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八章 發狂 文 / 一曲離歌
第七十八章發狂
這樣的一幕,和諧唯美得讓他嫉妒到發狂,剛才拓野墨笙和夏桑恩愛親暱的樣子又閃入了他的腦海中,和面前的兩個人慢慢重疊到一起。
一股濃重的破壞欲倏地瀰漫了他的整個神經。
此刻洶湧在他胸腔的卻全是怒意,行動也早已先於思想做出了決策,只見他如一陣狂風般捲過去,一把將千尋從鞦韆上拽了下來,霸道地攬到自己懷裡。
他的突然闖入讓正暗暗較著勁兒的兩個人驚嚇地回過神來,黎皓軒首先作出反應:
「宇兄這是做什麼?」
「黑某不喜歡屬於我的東西被人覬覦,尤其是女人,請黎總記住這一點,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或許這句話,他不只想對黎皓軒說,還有裡面的那個男人……
胸腔內翻湧著狂怒,腦袋也有些暈暈的,他現在就想要發洩。
腳步不停,冷冷地丟下這句話,更加大力地攬住千尋的腰,將她半拖半抱地拉了進去。
拓野墨笙和夏桑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一身的戾氣摟著一個女人揚長而去,兩人眼裡竟然是相同的失落和黯然。
他走得很快,慕千尋好幾次腳下踉蹌著就要跌倒,但都被他穩穩地攬住,然後繼續快速向前。
走到門口,黑色的蘭博基尼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時了,黑擎宇一個大力猛地將慕千尋幾乎是扔進車裡,然後發狠地摜上車門。
慕千尋被摔進車上,胳膊撞到車門上,瞬間痛感襲上全身,腰間傳來一股徹骨的痛意,手腕已經泛起了青色。
還不等她坐直身體,車子便如離弦的箭一樣駛了出去。
因為喝了酒,現在酒勁上來了,頭腦有些暈暈的,再加上剛才的驚嚇,她的神智很明顯地脫離了正常軌道,索性也不再起身了,就著這個姿勢蜷縮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砰——」的一聲,車子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千尋的腦袋華麗麗地撞到了座位前的硬物上,讓她有些暈眩的神思突然清醒過來。
茫然地抬起頭,外面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從車窗灌進來的風中帶著鹹鹹的味道,將她身上的酒意全部驅散了,前方有一盞微弱的燈光彷彿指引燈一樣,一幢龐大的別墅輪廓映入了眼簾。
週遭充斥著黑擎宇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還有他身上濃重的酒味,慕千尋僵直著背脊不敢動彈半分,一顆心忐忑不安地望向黑擎宇,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難道是因為黎皓軒突然吻了她嗎?他會在意這個嗎?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身體便被黑擎宇拖出了車子,他的大掌狠命地抓著她手腕上已經青腫的地方,她毫不懷疑,如果他再這麼使力下去,她的手就要硬生生地斷成兩截了。
疼痛迫使她不得不出聲哀求:
「痛……放開我……先生……求你放開我……」
他走得很快,她踉蹌的腳步根本跟不上他,腳下的高跟鞋也不知道何時脫離了雙足,她赤腳踩在冰涼的地上,感覺細細的沙子摩挲著她的腳掌。
黑擎宇薄唇死死地抿起,冰藍色的眸子冷冷地凝睇著前方,彷彿沒有聽見她的哀求一般,繼續朝前拖著她死命掙扎的身體,腳步不但沒有停下,反而有加快的趨勢。
千尋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樣殘忍地對待自己,很快,身體就因為跟不上他的步伐,直接癱倒在了地上,然後隨著他的大力拖曳慢慢地在沙灘上滑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柔嫩的肌膚不斷碰到尖銳的沙礫,空氣中開始瀰漫鮮血的味道,那些沙礫無情地摩挲著她裸露著的細嫩肌膚。
她幾乎看到了那些磨破了皮的地方慢慢地滲出血跡,然後一點一滴地滑落在這一片沙灘上,這種徹骨焚心的疼痛甚至讓她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不要……不要這樣……痛……很痛……求求你……求求你……」
