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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四十章 雪白血紅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顧瑋輕輕咬著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說服母親,你知道,她非常固執,只要她確信自己是對的,就會以鐵腕施行下去,以前,光為了收留倖存者一事上,我們倆就不知爭吵過多少次了。而這一次,我居然要將一隻智屍--一個非我族類者帶進家園,並且給你充足的自由--不,那根本不可能,你的想法簡直是瘋了!」

    孫隊長直直地注視著顧瑋:「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還有這條船上的戰友們都支持我,讓我進家園,相信我,家園需要我。」

    顧瑋抱著胳膊來回踱了幾圈,一咬牙:「好,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保護你。」她瞟了眼堆在地上的鎖鏈,苦笑了笑:「在進家園前,你還是自由活動吧,用不著裝樣子了。」她扭頭正要出艙門,突然頓住了腳步:「孫隊長,你說這空手解鎖,很多戰士都是跟著你學的,那咱們船上,有沒有戰士知道你會這一招?」

    孫隊長坦然道:「當然有人知道,還不止一個。」

    顧瑋不知該說什麼好,看起來,戰士們對孫隊長的態度也在逐漸變化,最起碼,在這條船上,戰士們看孫隊長並不是一隻該千刀萬剮的智屍,而依然是他們生死與共的戰友。

    采風行動的船隻終於慢慢靠上了鴨綠江支流的一個碼頭,說是碼頭,其實是條用原木匆匆搭建的棧橋,因為缺少養護撐腳都東倒西歪的,原木拼成的橋面上,積著厚厚的雪,四周渺無人跡。

    船開始倒車,尾部噴出浪花。以免靠岸時動作過猛,將棧橋撞塌了,為了避免暴露行蹤,家園並沒有安排人員在這看護,風吹雨打日曬大半年,木製棧橋朽化嚴重。

    一個戰士搶先跳幫,跳上了棧橋,接過船上戰友扔過來的纜繩,拴在岸邊的一棵粗壯的樹上。船穩穩地靠上了棧橋,棧橋發出了幾聲可疑的咯吱聲,震落了橋板上的積雪。發動機停車。

    船上的戰士們發出了一陣歡呼聲,終於回家了,在歷經艱險後。他們依然忠誠地完成了家園交與的重任。負責輪機的兩名戰士更是熱淚盈眶,這條老舊的內河船,在遠航中,幾次出了故障,他們甚至不敢報告顧瑋有一次在海面上,船隻差一點就趴窩了,變成傳說中在大洋上隨處飄蕩的幽靈船。而今天,終於平安靠岸了。

    戰士們陸續上了岸,很快在物資貯藏點找到了早就預備好的槍支彈藥衣物食品,大夥兒收拾整齊後。派出了幾名戰士穿著滑雪板前出偵察,後續的戰士們將保溫箱和其他物資放在一個雪橇上,踩著厚厚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向家園進發。

    雖然采風行動小組的成員人人歸心似箭,但大夥兒並沒有朝著家園的方向直進。而是在林海雪原裡兜起了圈子,一路還用樹枝掃掉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

    如此前進了2天,戰士們終於來到了離家園的防衛圈還有20公里的一處小山包,夜幕已經降臨,雖然孫隊長建議他可以暗中視物繼續帶領大家前進,但顧瑋還是決定紮營休息,戰士們畢竟不比孫隊長這只不知勞累的智屍,林海雪原中行軍還得保持警戒,非常消耗力氣。

    一隻隻帳篷在林間搭了起來,為了不暴露目標,並沒有生火取暖,戰士們給顧瑋送來了為數不多的暖手寶,但顧瑋又將它送給了守夜的戰士。

    保溫箱就放在顧瑋的帳篷裡,剛剛吃了單兵自熱式口糧的顧瑋怔怔直視著這個小小的箱子,鍾院士真的能通過這些樣本,研究出疫苗嗎?但願戰士們的犧牲是值得的。顧瑋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的衣袋,那兒,有個硬硬的東西,是崖山那個王路的腦脊液,一切,都是從那兒開始改變的。

