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提劍跨騎揮鬼雨 第六十三章 桃花與酒（第二更） 文 / 李殤隱
更新時間：2012-12-29
紫衣少女的注意力已是被李煜吸引了過去，對於耳邊的咋咋呼呼沒有再回應。
「可是不行啊，凝眸師姐好像也對這傢伙很上心啊！」蕭凝雪仍然在嘀咕著，「你這樣做豈不是在挖凝眸師姐的牆角？」
蕭凝霜這時已是收回了視線，眉頭微微皺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李煜剛才的招式其實很簡單，不過只是純粹的真氣爆發罷了，但是在細節的把握上卻是嫻熟之極，看起來並不像是短時間內膨脹起來的。
「喂，蕭凝霜，你在想些什麼呢？哈哈，看你臉都紅了，難道是想著怎麼對向表白麼？這個我擅長啊，要不要姐姐教教你啊！」蕭凝雪說得很正經，說完又促狹地笑了笑，「他馬上便要過來了，你可想好了。」
蕭凝霜抬頭一看，李煜正緩步往這邊走來，步履之間已是不見半絲真氣的痕跡。「凝雪，你還是將那東西交給我保管吧！」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蕭凝雪說著不滿地撇了撇嘴，不過手還是不經意地拂過了背後的包裹。
李煜對少女臉上誇張的表情視而不見，說道：「你們已是知道了我的名字，是否也該介紹一些你們自己了。」
蕭凝雪一聽，驚訝地表情頓時一垮，重新化為了燦爛的笑容。「純陽哥哥，她叫蕭凝雪，年方十七，一直都在聖地靜修，這次還是第一次行走江湖，還請多多指教哦！」她卻是將低著頭的蕭凝霜推到了李煜面前，詳細介紹了起來。「我是蕭凝雪，她的姐妹。」最後只是捎帶地介紹了一下自己。
「那麼，現在我們便回去吧！」李煜說著便往杭城行去，走了一步又回頭說道：「你們的易容術雖然不錯，但還不夠完美，還不如除去的好，比現在這樣可是漂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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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樓的騷亂並沒有波及到整個杭城，除了城門口有人盯梢外，沒有什麼異樣，這似乎也說明他們的實力還沒有達到掌控一切的地步。
蕭凝雪頗有些回味地回頭看了看杭城城牆，以她目前的修為，想要越牆而出不是不可以，但那僅限於她一個人罷了，而且還要在中間借一次力才行，哪裡像剛才那般，像是神仙一般，輕飄飄地上去又輕飄飄地下來，完全沒有半點重量一般。她們臉上的易容術已是除去，雖然大致還是原來的模樣，但給人的感覺已是截然不同。臉還是那張臉，臉卻又不再是那張臉，所謂的易容術，絕對不是戴上一張人皮面具而已。
「純陽哥哥，我們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走進去不成？」看到李煜徑直便往如意樓中走去，蕭凝雪頓時嚇了一跳，連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他。
李煜疑惑地停了下來，「怎麼，就這麼走進去，不行麼？」
蕭凝雪想起他莫測的修為，有些無奈地說道：「行當然是行，這樓中除了那神秘的如意樓主外，絕對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不過呢……」故意停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你要去的乃是這如意樓中一處特殊的所在，若是打草驚蛇，怕是就不容易進去了。」
李煜「哦」了一聲，手中微微一抖已是將手臂上白生生的小手震開，身影一動，已是往如意樓洞開的大門處躍去。
「他是白癡麼？」蕭凝雪喃喃地說道，「都說了不要打草驚蛇了。」
「蕭凝雪，你才是笨蛋吧！打草驚蛇，真虧你說的出來！」蕭凝霜說著已是朝大門口走了過去，經過蕭凝雪身邊時，她臉上的一抹笑容最是顯眼不過。
蕭凝雪微微愣了愣，不過當即便暗罵了自己一聲笨蛋。打草驚蛇固然不對，但也要看是誰打的草，那蛇又是否又夠聰明了。
「哇塞，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當走進如意樓的時候，蕭凝雪頓時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到了。只見繁華的大堂之中，傾倒了一地的人，有男有女，無一例外地都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至於李煜，正站在去往二樓的花梯上。殺人有時候比傷人還要更難一些，就拿眼前的情況來說，這一地的人，有毫無武功的商人侍女，也有初窺武道的護院侍衛，要想將他們同時弄暈過去，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真氣無心，稍不注意便是飛灰湮滅的下場。
蕭凝雪先一步走進來，只是稍微驚詫了一下後便反應了過來。對上李煜的眼神後，她一下子便懂了，伸手指了指後院。接著，那靜立的身影便動了起來，眼中雖然還留著他的身影，不過只是一道殘影罷了！回頭給當當剛走進來的蕭凝霜示意了一下後，步履輕飄而起，也是用起了輕身功夫。五毒教的輕功名不見經傳，看起來也是普通之極。
