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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五十九章 前膛炮實心彈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王路興致大增,重重一拍手:「這個想法好,立足於崖山,自給自足,不靠天不靠地,就是要有這樣的精神頭兒。來來來,你有什麼想法,這就敞開和我說說。」

    年輕人橫臂在胸敬了個禮:「是,王隊長,我最近試制了一門炮,想請你看看。」

    王路一迭聲道:「還等什麼,來人,幫這個小伙子把炮弄來,對了,找更多喪屍來,看看這門自製炮的威力。」

    不一會兒,小伙子帶著幾個機械部的工作人員,推來了一門炮,一門--我了個去,一門前膛炮!

    王路確信自己的眼睛沒問題,前膛炮和後膛炮的區別還是很明顯的,小伙子推到靶場的就是根直通通的金屬管子,雖然不像王路經常在各大景點看到的清代「神威大將軍炮」那樣前細後粗,可光看後面沒有炮栓、閘門等零部件,就知道,這是一門真的不能再真的前膛炮!

    有那麼一剎那,王路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不是在生化末世,而是在辮子朝。

    小伙子接下來做的事更讓王路崩潰,只見他取過一個絲綢藥包,從炮口塞進去,然後用木棍捅了一下,接著又放進一顆炮彈--好吧,這炮彈不是圓球型的,而是有點像縮小型的熱水瓶,只是彈頭是平的,而不是常見的尖錐型。

    總算這門前膛炮有個發火機構,而不是像辮子朝那樣要在火門上留條導火索,不然的話。王路非破口大罵不可。

    但那小伙子卻還不知好歹,面對王路如同驢一樣拉長的臉視若無堵,恭敬地對王路道:「麻煩王隊長將喪屍的隊形再排得密一點。」

    王路鐵青著臉,用腦電波下達了個命令,前面50多只喪屍肩挨肩擠在了一起。

    小伙子開始瞄準--居然他媽的是直瞄,沒有瞄準器材,就是在炮身上有個三點一線的簡易照門準星。

    一拉火繩,轟一聲響,炮身向後一座,王路抬眼一瞧--目瞪口呆。

    沒有爆炸。沒有火光。沒有硝煙,沒有彈片--你妹的,這是顆實心彈!

    然而,就是這樣一顆實心彈。在喪屍群裡打了一個前後對穿的血肉胡同!縮小型熱水瓶一樣的炮彈所經之處。喪屍**統統被打了個對穿。王路看到,最前面的那只喪屍半邊身子從腰部起幾乎被撕裂成兩半,左邊的肌肉骨頭內臟不翼而飛。它搖搖晃晃地似乎想站穩身子,最終撲通摔倒在地。而它身後的喪屍也好不到哪裡去,前後差不多6只喪屍,全被這一枚實心彈劈成了兩半。

    年輕小伙子命人取回了穿過喪屍群,打在懸崖峭壁上的炮彈,炮彈已經變形成一團疙瘩。他對王路道:「王隊長,這門實心彈前膛炮,是我專門針對喪屍的生理特點而設計的。之所以採用前膛炮的樣式,那是因為前膛炮加工方式簡單,不需要考慮製造炮栓、炮閘、氣閉、膛線加工等問題,因為我們現在雖然手裡有高精度加工車床,可這些車床用一次磨損一次,刀具也難以更新,而前膛炮在極端情況下,甚至可以用鑄造的方式,非常省料省人工。而實心彈,更是比現在的開花彈更好用,部隊上常用的榴彈,主要是靠衝擊波和彈片傷人,可對喪屍來說,根本沒多少殺傷力,像人員殺傷彈,是依靠彈體裡的小鋼珠殺人,如果喪屍戴只高壓鍋,小鋼珠就完全失去了威力。但實心彈不一樣,它能對人體造成最大的毀傷效果,喪屍的集群進攻是最可怕的,但實心彈面對這樣的集群進攻卻能發揮最大的威力。一炮出去就是個血胡同。更妙的是,這炮彈還可以回收重複使用,這對我們崖山缺少原材料的現狀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王路臉上早就笑開了花,連連拍著小伙子的肩膀:「好,好樣的,咱們崖山就是需要你這樣有創新力的人才,對了,你那個,叫什麼來著……」

    李波在旁邊道:「這位小伙子叫吳平,是咱們機械部新任命的總工程師,最近正在主持新武器的研發,爆炸子彈、前膛炮都是他想出來的主意,對了,小吳還在研究反艦導彈的改裝,使之能在陸地發射。」

    王路一聽吳平這個名字,就明白過來,他就是和謝亞國一起從美國回來的加州理工學院的留學生啊。在王路的辦公室,有一份關於吳平的檔案,裡面記錄有他自述的過往以及在崖山機械部的任職情況,這傢伙的確有兩把刷子,自加入機械部後,把李波這個土木工程出身的部長在業務上甩出幾條街去。好在李波並不是個喜歡抓權的人,看吳平能幹,向王路打了報告,直接提為了總工,自己樂得與徐薇薇快活去,他如今也忙著造人大業。

