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王路的追章求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娃娃臉驚訝地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想恢復喪屍的人性嗎?可是,如果喪屍恢復人性後,不是依然和生化末世前的舊世界一樣了嗎?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人們就可以自相殘殺,新喪屍也一個樣,甚至因為他們的能力更強,造成的破壞就更大。面對這樣紛爭動亂的世界,我們需要一個王者,唯一的王,而除了你王路,又有誰能坐上那個寶位?我將忠誠你,歸順你,為你獻出我的一切。」
王路歎了口氣:「我說過,你根本不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麼。你同樣不知道,喪屍真正進化的方向是什麼。你是毒瘤,是寄居在新喪屍世界上的毒瘤,不將你除去,會有更多的智屍喪屍遇害,不將你除去,食屍法會如同癌症一樣的擴散,所以,你必須死。我要借你的腦袋,告訴任何人,人類、異能者、喪屍、智屍,絕不能以殺死自己的同類,來求得進化。殺人者,死!」
娃娃臉膽怯的臉突然變了,變得猙獰無比,聲音也低沉起來:「王路,我這樣低聲下氣向你求饒你都不肯,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呢!你的新喪屍的世界,永遠只能是一個傻瓜做的夢,你這是與全天下的人類異能者智屍為敵!這個世界無論何時,永遠都只是少量精英統治大多數平民,80%的人除了混吃等死毫無用處,相反,他們還需要精英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金錢來安撫他們。」
「喪屍們不需要覺醒,更不允許他們與我們智屍爭奪資源,這個星球的資源是有限的。我們只需要奴役他們就夠了!」
王路依然閉著雙眼,似乎娃娃臉食屍魔的吼叫只是一陣毫無意義的雜音,他淡淡地道:「去死吧。為什麼壞人永遠有那麼多廢話呢?」
一顆彈頭從地面飛了起來,向娃娃臉的食屍魔飛去,直指他的眼睛,食屍魔大吼一聲,瞪著那顆彈頭。飛旋的彈頭忽的慢了下來,但是,也僅僅只是慢了下來而已,王路的腦電波比食屍魔強大得多了,彈頭依然在前進……
然而,王路心中一動,有點不對勁兒,食屍魔在微笑!面對死亡,他居然並沒有恐懼。而是在微笑!
食屍魔非常聰明,他很早以前就已經潛入了崖山,成了為其中一名戰士,還裝扮成擁護王路的樣子,獲得了周春雨的信任,照理說。他絕對不會束手就擒,就這樣致自己於死地。他難道還有沒有實施的什麼計謀?
算了,任何計謀。在自己面前,都是無效的。
王路繼續驅使彈頭,彈頭猛地加速向食屍魔眼窩扎去,突然,人影一閃,撲,彈頭入肉,鮮血四濺,一聲悶哼。
王路大驚失色--只見周春雨突然撲了上來,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彈頭。那彈頭在他的臉頰上劃出了一道沉沉的溝,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王路訝聲道:「周春雨。你搞什麼……」他突然住了嘴,看著周春雨呆滯的眼神,忽地明白過來,他怒視躲在周春雨身後的食屍魔:「媽的,是你控制了周春雨,將他當成肉盾。」
食屍魔狂笑道:「沒錯,是我控制了周春雨,事實上,我還控制了你的寶貝兒子王比安,以及你的所有手下!」
