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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六百二十五章 末位淘汰 文 / 在南方的毛豆

    在場的幾個部長見這圓臉女孩子自說自話,現在已經一口一個●哥爸爸了,無不失笑搖頭。

    封海齊摸著下巴笑呵呵地道:「這孩子有趣,要不是我老了,我倒願意收養她。」

    圓臉小女孩聽了封海齊的話,就像見到了傳說中「拍花子」的拐賣孩童的歹人一樣警惕地瞅著他,順勢抱住了王比安的胳膊,閃到了他的身後。

    王路搖著頭:「胡鬧,胡鬧我們家裡已經領養了陳瓊了,可沒精力再照顧更多的孩子了。」

    王路說得倒是實話,他們兩夫妻加個謝玲,要照顧王比安和陳瓊,還是梨頭的全職保姆,再加上陳薇在學校裡還要管著一大票孩子,實在是沒餘力再領養別的孩子了。

    圓臉小女孩一聽王路的話眼睛了眨,突然哇一聲放聲大哭起來:「我不要別人領養,我就要當王比安的妹妹。」

    陳薇是知道這孩子與王比安電台之間的故事的,曉得這是孩子的移情作用,在失去親人後,將一直能在電台裡聽到的王比安,當作了自己的家人。

    她忙上前摟著圓臉小女孩哄勸道:「別哭,別哭你放心,咱們崖山是不會有孤兒的,每個孩子都可以得到新的爸爸媽媽的領養。阿姨知道你喜歡王比安不過以後你們會在一個學校裡讀書,天天都能見面,這不是和兄妹一樣嗎?」

    圓臉女孩見自己的眼淚攻勢並不奏效,知道王比安爸爸媽媽是打定了主意不領養孩子了,心裡別提有多失望,可一時又想不出好主意扭轉局面,唯有哭得更大聲以掩飾自己的心慌。

    這時,封海齊一拍手掌道:「我倒有個主意,乾脆這孩子就讓咱們家閨女領養吧,照著崖山的規矩我們家原本就要領養個孩子,我倒蠻喜歡這丫頭,就讓她去我們家吧。」

    王路失笑道:「封詩琪才多大啊,雖說結了婚,可其實自己也是個大孩子呢,她領養這樣大的一個女兒合適嗎?」

    封海齊笑道:「適合,當然合適,我也早就想嘗嘗做外公的滋味了。」

    王路拍手笑道:「那這事就這樣定了,要不是如今物資緊缺,一定要到你老封家裡好好吃一頓慶祝慶祝。」

    圓臉小女孩見三言兩語之間,自己的命運說被這樣決定了下來,知道大勢已去,哭得越發大聲,只不過,這一次卻是真的傷心了,手死死拉著王比安不肯放。

    陳薇見小女孩對王比安這樣死心塌地,倒也有幾分感動,她揉著孩子的頭道:「乖,不哭啊,封伯伯--啊,不對,是封外公,他是我們一家的好朋友,住的離我們也很近,你要是喜歡和王比安一起玩,走幾步就可以到我們家裡來了。封外公家裡的封詩琪和關新就是要領養你的爸爸媽媽,他們兩個可是大大的好人,要不信,你問王比安。」

    王比安早就鬆了口氣,這個纏人的圓臉女孩一直磨著自己要當自己的妹妹,都快被她煩死了,眼見著終於可以解套,忙在旁邊敲邊鼓道:「對、對、對,封詩琪阿姨和關新叔叔都很酷的,你要是想玩電腦遊戲他們也不會來煩你,碰到**oss還會幫你通關呢。」

    圓臉小女孩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什麼啊,人家才不想玩電腦遊戲呢,那是男生才玩的弱智玩具,人家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但她也知道,事已致此,已經沒有挽回的可能了,她悄悄盯了淡然站在旁邊的陳瓊一眼--真不公平,她不就因為比自己早一步到崖山,才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嘛。

    圓臉小女孩在心裡使勁安慰自己:好吧,只要能留在王比安身邊,那就是安全的。看那個叫封海齊的爺爺的樣子,倒是個大好人,和王比安爸爸媽媽關係也不錯,自己已經失去一次機會了,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圓臉小女孩依依不捨地放開王比安的手,拖著腳步走到封海齊面前道:「封外公好。」

    封海齊笑得臉上的皺紋象開了花一樣,拉著圓臉小女孩的手道:「好好好,乖外孫女,走,回外公家好好洗個澡,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圓臉小女孩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從今兒起,我也改姓封了,外公你新給我取個名字吧。」

    封海齊撓著頭道:「唉喲,我老頭子對取名可不在行,閨女詩琪的名字還是她媽取的呢,可惜老婆子走得早,要不見到你這樣的好外孫女,非樂壞不可,乾脆等我們回了家,讓你詩琪媽媽和關新爸爸給取個新名字。」

    領養圓臉小女孩只是場突發的插曲,王路送走了眾人後,這才和陳薇、謝玲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王路一落坐,陳薇和謝玲就張羅著給他換藥,今天這一通折騰,傷口處又滲出了不少血。

