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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不勝人生一場醉 第九十三章 故地重逢 文 / 李殤隱

    更新時間:2012-08-28

    李煜回到那個熟悉的客棧,在詢問過一番後,卻被告知無論是黃裳還是真武幫都沒有留下口信,鑒於時間已晚,他最終還是在客棧中住了下來,連房間也是從前那一間。

    隨著江湖義士的北上,再加上軍隊的維持,京城中已是穩定了下來。天氣已是漸漸轉好,溫度也是上升了許多,李煜將窗戶推開後便沒有再關上。他閉目靜坐了一陣,將前前後後一些事情捋了一遍。要想見到黃裳,除了對方自己找上門來外,還可以去荊州城花仙樓,又或者讓純言幫忙。但從效率性上來看,或許去荊州城更好一些,但他卻是決定回杭城。之前蘇韻說的那個傳聞,他心下還是有些在意的。

    隨著燈火的熄滅,窗外皎潔的月光一時變得更加明亮起來。感受著安靜的氛圍,李煜並沒有盤膝進入自修之中,反倒是和衣躺在了床上。看著上方有些昏暗的簾幕,他的視線漸漸變得隱約了起來,不一會已是進入了睡眠之中。

    「呵呵,想不到功力又是進步了呢?」隨著一個黑影在窗戶邊散去,若有若無的聲音顯得很是飄渺,就好像本來就不曾存在,僅僅只是夢中的囈語而已。

    ***

    第二天一大早,李煜徑直便去了京城的驛站。朝陽傾灑在潔淨的路面上,一切似乎都被鍍上了一層朝氣一般,生機勃勃的。若是這街巷之間人能多上一些,或許會更好一些吧!

    當他行到驛站門口時才發現,這驛站已是閉門歇業了,就連周圍的那些店舖同樣也是少有開門的,想必上次京城居民的難逃早已將驛站中的驛馬給買了個精光吧!見此,他只得重新往客棧趕去,與其在城中如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倒不如去找有門路的人物。

    「馬車或者馬匹,價格隨便開。」李煜身上還有著從花仙樓中帶出的一些錢引,當即取了一張擺在桌面上,推到店小二面前。

    店小二在瞥了一眼錢引上的數目後,直接便搖了搖頭,顯然是嫌錢少了。

    李煜見狀心中倒是一鬆,只要他不是斷然拒絕便有機會。「這是給你的,租金另外再付。」他說著手中微微一揚,那張錢引便如同長了眼睛一般,逕直飛到了店小二手中。他這一手卻是有著兩個意思,以那店小二的機靈該是能明白的吧!

    店小二倒也乾脆,逕直便將錢引收了起來,「馬車卻是難找了,馬匹倒是可以想想辦法,不過這個時間想租怕是不能了,只能試著去買。」說著便抬眼望向李煜。

    李煜點了點頭,又從懷中抽了三張錢引出來,「你先去找,錢的事情好說。」

    店小二的眼光自然毒辣,只是一瞥之間便已瞧清了上面的數目,甚至連錢引的真假也順便鑒定一番,這才卑笑著說了幾句話後,出店而去了。客棧中已是好幾天沒有客人了,就連客棧的東家也早已收拾了細軟南下了。

    李煜自顧自地從櫃檯上取了茶壺茶葉,不一會便得了一壺熱氣騰騰的新茶。取了一個茶杯,當即便在門口的那個桌子上坐了下來。茶葉只是一般的貨色,甚至連一般也說不上,茶味自然是不怎麼好的,好在他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品茶,只是為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而已。

    門外的陽光愈加燦爛了一些,本來昏暗的大堂已是亮堂了許多。儘管李煜喝得很慢,但一壺茶終歸是有喝完的時候,可惜依然不見小二的身影。

    「小二,住店。」正當李煜在考慮著是去重新泡一壺茶還是就這麼乾等下去的時候,門外很突兀地傳來了一個聲音。從聲音聽來,卻是一名年輕人。

    李煜扭頭看去,櫃檯前已是站了兩人,一男一女,正一臉平靜地看著他。「小二不在,若是要住店,自行上樓去挑一間即可。對了,樓上右轉到頭左邊的房間已是被我訂下,就不要選了。」

    兩名年輕人聞言對視了一眼,遲疑了一會後,才在男生的帶領上上樓而去,蹬蹬蹬的腳步聲瞬間便打破了大堂的安靜。李煜不用回頭也能感受得到,兩人即便是在上樓的時候,也在不停地回望自己。

