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皇圖霸業談笑中 第七十七章 苗疆五毒 文 / 李殤隱
凝眸將畫像毀掉之後，沒有立即離開那堵牆，而是出神地看著外面，黯淡無光、風雨交加，完全看不到半點燦爛的顏色。不一會兒，她身上的衣飾再次被捲進來的雨水淋濕了。而那張桌子直接便迎接上了風雨的洗禮，桌面上不停有雨水朝地面流淌而下，很快便積成一灘，傳來輕微的滴答聲，相對外面的聲響太過細微了一些。
李煜根本就沒有預料到會被阻在這陌生的地方，儘管凝眸暫時還沒有做出任何有敵意的表現，還是讓他覺得有些不爽。似乎只要對上那個神秘勢力派出的人，自己都會處於絕對的劣勢一般，這種感覺相當討厭。
「供奉之物，乃是五毒教所謂的五聖物。」凝眸回過頭來，轉身走到一邊坐下後說道。
五毒教，或稱五仙教，弟子擅使毒用蠱，乃是江湖上最為神秘的門派之一，弟子大多都是苗人。凝眸口中所說的五聖物李煜還是有所耳聞的，指的便是蛤蟆、蜘蛛、蠍子、毒蛇、蜈蚣五種毒物，也是最為常見的毒源。凝眸提到這個，倒是讓李煜想到了一個秘聞，應該便是和這有所關聯吧！
這五毒教治教很是嚴厲，一切都以利教為宗旨，對於一些叛徒或是敵人的處罰相當殘酷。在原本劇情資料中有記錄，若有叛教惡極者，將會被丟入本教聖地，作為五聖物的餌食。
凝眸身上紅光一閃，衣飾再次被她烤乾，「你這人實在太過無趣，本來看你挺順眼，想述說一番的。算了，算了！」說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可是覺得奇怪，此處離苗疆可還遠得很，為何對此我卻熟悉非常。」
李煜嘴角一撇，想笑但被他忍住了。聽她的話似乎臨時改了主意，準備直接說出見他的目的了，誰知下一句又重提話題。「五毒教盤踞苗疆，你們之間定是有著不可挽回的過節，你們自然就沒法在她們眼皮底下過活了，此處定然便是你們的舊居吧！」
「嗯！」凝眸的眼睛看向屋頂，神色中似乎摻雜了一絲眷戀。
「剛才雖然進來得匆忙，我還是留意到了，這裡曾經發生過打鬥，而且被火燒過。」李煜想起外牆上那些黑糊糊的痕跡，信口便說道。再看凝眸的表情，他的這番猜測多半是**不離十了。
凝眸站起來，用手在那排竹椅上一一撫過，「我們的行蹤終究還是被發現了。那一天，有人離開了這個世界，也有人從那時起天各一方，而仇恨在心裡卻是越刻越深了。」她說到有人離開時，表情很是猙獰，其中似乎還有不尋常的地方。
將那副畫中的場景以及現在凝眸所說的一聯繫，李煜心中也是一歎，這種方式確實有些太過殘忍了。不過他與她的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出言安慰自然是不會的，更何況，他本來也就不知道該如何做。
「瑤兒就是在那個時候去了武當山，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凝眸低聲說道。
「這些事看來她並沒有全部經歷過！」李煜見純瑤大多都是有純言在場，她總是那般安靜沉默，若是經歷過了這些，心境上絕對不會那般恬淡。
凝眸點了點頭，卻沒有再提這些。
雖然在外面看這主廳房頂覆蓋的是雜草，但在外面那般動靜下，卻沒有感覺到有枯葉木屑之類落下。屋外是電閃雷鳴，暴雨傾臨，屋內除了輕微的滴答聲，甚是寂靜。一堵牆，一扇門，隔開的卻是兩個世界。
「很奇怪我會說這些嗎？」凝眸沉默了許久後開口問道。
李煜對這個問題也是早有考慮，將心中的對答說了出來，「除了照顧令妹之外，還需要我做什麼？」
凝眸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若不是現在閒著無事，我也沒必要細細說與你知道。你暫時只要照顧好瑤兒就可以了，其實，她並不讓人費心，你賺大了。」一直沉浸在回憶中的她，這時臉上才有了一些笑容。
「說吧，有哪些消息我是能知道的。」李煜懶得和她多做計較，直接問道。
「先是有人托我帶的口信，當然了，其實並不是委託的我，這差事是我搶來的。」凝眸似乎很喜歡看到別人急於想知道答案的模樣，老是不說重點。可惜，和血瞳一般，她注定只能自己將話說出來。「杭城之會的日期沒有更改，那人囑咐你不要忘了。」
純色在那個組織中到底是個什麼角色，李煜無從知曉。不過有一個可笑的共同點，似乎那邊派出的是男的，多少都是帶有敵意的，若派出的是女子，就算行蹤再神秘，似乎都是無害的。
「一時都不敢忘記。」李煜怕凝眸又在那繞彎子，決定由自己來主導話題，「此次天楓十四郎劇情，我總覺得有些不對。一開始登陸的那些倭賊可是你們的人動的手？」