    帳篷的門簾一動,一股寒風夾著雪花吹了進來,顧瑋忽地縮回了自己的手:「誰?」

    「是我。」孫隊長鑽進了帳篷,「我剛剛在外面巡邏了一圈,方圓一公里內的喪屍都被我驅趕走了,大夥兒可以安心過一夜了。」

    顧瑋鬆了口氣:「謝謝你了,孫隊長,這一路來,多虧了有你。」這並不是客套,雖然嚴寒導致許多喪屍動作不靈活,但有些已經足夠聰明的喪屍已經懂得穿厚衣服以抵制寒冷,采風小隊一路行來,多次撞上在雪野裡尋找食物的喪屍群,都是孫隊長出面驅趕了事,不費一槍一彈,不傷一人,行進得極是順利。

    孫隊長道:「顧上尉,雖然喪屍被我驅趕到了遠處一時不得靠近,但你們還是要小心人類倖存者和智屍、異能者。」顧瑋點點頭,剛要說話,突然遠處傳來呯地一聲悶響,顧瑋一下子跳了起來:「槍聲!」

    小小的營地裡立刻騷動起來,已經躺下的戰士紛紛起床,幸好他們都是和衣而臥,拎起槍就衝出了賬蓬,顧瑋點了幾個戰士的名,讓他們立刻趕往槍聲響起處偵察,又分派戰士們佔據了營地周邊的幾處置高點,自己親自持槍守護在保溫箱旁邊,而孫隊長早就已經沒有了身影,想來已經第一時間趕往槍聲響起處。

    遠處又間或響起了幾聲槍聲,顧瑋聽出其中土製火藥槍沉悶的聲音,離營地大概2、3公里,似乎,那槍聲,並不是衝著營地而來,顧瑋稍稍有些心安,眼見著已經快到家園,可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

    顧瑋正考慮著是不是給家園通電報,連夜趕路,帳篷外隱隱傳來人聲,她掀起門簾,藉著雪野反射的星光,看到幾名戰士匆匆歸來:「顧瑋上尉,是兩伙倖存者團伙正在互相攻打。」

    顧瑋鬆了口氣,不是衝著自己一行人來的就好,她隨口問道:「兩方人馬有多少人?」

    偵察歸來的戰士道:「受攻擊的一夥有20來人,多是老弱和女人,攻擊方有7、8個人,只不過其中有異能者。動用了喪屍攻擊,那些老弱有一桿舊火藥槍,正在死死抵抗,但眼看著快擋不住了。」

    顧瑋皺了皺眉,下令道:「營地繼續警戒,我去看看現場。」

    顧瑋和前出偵察的戰士們往槍響處趕去,果然,前行近兩公里後,聽到了陣陣呼喊聲、叫罵聲、吼叫聲以及零星的槍聲。顧瑋打了個手勢,戰士們藉著叢林掩護,悄悄爬上了一處土丘,一陣火光傳來,土丘下。一幕人類自相殘殺的慘劇正在上演。

    林間有片空地,搭了幾個帳篷,其實是幾塊雨布勉強搭在樹枝間,差強能擋擋寒風,帳篷裡擠著20來個老弱,身上裹著破布、報紙、雨衣等物,他們手裡握著一些削尖的長樹枝當武器。有幾個人手裡有菜刀,最好的武器,則是一把火藥槍。

    而在營地外圍,悠閒地站著7個男子。背著槍刀,穿著著整齊乾淨的服裝,有人嘴裡還叼著煙,另有40來只喪屍。正在撲擊營地的老弱,顯然。7個男子中有異能者。

    異能者指揮喪屍與其說是進攻,不如說是戲弄,喪屍在異能者命令下,如貓戲鼠般,往老弱中撲擊著,東抓一下,西撓一把,老弱們不時發出陣陣尖叫,拚命用樹枝和菜刀抵抗著,但這些「武器」對喪屍來說,只不過抓癢癢一樣。

