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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十章 來自身邊的叛亂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王路高傲地站在客廳中央,用眼角斜睨眾人--對了,這才對了,驚恐、害怕、畏懼、不甘、怯弱……面對著這樣的神情,真是,太爽了!從今以後,自己面對的,只有命令和服從。我已經受夠了載著虛偽的假面具生活,這些永遠不知足的舊人類,他們永遠生活在舊的時代,企圖用已經淪喪的道德規範來制約自己。他們卻不想想,他們的數量在這生化末世是如此微不足道,如果不是自己的異能庇護著他們,他們早就成了喪屍智屍的腹中之食,只要最廣大的喪屍智屍服從自己效忠自己,這10%的舊人類,就是專政的對象!

    服從我,跪下你們的膝蓋,我還能讓你們屈辱地活著,要不然,就去死!

    謝亞國越眾而出:「王路隊長,我們無條件地執行你的命令,明天中午,不,明天上午11點前,全體崖山人員將整裝待發,你的意志,就是我們的命令。」

    王路一一看向封海齊、周春雨、關新、裘韋琴、李波、陳老伯……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齊刷刷地道:「你的意志,就是我們的命令。」

    很好,非常好,你看多簡單,從此,崖山上下只有一個聲音,一個意志,一個領袖!

    在我之下,再無紛爭,雜念,內耗,無論是舊人類、異能者、喪屍、智屍,完全的徹底的服從我,統一的思想,統一的行動,這才是真正的大同世界,這才是真正的完美,這才是進化的唯一真諦。

    謝亞國衝著陳薇點了點頭,帶著眾幹部,悄悄退出了王路家,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崖山眾人又要整裝備戰了。

    王路扭過頭,盯著地圖上那個小小的點。獰笑著,在實現自己的天下大同之前,還有個小小的麻煩,一根、不,是兩根微不足道的刺必須要拔去!

    當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威脅到自己的母子被兩個多事的傢伙給救走時,自己一直在用腦電波追蹤著他們,即使在昏迷之中。這種來自本能的致命的吸引也沒有中斷,卻沒想到,這一對母子就在自己身邊,在小小的雅戈爾動物園。

    不過,沒關係,自己一舉手。就能毀滅這對母子。

    是的,這母子的腦電波天生能克制自己,不是說兒子是天生的弒父者嗎?那個孩子,絕不能讓他出世!連他的母親,都要立刻殺掉,絕不能有絲毫的拖延。

    在這場謀殺中,自己的腦電波是派不上多少用場了。甚至喪屍和智屍,都失去了作用,面對那個女人和孩子的腦電波,喪屍智屍就成了一群廢物。

    不過,幸運的是,自己有人類倖存者,有崖山上下近萬號人,殺過去。就算是傷亡殆盡,只要殺了那個女人和孩子,自己依然是勝利者。在這片大陸上,人類倖存者還有得是,這些如豬如羊一樣的傢伙,只要給口飯吃,就能招來一大批。

    很快。只要等到明天,她和她的孩子就都死了!哈哈--哈哈--可是,等等,那孩子。不也是我的孩子嗎?

    天哪,我在幹什麼?我居然要殺馮臻臻和我的孩子?!見鬼,我一定是瘋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蠢貨,那個女人和孩子是你最大的威脅,尤其是孩子,他天生是你的剋星,他比你更強大,也更完美,如果現在不殺他,等他出生成年後,你就成了被淘汰者。自以為強大的你,會如同恐龍一樣消無聲息的滅絕。

    不,胡說!我不能殺我的女人和孩子,就像我絕不會傷害陳薇和王比安一樣!

    不對,除了你自己,所有的其他人,都是不足輕重,隨時可以犧牲的!

    放屁!放屁!放屁!