    吳平來崖山才幾個月,就立刻憑自己的能力進入了崖山的核心權利層,這並不奇怪,因為說句不怕臉紅的話,崖山真沒什麼人才,王路是不用說了,好聽點是無冕之王,難聽點就是碼字民工,李波、裘韋琴有點實料,可也不是什麼出類拔萃的人才,在原來的單位,也是被邊緣化的,其餘如車永波、沙青、沙林、朱亞珍、王伯民,都是矮子裡面拔長子,湊數湊出來的。真正有實力的,也就封海齊、周春雨寥寥數人。但即使他們,離「精英」的標準還遠著呢。但吳平無論是從末世前還是現在的標準評價,除了不是異能者,他都是名符其實的精英,在任何一處倖存者定居點,都有他的用武之地。所以他在極短時間內,出人頭地,並不意外。

    這樣的人,要大用,放手用!

    王路當場宣佈,機械部參與研發的人員發三個月的工資以為獎金。而李波和吳平因為主持研究有功各漲一級工資,希望大家再接再厲,為崖山製造出更好更適合的武器來。喪屍如今對王路對崖山來說,其實已經不存在威脅,但是,誰都不會嫌自己手裡的大棒粗不是。說到底,王路讚賞的是吳平這樣主動積極為崖山做貢獻的精神。

    王路高屋建瓴地對機械部的工作做了重要指示後,才在眾人依依惜別中離去。

    等看不到王路的背影了,李波才拉著吳平匆匆轉到了靶場的一個角落裡,李波劈頭就道:「小吳。你怎麼回事。平時看著你挺機靈的一個人,今天怎麼犯起混來?」

    吳平淡淡地道:「李工,我哪裡犯混了?王隊長走的時候不是挺高興的嗎?咱們還漲了工資呢。」

    李波嘿了一聲,點了點吳平:「你啊你。吳平啊。這點工資算什麼?我這人不玩虛的。有話說話,你這小伙子啊,有真憑實料。這機械部早晚是你掌權,我也就是混個老資歷,在崖山混些好吃好喝的。你別歉虛,咱們崖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今天王隊長好不容易來一趟機械部,你就該把好東西都端出來,讓王隊長看到你的實力,可你看看你幹了些什麼事?弄了這門糊弄人的實心炮出來,這不是嗝應人嘛。」

    吳平撓了撓頭:「我哪裡糊弄人了,實心炮不是很得王隊長讚賞嗎?」

    李波氣得不輕不重拍了吳平的腦袋一下:「你小子,還和我玩心眼。實心炮這玩意兒的缺陷你心裡門兒清,這東西的確操作簡單,製作經濟,就是王比安手下的小崽子們也能輕易上手,可這東西純粹只能用來固定防禦,也就是對付一下喪屍這些白癡--可咱們崖山用得著怕喪屍?他媽的,別的倖存者定居點得躲著喪屍,可在崖山,在王路隊長手下,喪屍就是咱們的奴隸!」

    李波點了點吳平領口的徽章:「你戴著這個玩意兒,也算是王路隊長的心腹,你難道還不明白王路隊長的心思?他的眼光難道僅僅局限在喪屍智屍?他真正要對付的,難道只是行屍走肉?你騙他說,反艦導彈的改裝至今沒有進展--嘿,何止是沒有進展,是你把那幾枚導彈扔在倉庫裡,看都沒看一眼,動都沒動一下!可你要知道,王隊長真正在意的就是這幾枚導彈,這導彈如果改裝成地對地導彈,就意味著王路隊長只要指頭一摁,數百公里外的敢於反抗他的倖存者定居點,就成了飛灰!王路隊長要的是這個,要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吳平依然不動聲色:「李部長,我原本以為你在部裡不太管事,連中午都要回家吃飯,可沒想到,事事你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啊。我還以為你光顧著和徐薇薇嫂子滾床單呢。」

    李波瞪了他一眼:「別和老子貧嘴,說,你小子是不是抽風了?別以為王路隊長整天笑呵呵的,可他處理林久一事上就該知道,王路隊長他……唉,已經和我剛剛認識他時不一樣了。你做的小動作,連我都知道,難道能隱瞞得了效能辦的那些傢伙?他們可是王路隊長真正的忠狗,無孔不入,無所不知啊。也就是因為我們機械部操縱的多是精密儀器,喪屍只能打掃一下衛生,抬運一下粗笨的原材料,如果像其他部門一樣喪屍無處不在,你搞的那些小動作,王路隊長隔夜就能知道!」

    吳平直視著李波:「那你怎麼不去告發我?」

    李波氣得踹了吳平一腳:「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實話?你以為謝亞國能保得住你?王路隊長真要收拾你,謝亞國這國丈就是個屁!我告訴你,這崖山除了陳薇、王比安、謝玲三個人,就沒有第四個人是王路隊長下不了手的!」