「王路,這才是我真正的撒手鑭,此前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迷惑你,解除你的警覺!你沒想到吧,我已經進化到了如此的地步,不僅能控制喪屍和智屍,連人類都能被我控制!」
嘩啦啦一片響,崖山的戰士們突然全都圍攏到了食屍魔的身邊,將他重重掩護了起來,在沉重的腳步聲中,腫瘤女智屍也站到了食屍魔一方,用巨大的身影將他保護了起來--是腫瘤女智屍體內的王比安在操作,但王比安同樣被食屍魔所操縱,發同一台被植入木馬病毒的電腦,入侵了另一台電腦一樣。
王路突然冷靜了下來:「這沒什麼好稀奇的,我早就說過,人類、異能者、喪屍、智屍,只是生化基因進化過程中的不同階段而已,腦電波能控制喪屍智屍,自然也能控制人類和異能者,不過你能做到這一點,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食屍魔一怔:「你最忠誠的手下,最心愛的兒子,都已經落到了我的手裡,難道你一點不害怕嗎?」
王路聳了聳肩膀:「害怕?我為什麼要害怕?我和你一樣,清楚這種用腦電波控制人類喪屍智屍的優點和缺點。你不可能驅使他們來攻擊我,因為我的腦電波太強大了。」
食屍魔搖搖頭:「我當然知道這一點,我殺不了你,但是,你也同樣殺不了我,因為我會用你的兒子、手下來擋你對我的每一次攻擊。」
王路看了看依然在流血的周春雨--幸好,那一擊只是貼著皮肉劃過去,他歎了口氣:「我承認,你利用腦電波對人類的控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且我因為從沒有往這一方面研究過,所以控制能力還比不上你。我的每一次攻擊,你都有足夠的時間用我的人當肉盾來抵達,除非我把現場所有的人都殺了,要不然,還真拿你沒辦法。」
食屍魔笑道:「過獎過獎,王路,我並不想與你為敵,只是你逼人太甚,你能容忍李詠這樣的讓你妻離子散的仇人,卻容忍不了我,這才逼得我反擊的。我不求別的,只求保命。放心,我不會把事做絕,我等會兒會帶著周春雨和王比安離開,從此放棄食屍進化的行為,當然,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你定期把你的鮮血送過來,要不然,恐怕王比安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王路東張西望著,似乎根本沒在意食屍魔的話,食屍魔有些詫異:「你在做什麼--王路,我再警告你一次,你的任何一次攻擊。都只會傷倒你的親人、同伴、下屬,我會先拿周春雨、朱亞珍、王伯民他們來擋子彈,王比安我會特別客氣留在最後,就算是你動用導彈和大炮,也大不了同歸於盡。」
王路終於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特製的橡膠錘子,食屍魔曾經想用來偷襲
襲他的不含金屬物,以免被他機械能操縱的錘子--王路撿起錘子。在手裡顛了顛,嘀咕道:「倒也合用。」
王路拎著錘子,大步向食屍魔走去,食屍魔一怔:「你要做什麼?王路,你站住!你站住!」
王路大步向前,圍攏在食屍魔身前的崖山的戰士紛紛自覺讓開--他們在食屍魔腦電波的控制下,會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擋子彈甚至炮彈,可是,他們絕不會攻擊王路。當王路大步走來時,無論食屍魔如何發動腦電波催動,戰士們最多也只是呆站在原地,王路伸手一拔拉,就把他們拔拉到一邊了。
王路越走越近,食屍魔的眼神中第一次真正恐懼起來。他瞪著王路手裡的橡膠錘子,難道自己居然要死在這樣玩意兒之下?!