    王路站在地圖前,兩隻眼珠子瘋狂的轉動著,腦海裡的思緒如驚濤怒浪,激烈的交織著。

    他突然自言自語道:「不管是誰,只要有可能威脅到我,都該死,都該死!喔,對了,其實在崖山,也有幾隻小小的臭蟲,老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東搞西,早就該清理一下了。」

    王路突然問謝玲:「把李詠、丁偉、趙科叫來。」

    謝玲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依言叫來了李詠等智屍。

    王路把李詠等智屍帶到書房,直截了當地命令道:「把封海齊、關新、謝亞國、劉洋、吳平、汪灝還有史鳳凰--不,史鳳凰算了,一個娘們,我需要一個真正的醫生--把他們都抓起來,然後……」王路突然頓住了,一個「殺」字含在口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該死,這些螻蟻一樣的傢伙,死了就死了吧,可是不知為何,在他心裡一直有個聲音掙扎著--不能殺人,不能殺封海齊他們!

    李詠等智屍等了半天不見王路有新的吩咐,便問道:「王路隊長,把封海齊等人抓起來後怎麼辦?」

    王路瞪了一眼,粗魯地道:「關起來再說,快去!快去!聽著,從現在起,你們只聽從我的命令,任何其他人的命令從今夜起全部作廢。」

    李詠應了聲「是」,匆匆下了樓。

    王路再次回到樓下,面對著標著雅戈爾動物園的地圖沉思著,陳薇和謝玲、王比安、陳瓊都發覺了王路的異常,卻不知道,他把李詠等人叫來暗中又在搞什麼鬼。但是,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陳薇強笑著上前握住王路冰冷的手道:「王路,我覺得攻打動物園的事兒是不是太急了點?你剛剛從昏迷中醒來,好好休息幾天,再處理這事兒也來得及啊。實在等不及,你派老封和周春雨等著隊伍去就是,有效能辦、特種部隊從旁協助,有什麼大事辦不了?」

    王路依然盯著地圖,不耐煩地道:「你不懂,這事必須我親自出馬,因為我要親眼看著她死。」

    陳薇和謝玲面面相覷--王路嘴裡的「他」究竟是誰,為什麼好像王路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樣,非致他於死命不可呢?崖山發展到今日,雖然也沒少打打殺殺,但也沒和什麼外部勢力結下什麼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大仇啊。牆頭鎮潛艇基地的伏擊者算是一股與崖山做對的勢力。但他們剛受到重創,而且地理位置也不對,一個在牆頭,一個卻是在東錢湖。

    陳薇還想再勸勸王路,王路突然扭過頭來,死死盯著她:「怎麼?連你也要違抗我?」

    陳薇的心一顫--王路的眼神好陌生,好冷漠。看著自己時,毫無焦點,就像是在看什麼死物一樣。他,他怎麼變得如此可怕--不好,難道是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異變了?王路他這是要徹底的智屍化了嗎?不,甚至是比智屍更可怕的變異嗎?

    王路露出了牙齒。猙獰的臉色如同一頭噬人的野獸:「誰敢違抗我?!誰敢阻撓我?!不從我者,殺!連你也不例……」

    嘩啷啷一聲響,王路突然重重撲倒在地,躺在地上,後腦勺流著一股殷紅的血液--在他身後,陳瓊慘白著臉,手裡舉著一隻砸碎的陶瓷茶壺。因為用力過猛,她自己的手也被碎瓷片給割碎了,鮮血一滴滴地掉到地板上。

    陳瓊居然用一隻茶壺砸昏了王路!

    陳瓊似乎用完了全身的力氣,搖搖欲墜,王比安搶上前去,將她扶住:「妹妹,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用茶壺砸爸爸?」

    陳瓊軟軟地靠在王比安的胳膊裡,喘著粗氣道:「那不是我們的爸爸。我、我剛才通過腦電波感應到,爸爸他、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他的腦電波變得好可怕,就像那些喪屍一樣,要吞噬一切,毀滅一切。我不能讓他再這樣變異下去,所以我砸昏了他。」

    陳瓊扭頭對陳薇道:「對不起。媽媽,我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來救爸爸,我的直覺告訴我,爸爸要是再這樣下去。他、他就救不回來了!」

