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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九十六章 人肉沙包和撓癢癢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王璐原本已經打算操縱功夫喪屍咬王德承一口了,但聽了黃銀鳳這話,如果自己靠咬才能取勝的話,可不比這莽夫還不如,舊人類有堅強的意志,難道我們選民、使者就沒有嗎?

    王璐很快有了主意,他操縱著功夫喪屍翻滾著,向溪邊靠近,很快,撲通一聲,王德承和功夫喪屍一起翻過堤岸掉落到了溪水裡。訪問下載txt小說

    王比安、沈慕古等人立刻趴在橋樑上往溪水裡緊張地張望著,沈慕古低聲道:「王德承水性可不怎麼好。」旁邊的眾人都在心裡苦笑,就算是水性再好,能比得過壓根兒不需要在水裡呼吸的喪屍嗎?

    王德承和功夫喪屍摔落溪裡後,就如同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浮出來,正當百梁橋裡的眾人揪心地計著數時,嘩啦一聲,岸邊的埠頭冒出一個人影,不是功夫喪屍又是哪個,只見它手裡倒拖著王德承的腳,王德承緊閉雙目,嘴巴和鼻子裡不停地往外冒著水,眼見是在溪底被功夫喪屍灌了一肚子水。

    功夫喪屍拖死狗一樣將王德承倒拖上岸,王德承的頭在石階上每撞一下,口鼻裡就會湧出一股水。功夫喪屍將王德承再次拖到橋頭空地上,甩手一扔,就呆站在旁邊不動了。

    良久,王德承才又嗆又咳又嘔吐地從地上半跪了起來,他氣喘吁吁地盯著功夫喪屍,手一揚,將一塊肉扔到了地上--他在水底並不是一無反抗,甚至冒著被咬的風險,扣住功夫喪屍已經糜爛的臉頰,硬生生挖了塊肉下來。

    功夫喪屍露著半邊牙床骨,一動不動看著王德承。

    王德承再次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向功夫喪屍撲去。企圖重施故技。然而這一次,功夫喪屍--王璐,再不會給他機會了。

    功夫喪屍只是輕巧的一側身,就讓過了王德承的身子,一抬腳,踢在王德承的屁股上,王德承控制不住身影,一頭撞進了喪屍堆裡,連帶著撞倒了好幾隻喪屍。

    王德承扎手舞腳地從喪屍堆裡爬起來。突然奪過旁邊一隻武裝喪屍手裡的一把西瓜刀,大吼一聲,向功夫喪屍撲來--就在這時,旁邊黑影一閃,那只吞吃了竺林耳朵的喪屍狗突然撲了過來。威嚇地衝著王德承張開了菊花嘴。王德承的身形一怔,噹啷,將手裡的西瓜刀一鬆,掉落到了地上,那喪屍狗才退了回去。

    這時,功夫喪屍第一次主動出擊了,只見它如三步上籃一樣幾個跨步。高高躍起,一個泰山壓頂,單腿向王德承劈了下來。

    王德承面對這華麗麗的招數,居然不擋也不攔。反而挺身向前,張開雙臂,似乎是想拼著挨一腿,也要將自空中落下的功夫喪屍給接住--喪屍在空中。難以改變方向,只要再次摟住……

    然而。王德承的如意算盤落空了,那功夫喪屍下落的腿突然一變,改劈為蹬,一腳蹬在王德承的臉上,王德承痛叫一聲,捂著臉面連退幾步,卻是這一蹬,蹬落了他兩顆門牙。

    王德承畢竟是人,不是喪屍,感受到疼痛時,就會有下意識的反應,他光顧著摀住嘴臉,卻不防功夫喪屍再一次撲了上來,在腹部上就是一通天馬流星拳式的亂捶,王德承痛苦地彎下了腰,哇一聲,將剛剛吞下去的鹵蛋都吐了出來。

    功夫喪屍揉身直進,反手摟住王德承的脖子,就是一個過肩摔。

    這一次,王德承半晌沒有爬起身,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佝僂著腰微微咳嗽著,側頭往地上吐了口血水。