她一邊歇斯底里地吼叫著,一邊伸出另外一隻手往地上瘋狂地抓著,企圖抓到什麼可以讓自己的身體停下來的東西,可是除了滿手的沙子,別無他物,她絕望地開始失聲痛哭。
黑暗中海水拍打著礁石的聲音傳來,混合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人聽了心裡一陣發麻。
聽到哭聲,前面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站了一會兒,然後千尋感覺身體一輕,黑暗中,只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身邊的人除了那一絲絲溫熱的呼吸吐納拂在她的側臉上外,其餘她根本感覺不到一點暖意。
她瑟縮著蜷在他的懷抱裡,輕輕地抽噎著,沒有一絲生氣。
身上的疼痛也彷彿麻木了一般,只是劇烈顫抖的嬌軀卻顯露了她此刻心底的恐懼。
一進屋,他徑直上樓,房門「砰——」的一聲被他一腳踢開,下一秒,千尋的身體便被黑擎宇丟進了內室龐大的浴缸裡,冰涼的水驟然灌入她的口鼻,她如旱鴨子一般地在水裡撲騰著,「救……」
甚至連一聲「救命」都沒有完整地喊出來,她的身體便沉了下去。
口裡嗆入了幾口水,冰涼的感覺從喉間一直滲透到心裡,求生的意識讓死命地攀住缸沿,她努力地想要從冰冷的水裡爬出來,可是剛露出一點點,身體又被按進了水裡。
「把自己骯髒的身體給我洗乾淨,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身上殘留著別的男人的氣息。」
他的聲音殘冷陰森,高大的身軀站在浴缸前面,猶如地獄的撒旦一般,讓人恐懼得想要尖叫。
「我沒……沒有……你誤會了……那只是……只是個意外……」
斷斷續續地說出這句話,她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水了,那猶如置身冰窖的感覺刺激著她的感官神經,她的身體開始發抖,身上薄薄的衣料在水中漂浮起來,裸露的肌膚上滿佈著猙獰的血口子。
冷眼看著她在水裡掙扎著,黑擎宇的嘴角勾起一絲殘謔:
「意外?呵……」他諷笑一聲,蹲下身體,漫不經心地勾起她狼狽的小臉,「你敢說你是意外進了他的餐廳工作?你敢說你們之間沒有曖昧存在?」
聽到這句話,千尋的身體如遭雷擊般,握著缸沿的手指瞬間發白,瞳孔倏地睜大,不敢置信地瞧著黑擎宇。
他居然早就知道了她在羅伊莎工作的事了?!
「你應該知道,在我面前說謊該付出多大的代價。」
他說這句話,還有在宴會上刻意的舉動,是不是都是在試探她,警告她?
他早已經將她的一切握在手中,她卻一無所知,還傻傻地企圖欺騙他!
果然,想要騙倒這樣的男人,她慕千尋還沒有這個本事。
見她一臉怔然地呆在那裡,黑擎宇心中的怒火更盛,握住她下巴的手也倏地用力,將她的唇瓣捏成上揚的弧度,看到她吃痛地悶哼出聲,他這才陰狠地出聲:
「怎麼不說話了?繼續編謊啊!你編啊!給我編啊!」
嘴裡狂吼著,他手上的力道更是毫不留情,雙目霎時變得赤紅,俊臉猙獰,讓千尋的瞳孔驚嚇得一縮一縮的,身體下意識地後退著。
可是面前的男人卻絲毫不允許她退縮,猛地將她從水裡拖出來,一直拖到外面,然後粗暴地將她扔到床上。
千尋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可是還不等她有所動作,身體便被他強健的身軀給壓進了床鋪間,不留一絲縫隙。
他身上的肌膚灼熱得發燙,貼在她冰冷的身體上帶起一陣莫名的麻栗,她的嬌軀顫抖著,四肢不停地擺動著想要掙脫出他的桎梏。
這個男人已經瘋了!這是她唯一清醒的認知。
她的雙唇顫抖著,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受傷後的痛楚。
剛才可怕的記憶倏地湧進腦海,斂下眼睛不敢直視他的厲眸。
總覺得今晚的黑擎宇跟以往有些不同,不,確切的說,是變得比以往更加陰沉可怕。
她根本不知道他今晚的狂怒是從何而來?
今晚的他,太駭人了,他從來不知道酒醉後的他會如此駭人,彷彿地獄修羅一般讓人心悸。
「不要……求求你……不要……你喝醉了……」
慕千尋的雙手交疊著放置在胸前,想要阻擋住男人的侵略,渾身濕透的肌膚顫抖著,彷彿凍僵了一般,一陣陣地抽搐著,凌亂的髮絲更是隨著腦袋不停地搖晃著。
看到她抗拒的模樣,黑擎宇眼中的戾氣更甚,哪裡允許她拒絕?
