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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零五章 像男人一樣去戰鬥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王路結結巴巴道:「那你、以前那個說的那些戰事……」

    封海齊道:「嘿,以前剛剛從部隊上退役轉業到地方當警察時,一些警察同事老是問我部隊上打仗的事,那時候我還年輕,就胡亂吹噓了幾句,將訓練的事兒以及其他部隊的戰鬥經歷添油加醋編了點兒應付他們,可沒想到一來二去,傳得越來越玄訪問下載txt小說偵察大隊是有針對一些地區的偵察滲透活動,但基本是悄悄地來悄悄的回,根本沒有動刀動槍,要不然,我們在人家地盤上一開槍,那就立刻成了國際事件了。」

    王路傻眼了,不知道一直被自己視為人形高達的封海齊為什麼在這生死一線的緊要關頭告訴自己這件事,要說老封在開玩笑吧,看看他的眼神卻不像,再想想自己認識中的80年代種花家周邊,東海沿線的確沒有什麼大的武裝衝突啊,無論是和灣灣還是和腳盆,都沒什麼動作,那年月王路在課堂上受的教育還是「一衣帶水中日友好」呢。封海齊這些偵察大隊的戰士又能和誰真刀真槍幹架去?

    「你,那個,啥意思?」王路半天憋出這樣一句話。

    封海齊往彈夾裡塞著子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不管是什麼秘密,只要不傷害人,就無所謂。對了,告訴你一件事,雖然我在部隊裡其實並沒有真正殺過一個敵人,但我這身手可不是假的,軍區大比武我可是第二名。」

    這點王路倒是信服,自從自己和封海齊在崖山腳下第一次相識起,封海齊的武力值一直讓他刮目相看。

    王路苦笑著連連搖頭,不知該說什麼好,半晌才道:「這事兒我聽過就算了。我可不想告訴王比安、盧鍇他們,崖山的孩子們可不知有多崇拜你,這事兒要是捅出去,嘿,偶像倒塌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封海齊露出了一點笑意:「放心,王比安可不像你心裡想得那樣弱,這孩子可比你有出息,這次如果不是他從u盤裡發現副總工程師喪屍這道線索,彈藥庫還打不開呢。你想想。前後不知多少人來打過這個彈藥庫的主意,最後還是由王比安找到了打開大門的辦法,這就不是僅僅用運氣就能解釋的。這說明王比安在戰場上冷靜、細心、有耐心,思維活躍,這些都是當個好領導人的素質。可比你這半調子記者強多了。」

    王路笑道:「雖然誇人家孩子是拍父母馬屁的好辦法,可你老封也不用太埋汰我吧。」

    封海齊把兩支槓放在面前最順手的地方:「王比安、盧鍇、謝健……這些孩子們都很努力,接下來,就看我們這些大人們的了,像個男人一樣去戰鬥吧,王路。」

    地面上,王路等人嚴陣以待。大門打開時,藏身四周的勢力必然是雷霆一擊,誰也不是傻瓜,知道一旦讓崖山商隊退縮進彈藥庫。那這塊肥肉立刻就變成了硬骨頭。當年,潛艇基地的戰士們,就是依托彈藥庫殺傷了大量入侵者,最後把門一關。門外的各方勢力費盡心機也弄不開大門。敵人們絕不會重蹈覆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是傾盡全力,泰山壓頂。

    海面下,李詠、丁偉守候的管道口,綁在謝健腳腕上的電纜,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動一動了,謝健停了下來。

    謝健,正在鋸鐵柵欄。

    他在管道中遇到了第一道鐵柵欄,正取下嘴裡的鋼鋸鋸著鐵條。

    鋼鋸能鋸動鐵條,問題是,謝健在管道裡雙臂運動受到極大的限制,鋸鐵條的動作幅度比刮鬍子大不了多少,每鋸斷一根鐵條,都要花上很長時間。

    身在海底管道裡,謝健沒有任何時間概念,他只知道不停的鋸啊鋸,一根又一根鐵條被鋸斷,然後小心翼翼扒拉到身後,終於,鐵柵欄的所有鐵條都被鋸掉了,謝健再次緩緩前進,這只是第一道鐵柵欄,在副總工程師喪屍的記憶裡,這樣的鐵柵欄共有3道。

    王路趴在廢墟裡,看了看天色,已經過去5個小時了,排水管總長只有2、3公里,如果走路,就算是個孩子也就是半小時夠了。

    謝健,沒事吧?

