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師門任務 第五節 仙山靈狐3 文 / 月下買酒

    原來此山地靈物秀，野獸中有修煉成精者，常變為人形，迷惑那些懵懂路人。田光初進山學道之時受不少苦頭，吃虧上當次數多了，是以懂得用自己所學那占卜之術來判別真偽。四腿、尖嘴、帶長尾，這分明就是一隻狐狸，田光故而沒有理會。

    過了竹林，一彎碧水從山腰潺潺而下，水向來朝低處走，是問山腰之上如何會有水流？孰不知，此山乃仙人所居，引水遁木、避火碎金，只需略施道術，根本不足為奇。

    只見水邊蹲坐一人，正手拿魚竿獨自垂釣，和之前竹林裡狐精所變道童一摸一樣，田光又照剛才之法，用竹葉卜了一卦，這回地上落出乃是人形。

    田光放心向那道童靠過去，挨到近前，一拍道童子肩膀，問道：「師弟，魚乃鮮活之物，修道之人如何吃得？」

    童子被人在背後拍得一驚，回頭一見是師兄，緩了一口氣，撫胸道：「師兄你嚇我一跳。」接著又說：「近來肚中常常飢餓，所以得吃些野味來充充我這五臟廟。」田光笑了笑，說道：「你這年紀是得多吃些魚肉補一補，否則肯定長不高。」童子站起來，原地跳兩下，問道：「師兄你看我是高還是矮？」

    田光摸了摸道童頭頂，用手量著自己比劃一翻，搖搖頭：「不成不成，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足足要高上半個頭。」道童聽說自己身才偏矮，彷彿很洩氣，只手探過頭頂，嘀咕道：「師兄那時都吃些什麼，居然能長那麼高？」田光笑道：「我少年時常在山中打獵，只要是在山裡跑的、水中游的，什麼野味沒嘗過，是以身材比別人都要高大。」

    道童眨了眨眼睛，道：「那你可曾吃過狐狸？」

    田光道：「狐肉我沒少吃，狐皮我也沒少賣。」道童「哦」了一聲，又問：「味道如何？」田光道：「味道嘛，多年沒吃過肉，我倒給忘了，你讓我好好想一想。」他回味半刻，忽摸著腦袋歎氣道：「當真給忘了，想必是那狐肉沒什麼特別之處，否則絕沒有想不起來的道理。」

    道童將他拉到一僻靜處，悄聲問：「你想不想再嘗嘗狐狸是啥味道？」田光見他行動鬼祟，心下生疑，道：「你為何忽然想到要吃狐狸？」道童從隨身袋子裡「呼哧」一拽，體形小巧、身紅肚白、活脫脫一條靈狐被他提著後頸整個弄出來。

    狐狸嘴上、腳上被綁著絲條，不能動、發不出聲響，道童將它朝田光遞過去，說：「我剛剛抓住一條，師兄要是喜歡，我倆一起分享了吧。」

    田光怔了怔，慌忙擺手道：「田光自從跟隨師父修行，便再沒沾過活物，你快將這狐狸放了，千萬不可胡來。」

    道童一撇嘴，說：「魚也是活物，為什麼魚吃得，而狐狸卻吃不得。」田光歎道：「你有所不知，狐狸也同人一樣，有妻兒老小，有親情友愛，你吃它一隻，妻兒就絕了口糧，縱不餓死，必會擔心牽掛。魚不同，魚生下便不知父母兄弟，吃了它沒那許多瓜葛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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