    呯,帳篷裡閃過一道火光,火藥槍發射了,擊中了一隻喪屍的腦袋,喪屍撲倒在地,地上,已經有4具喪屍的屍體了。

    旁邊的7個男子聽到槍聲,禁不住又往後退了幾步,火藥槍準頭差,射程近,但要真打在自己身上,雖然死不了,可傷著了留個疤下來,也不合算。

    其中一個男子憤憤地把肩上的槍握到了手裡,衝著中間抽煙的男子道:「大哥,讓我把那個開槍的臭婊子打死吧。媽的,為了這些從我們手下逃出來的狗東西們,我們已經折騰了兩三天了,早點收拾完了,咱們也早點回家。」

    抽煙的男子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吐了個煙圈:「急什麼,這些垃圾可不值得我們消耗寶貴的子彈,他們的彈藥不多了,我再讓喪屍逗他們玩玩,等會兒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抽煙的男子吹了聲口哨,立刻,喪屍們的攻擊變得兇猛起來,那群如乞丐一樣的老弱立刻左右不支起來,很快,一個老人被喪屍拖著雙腳從帳篷裡拖了出來,他啞著嗓子剛慘叫了沒幾聲,就戛然而止--喪屍已經咬斷了他的咽喉。

    顧瑋看著這一幕,額頭青筋直跳,她恨不能跳出去,將那7個男子一梭子都打死!可是,她閉了閉眼睛,長歎了一口氣,自己救了那些老弱又有什麼用?家園根本不接納外面的倖存者,他們在外流浪,不是凍餓而死,就是死於別的倖存者手裡,老弱,這本身就是死亡的銘牌。

    看起來,這些老弱是不堪壓迫,從那些男子為首的定居點裡逃出來的,可沒想到,被男子們追了上來,顯然,哪怕他們是垃圾,男子們也不容許他們獲得自由,如果想要自由,那就去死。

    呯,又一聲槍響,一隻正在啃咬老人的喪屍撲倒在地,可這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更多的喪屍撲了上去。又有一個女人被撲倒在雪地裡……

    這次火藥槍聲再沒有響起,男子們嘻嘻哈哈笑著:「沒子彈了,臭婊子沒子彈了。」

    顧瑋在小土包後,看著這一切,心比身底下的雪還冷,這些人,比孫隊長這只智屍還沒有人性,這時,左近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一聲低呼響起:「顧上尉?」

    是孫隊長。

    顧瑋慢慢後退,爬到了孫隊長身邊:「怎麼樣?」

    孫隊長道:「周邊有些零散的喪屍,沒有別的人類了,我查看了一下腳印,他們是從西邊兒過來的,領頭抽煙的那個是異能者,其他的,都是普通人類。」

    顧瑋咬了咬:「你能不能把那些正在襲擊老弱的喪屍趕走?」

    孫隊長道:「我和他們的距離超過百米了,如果再靠近一點的話,我是能趕走喪屍,我的腦電波肯定比異能者強,可是,我們行跡也因此暴露了。而且。如果不殺掉那些男子的話,這些老弱一樣沒法子活下來。」

    顧瑋才遲疑了片刻,就聽到營地那兒傳來一陣尖叫聲,她忙撲上土包細看,卻見依托著帳篷抵抗的老弱們面對喪屍們的進攻終於崩潰了,他們扔下毫無用處的樹枝菜刀,無助地奔逃著,將自己毫無遮掩的後背暴露在喪尸利口之下。

    男子們也出手了,有一人舉起了一把弓。慢條斯理地衝著老弱們射出了箭,他並沒有瞄準獵物的致命處,而是故意射他們的下肢,中箭的老人和女人紛紛摔倒在厚厚的雪地裡,然後被追上的喪屍撕咬著。

    血。撒在雪白的雪上,在星光的照耀下,是如此的刺目。

    營地裡,只有一個人還在戰鬥,那是個瘦弱的身影,握著比她的身子還高的一桿老式火藥槍,正在抵擋著兩隻喪屍的撲擊。然而其中一隻喪屍只是用胳膊大力一掃,火藥槍就飛了出去,遠遠摔倒在了樹叢裡,果然。沒了子彈的槍,用來對付喪屍,比燒火棍還不如。

