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師門任務 第三十八節 仙劍人劍2 文 / 月下買酒

    此地亡卒被圍困多年，不得超生解脫，不能早蹬極樂，飽受隔離死亡之苦，咋看見陰世道路被打開，「嗚、嗚」之聲再度卷地而起，大作特作。人有人語，鬼有鬼話，人鬼一但殊途，除非肯修煉靈識，通達離魅，否則人聽鬼語便很難聽懂。

    所以普通人聽鬼說話，耳朵裡儘是些「嗚、嗚」之聲。

    虎背前次下地府所遇皆為鬼仙，同路所到的亡靈也全部是剛死沒多久，不曾盡脫人氣，因而可以交流。眼下這幫亡靈即不是鬼仙，且死去多時，人氣脫了個一乾二淨，縱然還記得陽世語言，沒人氣，口中如何能說得出人話？他沒有同這些死去多時老鬼打交道的經歷，亡靈口中到底在喊些什麼，他也弄不清楚。

    儘管虎背等人聽不懂「嗚、嗚」之聲究竟為何意，但亡靈們的聲調明顯與剛才有很大不同。剛才低沉似哭泣滴血，聲音聽來相當絕望痛苦；此刻聽來，卻宛若潮水沸騰，嗚聲澎湃起伏，叫人聽了感覺激動震盪。

    那些斷了手腳、身體不全的已忍不住朝冒綠光的河面爬過去，紛紛往下面鑽，片刻間群鬼騷動，大片大片朝河邊集聚。虎背叫得比剛才更歡，「你們下去之後別忘了提困龍大仙的名號！順便也提一提我，我叫虎背，千萬別忘了呀！」

    群鬼沒人氣，但靈識精魄還在，聽聞虎背喊話，一面「嗚、嗚」答應，一面爭先恐後過結界、奔解脫。虎背不料事情竟會如此順利，喜出望外，見鹿以角、趙固等人猶自不肯鬆懈，尋思：「此行他們也有功勞，我不能不夠意思，不能將陰功香火一個人全佔了。」又喊道：「除了師父和我以外，你們一定還得算上我的朋友，沒有他們一路護持，今天我可沒法安安穩穩站這裡！」

    正要喊出鹿以角等人的名字給亡靈們記住，就在這時，黑空之中驟起一聲清銳的長嘯，一道淡淡的紅影流星般朝這邊飛過來。

    紅影來得甚為突然，長嘯聲剛止，喝斥聲又起，只聽一陣冰冷銳利的女聲喊道：「哪路人馬在此胡亂施法，快快報上名來！」

    虎背等人俱為之一怔，只見紅影迅速劃過亡靈上空，在虎背等人前面飛身落下，落下即衝他們喝道：「你們是哪門哪派？到這裡來幹什麼！」公主正自昏迷，趙固和鹿以角看著來人，表情比剛才怔得更厲害。虎背不知好歹，喃喃出聲：「怎麼又跑出個美人來了，還是個會飛的……」眼皮跳了跳，反問道：「你是誰，如何會飛？難道是仙女？」

    那紅影正個是女子，手提一柄淡紅色長劍，一身淡紅色裝束，短袖長褲長靴，手腕上纏著淡紅色稠帶，額頭垂寶珠，珠身顏色亦是淡紅，質地光滑溫潤。總觀此女，模樣出塵脫俗，風姿出奇俊秀，人間絕難一見。此女聽虎背問及，漆黑的牟子隱隱閃現淡紅色微光，將虎背打量一番，冷冷道：「本座混嬰聖教『玄』派首席大弟子——赤玄風是也。」

    虎背睜大眼睛，「混嬰聖教？你也是修道之人？」赤玄風道：「廢話！快說，你們幾個究竟是誰？」虎背每每報上師門皆仰頭挺胸、神情無比自豪，此次也不例外，朗聲道：「你聽好了，我乃是困龍大仙門下最小的徒弟，姓虎名背，不日即將入住白虎宮，得道成仙，旁邊幾個都是我的朋友。」

    赤玄風皺眉道：「困龍大仙、虎背？我怎麼從沒聽說過，莫不是在哪個山窩裡修行了幾年，眼下才剛剛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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