食屍魔不甘就死,他大吼一聲。一道腦電波發出,腫瘤女智屍的胸口腫瘤一陣蠕動,王比安從她身上脫離,食屍魔一個箭步躥到王比安身後,「王路,你敢過來,我就殺了你兒子!」
王路快跑幾步,和身撲了過去,將食屍魔撲到在地,兩人在地上翻滾著。互相間又抓又撓,王路邊胡亂揮舞著橡膠錘子,邊罵道:「娘希匹。你以為拍弱智警匪片啊,老子會受你的威脅?我不殺你我們父子才真的會死。去死去死!」沒頭沒腦亂砸一氣。
食屍魔很快發現,他打不過王路。
這幾年來,食屍魔一直利用他的腦電波控制著一切,絕不需要像一個鄉里巴人那樣去毆鬥,即使強大如家園,也在他的腦電波控制的奴隸以及超絕的計謀下,灰飛煙滅。腦電波,才是真正的力量。
食屍魔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敵人赤膊相拼過了,他的動作遲緩,拳頭有氣無力。
而王路則不同,他在海島上一切都要親自勞作,騎馬、打獵、捕魚、收割農作物,噢,對了,還有**--這也是一項很耗體力的肉搏型運動。
王路,身強,力壯,動作敏捷,拳頭與錘子並用,不時還咬上幾口,食屍魔雖然沒有感覺,可是耳聽到王路的拳頭和錘子沉悶的砸在自己身上,聽到骨折的聲音,知道自己輸了,輸得很慘。
曾經讓京城智屍聞風喪膽,連名字也不敢提的他,曾經輕鬆攻克家園追亡逐北夏真鍾院士數千里的他,曾經襲擾崖山數年,逼得李詠用鋼殼將鄞江鎮整個兒蓋起來的他,如今象條癩皮狗一樣,癱在王路的腳下。
王路敲斷了食屍魔的腿骨,拗斷了他的左臂,從他下巴上咬下了一大塊肉,最後騎在食屍魔的肩頭,高高舉起像膠錘子,一下一下,擊在他的腦殼上,腦骨較硬,橡膠錘子質地畢竟軟了點,連砸幾下,都沒有砸碎。
王路有點惱火,將手裡的橡膠錘一扔:「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雙手揪著食屍魔的頭髮,拎著他的腦袋,就向旁邊高速公路的護欄撞去,一下,兩下,三下,卡一聲脆響,食屍魔的顱骨破了。
王比安和周春雨等人被解除了控制,王比安驚呼一聲:「爸爸,出了什麼事了?你在做什麼--見鬼,我想起來了,這個娃娃臉是食屍魔!」
嘩啦,他拔出手槍,衝了過來。
食屍魔還沒有死,他伸出右手,反手胡亂抓撓著,手指勾著了王路的臉,將他臉上的一塊獸皮扯了下來,手指伸到了他的牙床內,王路一張嘴,咯一聲,將食屍魔的兩根手指咬了下來,呸一口吐到地上,抬起臉對王比安一笑:「我很快就弄好。」那語氣,彷彿他在殺一隻雞一樣。
王路抬起食屍魔的頭,再一次重重向護欄撞去,一聲脆響,一股白白的腦漿,夾著黑色的屍液,從食屍魔破裂的顱骨裡流了出來。
食屍魔,死了。
王路站起身,往食屍魔的屍體上吐了口唾沫:「**。跟我打,老子從小學打到大學,沒一次輸過,就你這種娃娃臉還和我鬥!讓你一隻手都能打贏你。」
王路在那兒胡吹大氣,驚魂未定的王比安撲到了他的身邊:「爸,你受傷了!快,快來人醫治!」
王路摸了摸臉上。那兒有個大洞,上面曾經被阿里亞娜縫補過的獸皮不見了,他又踢了一腳已經死透的食屍魔,笑著對王比安道:「沒事兒,叫什麼醫護兵啊,你爸爸是智屍啊,智屍,這點皮肉傷算得了什麼。」
這時,周春雨等戰士們才清醒過來。周春雨也顧不上處理自己臉上的傷口,撲到王路身邊,內疚地道:「對不住,怪不得你不讓我們跟著你,說一個人來就行了,原來我們不但一點幫不上忙。反而成了你的累贅,礙手礙腳的。」
王路拍了拍周春雨的肩膀:「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趕緊縫合傷口去。要不,周子彥見了要心痛了。」
周春雨抬手碰了一下臉上的傷,滋地倒抽了一口冷氣:「沒事,皮肉傷,再說,咱們家子彥才不會在乎她老子的這點小傷呢,她對那些喪屍狗都比對我親。」
王路作了個揚腳開踢的動作:「胡說八道,有你這樣當爹的?梨頭是個好孩子,只是她不擅長表達而已,心裡對你著緊著呢。」
周春雨一愣。說到對異能者和智屍的認識,非王路莫屬,他說周子彥喜歡自己這個老爸。那就絕對喜歡,看起來,自己這個當爸的是和孩子有代溝了,才不理解周子彥的做法。的確,周子彥是異能者,而自己卻是普通人,隔膜,就是這樣來的吧?
