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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入江湖歲月催 第十四章 聚聲成線 文 / 李殤隱

    看著眼前的情景,李煜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不解。在他的記憶中,冰火島上的這個山洞雖然被謝遜他們經營了幾年,但艱苦的環境是沒辦法改變什麼的。

    堆砌齊整的牆壁,如同尋常人家一般的桌椅板凳,還有一些他們叫不出名字的小巧工具。在山洞盡頭還被掏出了一個壁洞,裡面正熊熊燃燒著柴火,讓著山洞裡溫暖如春。滿屋的裝飾傢俱都是石質的,但精緻漂亮的造型很是耐看,連石桌上擺放得杯碗也雕琢得如工藝品一般。進來好一會兒了,沒有一絲憋悶的感覺,燃火的地方也是沒有煙冒出的,這山洞的通風排煙竟然做的相當不錯。進洞之前,李煜還特意打量過,這山洞藏身於一座百來米的山腹部,這謝遜很是讓人意外。

    這一切在純言他們看來,除了驚奇之外就是讚歎了,李煜卻是從中琢磨到了一絲異樣。他記得很清楚,在原本的劇情中,謝遜他們的冰火島是很是艱苦的,尤其實在張翠山和殷素素不在島上的時候,看現在情形可是天壤之別。這就意味著,劇情發生了重大改變,無論是張翠山和殷素素依然健在,還是現在冰火島的提前劇情,都正走向一個未知的結局。

    「義兄,這些哥哥姐姐都是誰呀!」張無忌稚嫩的童聲忽然響起。

    謝遜慈愛的抱著他,就如同抱著謝無忌一般,「無忌孩兒,這位是你大師兄,這位是你師姐,是你爹爹門下弟子。」邊說邊指著李煜和純色,至於純言他們,被無視掉了。

    「無忌師弟,我是奉你太師父之命前來接你回武當的。」李煜開口說道。

    張無忌顯然不知道這太師父到底是誰,嘴角一撇,把臉埋在謝遜的懷中,悶聲悶氣地說道,「我才不去,我要和義父在一起。」惹來謝遜一陣歡聲大笑。

    「轟隆」,洞外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李煜接著便感覺到地面的搖晃忽然奔放了起來,如果不用上真氣,快要站不穩了。

    謝遜這時一聲輕吼,雙腳在地上一踩,搖晃的地面瞬間平衡了,連本來簌簌直響的頭頂也安靜了下來。李煜在謝遜的身上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真氣流動的跡象,比那些需要大叫結陣的波斯人強悍太多了。

    就在大家以為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謝遜忽然一聲厲吼,獅子吼之下,耳膜一陣不舒服,還好沒有用上真氣,不然怕是得流血暈倒了。

    「無忌孩兒,你聽不聽義父的話。」謝遜吼完,盯著懷裡的張無忌問道,聲音已是有些焦急。

    張無忌順口便答道,「無忌肯定會聽義父的話啦!」

    謝遜抱起張無忌站了起來,牽著他走到李煜面前,「純陽,帶上無忌馬上離開冰火島。」說著將屠龍刀遞了過來,「這把刀送給你。」

    李煜看著眼前金光四射的寶刀,心中一陣狂跳,忍不住就想不管其他,先拿到再說了。不過在看到謝遜握著屠龍刀的手指後,心中一驚,差點上當。

    「帶無忌師弟回武當本就是純陽下山的目的,前輩還是留著此刀對敵吧!」

    謝遜聞言,大笑,「好,好,好。不虧是五弟的弟子。」說著從懷中掏出幾本書,「這是我畢生所學,雖然於你無用,換幾個錢花花倒是可以的。」也不等李煜答話,直接塞到他懷裡。「快快離開吧!」

    「嗚嗚嗚,義父,你不要無忌孩兒了嗎?」張無忌忽然甩開李煜的手,跑過去一把抱住謝遜的大腿。李煜看到謝遜那雙碧眼中竟然閃過了從未有過的柔情,他也只是一個平常人而已。

    謝遜蹲下身子,看著張無忌的眼睛,「無忌孩兒,聽義父的話,先隨你大師兄回武當。過兩天,義父就去看你,再也和你不分開。義父教過你,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要學女孩子哭哭啼啼了。義父可不喜歡。」