    謝健,繼續在前進,他正在鋸第三個鐵柵欄,如果圖紙標得沒錯的話,再往前200米,就是出口了。

    謝健壓住心中的興奮,手裡的動作放得更緩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出差錯--好,最後一根鐵條被鋸斷了!

    謝健輕輕扭動身子,感受著鐵條的斷茬在自己的皮膚上刮擦著,通過了最後一個鐵柵欄。

    謝健像魚,不,像泥鰍一樣扭動著,前進得越來越快,終於他前探的手指一空--狹窄的管道結束了,前方是個窖井!

    謝健的雙手扒住了管道口,一用力,將自己拉出了管道,嘩啦一聲,他從水底站了起來,終於呼吸到了久違的空氣。

    雖然出了管道,但眼前依然還是漆黑一片。

    謝健並不驚慌,他知道,根據李詠的圖紙,自己現在正呆在發電機房裡,窖井四周應該有好幾條小管道,將四處收集來的水,彙集到這處窖井,然後通過自己進來的大管道排到海裡。現在彈藥庫裡並沒有電,發電機房又被反鎖,自然伸手不見五指。

    謝健抬起手摸索著頭頂,很快摸到了一塊陰井蓋,他大喜,往上一頂,光噹一聲響,陰井蓋被他推到了旁邊,頓時,一股洞庫特有的潮濕發霉的陰冷氣息湧進了窖井,讓謝健打了個哆嗦。

    謝健一跳,扒住了陰井口,雙手一撐爬了出來,他喘了口氣,坐在陰井口,解開了脖子上掛著的塑料袋,那裡,除了對講機,還放著一把袖珍小手電。

    謝健剛解下塑料袋,突然黑暗中一股勁風撲面而來。隨著一聲再熟悉不過的吼叫聲,坐在陰井口的謝健被狠狠地撞跌回了窖井裡,手裡的塑料袋也不知道摔落到了哪裡。

    幸好窖井裡除了水就是淤泥,謝健雖然被窖井壁撞得四肢酸痛,可並沒有大的傷害,但他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該死!發電機房裡有喪屍!」

    發電機房裡有喪屍!不知怎麼被反鎖在發電機房裡了。

    發電機房離彈藥庫大門很遠,所以無論是李詠還是丁偉都沒有發現這只喪屍。

    謝健從窖井裡冒出頭來,不知餓了多久的喪屍嗅到人味,頓時一頭撲了過來。因為勢頭太猛,將謝健又撞跌回了窖井裡。

    這喪屍,分明是堅守彈藥庫的戰士變的,而謝健,卻全身**。唯一能和外界溝通的對講機卻又不知摔落到了哪裡--其實有對講機也沒用,王路等人根本不可能支援他。

    謝健,必須赤手空拳殺了喪屍!要不然,他永遠不能摸到發電機的邊!

    而在殺喪屍之前,謝健要保住自己的命--他長身而起,雙手一探摸住了被自己頂到一邊的陰井蓋的邊,使勁一拉。光一聲,陰井蓋重新蓋上了,此時,那撲了一個空的喪屍已經回到了窖井邊。正向井下撲來,一頭撞在陰井蓋上,只能徒勞地隔著井蓋的鐵柵欄,向著躲在窖井下的謝健發出一連串的嘶吼。

    謝健站在井下冰冷的髒水裡。心比水還要冷,怎麼辦?怎樣才能殺了這只喪屍?那是個強壯有力的戰士喪屍。而自己,只是個孩子,更重要的,自己除了一把小小的鋸子,什麼武器都沒有!

