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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七百零二章 一騎當千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王路眉頭一皺,不,等等,就算崖山失陷,那敵人再蠢也不可能放著皎口水庫和即將收穫的農田不管啊,他們也總需要水電需要糧食的吧--除非,除非崖山是被喪屍攻克了?

    不、不、不,這太荒唐了,以崖山現在的力量,以封海齊和周春雨等人的頭腦,絕不可能讓崖山被智屍或喪屍輕易攻克!而且自己一路行來,並沒看喪屍大舉破壞的痕跡。

    馮臻臻覺察到了王路的不安,貼著他的背大聲道:「別擔心,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王路一凜,是的,自己現在平白擔心也沒用,只要自己趕回崖山,不管是外來的入侵者,還是智屍喪屍,都不在話下。陳薇、王比安、謝玲……我回來了!

    王路已經將油門轉到了最大,發動機的轟鳴聲迴盪在山谷,他沒注意到,馮臻臻原本貼著自己後背的身子,悄悄後向後挪了挪,環在腰間的胳膊,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規規矩矩握住了後車把。是啊,回家了,王路要回家了,崖山,有他的妻子、孩子、愛人,而自己算什麼呢?

    兩人在那小山村裡有了肌膚之親,夫妻之實,可他嘴裡,從來沒有說過那三個字,「我愛你」。雖然自己身為一隻智屍說愛很可笑,可難道你我之間,真的只有性沒有愛嗎?

    回到崖山後,你和我之間,又將會是什麼樣的關係?

    是讓我當你的地下秘密情人嗎?偶爾在我身上發洩一下你的**?

    還是想讓我和謝玲一樣,成為又一個沒有名分的小三?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你回到崖山後,再一次成為負責任的丈夫,親切的爸爸。英明的領袖,對我從此不理不睬,似乎那段瘋狂的放縱的**關係,只是過眼煙雲。

    也許,自己應該放手了,當在水庫營地時,面對十餘萬喪屍的俯首,你卻居然保持著清明,轉身離去。我就知道,你,並不想成為一隻智屍。你,永遠不可能成為我的同類。再守在你的身邊,已經毫無意義。

    在小山村和你從靈與肉的合體。已經讓我有了全方位的進化,我再也不需要以進化的名義守在你身邊了,是的,到了我離開你的時候了。

    王路並不知道,身後離自己咫尺之間的馮臻臻的心,卻離自己越來越遠,雖咫尺。卻如天涯。這時,摩托車已經拐過一個彎,遠遠的,能看到鄞江鎮了。

    咋看到鄞江鎮時。王路就是一愣,因為小鎮外圍,不知何時起了一道高牆,灰色的水泥牆連綿不斷地將整個鎮子護衛了起來。雖然外形醜陋,顏色單調。但卻極結實。

    這是自己失蹤後,崖山新的防禦工程嗎?很好,太好了!崖山並沒有失陷!

    王路再仔細觀察著,嗯,鎮外並沒有喪屍圍城,鎮內也沒有看到陣陣硝煙,謝天謝地,崖山並沒有被戰火蹂躪的痕跡。

    不,等等,水泥牆的大門打開了,裡面--裡面出來一群喪屍!

    王路疾駛的摩托車離鄞江鎮還有一公里多遠,一股強橫的腦電波已經鋪天蓋地湧了過去--所有的喪屍,都趴了下來。

    只有一隻喪屍--不,是智屍,依然坐在輪椅上,它是,咦,居然是老熟人,奚加朝。

    王路的心安定了不少,奚加朝,這傢伙並不是沒有背叛自己的可能,不過憑他這個殘疾貨,在崖山翻不出多少大的風浪來。

    突突突,摩托車駛到了大鐵門前,王路也不下車,腳尖點著地,衝著奚加朝點了點下巴:「說,出什麼事了?」

    「王比安帶著孩子們在洞橋鎮百梁村被困住了,崖山全體人員出動前往解救他們,如今崖山只剩下陳薇、謝玲、梨頭、鄭佳彥等幾個人。具體情況你可以回家裡問問鄭佳彥。」奚加朝語不加頓地一口氣說完。