如意樓的格局有些類似花仙樓，不過在裝飾上卻不是一個級別的，只是用料上便一個天一個地。出了大廳之後，接著便是一條長長的廊道，兩旁皆是一副奼紫嫣紅的景象，聞著那芳馥的氣息，心情也會好上幾分。
「純陽哥哥，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們家凝霜好崇拜你的，不如……」蕭凝雪趕過來後，脫口便道。只是看到一臉凝重的李煜後，後面的話便沒有再說出來。
李煜見人到齊了，這才說道：「這花廊以前便是這般模樣麼？」
蕭凝霜已是打量了一陣，當即便搖了搖頭，「這些花開得似乎有些多了。」花開花謝自有其時節，這條路她走過了許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百花齊放的景象。
「看來，我之前的所為倒是多餘了。」李煜說話之時，從花廊對面走過來了一人，他話音落下時，那人已是走到了他們面前。
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身上穿著普通的雜服，上面還殘留著新鮮的泥土和枝葉，或許在來之前正在勞作吧！可能是一直與花木打交道的緣故，她的身上隱隱有一股特殊的香味，如不是留意怕是聞不出來。在打量了李煜一陣後，這才說話道：「跟我來。」三個字，蒼老的嗓音有些嘶啞。至於跟在李煜身後的蕭凝霜姐妹卻是直接被無視了。
「她是如意樓的花匠，如意樓中所有的花木都是她的傑作。」蕭凝雪在看到老嫗的時候，本來輕鬆的神情已是盡皆收起。「除了樓主之外，這裡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同時也沒發現她會武功，還是如此的高。」
李煜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當即便隨著老嫗的腳步往長廊那邊行去。
「蕭凝霜，我怎麼覺得有些古怪啊！」蕭凝雪有些不能確定地看著凝霜說道。
蕭凝霜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我也感覺到了。」這等熟悉的感覺，又怎麼可能會聞不出來呢！「快跟上去吧，別跟丟了。」她們說話之時，李煜他們已是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過了廊道之後，接著便是一個拱門，還沒有進去，一股濃郁的花香已是隨風飄送了過來，將廊道中的花香都給掩蓋了下去。進門之後便是一座園子，裡面栽滿了桃樹，與廊道旁的百花齊放一般，花團錦簇之中便如同進了花海中一般。
「噫，我們早上出去的時候，這些桃樹不要說開花了，便是花骨朵兒都還沒有呢！」蕭凝雪已是瞧見了園中的景致，詫異地說道，不過轉瞬又說道，「不過，真的好漂亮啊。」說話之時已是越過李煜，搶先進入了桃園之中。
「她到哪裡去了？」蕭凝霜進來之後，卻是先詢問了一句。桃花怒放之下，穿行的道路已是只剩了一條，直通前面「百花苑」。只是入目之中，哪裡還有那名老嫗的影子。
李煜輕輕搖了搖頭，「剛才你們進來的時候她便回花廊之中去了。」說著又續了一句，「與你們擦身而過！」在大力呼吸了一下後，頓時便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花香包裹住了一般，神清氣爽。「她好像對你們挺不錯！」然後便在蕭凝霜的如有所思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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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若雪，烈酒如火。
蕭凝雪有些好奇地看著前面席地而坐的男子，他穿著一身白衣，容貌雖然普通，卻直接便給人一種鋒利的直覺，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他盤膝而坐，手中正舉著一把長刀，如刀子般得視線正隨著刀鋒的弧線而流動著。在他右邊的地下，留著除下的刀鞘，而左邊卻是一個酒壺，濃烈的酒香正是從裡面傳出來的。聞氣味便知道，這是一種少見的烈酒，好像隨時都要燃燒起來一般。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子了，她們來如意樓的時候，這個男人便在這桃園之中了，只是向來都是長刀歸鞘，除了打坐之外，剩下的時間似乎都是在飲酒，一壺又一壺。
「你總算是來了。」男人開口說話道。他的語氣很平淡，嗓門也不大。說話之時，他正緩緩挪動著手中的錦帕，小心翼翼的動作很是仔細。「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蕭凝雪這才發現，李煜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正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個男人。她這時對這白衣男人更是好奇了，他怎麼知道李煜一定會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