    當謝健隔著陰井蓋的鐵柵欄和戰士喪屍對峙時,王路,迎來了躲藏在暗處的敵人們的第一波進攻。

    基地外,牆頭鎮的街道上,突然風馳電掣地冒出三輛車,揚起高高的尾塵,向潛艇基地衝來。王路佈置在最外圍的喪屍們聞聲吼叫著撲了上來,然而在接近車輛百米範圍後,卻又如捲上岸的退潮紛紛退了下來。異能者,敵人中果然有異能者。

    王路給外圍喪屍佈置的命令簡單得令人髮指--就是攻擊兩字,他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這些失去直接控制的喪屍在面對異能者近距離更為直接強大的腦電波干涉時,立刻敗下陣來,除了遲滯了一下車輛的前行速度外,沒起到任何作用。

    王路並不知道喪屍們戰五渣的表現,但他聽到了隱隱傳來的發動機聲,頓時一凜!來了!

    他一把舉起了槍,瞄準了唯一通向彈藥庫的碼頭道路。

    封海齊沉聲道:「我不開槍,你不要開槍。」

    王路知道自己的槍法太爛,不放到近前根本打不中,重重點了點頭:「明白!」

    嘎,在一陣劇烈的剎車聲中,一輛猛士以一個漂移,從碼頭道路的拐彎處冒了出來,緊隨在它後面的是一輛皮卡,最後一輛是suv。

    猛士的後座架著一挺從水陸坦克上拆下來的高射機槍,皮卡的後廂站著三個人,三桿長槍架在車頂,就連suv的天窗口也站著一個人影,架著一挺同樣是從水陸坦克上拆下來的同軸機槍。

    只這三輛車的火力,就已經超過了崖山商隊的所有武器!這就是以石擊卵!泰山壓頂!

    三輛車拐彎時,損失了一點速度,但一上直道後,駕駛員立刻加速--通往彈藥庫的這條碼頭公路上,居然沒有設置任何障礙--這完全不符任何的防衛常識,照理說防守方該佈置大量殘骸來遲滯進攻方的長驅直入。入侵者見識過崖山商隊的戰力,第一次交手還鎩羽而歸,駕駛者原本已經做好了下車徒步衝鋒的準備,雖然下車進攻死傷會很重,但緩慢行駛的車輛更是對方的靶子。可沒想到,防守方居然沒有設置任何障礙,真是腦子進水了!駕駛者在大喜之下,立刻放棄了原訂的作戰方案,加大油門,向彈藥庫直衝而去,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70碼、80碼、90碼……

    王路趴在廢墟裡,清晰地聽到汽車馬達高達3000轉以上的咆哮聲,三輛車越來越近,噠噠噠,重機槍開始火力搜索,子彈打在殘破的大樓上。水泥、碎瓦紛紛掉落到自己的鋼盔上,王路的手指抓著槓,用力之緊關節都發白了,可是,封海齊沒有開槍!

    封海齊沒有開槍,他只是冷靜地盯著碼頭公路,槍口隨著車輛微微移動著,他似乎感受到了旁邊王路焦灼的目光,沉聲道:「放近點。再放近點。」

    王路快要急瘋了!再近點?!只要拐過前方的那個彎,三輛武裝到牙齒火力兇猛的戰車就要出現在王比安他們守衛的彈藥庫大門前面了!自己守在這裡,就是為了給孩子擋住第一波攻擊的啊,這他媽算什麼事啊?!封海齊,你這個只會吹牛在訓練場上「打仗」的老傢伙。老子這次被你害死了!

    王路幾次扣上扳機欲射,可終於還是忍住了--相信封海齊,相信他,他從來沒讓你失望過!

    拐彎處,有一條減速帶,但三輛車都沒有任何減速的意思,有點古怪。防守方沒有堆障礙,也沒有在旁邊大樓廢墟裡設火力點,難道他們全龜縮在大門前?不管他們了,衝過去!

    猛士的越野能力最強。駕駛員在通過減速帶時還多踩了一腳油門,後座的機槍手向大樓射出了一串子彈,皮卡車稍稍減了點速,作為民用車。皮卡避震性能太差了,太過顛簸的話。後廂的戰士會站不穩,最後的一輛suv雖然號稱城市越野車,其實和越野屁個關係都沒有,偏偏駕駛員是個毛躁的,不耐煩減速的皮卡擋了自己的路,車頭一甩,從後方超了上來,壓到了和皮卡肩並肩的地步。

    此時,三輛車成品字形,猛士在最前面,皮卡和suv在後面並列,因為擔心子彈不長眼射到前面猛士上的機槍手,皮卡和suv的槍手都停止了射擊……

    就是現在!