    陳薇摟住了含著淚花的陳瓊:「孩子,你做得對,剛才的王路,並不是你的爸爸,也不是我的老公,他變得太可怕了,已經、已經面目全非了。」

    謝玲蹲下身拭了拭王路的呼吸:「哥沒事,只是昏迷了,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陳薇慘然一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她頓了頓:「謝玲,你去衛生院弄些能讓人睡眠的藥來,讓王路好好睡一覺,長長的睡一覺。對外就說王路突然想休息一陣兒,有什麼公事,都讓你爸爸謝亞國處理。」

    正當王路被自己的家人在家中發起「叛變」時,在武裝部,封海齊和謝亞國、周春雨、關新正在商量。

    封海齊面惹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王路最後終於還是走上了完全變異的道路,他將徹底變成一隻智屍,視人類為豬狗,率性而為,視一切規則為糞土,不接受任何的桎梏,直到毀滅他自己和他身邊所有的人。」

    謝亞國也是臉色慘白,他發現自己以前的一切謀劃,在王路的絕對暴力面前,就是個屁,他強自鎮定問封海齊:「封部長,你打算怎麼辦?我手裡還掌握著一些力量,也許,我們可以再想想辦法。」

    「辦法?什麼辦法?」封海齊看著眼前這個名義上的崖山第二人「國丈」,苦笑一聲:「你在崖山煞費苦心,又是改革體制,又是大搞個人崇拜,短短時間內,你和你的一幫人手裡飛速掌握了實權,連我的武裝部都被滲透進來,你現在居然問我該怎麼辦?」

    謝亞國咬著牙道:「封部長,你我都是成年人,見識過大風大浪,這種時候,又何必再說這些氣話。沒錯,我是依靠王路掌握了不少權力,可這些權力,在王路真正的力量面前,完全不堪一擊。我曾經以為,依靠我的同伴,能將王路抬到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用權力迷醉他,就如同封神一般,只是將他當泥胎木塑一樣尊敬。但真正面向民眾的實權,依然掌握在我們普通人手裡,通過全面恢復社會的經濟文化政治體制,以崖山為核心,重新建立我們的國,屬於普通倖存者的國。而王路,如同神一樣,享受我們的『香火』,同時用他的異能也就是神力。幫助我們抵擋喪屍智屍這些妖魔鬼怪的襲擊。」

    封海齊點點頭:「原來這就是你們封神計劃的真正目的,和我原本猜想得差不多。只不過,你現在應該發現,自己錯得有多厲害了吧?」

    謝亞國點了點頭:「是的,我錯了。封神計劃最大的缺陷,就是依然將王路視為人,認為他擁有人性。可以利用人性的弱點來對付他。可是,現在我才認識到,王路他早就不是人了,他比智屍更強大,也更可怕,更沒有人性。看看鎮海口那喪屍智屍自相殘殺地獄般的景象。在王路眼裡,這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是螻蟻,都是毫無價值的犧牲品。甚至我想,在此時王路的心中,連陳薇和王比安都是可以被拋棄的,他所追求的東西,已經不是我們以人類的視野可以理解的了。夏蟲不可語冰。在王路眼裡,我們這些人類倖存者,就是夏天的蟲子,生命是如此短暫而又淺薄,他甚至都懶得看我們一眼,更不會顧惜我們的乞求之聲。這才是真正的神,因為神靈,根本不會回應凡間的祈禱。」

    封海齊喃喃道:「不是人、不是人--小王他。不應該是這樣啊,自從我和他相識以來,他有著各種各樣的小毛病,但是,他本質上還是個樸實的好人,就算在末世裡,因為權力而迷失了自己。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要是個人,握有如此大的權力,誰能不迷失?換了我老頭子坐在這個位置上,也比王路好不了多少。可他怎麼就。不是人了呢?這一切,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