    吳平看著氣哼哼的李波,知道這個有點懦弱有點妻管嚴手上沒有多少真功夫屬於在單位混年資的中年人,的確是真心為自己著想,他終於長長歎了口氣:「我這樣做,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盡量拖延王路隊長對別的倖存者定居點動手時間而已,比如說,對付石化工業園區的那些大頭兵。」

    「李部長,我是從美國回來的。你知道,當我們困守機場時,殺人最大厲害的是誰嗎?不是喪屍而是人!是那些機場的警察、保安、海關緝毒人員!我親眼目睹在一個候機廳裡,因為闖進來了一隻喪屍,那些持槍的傢伙們,就把裡面的人們全都開槍殺光,以防止他們被喪屍咬後,變成新的喪屍,當那些老人和孩子躺在血泊裡呻吟時,他們為了節省子彈。就用咖啡廳裡的西餐刀。一個個徒手捅進死傷者的眼窩,以防他們死後變異成新的喪屍。為了活下來,他們無惡不作!」

    「這並不是特例,因為美國槍支氾濫。這一幕幕在全美各地上演。美國私人電台盛行。只要你買個大功率電台。就能向全美廣播,而不像我們國內只有政府機構才能組建電台,所以我被困在機場裡時。聽私人電台瞭解到了外面不少情況,人們拿著槍,不是去殺喪屍,而是先殺自己的鄰居,因為要爭奪食物和飲水,因為害怕他們感染後波及自己。」

    「李部長,你以為我們為什麼要冒死回到國內?在美國因為相對來說地廣人稀,到處都能找到槍支彈藥,留在美國不好嗎?更何況,美國還有當今最發達的生化技術,如果要說研製出疫苗,那也應該是美國人而不會是我們國家。」

    「但我們還是拚死一博回來了。因為我們確信,拿著槍的人,比喪屍還可怕。在美國那種文化背景下,在生化末世中出暴君的概率遠遠大於出一個華盛頓!而我們這些黃皮膚黑眼睛的外來者,會成為他們第一批奴隸和犧牲品。」

    「可惜的是,我們冒死而回,卻在國內看到,一處處倖存者定居點一樣在大搞獨裁。當我們在電台裡收聽到關於崖山的情景時,原本以為崖山會有所不同,以為王路隊長打造了一個末世獨一無二的桃花源。可當我們千辛萬苦趕到崖山,準備用自己掌握的技術為崖山創造更美好的明天時,卻發現王路隊長也同樣熱衷於將殺戮對準自己的同胞。」

    「我做不了更多,但我只希望憑一人之力,將導彈這樣的武器盡量晚一點被王路隊長所使用。喪屍智屍,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

    李波一把摀住吳平的嘴:「噓,你小子瘋了,這樣的話能公開說?你罵罵喪屍也算了,智屍--他們這些傢伙可聰明著呢,在崖山他們的勢力已經不在異能者之下了。」

    吳平哼了一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李波嘀咕道:「也不能這樣說,魯企平這樣的傢伙我就挺敬佩的……好了,不說這個,吳平啊,你還是年輕氣盛了一點。王路隊長已經算是好的了,很多東西,他也是逼不得已。就說崖山如今的體制,你是沒見過,有一段時間基層的一些傢伙有多少好吃懶做,混然忘了如今是末世,王路隊長手腕強硬點也是應該的。再說對外界其他定居點的處理方式--唉,你不知道,崖山以前曾經受到一處叫家園的襲擊……」李波剛想將過往詳細說一說,突然想到,這方面內容,在地方志裡也有記載,只不過,面目全非。他苦笑了笑:「算了,我也不多說了,只是想告訴你很多時候我不犯人人卻來犯我,王路隊長想握有一定的反擊能力,也是理所當然的。他這個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向別人頭上扔導彈。」

    李波這算得上是交淺言深了,說實在的,如果換了個旁人,對吳平這樣的空降卻又有相當實力的幹部,必定是處處穿小鞋,以防自己的位置坐不穩,李波卻是個愛才的,而且真心希望崖山能欣欣向榮,所以吳平一來,就大力支持他的工作。今天見他有可能惹惱王路,又趕緊出言點醒。

    吳平雖然高中起就在美國讀書,但並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知道李波也是為自己好,點點頭:「我知道了。」他頓了頓:「導彈的事也不是我不上心,實在是太難,控制系統的編碼是軍隊專用的,與民間的程序完全不同,我學的是機電,對編程這一塊不太精通,所以還需要時間好好研究。唉,聽說潛艇基地原來有一群軍人曾經用反艦導彈襲擊過岸上目標,可惜他們駕著潛艇出海了,要不也能找他們請教請教。」

    李波神情有些恍忽:「是啊,聽說他們的遠征與生化病毒的起源有關,只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安然回來,這些人是真漢子,不過我看十有**沒好下場。」李波的嘀咕聲很輕,吳平並沒有聽清,他聳了聳肩:「走吧,不管怎麼說,這次『表演』王路隊長面子上還是很歡喜的,在場的大夥兒也發了獎金,我看這樣,乾脆部裡再出些錢,今晚就全員打個牙祭,也算是喜慶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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