    王路臉色一沉:「我這就去洞橋鎮,你多召集一些喪屍,崖山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他扭頭對馮臻臻道:「你……」

    馮臻臻斷然道:「我和你一起去救孩子們,我能幫上忙。」

    「好,坐穩了。」王路一加油門,摩托車怒吼著衝進了鄞江鎮,在街道上飛駛而過,沿途所經之處,喪屍全都伏在了地上。

    經過自家小樓時,門咚一聲推開了,鄭佳彥站在門口,尖聲大叫著:「王叔叔,是王路叔叔回來了!裘韋琴阿姨,謝玲姐,快看,快看,是王路叔叔,他回來了!」

    摩托車連速度也沒有減,從小樓前一掠而過,鄭佳彥只看到王路抬起胳膊衝著自己揮了揮手,樓上,謝玲拖著身子衝到窗戶前,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她一口氣一鬆,撲通坐倒在地,喃喃道:「死人,你總算回來了。」兩行熱淚止不住落下來。

    鄭佳彥咚咚跑上樓:「謝玲姐,你、你剛才看見沒有?王路叔叔回來了!我、我這就去隔離間,將這個好消息通知陳薇老師!」

    謝玲掙扎著撐起身道:「鄭佳彥,現在可以把門給我打開了吧?王路回來了,我不會再強行外出了。」

    鄭佳彥遲疑了一下,伸出手,卡嚓一聲,打開了反鎖的門,這時,裘韋琴也上了樓,搶前一步,扶住蹣跚著走出來的謝玲道:「謝玲啊,既然王隊長回來了,你也用不著操心了,崖山好歹還有我和鄭佳彥在,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謝玲擺了擺手:「死不了,走,去隔離間看看我姐,趕緊告訴她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裘韋琴其實也內心如焚急著想去打探一下盧鍇的動靜了,想了想,便應了,和鄭佳彥一起,一人扶著謝玲,一人抱著梨頭,向隔離間走去。

    三人匆匆來到隔離間門外,謝玲掙扎兩步。撲到門前,舉掌重重拍打著門:「姐,姐,王路回來了,他回來了!」

    光噹一聲,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到了地上,旋即,傳來陳薇驚喜交加的聲音:「王路他回來了?!他、他人呢?我怎麼沒聽見他的聲音?」

    謝玲剛要開口,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她的話。鄭佳彥一邊給她拍著背,一邊道:「陳薇老師,王叔叔開著摩托車往洞橋鎮方向去了,應該是去救王比安他們了。」

    聽到鄭佳彥的聲音,陳薇這才確認王路是真的回來了。而不是謝玲看花了眼,她隔著門抽泣起來:「他終於回來了--我早說過他一定會回來的。啊,對了,他、他身體還好吧?當時被入侵者追擊時,他不是受了傷嗎?」

    鄭佳彥和謝玲對視了一眼,謝玲只看到王路的一個背影,她輕聲問:「鄭佳彥。你有沒有看清?」

    鄭佳彥回憶了一下道:「陳薇老師,王叔叔應該沒問題,他是開著摩托車回來的,我雖然離得遠沒看清。但他並沒有什麼受傷很重的樣子,對了,馮臻臻阿姨和他在一起,就坐在後座上。」

    「是嗎?」陳薇鬆了口氣:「沒事就好。王路他回來了,王比安就有救了。」在她心裡。王路孤身一人,倒比崖山3百餘人還頂用。

    裘韋琴在旁邊都快急死了,這時好不容易得空,忙問道:「陳老師,盧鍇還好嗎?他、他……」

    不等陳薇回話,隔離間裡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媽,我沒事兒,好著呢,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裘韋琴聽到兒子盧鍇的聲音,心就像被人揪住了一樣難受,這傻孩子,被喪屍咬了,怎麼還說什麼「沒事兒」,但她知道,自己是沒法把門弄開的,就算是有異能也不行,只有裡面的陳薇才有鑰匙,除非她主動開門,任何人都進不去。

