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師門任務 第三十六節 公子兵法2 文 / 月下買酒

    只見他這麼一拍，五尺來長一人合抱的木樁竟「撲」一聲陷進去半截，旁人還未看得十分清切，勇士接連又拍出兩下，木樁頓時整個打進去。

    勇士行完軍禮便退回列陣當中，趙固對猶自不太相信的高須聘道：「老將軍，你看如何？」高須聘怔了半晌，才道：「有此等神力，何愁打不敗秦兵，還能不能多弄一些出來？」趙固笑道：「能多弄一些，我帶十萬兵馬來幹什麼？光帶國師一人不就夠了？」高須聘道：「哦。」

    趙固道：「此法只有膽粗精壯的勇士方能受得住，稍微有一些膽怯衰弱的，立刻就會昏死過去。況且神力每次只能維持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一過，效果就沒了。」他頓了頓，接著道：「這三千勇士全是我花重金招募過來的，個個裝備精良、武藝精湛，想要再多弄一些，可不容易得很。」

    這時有傳令兵飛馳來報：「稟主帥，樂乘、樂閒兩為將軍已帶兵馬進城，目前正在城中集合。」趙固聽聞，回復傳令兵：「讓他們原地整頓，等候我的調令，沒我的命令，切不可在城中隨意亂走。」

    傳令兵應一聲，策馬而返。趙固道：「老將軍精於城防，今夜秦兵來襲，守禦任務還是由你來負責。」高須聘見識了勇士神力，對於反攻秦兵增添了不少信心，沒再提出什麼異議，當下爽然領命。

    趙固轉向虎背和鹿以角，說道：「今晚國師和先生就呆在城裡，看本帥會同眾將士與秦軍決一死戰。」虎背不認為打仗同自己有啥關係，不上陣，求之不得，答道：「是你不要我上的哦，打得不順，可別拿我出來說事啊。」趙固道：「我是統帥，兵權捏在我手，勝敗當然由我來負全責。」一拍高須聘肩膀：「長平城和國師的安危就多多拜託了。」

    高須聘點點頭，吩咐左右兩名親兵：「你們將國師帶到治城衙門，派人好生保護，千萬不可出了紕漏。」兩親兵恭身答應，虎背遂拉著公主上了那輛國師專用馬車。鹿以角不能上陣，雖表情有些不甘，但保護二人是職責所在，只能載著他們七轉八彎繞了將近半個城。

    沿途見到不少民兵同妻兒相聚在火堆旁邊，丈夫抱著小孩，妻子在一旁包紮傷口，情景甚是感人，鹿以角忍不住口中低吟：「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這句話出自一位道家哲人之口，虎背自幼參道，一聽便明，跟著說：「泉水干了才相濡以沫，才知道不相忘於江湖，早些記得江湖中的快樂，遠離河岸不巴望著朝岸邊游，不就啥事都沒有了？」他就話而論，並未結合此時情景，所以說的有些不著調。

    公主是女兒家，感情相對豐富一些，將此話一琢磨，頓時同虎背唱起了反調，道：「小鬼胡說，又不是我們希望打仗，這一切都是秦國造成的，是秦國把我們趙國的泉水給弄乾了！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

    虎背嘴角一撇，迷惑道：「明明在說魚，怎麼忽然又扯到秦國和趙國身上來了？」公主聽他如此說，臉上怔了半天，問鹿以角：「鹿大哥，他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糊塗？」鹿以角想了想，笑道：「該懂的事情他都懂得，不該懂的事情，他一樣也不知道，這種人在我看來，聰明到了極點。」

    公主咬住嘴唇，沒好氣道：「他明明是個笨蛋，哪有半點聰明！」

    鹿以角道：「物極必反，聰明到了極點的人，看起來往往就會像個笨蛋。」公主舉一反三，「那笨蛋到了極點的人，看起來難道就很聰明？」鹿以角點頭道：「聰明人生怕別人知道自己聰明，所以得裝成笨蛋；笨蛋害怕被別人瞧不起，所以就會想著法的盡量將自己裝得聰明一些。」

    公主轉不過彎來，又怔住，鹿以角忽然哈哈大笑：「我說著玩的，你可別被繞進去，此話說它有理就有理，說它沒道理便狗屁都不是。」公主思量片刻，點點頭，嫣然道：「鹿大哥盡會開玩笑。」轉眼瞪著虎背，在他肩膀上一擰，「小鬼，快說，你到底是站在秦國那一邊，還是站在我們趙國這一邊。」

    虎背本意是兩邊都不站，見公主一臉凶樣不敢實說，卻也不能隨口說謊。畢竟襌衣之事現在已經泡湯，沒必要刻意說假話去討好她，於是緘著口，只拿眼睛在公主身上瞧。公主以為他又在打自己主意，面皮煞時發白，虎背完全不懂得去配合她，只要跟虎背呆在一處，她總是沒來由要生氣。

    正想著自己該如何發作，這時鹿以角忽轉身道：「他既然做了趙國國師，自然就站在你們趙國這一邊，你這個問題豈非多餘？」

    馬車加速而行，不一會來到治城衙門。衙門還算完整，只留著一名年老的文員在打理，三人下了馬車，逕直向裡走，就在大堂裡落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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