    然而,兩隻喪屍並沒有就勢撲上來。它們反而住了手,只是守在旁邊。

    抽煙的異能者在兩個男子的陪伴下。高一腳低一腳踩著積雪走了過來,他的靴子被熱血融化的雪給弄髒了,異能者厭惡地跺了跺腳,在一具正在被喪屍啃咬的女子衣服上蹭了蹭靴子底,那女子還沒有死透,她的腿,隨著喪屍的撕咬,一抽一抽的。

    異能者站到瘦削的火藥槍手面前,衝著她吐出了一股煙:「你這個臭婊子,老子好心收留你,你居然鼓動這些奴才逃跑,他媽的,養你還不如養條狗呢。」

    那瘦弱的火藥槍手居然是個女孩子,她高高昂起頭:「在你的手下,我們連一條狗都不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收留我們這些老人女人孩子,你們就是想在冬季缺少糧食時,吃我們的肉。這個冬天,已經有7個人被你們吃了,我們再不逃跑,早晚變成你們肚子裡的糞便--你們比喪屍還凶殘還沒有人性!因為喪屍都不會自相殘殺!」

    異能者手一抬,一掌就將女孩子扇倒在地:「臭婊子,居然敢教訓老子,沒有老子的異能,你們早八輩子給喪屍吃了,給喪屍吃,還不如給老子的手下吃呢,你們的肉,足夠讓我們剩下的人過這個冬天的了。你們不老老實實讓我們吃,這個冬天,還要死更多的人,我告訴你,這都是你這個臭婊子害的。」

    這時,追殺老弱的幾個男子得意洋洋地走了回來:「大哥,人都殺光了,一個都沒逃走。」

    異能者揮揮手:「破壞他們的大腦,老子要讓他們連喪屍也做不成。」

    異能者對旁邊的男子道:「抓住她。」

    兩個男子牢牢抓住了女孩子的雙臂,異能者伸手幾下就扒光了女孩子的衣服,然後也不脫褲子,就這樣直接拉開拉鏈掏出了下身,抓住瘋狂扭動的女孩子的下身,粗暴地進入,嘴裡還罵罵咧咧:「臭婊子,老子看你長得還算可以,這才收留你,原來還想著把你養得白嫩一點,再干你,沒想到老子居然養了條窩裡反的白眼狼,老子操死你,干!干!干!」

    旁邊抓著女孩子的男子笑道:「大哥,這樣冷的天,你也有好心致。」

    異能者衝刺了一陣,卻覺得力不從心,他訕訕地收起下身,在女孩子**的身上撒了泡尿,對旁邊的手下道:「你們都過來,每人幹這婊子一炮,別弄死了,還要帶回定居點吃呢。」

    異能者的手下其實在這大冷天並沒興趣幹這個又瘦又乾巴的女孩子,只是不敢違抗異能者的命令,這才不情不願地壓上女孩子的身。女孩子像只斷翅的雛鳥一樣掙扎著,然而根本對抗不過野獸一樣的男人,當第三個男人壓在她身上時,她那凍得發青的小腳在踢蹬得翻出白雪下黑泥的地面只是無力地晃動了幾下。

    顧瑋最後的一絲理智,在聽到那異能者居然食人時,失去了控制,她咬著牙,命令戰士們:「殺了他們,不要用槍。」說著,已經衝下了土丘。

    那些正圍成一個圈糟蹋女孩子的男子們,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受到襲擊,當最外圍的男子無意中轉身發現顧瑋等狂衝過來的身影時,剛驚叫出了半聲,撲,一把匕首已經從一名戰士手裡脫手而出,扎進了他的嗓子。剎那間,驚呼聲,槍聲響成一片,但很快又安靜下來,7個男子中,倒了6個,剩下那個異能者,在喪屍的護衛下,牙齒打著戰,勉強提聲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襲擊我們?我、我們可沒惹你們。」

    顧瑋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個戰士前來匯報:「敵人除了這個異能者,其餘都被我們消滅了,我們只傷了一人,一槍打在胸口的防彈衣上,沒穿透,可能骨折了,要回家園拍x光才能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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