周春雨突然一怔,如果自己變異成智屍,會不會能促進和女兒的關係?可惜,王路如今的體液已經失靈了,再不能轉換智屍了。
王比安不顧周春雨發著呆,心有餘悸地看著地上爛了腦袋的食屍魔:「爸爸,他真的死了?」強大到令人恐懼的食屍魔就真的這樣死了?
死於一場類似街頭的鬥毆?
王路點了點頭:「死透了。」
王比安喃喃地道:「就這樣簡單?」
王路失笑道:「原本就這樣簡單啊,其實在我看來,未來喪屍的進化,都能達到我和食屍魔這樣的境界,如果大家的腦電波都很發達,那互相之間的爭鬥就只能回到原始的和猴子打架一樣的狀態--肉搏。」
王比安的思緒有點跟不上王路的話:「所有的喪屍都和老爸你一樣厲害--那不人人都是超人了?」
王路拍了拍王比安的肩膀:「你這傻小子,人人都是超人,其實就是人人都是普通人。我們現代的人類,比起人猿來,可不就是超人嗎?聰明的頭腦,靈活的四肢,擅長使用各類工具,幾乎是神靈一樣的存在。可在我們現代人與現代人之間,其實大家的力量都是半斤八兩。所以我說了,喪屍是全體人類的進化啊。」
周春雨這時已經匆匆處理了一下傷口,重新擠回王路身邊:「那些肌肉怪依然沒有離去。」
王路抬眼看了一下高高吊索上穩穩站立的肌肉怪們,他們從始至終,除了剛出場時威嚇了一下崖山眾人,當王路和食屍魔毆打時,根本就是一群打醬油的角色,別說助拳,連吶喊助威都沒有。
肌肉怪已經用自己的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王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抬起手,向肌肉怪招了招。
朱亞珍被食屍魔控制身體時,依然扛著攝像機,所以王路和食屍魔之間如同地痞一樣的毆鬥全都拍了下來,當然,角度就沒那樣專業了,不過,王路的打鬥同樣不專業,毫無美感。這時,她再次扛著攝像機,拍下了一隻巨大的肌肉怪,攀扯著鋼絲,向王路來投的一幕。
的確,是來投靠,而不是戰鬥。
因為在靠近王路前,那個顯然是首領的肌肉怪,就已經解除了全身所有的武裝,連條底褲都沒留。
這一次,王比安和周春雨都沒有動作--越幫越忙就是他們此前幹的事兒。
肌肉怪含糊地吼道:「我們願意歸順你。」
王路點點頭:「歡迎,我知道你們的來歷,你們曾經是最忠誠的戰士,只是生化基因的原因,才走上了這條路。這,怪不得你們。」
肌肉怪道:「我們和食屍魔不同,我們從來沒吃過人、喪屍、智屍。」
這句話王路倒相信,因為食屍魔和肌肉怪選擇的進化道路完全不同,食屍,對肌肉怪毫無用處。
王路沉吟了道:「我有句實話必須告訴你們,你們其實並不是喪屍進化道路上成功的作品。因為你們體內的生化基因病毒,被鍾院士進行了人工干預,這種干預是非自然的選擇,所以,我不可能告訴你們今後該怎麼進化,只能由你們自行摸索。」
他瞟了一眼王比安身邊的腫瘤女智屍:「我倒認為你們和倭奴的腫瘤女智屍有些相同之處,倭奴智屍的奇異進化,其實說穿了就是借用核輻射,人工干預的結果。你們以後倒可以多交流交流。」
肌肉怪點點頭:「謝謝直言相告。」
一場戰役,就這樣結束了。
王比安道:「爸爸,咱們回家吧,我剛才已經通過電報向媽媽傳達你戰勝食屍魔的喜訊了,媽媽和謝玲姐都等著你回家呢,謝玲姐還做了你愛吃的涼拌面。特意配了粗顆粒的花生醬。」
王路喃喃道:「戰勝了食屍魔嗎?這可不見得啊。」
王比安和周春雨齊齊一怔,看向食屍魔的屍體:「什麼?!難道這娃娃臉不是真正的食屍魔?」
旁邊肌肉怪首領吼道:「不,我能作證。他就是食屍魔。」
