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不勝人生一場醉 第九十一章 一路向北 文 / 李殤隱
更新時間：2012-08-27
「笑不是更好一些麼？」李煜笑著說道，雖然只是微笑。「聽說你們女孩子不也更喜歡開朗一些的俠客麼？」換做是以前，能讓他說出這樣話的人，大約只有一個人吧！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蘇韻便是了。
蘇韻覆上畫冊，「或許吧！哦，對了，那把劍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珍貴之物，過些時候吧，我自然會拿出相應的代價來的。」說著站了起來，「若是你原本便想將劍還回來的話，那也是不必的，我本來便不是用劍之人。」
李煜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斂，「也好，那我也不需多此一舉了，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說著卻是一指前方，「這便走吧！」昨天夜裡，他睡得並不安穩，總是有人在吵鬧著什麼，雖然聲音聽起來很是隱約，但怎麼也是驅散不掉。
蘇韻將畫冊小心地收了起來，當視線掠過李煜的背影時，雙目中卻是掠過了一絲冰涼，不過轉瞬便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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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往前走了，回去吧，前面不是我們能去的地方！」這是一名武當弟子在看到李煜後，匆忙對他說的。在說完這句話後，那人便一臉惶恐地往南邊去了，時不時回頭的視線中，滿是驚魂未定的神色。
這，其實已經是李煜他們遇見的第三批退回的江湖人物。他們有著相同的特點，衣衫齊整，真氣浩然，但神情之間皆是惶恐已極。
李煜本來是毫不在意的，隨著越往北邊走，韃子的實力便會越強，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遇到了無法取勝的敵人。不過，當他看見第四批江湖人的身影時，這種想法瞬間便被推翻了。單從人數上說，這群人只怕不會低於一千人。
「看標誌，這些人應該是財幫的。」蘇韻說著繼續解釋道，「財幫，江湖實力大約在第五或者第六之間，而且，是在門派絕學開放之後。」
若是蘇韻沒有加上後面一句，李煜依然還是會有些不以為然的，不過隨著那一句話的說出，本來準備出口的言辭已是被強制嚥了下去。
隨著門派絕學的開放，江湖幫派已是經歷了一次重新洗牌，像真武幫便是憑借數量眾多的門派高手，躋身進入了一流幫派之列，不過排列大約也只是在最後。雖然衡量幫派實力時高手數量很重要，而且還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但是，真正起決定作用的，還是要看平均實力。不然，以真武幫絕學高手的人數，不說位列第一，前三是絕對沒問題的。
一個江湖聞名的幫派也和門派一般，有其守護的尊嚴。看他們衣衫齊整，應該便是不戰而退了，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允許的。再看他們雖然面有不甘卻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即可看出，前方確實有著無法逾越的存在。
李煜和蘇韻對視了一眼，當下不再遲疑，加快腳步往前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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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李煜不知道，但他明白，絕對不是像現在這般，本朝的軍隊一人未見，廝殺的全部都是召集而來的江湖人物。什麼兩軍對壘，什麼計略妙策，統統都是不需要的。對於那些江湖人來說，輕輕鬆鬆打到敵人的老家，甚至將敵國滅掉或許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過當他們瞧見眼前的一幕後，俱都選擇了後退。
「原來如此。」當李煜看到不遠處的情景時，口中喃喃自語道。
一馬平川的盡頭，如同城鎮一般搭好了連綿的帳篷。遠遠看去，就已經很是壯觀了。這裡的草地並不豐美，甚至連水源也是沒有一條，有的只是數不盡的韃子。一個個方陣很是整齊地羅列在場地中，人影攢動之間夾雜著馬蹄聲。
如果僅僅只是如此便也罷了，李煜一眼便瞧見了讓那些江湖人望而生畏的關鍵。在他視線最近的地方，數萬人一字排開，站在最前面的便是一些軍官，這些人的背上也是提著弓箭。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絕對是江湖人的噩夢。這個時候，自然便是量變產生了質變，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挨了數萬箭還能安然無恙。
李煜他們到來的時候，一群江湖人已是做好了進攻前的準備。那些人只有四、五百人，不過他們的兵器並不是刀劍，而是張張強弓，卻不知是從何處搶來的。
「射！」一聲大喝之中，四百多枝長箭離弦而出，箭頭之上卻是繚繞了一圈淡淡的光暈。今天天起很不錯，一直斷斷續續的寒風也是停了下來，箭矢離弦之後便以超常的速度往韃子陣中飛去。或許，這些人中有人還是第一次射箭，但是沒沒關係，只要將箭盡力筆直地射出去便是了。而且從這距離看來，那邊應該是無法還擊的。可惜，有些事情遠遠不是能想當然的。
韃子那邊自然一開始便發現了這群挑釁的江湖人，只是在他們沒有做出動作前都是在按兵不動的。當那些五顏六色的箭矢迎面射過來後，那些列在最前頭的軍官們立即便動了，策馬在軍陣前來回奔走，口中更是在大聲說著什麼。很快那些弓箭手便有了動作，本來處於後一排的當即便丟下了搜中的硬弓與箭袋，卻是從身後取過了一枚盾牌，高高地舉在了頭上，將身前的袍澤與自己掩護在了護盾之下。戰爭之中，這樣的動作自然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那些箭也不是尋常的箭矢啊！
「哚哚哚」，一連串的箭矢撞擊聲後，傳來的慘叫聲卻是不多。李煜瞧得分明，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那些箭矢在飛到目標頭上時，箭矢上的真氣早已不穩，有些真氣不純的，更是早已散去。這樣一來，能造成的傷害便和普通箭矢沒有兩樣了，再加上射箭之人本來不是什麼箭術高手，準頭上也是不怎麼樣。
若是這樣便算完了的話，那些江湖人自然不會不戰而逃的。僅僅只是人數佔優勢的話，我怎麼也要拚殺一些再行離開啊，不然豈不是白來了一回。
「嗡嗡嗡」，正當那群江湖人手忙腳亂地再次彎弓搭箭時，一陣熟悉的弓弦聲傳來。很快，視線中便出現了幾十枝迎面撲來的長箭。與自己等人射出去的相若，箭矢上竟然也繚繞了真氣，不過只是箭尖上凝聚了一些，看起來也沒剛才那麼威猛。
「不好，快，護體真氣。」眾人遲疑之中，箭矢已是離得近了，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在一人的大叫聲中，五顏六色的真氣光暈爭相凝現，不一會便將那些江湖人包裹了個嚴實。
「砰砰砰」，清脆的撞擊聲很快傳來，與之前那種「哚哚哚」的聲音已是有了明顯的區別。緊接著，數聲悶哼應聲而起，竟然有人的真氣被箭矢給射了個通透，儘管沒有死去，卻是受了一點內傷。
領隊之人當下不再遲疑，招呼起周圍的人便往後撤了，好在那些韃子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並沒有加以追趕。
「軍隊果然還是有著軍隊的優勢。」李煜歎息一聲說道。剛才那短暫的一幕中，那些韃子軍官射出的長箭引起了他的注意，並讓他聯想到了之前小廟中的遇襲。「與那天的相比，可是一樣麼？」對蘇韻詢問道。
蘇韻那天可是親自驗證過的，「有些像，但還是有區別。」說著一指下面的軍人，「衣服一樣，射箭的手法一樣，但給的氣勢卻是不同。同樣是沉默的，那些人僅僅只是沉默而已。」
「看來，還是有聯繫的。」李煜說著扭頭便走，「我要回去了，你呢？」
蘇韻卻是沒有動，冷靜的語氣很是清晰地傳入李煜的耳中，「之前便已說過，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