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皇圖霸業談笑中 第六十八章 霧裡看花 文 / 李殤隱
靈隱寺離杭城的路程實在算不上遠，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現在雖然時間尚早，但若是往常時候，街上行人便會逐漸少起來。可是在踏入杭城城門開始，這城內隨處都可以見到人，有形色匆匆奔城外而去的，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謀劃什麼的。看這些人的服飾，倒是有好幾個門派的。
李煜行到城守府前的廣場時，發現這裡的人數最為密集，許多人都圍在城守府前，打量著什麼。
「官府可從來沒有像這般慷慨過呀！」三個人結伴從李煜身邊經過，其中一人的說話傳入了李煜耳中。
另一個聲音馬上便接道，「沒錯，沒錯，這可是大好機會啊，一個普通海匪便是一兩銀子，一個頭目更是十兩，只要殺他個千兒八百的，那賞金便夠我們逍遙好長時間啦！」
「沒見識，這銀子有什麼好的，最重要的是還可以累積軍功，到時候換個千夫長、萬夫長什麼的，豈不是威風八面，哈哈哈哈！」說話之人聲音甚是英豪，顯然是對軍旅廝殺很是嚮往。
「你就別做夢啦，那軍功兌換我已是瞧過了，要想當千夫長以上的，若是不能達成萬人斬，你是想也別想。」之前那個愛銀的頓時譏笑道。
三個人一邊說笑打鬧一邊趕路，已是漸行漸遠了，奔走的方向正是去往海港那邊的城門。
李煜頓時瞭然，廣場前的那些人只怕就是在圍觀官府發佈的殺賊。看著廣場上人頭攢動的氣勢，李煜頓時沒了擠進去一看究竟的興致，轉身便往客棧走去。
「喂，你站住！」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
李煜回頭一看，蘇韻正向他走來，一身標準的捕快服在人群中甚是惹眼。「有事？」他疑惑地問道。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現在沿海有大批海盜入侵我領土，我看你卻是漠不關心，連剿匪榜文都沒看就要離開……」
李煜好笑地看了蘇韻一眼，她那理直氣壯的模樣倒是別有一番颯爽。「我沒去看不代表我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既然心裡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那你說說看，若是答不上來」，蘇韻說道這裡，忽然想起自己這行為似乎有些唐突了，人家關不關心國事又關她什麼事，要她要管教一番。不過說出的話猶如潑出的水，現在已是收不回來了，「你便去將那討賊檄文抄寫一百遍。」她的話音剛落，便見到李煜正一臉古怪地望著她，「怎麼，不敢麼？」
李煜心中暗道巧合，自己似乎總喜歡和抄寫東西搭上邊。「這榜文上可是說沿海有海匪鬧事，殺一名普通海匪可得銀一兩，一名頭目則是十兩，若是不要錢還可以將人頭兌換為軍功。因為我對從軍毫無興趣，具體是什麼個兌換法我就沒放在心上了。」主要是剛才那些人並沒有說出詳細的兌換規則，他根本就不知道。
蘇韻見李煜雖然說得簡單，但已經把榜文上的要點給說出來了，應該算是答上來了，頓時有些愣神。剛才分明見到他才到這廣場上來，那榜單又是貼在府衙牆上，離這裡還遠著呢，不可能看得見啊！
「蘇捕頭，不知道我說得可對？」李煜見蘇韻踮著腳朝府衙那邊往了幾次，心中是一片瞭然，便出聲問道。
蘇韻點了點頭，「沒錯，看來你也是一片赤誠啊！」她倒也乾脆，不過說完之後便抬頭看了看天上，帶著面紗的臉蛋上，美眸在月色下更是漂亮，「時間已是不早了，你快快去休息，明天便趕往沿海去吧！」說完便準備離開。
「唉，等等。」李煜身形一閃，擋在蘇韻面前，「蘇捕頭，若是答錯了我自然會去抄那一百遍，可我卻是答對了。這似乎有點不大公平啊！」
蘇韻臉上圍著面巾，再加上現在是晚上，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臉色，「那我去抄一百遍好了。」說完見李煜依然擋在面前，聲音便高了一些，「我抄好了自然會給你送去，我還有公務在身，告辭！」說著便想從李煜身邊走過去。
「一百遍麼，沒必要。」李煜說道，「此去沿海的路途我並不熟悉，不如你給我指路。」
海匪鬧事乃是在沿海，而沿海上到陸地一般都是通過海港，離杭城最近的海港乃是東海港，上次李煜由那裡去過冰火島。杭城有直接到東海港的馬車，根本就不存在熟不熟悉道路的問題。