王路搖了搖頭:「一個食屍魔倒下去,會有更多的食屍魔站起來,因為,人性就是好逸惡勞,人人都想走捷徑,以前工作、學習、做生意是如此,如今進化也是如此。我不得不承認,食屍進化法的確在某種程度上大大加快了智屍的進化速度,食屍魔能操縱普通人類,就是最好的例證。如果他不是碰上我。李詠那些傢伙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敵。所以,這個世界依然會有很多智屍,重新走上食屍進化的道路。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我無法阻止的。我能夠殺死他們,但我無法徹底清除這種理念和思想。」
王比安突然問道:「如果喪屍進化時發現,吃自己的同類能加快進化,他們也會互相吞食嗎?」
王路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那是--自然的。我說過,進化後的喪屍,會繼承我們與人性相關的所有優點,那些最高尚和美好的情操,會在他們身上閃亮,但同樣,人性的一切醜陋與虛假,也會成為他們身後的陰影,永不消失。」
周春雨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沒事兒,老子以前當警察時,就知道,指望人性永遠向善,是件多嘛可笑的事,不過,沒關係,咱們可是專政機器,手裡的傢伙可不是吃素的,如今在生化世界裡也一樣,敢於來犯者,一個字,打!」
王比安有些羞愧地撓了撓頭,他發現,自己永遠落在爸爸後面,明明自己已經長大了,可到了關鍵時候,還是要爸爸來保護自己。他握了握拳,終有一天,終有一天,該由自己來保護爸爸的。
朱亞珍放下了攝像機:「王隊長,這下該都拍完了吧?咱們回崖山後,這些視頻我都可以剪輯出一個電影特效來了。」
王路笑了笑:「拍完了?怎麼可能,這只是一場前戲,真正的壓軸戲,還在後面呢。」
朱亞珍一呆:「壓軸戲?食屍魔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有什麼壓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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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聳了聳肩:「我根本沒把食屍魔放在眼裡,我和他約戰在杭州灣跨海大橋上,是方便一些遠來的朋友,在這裡見個面而已。這裡海面開闊,便於招待他們。」
周春雨傻了眼--這是什麼朋友,需要這樣大一片海面來「招待」他們,他有些急了:「王路,你到底在整什麼把戲,倒是說明白啊,別弄得我們一頭霧水的。」
王路啊呀了一聲:「老夥計,不是我賣關子,實在是--這事兒整得有點大,不是一般的麻煩,而是大麻煩,只不過這麻煩想躲也躲不過,我只能接著。算算日子。他們應該今天就到了。瞧,我的朋友給我帶消息來了。」
海面上,突然如開了鍋一樣沸騰起來,一片人頭從海裡冒了出來,是海智屍,當先兩隻智屍,一男一女。女的,是碧宵,男的,卻是伍上校,一對男女海智屍冒了一下頭,向王路發出了一道腦電波,就消失在海底下。
周春雨急得快發瘋了:「王路,你別打啞謎了,快。快告訴我們吧,也好讓我們有個準備啊。」
王路咳嗽了一聲:「其實你真的不用準備的。因為準備了也沒用啊。」他看到周春雨眼裡都冒火了,忙道:「好好好,我告訴你,剛才那群海智屍是我的朋友,女的是碧宵。男的是伍上校,他們兩個你都聽說過。這一對海智屍此來,是告訴我。正如我所預料的,以美日為首以及其他國家和倖存者勢力在內的,一支龐大的艦隊,正在衝著杭州灣跨海大橋而來。再過一個小時,他們就將抵達這片海面了。」
周春雨呆怔了半晌,才幹巴巴地道:「你開什麼玩笑?」
王路一攤手:「沒開玩笑,伍上校說,從一些軍艦的外形辨認,差不多有20個國家和勢力的軍事力量吧。這個數字倒也巧合,g20嘛。想想也是,除了這幾個大國強國,其他國家和地區就算有倖存者勢力。也玩不起這些高大上的軍力。」
20個國家和勢力的龐大軍事力量!