    不等張麗梅和周春雨推讓,王路又道:「當然,具體事宜還得具體分析,崖山的大方向是絕不會改變的,但在基層操作層面,我也應該聽聽大家的意見。現在我們這些當頭頭腦腦的已經轉變了思想,但下面的群眾卻有不少依然還是老觀念。他們還沒意識到生化危機其實是人類的一次新生,還是將目光逗留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計較於你多吃了一口我哪怕已經吃不下了,還是被你佔了便宜這種想法。這種落後的思想要不得,要教育好各部門的群眾,讓他們認識到,喪屍智屍才是我們的大敵,不要把精力消耗在內鬥上,而是一致對外,只有徹底全面的消滅喪屍和智屍,我們才能過上夢想的生活。當然,現在群眾的覺悟還沒那麼高,所以必要的紀律還是需要的。我有個提議,各部門從下個月起,將實行末位淘汰制,每個月底進行無記名的秘密投票制·選出本部門本月最差員工,如果有人連續三次名列末尾,那他就被淘汰。」

    張麗梅一怔--王路口口聲聲要在崖山搞**,可這末位淘汰可比通行的現代企業管理制度還嚴格,很少真有企業敢這樣幹,她脫口而出道:「如果真有人被淘汰了,他、他會有什麼下場?」

    王路瞟了張麗梅一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他在甲部門做不好,並不代表在乙部門也不行,對末位淘汰的人員,我們可以重新安排工作,也同樣給他三次機會。」

    眾人鬆了口氣,如果真有一個人,在9個月內換了三個部門,都名列末位,那這人不是白癡就是腦殘。

    但張麗梅依然沒鬆口,她看樣子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了:「王隊長如果還真有這樣的人,幹什麼工作也不行呢?」

    王路沉吟道:「只要不是未成年的孩子,有殘疾的人員,以及55週歲以上的老人那就由我們在坐的各部門負責人開會,投票表決,以簡單多數的方式,將該人驅逐出崖山。」

    各部門負責人互相看了看,封海齊突然道:「這可是關係於一個人的生死,我們不得不鄭重點,我看與會人員可以適當擴大,像謝玲、周春雨、沈慕古、朱亞珍等人都可以與會。」

    這是中肯之言,當下在座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湊了個名單,王路私下裡將它稱為「委員會」。這裡面,王路一家全部在內,就連王比安也因為當了學校裡的班幹部名列其中,而陳瓊則是因為是強力異能者--好吧這些理由都很牽強,但在封海齊提議,周春雨、陳老伯附和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質疑。

    各部門部長、副部長以及武裝部分隊長如王德承等也是當然人員,沈慕古、盧鍇等異能者也參與進來。

    王路最後抖了抖手裡的草草寫就的名單道:「這是初步名單,等新來的人員們安置妥當後,從他們裡面也要選拔一些基層幹部,擇一些優秀的人員參加進來。」

    剛出爐的「委員會」中,立刻有名委員問道:「加入的標準是什麼?以後咱們地盤越來越大,這人員總不能太多吧?又不是開全國代表大會。」

    王路笑道:「你這口氣倒是大,現在就想到奪取全國政權了?這樣吧,總人數不越過百人,後加入的成員需要經過集體表決依然是簡單多數的方式。」

    在坐的眾人看著王路手裡的名單,臉上罕有不興奮之色,誰都沒想到,一次簡單的聚會,從原本的物資緊缺到反對大鍋飯問題,最後居然打造了一個崖山的權利中心出來誰都明白,其實這是王路的一次放權行動。原本,誰留誰走這樣的生死之事,王路可以一言決之,可現在他卻慷慨地將這項權力讓渡了出來,成為了一項公權。有人心思轉得快,已經想到,既然這個機構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去留,那麼長此以往未免不能決定其他的大事。當然,王路一家以及他的天然同盟成了「關鍵少數派」但自己好歹也是「元老」,未來大有可為啊。

    王路不動聲色中將眾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裡,他突然道:「我有個提議,這驅逐人員,在這末世如同是死刑。我們的目的是治病救人,並不是非要誰死。我有個建議,被最後確定驅逐出崖山的人員,還可以得到一次最終赦免,這個赦免權嘛就由--」

    車永波大聲道:「這個權利當然歸王哥所有。」

    王路卻笑著搖了搖頭:「我啊,還是算了,我這人脾氣急,做事容易頭腦發熱,這樣吧,我建議這個赦免權由教育部陳薇部長擁有,她每年可以赦免一人。」

    車永波一怔,立刻道:「王隊長這辦法好,陳薇部長管的就是教育部,教育嘛,講究的就是從心靈上關心人塑造人啊,我相信在陳部長的赦免的感招下,任是腳底流逐的下流胚子,也一定能幡然醒悟,浪子回頭的。」

    其他與會者也紛紛點頭,陳薇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崖山有些小孩子皮聽不進課,她氣得拎到辦公室天天罵,卻不捨得動一手指頭。