蘇韻疑惑地看了一眼李煜，見他並不像是隨意說的，便點頭答應了。這沿海她本來便是要去的，既然可以省去抄寫的功夫，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明日辰時，在驛站門口會合。」說完便急急離去，似乎怕李煜反悔一般。
李煜看著蘇韻離開的背影，不由有些唏噓。他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當初在平安鎮見到她時的那一幕。冷漠的眼神中，帶有一股厭惡，讓人望而生遠。後來因緣際會又見過了幾次，卻是一次比一次熟悉了。像她今天的這般作為，換做以前是斷然不可能出現的。
李煜回頭客棧的時候，店小二依然在忙上忙下的，大廳內也是擠滿了住宿的江湖人。現在已是半夜時分，與其疲憊萬分的連夜出發，還不如養精蓄銳之後直奔沙場，這樣的效率或許還高些。
「大俠，樓上有人等你。」店小二瞥見了李煜的身影，在安排了一名客人之後，抽空過來對李煜說道。能夠被直接安排到樓上去的，定然是自己熟悉的人。看店小二說到那人時一臉的尊敬，李煜心中頓時有些了然這來人是誰了。
「師兄。」純言見李煜推門走了進來，忙站起身行禮道，還有一位與他同來的，正是純瑤。
李煜點了點頭，走到桌子邊坐下。
「師兄，這是官方的檄文。」純言掏出一卷紙遞給李煜。他清楚，李煜絕不會擠到人群中去看的，便謄寫了一份帶回來。
李煜大略看了一下，檄文洋洋灑灑數百字，海匪的罪行以及激勵的話語佔去了大半的篇幅，最後便是殺賊獎賞的說明，銀兩兌換以及軍功兌換都有很詳細的說明。最下面還有一行，便是殺賊積分還可以用來兌換朝廷貢獻度。
「本來幫會建立尚需要花費大半個月的時間，現在看來，應該是可以大大縮減了。」純言見李煜看到了最後面，開口說道。
李煜看完檄文之後將之丟在桌面上，「這次江湖事件，可能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無論是海匪的侵襲還是天楓十四郎。對了，這天楓十四郎的兩個兒子你可有情報。」
「有。」純言一邊點頭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冊子，「無花和南宮靈現在均已出現，無花出現在少林寺，而南宮靈在丐幫。」純言頓了頓又說道，「這兩個幫派目前均未開放，另外這裡說的少林寺指的乃是莆田少林寺，而嵩山少林寺也是未開放狀態中，我們以前聽到的江湖傳言有誤。」
李煜聞之一愕，當初推測到少林寺並未開放的消息乃是在兩個世界融合之前，沒想到現在這個世界中，少林派也是處於隱世狀態中。不過轉瞬又釋然了，示意純言繼續說。
「無花掌控莆田少林寺的計劃已經失敗，目前正在全力輔助南宮靈奪取丐幫幫主之位，而天楓十四郎已經在福建近海出現。」純言說著合上了小冊子，看來這些便是目前搜集到得信息。
這些消息聽起來都很正常，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無論是無花和南宮靈的動向，還是天楓十四郎出現的位置，都和劇情設計的一般無二。這些關係，江湖上大部分的人都是早已知曉，只要擊殺天楓十四郎以及他的兩個兒子，那沿海的海匪自然會敗走，這個劇情便算完結了。可是若是這樣進行的話，那難度未免也太小了一點，無花再強悍，也還沒有達到逆天的程度。
「那與他們相關的人物現在有何動靜。」李煜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問道。
純言對此早有準備，「這些人物乃是出自楚留香劇情，有些奇怪的是，除了莆田少林以及丐幫外，其他人都沒有任何異常。楚留香等人一直停留在香船上，而石觀音一直尚未出現，但干涉此次劇情的可能性非常低。」
聽完純言的介紹，李煜更是疑惑了。
「師兄，我們先走了。」純言見李煜陷入了沉思，便出聲準備離開。
李煜點了點頭，「行事小心一些，現在這個江湖已不是以前那個了。」
武當派山腳被別派弟子堵門屠殺的事情時候發生，而在外面遇刺身亡的更是比比皆是。純言派人做過一個統計，兩個世界融合沒幾天，武當派弟子已是重生超過兩千人。這個數字對比整個門派的弟子數來說可能還有些微不足道，但是按比例來看的話，已經是相當驚人了。
純言行禮之後，便攜著純瑤出門而去。
李煜正思量之間，忽然聽得窗外一陣「呵呵」一陣輕笑，一名女子已是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