    封海齊開槍了!

    呯。

    槓槍口一顫,冒出了一縷淡淡的青煙。

    一槍,封海齊只開出了一槍。在面對三輛武裝戰車,上面至少也有10個人的進攻力量,他只開出了一槍!

    那一槍,擊穿猛士擋風玻璃,正中駕駛者的腦門,駕駛者哼也沒哼一聲,頭一垂就扒在了方向盤上--猛士雖然號稱裝有5厘米厚的防彈玻璃,但那也只是在戰時才裝,和平時期軍隊裡的猛士除了少量配備防彈玻璃,絕大多數都是普通檔風玻璃--方向盤頓時失控往左側猛打方向,此時此刻,猛士正以近100碼的高速越過減速帶,車輛因為高速而微微騰空,突如其來的猛打方向,頓時讓猛士失控,只見它車輪光一聲重重落地後立刻斜著衝向路肩。

    緊跟在後面的suv猝不及防,一頭撞到了猛士的車尾上。受這一撞擊,猛士的輪胎重重磕在了高高的路肩上,原本這路肩對猛士的高底盤來說能輕易躍過,可此時猛士已經失去了駕駛員,車尾又被suv撞擊,車頭往右一甩,嘎一聲側翻在地,車身在水泥路上磨擦發出尖利的聲音,冒出一連串火花。

    皮卡在suv撞上猛士時,已經開始使勁踩剎車,然而因為長期沒有保養,剎車盤磨損厲害,根本剎不住,咚一聲撞在已經側翻在地的猛士側面,車尾一甩,打橫停了下來,三名站在後廂的槍手在劇烈的碰撞中早被甩下了車,其中一個被捲入後車輪,另一個以扭曲的姿勢趴在地上,只有一個槍手邊吐著血,邊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

    而這時,車頭已經撞癟的suv才一頭撞到了道旁的一個消防柱上,冒著煙停了下來。

    呯、呯、呯,封海齊再次連開三槍。

    一槍,將suv副駕駛座上掙扎著開門的槍手擊斃,一槍,將從皮卡車後廂跌落在地正試圖爬起來的槍手打死,第三槍,則是將側翻的猛士車的底部爬出上半身的重機槍射手暴頭。

    王路還在發呆,封海齊已經站起身:「快,收集彈藥。」當先向三輛車子殘骸跑去。

    王路掮著槍,跟在封海齊後面跑到還在早著煙的車輛殘骸前時,這才看清楚,猛士車裡共有三個人,司機是早被封海齊一槍爆頭的,然後車子側翻時,副駕駛座上的槍手一頭撞在擋風玻璃上,腦瓜撞得像爛西瓜一樣,鮮血和腦漿塗了玻璃半邊,站在後面的重機槍射手其實不被封海齊補槍也好不到哪兒去了,因為他的雙腿和盆骨被沉重的車身壓得粉碎性骨折。

    皮卡車裡,司機被方向盤撞凹陷了胸口,死魚一樣的眼睛瞪著天空,被斷骨戳破的肺部依然往嘴巴噴著帶著氣泡的鮮血,後車廂被甩落車的三個槍手,當場死了2個,被封海齊補槍一個。

    suv的司機沒有拉保險帶,在和猛士追尾時,司機撞破前擋風玻璃,半個車子掛在前車蓋上,看到王路走過來時,嘴裡呵呵響著,卻動彈不得分毫,王路舉了舉槍,又搖了搖頭,拔出尖刀,拉起司機的頭髮,在他的脖子上劃了一道,結束了他的痛苦--這小子的內部器官早就成一團亂泥了。副駕駛座的槍手倒是乖寶寶,居然拉了保險帶,可惜封海齊不等他落地,已經一槍打死了他。倒是原本站在天窗口的那名槍手王路找了半天沒找到,後來才發現,那傢伙在suv第一次急剎車時就像人間大炮一樣從天窗被「發射」了出來,如今四肢扭曲地躺在綠花帶裡一動不動,果然,安全乘車很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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