大掌一把將她的雙手拉開用一隻手固定在她頭頂,胸前已經完全緊貼在她身上的衣料被他一把撕碎,薄唇直接覆了上去……
千尋已經痛得沒有一絲力氣了,喉間乾澀無比,聲音也漸漸低下來,直到只剩下輕輕的悶哼聲。
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指尖泛白,她死死地咬住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感覺到身下的女人不再反抗了,黑擎宇開始熟練地挑逗著她身上敏感的地方,然後惡意地在她身上作弄著。
慕千尋別過頭去,不讓自己去看上面那張令人心痛的臉龐。
今晚,她已經遍體鱗傷了。
他的大手肆意地在她身上撩撥著,赤紅的雙目死死地盯著千尋面上的表情,觀察著她的反應。
「嗯……」
終究還是無法抵擋住他致命的挑逗,千尋悶哼一聲,下腹一陣緊縮,終於不可抑制地發出一聲悶哼。
「你不要太過分!」
慕千尋死死地咬住牙,半睜的雙眸中滿載著憤然。
他太熟悉她的身體了,雖然她強烈地控制著,可是身體還是不由自主地淪陷下去……
他這樣生氣難道就是因為黎皓軒吻了她一下嗎?
他會在乎,那是不是代表著她在他心裡還是有著一席之地?
她可以這樣想麼?
心底泛起異樣的感覺,竟讓她不知是喜是悲。
「還有更過分的!」
「不要這樣……夠了……求求你放過我……」
慕千尋無助地輕喃著,紅唇不斷地顫抖著,身體扭動得更加厲害。
她早已經不能思考,更不能動彈分毫。
看著慕千尋老實的身體反應,黑擎宇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後快速將自己身上的束縛全部解去……
在釋放的那一刻,黑擎宇經不住嘶吼出一直激盪在喉間的那句話:
「桑兒,你終於是我一個人的了!」
低沉性感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裡迴盪著,房間裡碩大的水晶燈散發著慘白的光芒,照在千尋同樣慘白如紙的臉上。
她的瞳仁劇烈地收縮著,火熱的身體也在瞬間如墜冰窖,僵硬無比,像一個呆滯的木頭人一般任由身邊饜足的男人將自己的身體攬緊懷中。
眨眨眼,有什麼東西從眼眶裡滑落,然後「啪——」的一聲,在被子上化成一堆碎片,一如她原本熾熱的心。
黑暗中只剩下時鐘遊走的聲音,兩人沉默了一陣,空氣中又響起滿意的咕噥聲:
「桑兒,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乖!」
語氣中竟然帶著一絲乞求,聽在慕千尋的耳裡竟是那樣的尖銳,彷彿無數根尖針刷地一同扎進了她的心口,留下無數的傷口,卻不見一點血跡……
模糊中,她竟然想起了昨天做過的夢,夢裡那個穿著白衣的女孩,突然跟在今天宴會上那個令他情緒波動的女子重疊到了一起。
今晚他的異常暴怒是因為看到自己心裡心愛的女人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嗎?
呵呵……
真是可悲,剛才她甚至還以為他的怒氣是因為看到了黎皓軒吻了她呢。
她只是他的情婦而已,一個隨時可能被取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讓他為了她發怒?
而他怎麼可能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就發這麼大的脾氣?想必就算是今晚親眼看到她和黎皓軒發生關係,他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吧。
他不是說了麼?
只要是黎皓軒肯拿與拓野集團的合作案來和她交換,他就會將她雙手奉送給黎皓軒。
她的價值僅此而已。
一個供他發洩的暖床工具,而且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作為利用的工具來換取商業利益。
不是早就明白了麼?為什麼現在還會心痛呢?
後悔嗎?就算是後悔,可是心已經失落了,還喚得回麼?
是愛得太深了吧!
愛得太深,所以才會這樣執著地想要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真正的地位;
愛得太深,所以才在明知自己的愛根本得不到回應的認知下,還會卑微地祈求著能夠呆在他身邊。
抬起頭,他刀削般的面容就這樣撞進了她的眸底,此刻,他安靜地睡著,輕輕地打著小呼,沒有了白日的戾氣與冰冷,彷彿只是一個得到了心愛的玩具而心滿意足的孩子,凜冽的唇角沒有了往日的冷漠,甚至還勾起了一個微笑的弧度。
想必是夢見了什麼美好的事情吧。
夢中的女主角應該就是那個夏桑吧。
心裡突然有些為這個男人心疼,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