眾人只聽明白了這句話,周春雨狂吼一聲,踢著呆愣的戰士們的屁股,「他媽的!你們愣著做什麼?戰鬥準備!戰鬥準備!」
這一刻,周春雨完全忘了,他剛剛承認過,在王路的戰爭中,他和任何人都幫不上忙,只會妨礙他,但是--20個國家和勢力的軍事力量啊!
這時,旁邊的雷達兵尖叫起來:「這,軍艦!不,還有飛機!好多!正從東海外海向杭州灣而來!」
大橋上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周春雨看著王路搞癱的食屍魔的裝甲部隊一陣跺腳,早知道會有那樣強大的敵人前來,這些裝甲車輛能夠完整保留下來該多好--他也不想想,裝甲車輛對上海空力量,基本就是碴。
王比安這次倒是冷靜了,他並沒有與腫瘤女智屍合體,他問道:「爸,你早料到有這一天嗎?」
王路撓了撓頭:「咳,那個,自從那光球進入我的身體後,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了。全世界排得上號的力量,都會窮盡一切力量來尋找,而且我們當時手尾並不乾淨,留下了很多的線索。所以,他們找到我是遲早的事情,我也沒必要藏頭露尾的。」
王比安信心十足地道:「爸,你一定會擊敗他們?對不對?」其實他並不需要回答,立刻以肯定的語氣道:「爸爸,你一定能擊敗他們!要不然,你就不會回家了。你絕不會把危險帶到媽媽身邊。」
王路拍了拍王比安的肩膀:「沒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把他的家庭至於危險之中。我只是偷個懶,省得他們一家家找上門來。乾脆打個包,一同招呼了。」
20個國家和勢力的海空力量,對王路來說,只是打個包這樣簡單的事。
雷達兵緊張地盯著屏幕:「敵方海空力量,已經到達20海里外!」
王路撓了撓頭:「這樣說來,已經進入專屬經濟區了,這可是侵犯了我們的主權了--算了,還是給他們保留一點力量吧,誰也不知道那該死的時間到了後,究竟會發生什麼,給舊人類保留一定的力量,還是很有必要的。」
王比安忍不住插嘴道:「那倭奴的軍事力量呢?不是說此次海空力量以美日為主嗎?難道我們真的要讓倭奴再次侵入我們的國土?」
王路哈了一聲:「兒子,你什麼時候成為一個憤青了?我明明記得你的腫瘤女智屍也是倭國來的,還有,那個什麼撫子的小姑娘,你們平時不也挺說得來話的嗎?」
王比安差點跳起來,漲紅著臉:「爸,你瞎說什麼啊,我和撫子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向她學幾句日語,因為我發現用日語和腫瘤女智屍溝通,更加順暢。」
王路噢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我以為,你現在和黃瓊關係這樣僵。是不是已經移情別戀了,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找也該找周敏,不會找撫子,畢竟對方是倭奴……實在不行,等關靜長大也行啊,年齡雖然小了點。你媽又一心指望著抱孫子,不過現在也不存在晚婚晚育……」
王比安又氣又急,剛想大聲爭辯,突然又冷靜下來:「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王路看著王比安:「真明白了?」
「是。」王比安道:「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將來是將來。」
王路剛想說什麼,周春雨匆匆而來:「你們父子在說什麼呢?現在將來的--王哥,敵方飛機已經進入我們導彈的射程了。要不要干他一傢伙?」
王路歎了口氣:「周春雨,你也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就為了聽個響呢?這導彈又不是鞭炮煙火,扔出去多污染環境啊。」
這時,雷達員急促地道:「敵方即將進
入12海里領海領空--還剩下最後一海里--敵方船隊突然減速了!空中力量返回航母!停住了。他們停住了!」
密密麻麻的光點,在12海里領海外,停住了。因為他們知道,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紅線!
