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皇圖霸業談笑中 第二十二章 熊熊聖火 文 / 李殤隱
祭奠、儀式，兩個字眼讓李煜有些瞭然，只是奇怪這人怎麼知曉自己的身份，而且又恰好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出關。不過思考這些現在已經是毫無意義了，能否應對過去才是關鍵。那絲冰寒的真氣依然在他體內遊走著，純陽真氣才冒出一絲絲便會被瞬間吞噬掉，看來這道真氣的主要目的便是阻止他偷偷恢復真氣了。雖然隨著時間的慢慢逝去，這道真氣會漸漸消失，但是這人絕對不會等到那個時候去。
「呵呵，你是放棄了麼？」見李煜被擊飛後再也沒有動靜，那人又用天瞳的聲音說道。說著又走到李煜身邊，一把提起他，「呵呵，這就走吧，多看幾眼吧！」
李煜便看到沙地越來越遠，一堵堵的城垣在飛快地倒退，正被那人帶著在遺跡中奔走。明月這時已是出來了，靜靜地照耀著大地上的一切，黃沙的顏色便比白天淡了許多。一些月光無法去到的地方，黑乎乎的如污點，氣氛看起來更為淒涼了。
就在李煜觀察周圍環境的時候，忽然見到前面火紅一片，沖天的火舌老遠便能看見。那裡，似乎就是這人口中祭奠的地方吧！只是，為什麼那麼的安靜，祭祀一般不是有很多人嗎，還有人會圍著火堆跳祭神舞。李煜自嘲般地一笑，這時候竟然想到的是這些。
幾個跳躍之間，李煜已是能清楚見到燃著大火的地方了，火光掩映下，能將周圍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此地依然屬於古城區域，很有可能便是古城正中央。空無一人的廣場，中間架著好幾堆柴火，正在燃燒的是一些略小一些的，中間被圍住的柴堆上樹著一根沖天的木柱。
「呵呵，是不是很安靜得可怕。」那人說著依然是落到了廣場中，只是並沒有在此多做停留，腳下一點便躥上了中間最高的那堆柴堆上。
李煜這時才想起，此人身段看來似女子，可身上卻沒有半點脂粉氣味，還有她身上環繞的那圈淡淡紅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可他依然看不清對方的樣子。
「這裡便是城中最高點了，若是有敵軍來，一眼可見。」
李煜本來以為她會把自己綁在那根柱子上的，誰知卻是被她帶著在柴堆上走了一圈。這裡卻是是方圓百里最高的所在，周圍地方皆是盡收眼底，如果是在繁盛時期，看到的必然是一番夜色美景，可現在，除了荒涼還是荒涼。
「從那裡破城，殺到這裡，哭聲動天。」那人忽然低聲細語起來，聲音變得有些飄渺，「他們很興奮，真的很興奮。看到人就是一刀過去，噗嗤一聲便倒下，多爽快呀；看到漂亮的女子，嘩啦一聲撕掉，多如意啊！他們在笑，一直在笑，渾然不顧周圍的啼哭。」李煜脖子上一緊，一雙冰涼的手扣在了上面，「你聽到了嗎，那哭聲依然還在呢！」
李煜除了聽到風聲吹過時發出的輕微怪響，根本就聽不到任何聲音。
「你是王子，萬人跪拜，自然是聽不到的。不一樣，我們不一樣，所以，你要贖罪。」那人說完這句話，伸手在李煜胸口一點，李煜便覺得身上忽然一僵，在也動彈不了分毫。點穴，這還是李煜第一次見識到。也許，這門功夫在一些世界中非常的常見，但是在這裡，沒人會。也不是沒有人嘗試過去領悟，可就是成功不了。
一團火忽然飄了過來，李煜定睛一看，卻是那人去取了一支火把過來。
「呵呵，知道為什麼只有沙石了麼，斷斷數年而已。」那人低頭看著手中的火把，喃喃說道。
李煜得了這般提示哪還不知道答案，「火」，誰知道嘴唇張合之間，確是沒有發出聲音來，難道是被點了穴的緣故。
「你不說不是因為你不知道，沒關係，一切感覺不如自己親自體驗來得清楚。」說著將火把遞到李煜面前，讓他能夠清晰感覺到火焰的灼熱。「熱嗎，其實不熱的。」那人說著一伸手，已是將手伸入了火把中。
讓李煜有些訝然的是，那人手上纏繞的紅色輕紗瞬間便燃燒起來，不一會就燒成了灰。只是那雙手，依然白生生的，沒有半點傷痕。那種白，不是普通的白，讓李煜心中一寒的白。