「倭賊？」凝眸考慮了一下，這才說道，「我此來便是為了此事，杭城軍隊已經盡歿的消息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
李煜聞言卻是沒有直接點頭，之前確實有武當弟子探查到前往東海港的官軍盡數被人殺死了。但是，杭城派出的軍隊並不僅僅只有一支，而凝眸口中說的乃是杭城軍隊，這中間的區別可就大了。
「看來你知道的並不全啊」，眼見李煜遲疑的表情，凝眸繼續說道，「我們一直都沒有出手，不過，天楓十四郎馬上便要敗了。「聽她篤定的語氣，肯定是組織裡早有安排了。「你消息不靈通，沒想到預感倒是挺靈驗的，不如改行去做占卜吧！」說了沒兩句，她又是在岔開話題了。
李煜笑了笑，最好的辦法便是不接她的話，她自然沒有繼續發散下去的興致。
在看到自己的建議或者是揶揄李煜只是一笑而過後，凝眸自然不好意思胡扯，聽外面的動靜，狂風和暴雨似乎已經降了一個等級，正在慢慢減弱，也就是說，閒聊的時間所剩無幾。「天楓十四郎死後，無花和南宮靈也逃脫不了失敗的命運，而且這中間的時間定然不會超過一天，也就是說，明天早上便會有結果了。」
李煜是早已見識過那個組織的勢力了的，可能無花的實力在三人中算是最高的，但是迎風一刀斬再強悍，也是敵不過人多。確切的說，是敵不過高手眾多。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那般逆天的角色出現在此劇情中。
「也許你預料到了，劇情到這個時候，不過才剛剛開始。你不是疑惑是誰在兩支軍隊中大開殺戒麼，你不是對這次劇情的難度有所懷疑麼，呵呵，等著吧，那結果定然會嚇你一跳。」凝眸說到這裡便戛然而止，看來幕後的黑手她定然是不會說出來了。
儘管凝眸的這番話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雖然讓自己清楚了某些事情，但這些並不是他想要的。「是誰？」當下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哈哈」，凝眸哈哈一下，表情實在是太高興不過了，「你終究是沒有忍住，看來你也是有好奇心的呀！想知道答案麼，很簡單！」她相當乾脆的說到，「要麼，打敗我，要麼，讓我心甘情願說出來。」不過接下來的話擺明是在耍李煜了。
從那個組織中出來的人，從來都沒有弱者，在那裡，高手比比皆是。若是沒有天瞳所說的那個實力，想打敗她們是很困難的。至於那個實力嘛，內功心法一百五十級而已。至於後面那種方法，從凝眸的表現看來，她好像總是不經意地在勾引李煜，但是要想真走走進她的心裡，不用說，很難很難。
李煜從竹椅上站了起來，「對了，我去南海港怎麼辦？」當時帶人出來為的便是知道道路，凝眸若是將他丟在這裡，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走出這些樹林去。
「咯咯，你聽！」凝眸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讓他觀察外面的動靜。
這時，外面的風雨聲已是臨近了尾聲，連屋簷下的水滴聲都不能完全掩蓋住。可是除了這些似乎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啊，李煜疑惑地看了凝眸一眼。
凝眸得意地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你再仔細聽聽。」
一股清新的味道從門外闖入，將室內陳舊的氣味沖淡了許多。經過凝眸的這番示意，李煜便將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大門那個方向。忽然，一陣輕微的咯吱聲傳入了他的耳朵。那種聲音他是再熟悉不過了，馬車的聲音。不過從這一點看來，凝眸的內功比他不止是高了一個檔次。
「我還有事，就不送你過去了。」凝眸回頭看了一眼，視線並沒有停留在李煜的臉上，而是越過他，看向後面那堵穿了一大個大洞的牆上。那裡，本來掛有一副陳舊的圖畫。「記住你答應的事，若有事情我會再來找你的。」說完，身影一閃，已是直接闖入了雨天之中，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四下一瞬間便安靜了下來，李煜依稀有些幻覺，這裡似乎一直只有他一般。視線的盡頭，正有兩匹駿馬朝這邊奔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