    裘韋琴抹了把淚:「陳老師,盧鍇就拜託給你了,麻煩你費心了。」

    陳薇雖然知道裘韋琴看不到自己,依然端端正正點了點頭:「裘部長,盧鍇是為了救王比安他們才受的傷,我一定會陪著他的。」陪著盧鍇,和他一起走過變異的整個過程,這是陳薇唯一能做的。

    謝玲看裘韋琴呆怔的模樣,生怕她衝動之下做出什麼糊塗事來,捂著嘴,輕輕咳了幾聲道:「這樣吧,反正崖山如今有奚加朝這個死人頭帶著一幫子喪屍管著,我們幾個女人,傷的傷小的小,也幫不上什麼忙,乾脆就在醫院裡守著吧。鄭佳彥,你幫著照顧一下那個武裝部的重傷員,不是說他也在衛生院裡嗎?裘部長,你和我還有梨頭就在隔離間旁邊找個病房安頓下來吧,萬一陳薇姐需要搭把手,我們兩個也好幫個忙。」

    裘韋琴看了看隔離間嚴絲密合的緊閉的鐵門,歎了口氣:「也好。」抱著梨頭,陪著謝玲,向旁邊的一間空病房走去。

    陳薇在隔離間內,聽到門外的動靜漸漸遠去,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為了王路的平安歸家,但立刻又揪起了心--為了王比安的受困,這時,躺在病床上的盧鍇道:「陳老師,你不用擔心了,王比安他們一定能平安回來的。嘿,王叔叔回來了,一定能讓那只幕後的智屍好看的,什麼功夫喪屍,對上王叔叔肯定沒用。」

    陳薇臉上剛露出一點笑意,立刻又收了起來,她快步走到盧鍇身邊:「謝謝你盧鍇,是你冒著生命危險給我們帶回來了重要的情報,只是你……你現在這樣子……真是對不起,陳老師不能為你做得更多。你現在這樣子會不會太難受?要不要我給你鬆開點?」

    盧鍇抬了抬頭,卻被額頭上的限制帶給綁住了,他笑了笑道:「沒事兒的,我以前看到過你陪護陳瓊--呵,她那時候還叫黃瓊--的樣子,這些措施是應該的。只不過,陳老師,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陳薇忙道:「你有什麼心願,儘管和陳老師說,我一定會想辦法為你做到。」

    盧鍇道:「陳老師,無論我是變異成喪屍還是智屍,能不能請你不要殺我,把我送到金陸村去。」

    陳薇怔住了,變異後不想被殺死,這很正常。但是,為什麼要去金陸村?

    陳薇以為盧鍇是在說胡話,但她知道,盧鍇就算是變異後,也不會輕易被殺死的,不說他的媽媽裘韋琴會拚死保住兒子,話說回來,崖山又不是沒有先例--錢正昂的喪屍老媽不還在衛生院嗎?

    陳薇正在疑惑,卻聽到盧鍇輕聲道:「陳老師。你不用為我擔心的,這次能變成喪屍或智屍,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我終於能和她永遠在一起了。」

    陳薇嚇了一跳。天哪,盧鍇不會是這樣快就變異了吧?怎麼滿嘴說起胡話來?老天啊,這樣好的孩子,不應該變成喪屍啊--就算是要變,也讓他變異成保留了智商的智屍吧。

    她立刻想到了王路特殊的血,可惜當初為了救謝玲,把王路留下的血都用光了。卻沒想到,謝玲並沒有死,自然也不會變異,王路的血。全都浪費了。現在惟一的辦法是,盧鍇能撐足夠長的時間不變異,等王路救王比安他們回來,只要在他徹底變異前輸入足夠多王路的血。這勇敢的孩子就能像王比信、王橋一樣變成智屍,相比之下。盧鍇可要比王比信、王橋更可信賴,畢竟後者的記憶,是陳瓊生造出來的。

    陳薇坐在盧鍇身邊,垂下頭,合攏雙手,無聲地祈禱起來:讓生化病毒遠離這個孩子吧,他還年青,不應該變成一隻喪屍或智屍,他的生命的旅程剛剛開始,那些多姿多彩的未來不該被行屍走肉所代替,讓他活下來吧,讓他如一個人一樣活下來吧……

