    「五毒教便連馬車都沒有？」

    「有自然是有的，不過是不可能給我們去坐的。」蕭凝雪粗略說了一句後便轉換話題道：「純陽哥哥，你說師姐會去哪裡了呢，也是回家去了麼？」

    李煜搖了搖頭，他雖然猜測那花匠便是凝眸，但是對她的目的卻是有些猜不透。如意樓了不起只能算是在杭城中有所影響罷了，擁有的高手不過才三、四人，遠遠不是凝眸的對手，若只是為了救出純瑤，這應該是手到擒來之事，又何必如此多此一舉呢！這中間難道有什麼隱情不成？

    馬車向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速度雖然算不上絕快，要去五毒教還是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

    「車上可是純陽？」一聲正氣凜然的大喝聲響起。

    李煜頗有些無奈地挑起窗簾看了看，緩緩停下的馬車前方，並不寬闊的道路上圍滿了一群人，刀劍出鞘，殺機四伏。看他們身上的服飾，應該是華山派弟子，這已經是第五撥了吧。

    「這些人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蕭凝雪嘟囔著說道，眉宇間難以遮掩其中的期待。這個丫頭似乎天生對殺戮感興趣一般，每次李煜出手之時，她都會目不轉睛地看著，便是蕭凝霜拉她也沒用。

    李煜下了車，根本不用他說話，對面那些人中自然會有人將他認出來，然後便是一場亂戰。其實說亂戰是不對的，那根本就只是單方面的殺戮而已，看著那些一腔熱血的門派弟子前赴後繼地撲上來，他能做的只是讓他們的血冷下來。而在每一次的圍殺之中，往往都會有幾個人遠遠地看著，看著他動手，看著同伴們倒下，最後還一臉冷笑地離去，那種不慌不忙地做派，就好像只是旁觀者一般。至於同伴們的呼救聲，自然也是置若罔聞了。

    「耶，純陽哥哥好厲害！」許是殺戮見得頻繁了，蕭凝雪的眸子中竟然也有些泛紅，看起來鮮艷而又詭異。

    馬車伕早在第一次被攔下的時候便要逃走了，不過在看到蕭凝霜隨手拋出的一張銀票後，他重新坐回了車架，為了這些錢，這條命便是不要又有什麼關係。所以，儘管一路上殺戮流血不斷，但馬車還是在繼續前行著，儘管行進的速度慢了許多。

    「天黑之前怕是趕不到唐家鎮了！」蕭凝霜表現得便要平靜得多，問著李煜帶進來的一絲血腥味，她會不由自主地皺皺鼻頭。看著窗戶一掠而過的景色，她淡淡地說道。

    唐家鎮乃是進入西南一座小鎮，鎮上沒有多少人。馬車順著官道走的話，最遠只能達到這裡，剩下的路便只能是步行了。

    李煜多此倒是無所謂。

    馬車不緊不慢地前行著，時不時便會停一下，等李煜將路上的障礙清除掉後，再繼續往前走。

    「這些人怎麼像是預先便埋伏好了一樣，我們離開杭城也沒多長時間啊！」

    蕭凝霜臉色凝重地說道，「本來便是如此。」看著面沉如水的李煜，她暗暗有些擔心。從出了如意樓，哦，不，應該說是他去杭城開始，這一切都像是早已計劃好的一般。無論是如意樓前的圍攻，還是這一路上的追殺，有著明顯的陰謀氣息。這一路過來，只是上來送死的各派弟子怕是有兩三百人了，即便都是一些入門弟子，這人數也算得上誇張了，更何況，這些人的修為分明是有所小成的。

    「蕭凝霜，你在想什麼呢？」

    蕭凝霜搖了搖頭，視線所及之處，李煜已是不在車廂之中。遠處，真氣擊發之聲飄然入耳。

    夜涼如水，彎月如鉤。

    夜色的降臨也阻擋不了攔截的繼續，那些江湖人就好像殺之不盡的幽靈一般，依然在源源不斷地出現著。蕭凝雪臉上的期待神色漸漸也化為了一絲暴戾，雖然很淺。

    「還有多長時間能到。」蕭凝雪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

    蕭凝霜平靜的嗓音當即便回道，「兩個時辰。」以她對這條道的熟悉程度來看，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出門的菜鳥，可偏偏她還是第一次。江湖，果然是不公平的呢！

    「哦！」蕭凝雪應了一聲又說道，「待會再有人攔車時，讓我出去吧！」

    「不行。」蕭凝霜斷然否決道，雖然語氣平靜，但不難聽出其中的堅定。

    「出去。」就在蕭凝雪準備說話之時，李煜忽然插話道，接著便聽得一聲「嘩啦」的聲響，他已是撞破了一邊的窗戶，跳了出去。

    蕭凝霜拉了一下蕭凝雪，站了起來。

    「咚咚咚咚」，一連串的聲響之中，蕭凝霜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輛殘破的馬車上，已是燃起了大火，那些聲響正是箭簇紮在木頭中的聲音。她們若是稍有遲疑，要出來怕是沒現在這般容易了。

    ***

    「你便是武當派純陽？」

    這一天中，已是有好幾人用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詞句詢問了李煜，但看到火把之下那張有些熟悉的臉，他還是略微有些詫異。

    「呵呵，純陽師兄，可還記得我麼？」「純虛」一臉得意地說話道，在他的身邊站立了一排張弓搭箭的射手，弓箭已不是引火的火箭，上面正升騰著各色的真氣。

    李煜隨手扇了一下，對面那些弓箭手中，當即便有一個倒在了地上。

    「純虛」一見之下，當即便往後退去，臉上得意地神色沒有絲毫改變。「師兄，今天還不是我們相認的日子，這些人，你想殺幾個便殺幾個，我只是看不得起在馬車中安坐罷了！哈哈哈哈……」一連串的笑聲之中，他直接便沒入了身後的叢林之中。至於那些弓箭手，也一臉警惕地慢慢退走了。

    一會之後，除了還在燃燒中的馬車和一具屍體，已是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