    王比安突然隔著木板大叫道:「王德承叔叔,加油啊!」

    王德承抬起手臂,無力地衝著百梁橋方向擺了擺,撐著雙手,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的膝蓋似乎受傷了,走起來一拐一拐的,但他依然在前進,衝著功夫喪屍。雖然雙腿發軟,跌跌撞撞,腳步虛浮,但他依然在前進。

    他終於挨到了功夫喪屍前,擺了個西洋拳擊的架勢,一拳,向功夫喪屍擊去。

    功夫喪屍左手一撥拉,右手一揮,啪,在王德承臉上重重打了一個耳光,稍退了一步,就避開了王德承的拳頭。

    王德承踉蹌幾步,又是一個右勾拳,功夫喪屍依然用左手一架,右手一伸,啪,又是一個耳光。

    王德承臉上如同開了醬鋪一樣,眼睛腫起,鼻子流血,嘴唇磕破,不時咳嗽兩聲,吐出一口血水。他揮拳的動作越來越遲鈍,越來越無力,功夫喪屍輕輕巧巧就能閃開他,順手又給了他幾個耳光。

    王德承直如孩童在成年人面前一樣無能為力。

    當功夫喪屍高高躍起一個連環腿踢在王德承頭部時,王德承終於再也撐不住,仰面朝天,骨咚一聲摔倒,再也沒有爬起來。

    很快,又一把太師椅被搬了過來,王德承和竺林一樣,也被用膠帶紙綁在了椅子上。

    功夫喪屍再次走到百梁橋,向裡面的眾人招了招手。

    盧鍇撥出斧子:「讓我來!」

    沈慕古呵斥道:「胡鬧,沒有了異能,你就是個小屁孩子,這種打生打死的事情,自然有我們大人來做。」他頓了頓道:「你如果有心,倒有件萬分緊急又生死難料的事需要有人去辦,我想著,也只有你最合適了。」

    盧鍇瞪著眼珠子道:「是什麼事?你快說!」

    沈慕古道:「我到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那幕後的智屍是想以我們為餌,引誘崖山的大部隊出來,然後進行伏擊。現在的種種花樣,只是想消磨我們的抵抗意志,暫時並沒有生命危險。但如果崖山的救援隊伍急匆匆前來,一不小心中了伏,那我們可真是要完蛋了。」

    「一定要將我們在洞橋鎮遇伏,以及與功夫喪屍的遭遇的消息傳出去,警告崖山的大部隊。」

    「這件事非你莫屬,因為你有滾蛋異能--我知道你現在的異能失效了。但我想,對方智屍使用的干擾儀功率不可能太大,能覆蓋蕙江村、百梁村已經算頂了天了,只要你脫離了這個範圍,就能利用異能突破喪屍的包圍,用最快時間趕回崖山去。」

    盧鍇緊皺雙眉:「沈慕古叔叔你說得在理,可問題是,我們現在根本沒辦法突破干擾儀覆蓋的有效範圍啊,不說那只功夫喪屍。就連那樣多的普通喪屍,我也打不過。」

    沈慕古道:「誰說我們沒辦法突破喪屍的包圍?走陸路肯定是不行的,但我們能走水路啊!」說著,他一指百梁橋下滾滾的溪水。

    包括王比安在內,無論是孩子還是武裝部的隊員。都覺得沈慕古瘋了--橋下溪水裡沉沉浮浮的水喪屍雖然數量遠沒有陸地上的喪屍多,可到了水裡面需要呼吸換氣的人的戰鬥力也同樣急劇下降,在陸地上還能勉強一搏,可到了水裡,那真是完全成了水喪屍的天下,剛才王德承在溪水裡被功夫喪屍大逆轉,就是最好不過的例證。

    沈慕古看著身邊眾人的臉上尷尬的欲語還休的神色。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可你們知道我剛才看到王德承狼狽地被那功夫喪屍從水裡倒拎出來時,想到的是什麼嗎?」