越線者,就將受到王路的攻擊!
軍用電台裡,突然傳入一陣電子雜音,緊接著,一陣字正腔圓又有點軟軟的台語傳了過來:「尊敬的崖山王路隊長,我們希望與你面談,申請允許進入貴國的領空。」
啊,是台灣人啊,美帝那兒應該有不少台灣人吧。說起來,為什麼當年馮臻臻--不,孫美萍講話時。沒有那種台語特有的軟軟的味道呢。
廝人已去,這次歸來,自己甚至沒到衛生院地下室探看她的遺容呢--無顏見她啊,孩子還沒找到呢。
王路一時有些走神,他擁有的力量再強大,也彌補不了那永恆的缺憾。
周春雨看著王路,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20多個國家和勢力洶洶而來,可是在王路面前,一槍未放,一炮未發,就服軟了--居然主動申請開放領空!
力量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舊人類的軍事武器,就是碴!
周春雨突然明白王路讓朱亞珍全球現場直播自己和食屍魔之戰,此戰宣告了,人類的常規武器,在王路面前都是無效的。
那還打個屁啊。
周春雨輕輕碰了碰王路的衣袖:「王哥,敵人--不,對方正等著你回話呢。」敵人--他們沒有資格當王路的敵人。
王路似乎驚醒過來:「啊?那行,讓他們進來吧。哎呀,不要搞什麼虛頭巴腦的東西,我也是正等著他們,把光球一事告訴他們呢。」
周春雨瞪著眼珠子:「什麼?!你要把光球的秘密都告訴那20個國家和勢力?!」
王路搖了搖頭:「不是20個國家和勢力,而是全世界,當然,這20個國家和勢力的實力最強,可以幫助我把有關光球的信息都傳播出去,傳播到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可是--可是-那是屬於我們的光球,我們的秘密!」周春雨道。
王路聳聳肩膀:「那光球就如同生化基因一樣,它才不認什麼國家民族膚色階層,對光球而言,我只是一個人,一個正好在一條正確的道路上踏出了第一步的人。」他看向周春雨:「更何況,這原本就不是秘密。」
周春雨張口結舌,是啊,這算什麼秘密--光球唯一告訴他們的,就是「時間快到了」!這算什麼玩意兒啊。
可人性就是如此。周春雨剛聽到王路所說「時間快到了」時,肚子裡直罵荒誕,這話沒有前因沒有後果,根本就是一句廢話。可現在,這句廢話要被其他國家和勢力聽到,他卻又不樂意了。
他娘的,就算是廢話,也是我們的廢話,憑什麼講給你們聽?
周春雨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他娘的,各個國家和勢力,折騰了7年,拿這光球都沒有一點辦法,可王路一出手,就得到了光球,還聽到了那句話--哪怕是實足的廢話,也是王路實力的體現!差距。這就是差距啊!你不服不行!