    王路笑道:「行,這件事就這樣定了吧。」他又轉頭對陳老伯、車永波等人道:「從明天起,崖山實施緊急狀態,所有糧食統一規劃,由食堂供應定餐,私人手裡不得收藏糧食,供銷社也停止供應食品。

    我們要全力渡過這次春荒。」

    王路語重心長地道:「大家回去後,要向各部門的群眾做好政策的解釋工作,尤其是新人,一定要讓他們安心放心順心。我知道他們心裡難免有懷疑,這剛剛把物資發放下去,卻又要收回,朝令夕改,這是大忌啊。這項工作是我考慮不周,我向大家認錯。」

    張麗梅如今早就已經收起了自己的那點小委屈,她忙道為:「王隊長言重了,今天因為物資調集太匆忙,發放的主要是日常洗涮等生活用品,糧食米面等還沒調集到位所以也不存在回收的問題。」

    各個部門負責人又談論了一下近期工作要點,其實別無他事,因為沒有喪屍不間斷的干擾,大家的工作重心都放到了發展生產上說到底,崖山缺的還是人力,這新來的近200號人入伙後,俗話說得好人多好辦事,幾位部門覺得以前想做又苦於人力不敢做的事,都可以提上議事日程了。

    這一通議事,直到快到下午飯點了才算作罷王路強撐著身體正在送眾人出門,就見到王比安、陳瓊一頭汗一身泥地回來,身後還跟著個陌生的圓臉小女孩。

    王路衝著王比安眼睛一瞪:「這又是野到哪裡去了?你這熊孩子怎麼光長個子不長腦子啊!咱們崖山新來了這樣多夥伴,正是人人忙得四腳朝天的時候,你倒好,只知道玩!」

    王比安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小臉漲得痛紅,陳瓊忙道:「爸爸我和哥哥沒有在玩,哥哥看到新來了不少小朋友,想到如今肉食不夠吃就帶著我們去田里打鳥抓田雞去了,好給新來的小夥伴補營養。」

    王路哼了一聲:「總算還知道幹些正事,小心點喪屍,雖然說如今野外遊蕩的喪屍大為減少,可要道冒出一兩隻傷了人,你可逃不了吃生活。」

    那個王路陌生的女孩子一直在旁邊忍了又忍,知道面前這個上下裹得大粽子一樣的生人,就是王比安的爸爸,可看著王比安受委屈的樣子,實在是忍無可忍。她白了陳瓊一眼真沒用,虧你還是當妹妹的,虧王比安待你那麼好,王比安受了委屈你也只會說軟話,不敢為他出頭,真是沒用到家了!

    這個腹誹的圓臉女孩往前一站叉著腰對王路高聲道:「王比安爸爸,這就是你不對了。王比安明明在做好事,你為什麼好端端的要指責他?再說了,小心喪屍的偷襲是常識,難道還要王比安拎著人家的耳朵唐僧唸經一樣的念不成?都這樣大人了,在生化末世也混了這樣久,這要還躲不過喪屍的偷襲,被咬了也是活該。憑什麼怪到咱們王比安頭上?」

    這個比王比安矮了一個頭的小女孩通通通像開槍關炮一樣對著王路一頓搶白,硬是讓王路啞口無言。

    這時,只見那小女孩一扯王比安的胳膊:「哥哥,走,咱們快去洗澡去,你的衣服我來幫你洗吧。」

    王比安被她半拉著往門內進,喃喃道:「衣服不用你洗的,有洗衣機。」

    圓臉小女孩不由分說:「洗衣機傷衣服,哪有我洗得乾淨?」穿著一雙滿是膠泥的裂了幫子的雨靴就往裡面踩。

    王路呆了一呆,終於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唉唉唉,那個那個誰--對,說你呢,圓臉的小丫頭,你是誰啊?怎麼硬往我們家裡闖?」

    小女孩頭一仰:「我是王比安新的妹妹。」

    王路張口結舌,半晌才扭頭看向陳薇:「你啥時候又新領養了個女兒了?這樣大事,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兒?」

    陳薇啼笑皆非,雙手一攤:「我今天一直和你在一起,怎麼可能領養這孩子?」

    王路又看向謝玲,謝玲回瞪了他一眼:「別來問我。」

    這時,王比安已經急赤白臉道:「誰認你做妹妹了?我只是答應你和爸爸媽媽提一提領養的事,又沒說就一定能成。」

    圓臉小女孩滿是泥點的臉蛋洋溢著陽光一樣燦爛的笑:「一定能成,一定能成,我可會做家務活咧,我還會殺喪屍,還有還有,我可聽話咧。」

    陳薇被這活潑開朗的孩子逗笑了,打趣道:「你這樣子可不算聽話呦,你知道剛才你頂撞的大人是誰嗎?他就是王比安爸爸。嗯,也就是你未來的爸爸。你要是惹他不開心,他肯定不會收你當女兒的。」

    圓臉小女孩一本正經地道:「可我做為王比安的妹妹,也不能看著哥哥受委屈不出聲啊。再說了,只有大人讓著小孩子的道理,爸爸總不能因為我幫著哥哥就生我的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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