    陳薇祈禱著,正如她曾經為王路、為陳瓊、為蔡春雷……為每一個她曾經陪伴過的疑似受到生化病毒感染的無辜者祈禱過那樣,衷心地祈禱著。

    同一時間,在鄞江下游,一支船隊正飄泊在溪流中心,船隊以兩條機動船為首,後面拖掛著無動力的木船、竹筏,每條船上都站滿了全幅武裝的人員,個個警惕地盯著兩岸。與此同時,在兩岸的堤壩上,也齊頭並進著兩支隊伍。這正是崖山傾巢而出的救援隊,全員311人。

    崖山的槍支並不多,至今只生產了76桿,王德承和沈慕古又帶走了20多支,如今甚至不能保證武裝部的隊員們人手一支,唯一可安慰的是,李波剛剛帶機械部的人員加班加點生產了一批黑火藥子彈,有1000多顆,勉強稱是上充足兩字。

    其餘的人員都是冷兵器,但盔甲卻是人人都有一套。

    總算是有一搏之力。

    雖然他們面對的是數萬隻喪屍。

    封海齊站在最頭前的機動船上,旁邊周春雨正在向他匯報:「剛才已經通過電報和王比信、王橋、張駿他們聯繫過了,他們已經乘著車輛出發了,但因為公路上車輛殘骸過多,所以速度拉不起來,希望我們能延緩進攻時間。」

    封海齊摸著下巴:「他們有多少人?」、

    周春雨道:「張駿說他們把所有的槍手都帶上了,有400多號人,如果不是車輛不夠,王比信和王橋原本是打算將基地統屬的1600多人全都帶上的。張駿說,現在基地裡還在整頓人員派發武器,作為後備力量,徒步趕往洞橋鎮。」他頓了頓:「不過張駿也說了,這支隊伍在沒有王橋的監視下,最後能來多少人可不好說,因為就連直接受王橋控制的那些槍手,聽說要趕到洞橋鎮和數萬喪屍開戰後,也有人公然表示反對,說什麼崖山的事憑什麼讓基地的人流血,是王橋和王比信連殺了10多個人,才將抗議聲壓制下去的。」

    封海齊嘿了一聲:「我早就說過基地的人靠不住,他們可不是我們崖山,完全是靠恐嚇和利益維繫在一起,這種為他人犧牲自我的事,不是槍口頂在腦門上,他們才不會幹呢。」

    周春雨沒搭話,他扭頭看了看船上和岸上沉默待發的隊伍--就算在崖山的隊伍裡,又有多少人是全心全意心甘情願去救受困的孩子們的?像盧鍇這樣為了救夥伴們而被喪屍咬傷的勇敢和高尚,就連那些成年人們,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封海齊看了看天色,正是晚霞滿天時,山脊上是一片片的火燒雲,他斷然道:「我們不等了,必須趕在天黑前發起進攻,到了黑夜裡,喪屍的活動能力反而比我們強。」

    周春雨遲疑道:「這樣一來就沒有進攻的突發性了,單憑我們崖山的兵力很難救出孩子們,反而讓智屍提高了警惕,王比信、王橋率隊到達後,肯定會面臨重重喪屍的狙擊。」

    封海齊搖了搖頭:「進攻的突發性?小周啊,你糊塗了,這百梁橋就是智屍下的餌,我們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它謀劃之中,又何來什麼突發進攻的說法?你看看,我讓大夥兒在水中和陸路齊頭並進,連前哨也不放,就是因為心裡明白那只智屍早在暗中將我們的行動看了個清清楚楚,又何必多此一舉?剛才關新也向我提議派出前哨部隊,可他怎麼不想想,敵眾我寡,敵明我暗,派出小部精銳的前哨,根本就是送上門讓對方吃的開胃小菜。所以我們的進攻方案很簡單,就是扎扎實實,穩步前進,跟智屍喪屍來個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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