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入江湖歲月催 第二十三章 高手之路 文 / 李殤隱

    明心峰，並不會因為少了一個人而有所變化。明月當空，竹影幽幽，時不時吹過的微風才能讓這寂靜的世界發出一點聲音。

    坐在峰邊的竹椅上，李煜久久無法沉入自修的狀態中，眼前的一切，和昨天沒有兩樣。雖然有著月光的照耀，遠處的武當山腳看來依然黑乎乎一片，真武大殿周圍燃起了燈火，顯得分外的醒目，現在是晚課時間。這是一些武當弟子聯合提出的建議，理由是為了用更多的時間學習經典加深道法修為，其真實目的嘛，只是為了早日解除出山的限制而已。

    沒多久，真武大殿那邊就熱鬧了起來，雖然多了一些生氣，在李煜耳中聽來卻是只如噪音。山腳下也慢慢有了火光，這是弟子在巡山，一般時候都會出現，只有十五的夜晚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今日還是出來早了一些，李煜心中暗道。像以往這個時間，純色正拉著他一起在屋裡抄寫經書。只是少了一人，就無法習慣了麼？

    真武大殿前的廣場上燈火通明，弟子人數一向是武當派的驕傲。因為被召集回山的弟子實在太多了一些，真武大殿內已經容不下這麼多人同時參加早晚課的。於是，地點被更改為大殿前的廣場。

    李煜起身，與其做在這裡煩躁自己，不如到屋裡抄書來得安靜。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才抄寫了一句，李煜忽然提筆在上面重重地塗了一筆，整面紙張頓時出現一堆難看的墨跡。這完全是下意識的，看著面前髒了的白紙，他忽然就感覺到莫名的煩躁，心底很清楚，這次並不是因為心魔的緣故，只是那種很平常的煩躁而已。一個人影老在自己腦海中說話，雖然聽不到她發出的聲音，但是自己卻能理會其中的意思。怨恨嗎？不是，我還沒有那個資格。一個能夠視天下人如無物的人，必須得堅持留在巔峰上，站不住腳，隨時都會粉身碎骨。

    李煜推開桌上攤著的《道德經》，起身在書架上隨意抽了一本，也不去看書名，攤開就抄寫起來。筆下文字飛揚，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這是很奇怪的，同樣只是書而已。

    一本經書抄寫完畢，推開房門，武當山上已經寂靜了下來。李煜重新回到竹椅上坐下，看著漆黑的真武大殿，還是黑幽幽的武當山腳，心裡頓感快意，武當山，本就該如此安靜才是。

    良久，一圈金光很突然地將李煜包裹其中，顏色比之前使用時鮮艷刺目了許多，而他依然閉目自修中。

    系統提示：純陽無極心法突破五十級，真氣凝固加強，真氣外放特性開啟，反震幾率提高。

    武當山陷入了沉睡。

    ***

    李煜再次起身，天色已經微亮了，後頭看了看房門，和自己出來時一般，敞開著。自己在期待著什麼呢，難道是乾淨的道袍，又或者是看到那個身影。隨手將竹椅提了起來，放回書架邊，又仔仔細細地將屋內收拾了一下，書籍放回書架，沒有動過的床鋪也隨手撫平了上面的褶皺。現在，看起來和以往一般。

    「師兄。」少女見到李煜很準時地出現在山腳，微微一笑。

    「前面帶路。」

    少女顯然有些不滿李煜的說話方式，不過在考慮到兩人總共碰面還不到五次後，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宋青書，武當派的叛徒，一個很可悲的年輕人。

    這是李煜對宋青書的認識，作為武當派年青弟子中最為耀眼的新星，他有他的驕傲，也有他的堅持。可惜，當一個人擺不正他的位置的時候，到最後只能是連自己的存在都抹消掉。

    「根據師門情報，宋青書昨天在襄陽出現過。」少女說著關於這次門派任務的資料，也不管李煜有沒有在聽。「一共逃過了五千七百八十三次師門追捕，武功為九陰白骨爪，等級雖然很高，但是因為功法不完整的緣故，有破綻可尋。」

    李煜忽然開口道，「知道周芷若的下落麼？」

    少女一臉好笑地看了看李煜，「宋青書為了周芷若可以做任何事情，師兄的想法沒有錯，但是。」少女刻意停頓了一下，「這是師門任務，不同於江湖劇情。師門任務中，宋青書死了之後會繼續復活，雖然整個世界中只會同時存在一個。但這個宋青書和劇情中的是不同的，據逃回來的弟子交代，這個宋青書只有下毒迫害祖師的記憶，看見武當弟子就會逃跑。隨便說一句，在這個宋青書存在的情況下，和宋青書有關的劇情會完全關閉，注意，是完全關閉。」

    李煜還是第一次聽到人詳細解說這個世界得一些規則，聽得便也算用心。

    少女見到他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很是滿意，現在離預訂的馬車過來還有一刻鐘，心知這位師兄對一切都瞭解甚少，心下有些奇怪之餘，便繼續介紹起一些其他的事情來，完全不見當初冷漠的態度。

    「師兄，知道江湖上除了系統人物外，高手那麼少麼？」少女問道。

    李煜一直覺得應該是這個世界創建的時間尚短，一切都是開始沒多長時間的緣故，不過從純色的事情看來，顯然他的這個理解是錯的。就算是福緣再高運氣再好，短時間提升的武功是無法和張三豐比肩的，這與武功等級以及真氣容納度無關。

    看到李煜陷入思考卻不說話，少女便說出了問答答案，「那是因為高手都在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修為。」

    從少女問出這個問題開始，李煜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答案。一般高手是怎麼煉成的，時間，所以功力的單位一般都是年。

    不管是什麼事情，在起步上輸了，想趕上去，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在一群所謂的高手為了江湖絕學蜂擁而上的時候，那些人在忙。江湖絕學，也許確實比門派武學精妙得多，修為高深了指定會比門派高手厲害。可惜，江湖絕學無法速成，沒有師父的指導和教誨，單靠一個人的悟性去自修，那時間實在是會很漫長很漫長。門派武學就不同了，在滿足基礎條件的情況下，只要你師門貢獻度高，那就可以不停兌換熟練度。

    想像一下吧，當那些高手們成功獲得江湖武學的時候，那些真正的高手門派基礎武功已經突破五十級這一分水嶺了。當江湖武學成功被修習到五十級的時候，門派高手的武功起碼可以通過師門貢獻刷到八十級。當武功等級突破五十級之後，十級會是一個階段，之間的差別有如雲泥，至於一百級以上，更是會出現五級甚至是一級就是天與地的區別。那時候所謂的絕學高手，被秒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只有維持領先的情況下，才能搶佔先機，成為第一批揚名天下的大俠。

    「師兄，馬車來了呢！」少女忽然推了推李煜，她已經說了好幾遍了，卻是沒有反應。

    「師門貢獻能兌換的最高等級是多少？」李煜開口問道。

    少女一邊朝馬車走去，一邊隨口答道，「一百級。」

    聽到少女的答案，李煜困惑了，張三豐是特殊人物，武功達到那個級別很正常，可是純色呢，她怎麼會？

    少女上了馬車，這才發現李煜沒有跟過來，正在那裡發呆。「師兄。」她便高喊了一聲。

    李煜這才看到馬車，往這邊走來。

    「師兄，你知道這個世界存在多長時間了麼？」在李煜登上馬車的那一瞬間，少女忽然開口問道。

    李煜當然是不知道答案的，少女的問題只是在幫他解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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