    「我想到的是王德承太冤了!他並不是實力不如那功夫喪屍,而是在水裡沒有立足之處!咱們崖山經常會清理鄞江的水喪屍。你們不少孩子也見過,只要站在

    竹筏上,利用漁網和裝了鐵尖頭的長竹竿,就能輕易殺死水喪屍。有時候戰鬥上一整天,連身上的衣服都不會濕!」

    王比安聽到此處。眼睛頓時一亮:「沈叔叔,我知道了,你是讓我們做木筏!用這百梁橋的樑柱做木筏!」

    沈慕古重重點點頭:「沒錯,這百梁橋的樑柱是再好不過的木筏材料,咱們做個大大的筏子,扔到下面的江水裡,有了木筏,盧鍇就有足夠的立足之地和水喪屍戰鬥,他不需要堅持太多時間,只要木筏順流而下,脫離了干擾儀的範圍,他就安全了。」

    百梁橋內,所有人的眼睛都在閃閃發亮,鄭佳彥突然抬手,將自己的盔甲脫了下來,然後,又開始脫衣服,只一會兒,就只剩下內衣,袒露出了健康的凹凸有致的少女的**。

    林久一怔:「鄭佳彥,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鄭佳彥坦然道:「做木筏不僅需要釘子,還要大量的繩索,咱們把這衣服聯結起來,就能當繩索用。」

    林久急聲道:「要脫也該我們男生來脫。」

    鄭佳彥道:「不行,你們男生還要作戰,這衣服要起到護體的作用,還是用我們女生的衣服吧。」

    這時百梁橋裡的女生都已經明白了鄭佳彥所作所為的用意,當下也不用吩咐,自行解起衣服來,面對女孩子們近乎**的嬌軀,已經有了性起蒙意識的男孩子們紛紛主動轉過臉去,不讓自己的眼光玷污女孩子們的純潔。

    雖然他們知道,這些女孩子以前在崖山外流浪時,十有**已經經歷過人事了,因為被侮辱被傷害,永遠是柔弱的女孩子們在末世不可擺脫的悲劇。但此時此刻,她們的身體是純潔的,是神聖的,是不容淫穢的目光來玷污的。這就是崖山的女孩子,這就是他們未來的妻子,這就是他們今後孩子們的母親,這正是他們需要用生命來保護的人世間最可貴的珍寶。

    盧鍇、林久、黃冬華等男孩子們一聲不吭,拎起斧頭就走向橋中央,就連一直死盯著橋門洞外的竺利,也反手抹了把淚,加入到了拆卸樑柱的隊伍中,沈慕古忙道:「等一等,讓我先出去糾纏住功夫喪屍,以免幕後的智屍發現異常,往溪水裡調入更多的水喪屍。」

    王比安咬著唇道:「沈叔叔,你、你打架的能耐實在是……唉,要不換個人吧。」

    沈慕古拍了拍王比安的肩:「好小子,連你也看不起沈叔叔?呵呵,開個玩笑,我打架的本領的確不怎麼樣,但我只要糾纏住外面的那只功夫喪屍,拖的時間越長越好。只要崖山的大部隊能接到盧鍇的報警,以封海齊老所長的戰鬥經驗,一定能想辦法救出我們。要不然,我們就算是在這百梁橋裡縮起脖子當王八,早晚也是個死字。」

    沈慕古扭頭對武裝部剩下的隊員道:「我先走一步,如果我不行了,你們一個個頂上,記住,一定要保護好孩子們。」

    武裝部的隊員們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這裡有的孩子,還是他們的親戚或養子養女,保護他們,正是保護自己的家人。

    沈慕古並沒有如同王德承那樣脫下盔甲,他打定了主意當人肉沙包--和功夫喪屍對打?那根本是天大的玩笑。徒勞耗費自己有限的精力,乾脆就仗著盔甲護身,用自己的**來抵擋功夫喪屍的拳腳。自己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功夫喪屍打死自己以前,多熬一刻是一刻。

    惟一遺憾的是,自己在她身邊這樣久,從來沒想她表白過--當然。如果自己真有這個膽子,先不說王路會將自己剁成十七八塊,她也會一頓亂拳將自己打成豬頭。唉,也不知道她的身子恢復得怎麼樣了。她願意為了王路而去死。可曾知道,這世上,也有一個男人願意為了她而去死。