    謝亞國苦笑道:「封部長,我們現在追究這些事情已經毫無意義了。我只想問你,你還有沒有辦法制約王路?要知道,以前王路雖然大搞獨裁,可他畢竟還是個人,做的事情有條理可循,就算是做壞事惡事,我們也總能把握住他的思路,予以相應的解決。可現在,他已經不是人了,他的所作所為完全超出我們的理解之外。比如說這一次全民動員要打一處小智屍的據點,王路到底打著什麼樣的算盤我完全看不懂。當然,動物園的智屍團伙並不算什麼,崖山人馬一到,一鼓可下。可問題是,誰也不知道王路今後還會做出什麼不按套路出牌的事來,在他眼裡,我們只不過是最廉價的炮灰,到時候,我們在他的指揮棒下,連為何而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封海齊盯著謝亞國:「你想讓我做什麼?痛痛快快說出來!」

    謝亞國連絲毫遲疑也沒有:「殺王路,我們既然控制不了他,那就殺了他,在他把所有崖山人帶入地獄以前!」

    旁邊的周春雨悖然變色,甚至後退了幾步,離封海齊、關新遠了一點,似乎在防備他們兩人突然出手對付自己。

    封海齊對周春雨這個老部下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並沒有動作,甚至稍稍抬了抬手,阻止了女婿關新的行動。

    他盯著謝亞國:「殺了王路?那效能辦那些智屍怎麼辦?他們絕對忠誠於王路,王路一死,他們就會率領喪戶對崖山上下進行全面的反撲和清洗。如今在崖山,智屍喪屍和人類混居在一起,智屍喪屍一失去控制,那就和生化危機剛剛暴發時一個樣--全面的不受控制的屠殺和感染。而且,你認為我能動用什麼力量來殺王路?武裝部?你去看看現在武裝部裡有多少智屍?連你暗中掌控的特種作戰處都有李詠和丁偉這兩隻喪屍盤踞著!」

    「我們倆現在在辦公室裡說的話,不知已經被多少耳聰目明的智屍聽了個一清二楚,不用等到今天晚上,效能辦就會出現一份我們兩個密謀造反的報告!還有,你知道王路為什麼至今遲遲沒有將市區月湖基地納入崖山嗎?就是為了在手裡保持另外一支獨立於武裝部的武力這支不輸於武裝部的力量,被牢牢控制在王橋王比信手裡,而他們是王路絕對的忠狗,王比信可是管王路叫爸爸的!」

    封海齊最後看向了周春雨:「更何況,雖然你我已經看明白了王路潛在的巨大危害,但是這崖山上下很多人卻依然盲目地信任著王路--不,應該是信任著王路的異能,王路的力量,認為只有跟隨他,才能在生化世界裡安全的活下來。不僅僅是他們自己,就連他們的妻子孩子等家人,都已經完全依附於王路生活著。他們同樣忠誠於王路,同樣反對你我這樣的謀逆者。周春雨,我說得對不對?」

    周春雨的手放在手槍把柄上,咬著牙道:「老所長,你的想法太極端了,我恐怕難以認同,這和周子彥是不是被王路陳薇撫養毫無關係。我不管王路變異成了什麼,但是,到現在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危及過崖山上下。就連剛剛結束的反倭奴侵略之戰,最後拯救了我們的依然是王路,這一點,沒有任何人能否認。你不能因為他有異能,因為他的身體在變異,而將他視為非人類進而認為他會對所有的人類不利。」(。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ps:感謝將謀風火書友的打賞,風火書友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每天打賞100起點幣,積沙成塔,令毛豆無比感動。書友們,你們在堅持,毛豆也在堅持,雖然昨天一張月票也沒有,但毛豆從來沒有氣餒--好吧,其實沮喪過,但是,人總該有點精神,於絕境中尋找力量。正如本書男豬王路,以路為名,這生化末世原本沒有路,走著走著,就有路了。至於這路是斜路還是歪路,就請期待接下來更精彩的內容吧。書友們,不要忘記投票和打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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