「月已中天，人卻未還。那些時候，經常便有人跑到城牆邊，男丁已被抽調出城了，這時該是回來的時候了。」飄渺的聲音在李煜耳邊響起，「噠噠噠，馬蹄聲來了，呵呵，你臉上動了動，想是猜到了。哈哈哈，沒錯。」
「現在，該是說再見的時候了，快聽，哭聲又響起來了，時候剛剛好呢！」
接著，李煜便見到那人彎下腰，用手中的火把慢慢引燃周圍的柴火。她，卻是沒有離開的意思。沒多久，周圍便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開始只是淡淡的濃煙就已經讓空氣有些乾涸了，李煜感覺呼吸有些不暢了。沒了真氣，我還剩下了什麼？
「高興麼，周幽王當初就是這麼做的呢！」那人回到李煜身邊，在李煜耳邊說道，森冷的氣息讓李煜很不舒服。「我要是你，就該說幾句話，總要告別一下才是的，你說呢？」
李煜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眼中的世界已經被火光慢慢佔據了，一片火紅。
「我該走了，只剩下你在這裡，該是多麼的孤單啊，這也是一種懲罰，你說呢？」那人說著張開雙臂，想火焰正盛處一步一步走了過去。不一會兒，李煜便見到她身上的輕紗被火燃著了，一寸寸在化為飛灰，露出一截截慘白的軀體。李煜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呵呵，你為什麼閉上眼睛，是在害怕，還是在懺悔？」
李煜睜眼再看，眼前已是空無一人。
從剛開始，便是那人一直在說話，現在，除了獵獵燃燒的火焰，這世界，卻是安靜了下來。
眼看著烈焰已是慢慢朝中間燒了過來，升騰的煙霧已經濃黑了許多，而空氣正在被燃燒殆盡。李煜的心裡一下子亂了，一會兒閃過純色的樣子，在明心峰；一會兒卻又是鋼鐵鑄就的世界，那裡是人造星ad-8637。兩個場景在腦海中一陣交融，最後卻是亂糟糟的啥也不願意去想了。
李煜覺得他很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這裡，不是他想過的世界。一路走來，皆是懵懵懂懂。成為江湖高手，找尋出去的道路，那種目標，已經在時間的洗禮中越來越淡。不是自己想堅持抄書，而是不知道該做什麼。明心峰上安安靜靜的讀書寫字，過一天便算一天，那種生活又有什麼不好。
算了吧，死了也好。去做一個普通人，每天賺一點點錢，沒人要看自己臉色行事，自己也不需要強撐表情。就算是再被殺死，也沒有什麼損失。
「初一和十五，杭城，師兄你別忘了。」純色的這句話在他耳邊忽然響起，還是有人會在牽掛著自己吧！
李煜眼睛一睜，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大火，口一張，「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這，是他到這樓蘭古城後說出的第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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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嚇死我了。」一個清甜的聲音忽然在李煜耳邊響起，李煜扭頭看去，只覺得眼中忽然一痛，一道奪目的光亮讓他無法睜開眼睛。
過了一會兒，李煜便感覺到肩膀上被人伸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喂，你碰到樓蘭女鬼了嗎？」
李煜忽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縈繞於鼻尖，久久不散，淡雅清幽，甜美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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