    張無忌聞言,強忍住哭泣,卻依然抽噎個不停。李煜在一旁暗自點了點頭,這張無忌也不完全是個廢物。

    「去找那幾個波斯人,只要他們護送無忌上武當,去靈蛇島的事謝遜自然辦到。」謝遜說著輕輕推開張無忌,「無忌孩兒,快走吧!」

    張無忌摸了摸眼角的淚水,乖乖走到李煜旁邊牽住他的手,「義父,我在武當等你來看無忌。」眼中一癢,似乎又要落淚,不過在看到謝遜的眼睛後,頭一扭,拉著李煜就走。

    李煜還沒有弄清楚謝遜為何作此決斷,不過能肯定的是必要是很難應付的麻煩,不然他也不會讓張無忌離開,冰火島顯然已不安全。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李煜思索半天,卻是一無所獲。

    奇怪的地震已經停下了,動靜倒比之前小了太多。李煜他們很輕易地就找到那四名波斯人,他們正守信地呆在原地。聽到李煜傳達的口信後,四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帶著李煜他們就往海邊走去。李煜猜測大約是他們在武功上無法奈何謝遜,只能試著相信了。

    離開冰火島的唯一途徑就是坐船,雖然帶李煜他們前來的那艘早就離開了,但是岸邊還有許多閒置的空船,它們的主人已經不需要乘它們回去了。

    回去的路前面半截是很好認的,因為只有那一條航道可以行船。至於先前的災難造成的痕跡,早已被冰層覆蓋抹消掉了。

    「謝遜,我的好徒兒。」忽然,一個聲音在冰火島上空迴盪,讓正在登船的一眾人頓了頓。幾名波斯人心中一驚,謝遜的武功讓他們無法預料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又冒出來了一位。

    聽到這個聲音,李煜這才明白,原來如此。恩怨糾纏個不休的兩師徒,血海深仇帶來的唯一結果就是你死我活。作為實力相差無幾的兩人,謝遜只能選擇先讓張無忌離開。只要和成昆打鬥起來,怕是誰也照顧不過來了。

    「快快上船。」李煜一把抱起張無忌躍入船中,張無忌的雙腿還在空中亂踢,「放開我,我要回去找義父。」

    船隻在幾名武當弟子的操控下,緩緩駛離了冰火島,李煜懸著的心這才微微放下,剛才成昆傳來的聲音顯然就在周圍,要是被發現,後果只有重生。

    「成昆,受死。」謝遜又是一聲大吼,和成昆一起出現在岸邊。

    「是義父。你放開我,我要去幫義父。」張無忌見到謝遜出現,對李煜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李煜苦笑地搖頭,高手在小時候都是一般人。

    「啪」,純色忽然甩了張無忌一巴掌,「你要去送死可以,但別帶上我師兄。」

    純色的舉動讓船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義父關心你,不讓你輕易死掉。我關心我師兄,也不許他輕易死掉。」純色的聲音很輕,自言自語一般。

    張無忌忽然沉默了,只是眼睛依然死死盯著島上打鬥的謝遜。而純色的話,他也牢牢記下了。

    「成昆,還我妻兒命來。」謝遜的咆哮聲時不時就會響起。李煜注意到,謝遜每吼一次,張無忌的身子就抖一次,而他的手指在甲板上劃下一道深痕。

    「義父,你答應到武當看我的,無忌記下了,你可一定要來啊!」張無忌忽然站起身,雙手攏在嘴邊,對著島上一聲大吼。稚嫩的聲音還沒有發育完全,根本就傳不了多遠,張無忌見狀,一次次重複,可惜依然如故。

    純色忽然對李煜說道,「師兄,你幫幫他。」

    李煜走到張無忌身後,一手抵在他的背心,「再喊一次。」

    「義父,你答應到武當看我的,無忌記下了,你可一定要來啊!」張無忌的聲音在純陽真氣的幫助下,直衝冰火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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