    沈慕古出門洞前,突然轉身對王比安道:「王比安。告訴你謝玲姐……」他頓住了。

    王比安一愣:「你說什麼?」

    沈慕古搖了搖頭:「沒什麼。」一矮身,鑽出了橋門洞。

    小樓裡的王璐突然笑出聲來:「有趣。有趣,干挨打不還手,當自己是烏龜王八嗎?」他「看」到,從百梁橋裡鑽出一個瘦小的男子後,走到與自己合體的選民兄弟面前,就抱著頭躺了下來,像條蟲子一樣蜷起身子,一動不動。

    「想當人肉沙包,行,我成全你。」王璐操縱功夫喪屍撲了上去,只一腳,就將沈慕古踢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王璐對這一腳不是很滿意,因為他也看出了沈慕古身上穿著盔甲,這一腳雖重,實際傷害卻沒多少,而且沈慕古滑頭的打了幾個滾,反而抵消了這一腳的大半之力。

    王璐搖了搖頭,真是小兒把戲--功夫喪屍大步走到蜷縮成一團,用雙臂牢牢護住頭臉的沈慕古身前,蹲下身--脫下了他的鞋子。

    先是鞋子,然後是襪子,接著,功夫喪屍伸出了手指,撓了撓沈慕古的腳底板。

    出廊橋前,沈慕古做好了心理準備,以承受功夫喪屍如暴風驟雨一樣的襲擊,然而,他什麼都想到了,卻沒想到功夫喪屍居然有這一招--撓癢癢。

    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一出,緊繃著的身體就軟了下來,護住頭部的胳膊鬆了開來--功夫喪屍一伸手,就卡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感讓沈慕古情不自禁伸出雙手,拚命掰著如鐵柱一樣牢牢卡住自己喉嚨的功夫喪屍胳膊,功夫喪屍慢條斯理伸出另一隻手,正正反反連抽了沈慕古20幾個耳光,直打得他雙頰高高腫起。

    折辱過沈慕古後,功夫喪屍再次起身,昂然而立,衝著沈慕古招了招手。

    沈慕古曉得,自己的縮頭烏龜法已經被破解了,功夫喪屍有的是辦法折騰自己。他歎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啊啊大叫著,如潑婦打架一樣,揮舞著胳膊衝著功夫喪屍撲了過來,不等他挨近,功夫喪屍一個連環腿就將他踢得倒飛了回去。這一腳極重,如不是有盔甲護身,沈慕古肋骨非斷上幾根不可。然而沈慕古從地上爬起來後,捂著胸口喘自息了片刻,再次大吼大叫著向功夫喪屍撲來,聲音喊得越發大聲,似乎這樣就能給自己壯膽一樣。

    不提沈慕古牛皮糖一樣和功夫喪屍糾纏不休,拼著一身防護和對方死磕,在百梁橋內,王比安帶著孩子們正在瘋狂地拆樑柱,這廊橋雖然始建於北宋,其實歷代都有維護,最近的一次是在解放前,所以樑柱保存較為完善,遠沒有到朽爛不堪的地步。

    一根根樑柱被拆了下來,拖到一邊,重新用撬下來的大釘子釘上,女孩子們的衣服也剪成條,打成束帶,又澆上水增加韌性,捆綁在木筏上。這樣的木筏並不堅固,用不了多久就會散架,但孩子們都知道,只要能堅持到飄離干擾儀的作用範圍,這架木筏就算散成一根根木條,也算是成功了。

    王比安一邊在木筏上敲著釘子,一邊聽著沈慕古從廊橋處傳來的慘叫聲,他知道,這是沈叔叔用自己的命,給大夥兒製作木筏作掩護,所以,他不能哭,也沒時間哭,快一點,更快一點!造好木筏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終於,一架粗笨的木筏造好了,其實樑柱並不適合來作筏子,因為太厚重了,相比之下,原本的橋板更適合,但所有的橋板都用來封閉門窗了,只能勉為其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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