雷達顯示,一架直升機,正從12海里外的航母起飛,向跨海大橋飛來。
周春雨明明知道那只是一位使者,可依然命令防空導彈瞄準了飛機,雷達傳來鎖定的聲音,但是對方的直升機依然不緊不慢飛來。雖然此時機內的雷達警告聲音已經尖叫成一片了。
一架海王直升機轟鳴著飛了過來,緩緩在海天之翼的直升機平台上降落,杭州灣跨海大橋施工時,就多次用上了直升飛機,所以這個平台是個標準的降落場地,完全容得下海王平穩降落。
周春雨看到海王直升機並沒有外掛武器,但還是一揮手,指揮戰士們衝了上去,嘩拉一下拉開了機艙門:「雙手抱頭。緩步下來!」
海王裡就一名駕駛員,他戴著頭盔,依照周春雨的指令,緩步走下了直升機,王路等在機下,很無奈地對周春雨道:「其實你真的不需要這樣。這是我的老熟人了,對不對,斯塔克?」
駕駛員摘下了頭盔、墨鏡。正是斯塔克,他的眼睛居然又恢復了,只不過,原來是藍色的眼睛,如今卻是一雙黑色的顯然是東方人的眼睛。
斯塔克聳了聳肩:「嘿,我的中國老朋友,你用不著這樣對我,你知道,在你面前,我就是個可憐的小爬蟲。」
王路啞然失笑:「斯塔克。能肩負起和我談判的重任的人,可不什麼小爬蟲,走。我們到裡面坐一下吧,這兒的風景不錯。」
斯塔克跟著王路,來到了觀景房,兩張椅子放在窗戶邊,王路一屁股坐了下來:「我想,通過你的腦電波,我們兩人的對話,可能毫無障礙地傳遞給領海外的各位大人物們,那麼,我們就開始吧。」
斯塔克道:「光球在你手裡?」
王路點點頭:「是。」
斯塔克並沒有問那圓桌面大小的光球是如何存在於王路的體內的,似乎這個問題根本不值一問:「生化病毒是光球帶來的?」
王路又點點頭:「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簡潔,明快,沒有什麼彎彎繞,這就是智屍對智屍的好處,斯塔克的問題其實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基本上當初崖山眾人聽到王路擁有了光球後,所問的問題,斯塔克也都問了一遍。
而王路也同樣坦率,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已經自己所知道的,所推測的,都告訴
訴了斯塔克--以及他幕後,不敢在自己面前亮相的那些大佬們。
有那麼一會兒,斯塔克一言不發,似乎是在出神,但王路知道,那只是斯塔克幕後的各個國家和勢力正在激烈的爭論,爭論該拿自己怎麼辦。
也許,他們會殺了自己。當然,這並不容易辦到,電磁炮和激光在上一次的襲擊曝光後,王路如今事先有了準備,就再不可能偷襲他了。
那麼,就只剩下最後的手段了,但那就等於同歸於盡。
因為,王路昨晚秘密見了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人頭--聞老。
聞老從京城來到甬港後,與棟棟、16接上了頭,同時也知道了王路被流放的消息,他就此留在了甬港,在閒暇之餘,做了一點點小事,比如說,將某個二踢腳一樣的玩藝兒,搬到了甬港市一處山洞裡。當然,這二踢腳未免太大了一點,足夠扔到美國的東海岸聽個響。
王路很感謝聞老的協助,但也委婉的表示,其實就算是沒有二踢腳,也能在美洲的東海岸搞一場盛大的煙火晚會,少不了來幾朵蘑菇雲什麼的。
聞老離去時,王路很是抱怨了一通,認為當年的房價實在是太高,害得他買房子也要向父母借錢,成了啃老一族。
聞老問:「那你是想讓房價跌還是升?」
王路毫不遲疑斬釘截鐵地道:「升,當然是升!我買了兩套房子,怎麼可以跌呢?我還指望著王比安出國留學的錢,賣了其中一套房子充做資金呢。」
聞老一笑:「那你還抱怨房價高?」
王路也失笑,果然,屁股決定腦袋啊。
不過,說同歸於盡有點嚴重了。
王路看著斯塔克--在美洲應該也有人如同自己一樣,擁有特殊的能力吧,互相扔二踢腳,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在外太空空間放一場盛大的煙花。
真正是何苦來。
斯塔克突然道:「阿里亞娜很好,初步診斷是個女孩子。」
王路一呆,左顧右盼--謝天謝地,王比安不在。他忙壓低聲音:「我說,這可威脅不了我,你們如果膽敢傷害阿里亞娜--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那咱們可真撕破臉皮了。」
斯塔克聳聳肩:「你誤會了,其實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把阿里亞娜送回你的身邊。」
王路一滯--讓阿里亞娜到崖山,天,自己除非活得不耐煩了才會這樣想--陳薇和謝玲能把自己撕巴撕巴沾醬油吃了。
但斯塔克還沒完:「我們甚至可以把你的喪屍妻子--就是營地裡的金髮女喪屍,也給你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