    「哦,對了,客棧現在沒有廚子,若是二位要吃飯的話,只能到別處去尋了。」李煜說著終於還是站了起來,不過他的目標並不是櫃檯裡的茶葉,而是直接朝大門口走去。

    看著姍姍來遲的店小二,李煜的腳步已是離了客棧的門檻。「若是你再遲一會兒,我便走了。」

    店小二聞言頓時嚇了一跳,對江湖人有所研究的他,雖然聽不出李煜話中是否含了怒氣,但立即便點頭哈腰地道起歉來。囉哩囉嗦地說了一大堆後,最後一句總算是讓李煜放下了心。「對方要這個數,馬我已經牽來了。」說著指了指被繫在門前一棵木樁上的馬兒說道。

    李煜微微笑了笑,店小二在說話的時候,聲音稍微有些顫抖,雖然他已經控制得很好了,但還是未能做到盡善盡美。李煜也不去管這馬匹的主人是誰,同時也不在意小二說出的數字已是比之前的多了兩倍,當即從懷中取了錢引,隨手便丟了過去。這些錢,確實是他一刀一劍掙來的,誰知道一匹馬便佔去了三分之一的銀錢。「哦,客棧中來了客人,一男一女,我已經讓他們自行上樓,你招待去吧!」

    店小二聞言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不過直到李煜拍馬離開,他都沒有再說出話來。不過,若是他能提前知道一些後面會發生的事情的話,他定然會對李煜感恩戴德的。

    ***

    從北邊入城有兵士排查,而從其他門出城同樣也是如此。或許是昨天的事情這些兵士有所耳聞,當見到騎馬而來之人竟然是李煜後,當即便將道路讓了開來。他離開城門的時候才惦記起,有一處地方卻是被他忽略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京城回杭城的路李煜雖然不是太熟,不過以前便坐車往返了幾次,隱約記得便是沿著官道一直往前走。當即不再遲疑,揚鞭拍馬,一騎絕塵中已是往南邊狂奔而去。

    這馬卻是一匹好馬,不僅奔走如風,便是耐力也是絕佳,直接便讓李煜估算的時間大大縮短了許多。離了京城之後,沿途上漸漸便出現了人影,不過大多只是一些行色匆匆的生意人或江湖人,其他的倒是極少。商人出現也是正常,逐利本來便是他們的天性,至於江湖人,若是哪一天在路上見不到了,那這世界或許也便走到了盡頭。

    越是往南走,路上的行人越多,不過增加的大部分都是來去如風的江湖高手,他們衣衫齊整,神采飛揚。李煜注意到,這些人大多都是穿著門派服飾,便是連那門派標誌也是相當醒目地佩在外面。看來,門派絕學的獲得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

    這樣一來,一路行來倒是安穩了許多,順風順水便是來到了杭城外五里處。正當李煜一踢馬腹便要趕路時,眼中的世界忽然來了個大變樣。本來隱然再望的杭城城牆,已是被一片荒蕪的沙丘多替代,至於坐下的良駒,也是不見了蹤影。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聲音像是在四個方向同時發出一般,很快便將李煜包裹在了其中。「純陽,我們好久不見了。」

    李煜根本無須思索已是猜到了來人的身份,「確實,好久不見,你師父可還好麼?」

    「不好,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據說被人刺殺後失蹤了。」聲音依然飄忽不定,「這一次,我便與你堂堂正正地戰一場吧!」說話之間,一個人影出現在沙丘的另一端,搖曳的影子就像隨著大風在搖擺一般。

    李煜哈哈大笑了一聲,「你可學會門派絕學了麼?聽說桃花島的絕學很是厲害呢?」

    「桃花島厲害是桃花島的事,我與他們又有何關係呢?」說話之中,遠處的身影又是近了一些,已是能隱約見到他衣飾上的花紋。

    李煜忽然「嗆」的一聲將手中的細劍抽了出來,回劍便朝一處虛無刺了過去。劍光崩裂之中,一枚暗器已是被他磕飛了出去。

    「果然有些長進,且接我下一招。」很快,那個飄忽的身影已是只有數丈的距離,可惜他黑衣裹體黑巾蒙面,並沒有露出半點形象來。說話之中,那個身影手中拳頭一引,已是一拳砸了過來。李煜見得眼熟,順手也是同樣的一拳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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